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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泛泛在韩于墨软硬兼施双管齐下的循循善诱下终于弃械投降。
的确,在这里,她着实是没有输赢的资本。
易泛泛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面前落了下风,所以便端着女帝的姿态,清了清嗓子,冷傲道:“既如此,在找到母皇之前,孤便允许你辅佐孤。”
好像是多大的施舍似的。
被夺去皇冠却依旧装腔作势的女帝陛下啊。
韩于墨忍不住宠溺地笑了笑。
他突然正色道:“易泛泛。”
易泛泛端着一张小脸道:“说。”
韩于墨道:“你刚刚又违反了两条规定。”
易泛泛闷不作声。
韩于墨道:“第一,不准自称‘孤’,这是这个国家的基本制度,就和你的国家犯了法要坐牢流放砍九族一样。如果让别人听到你在他们面前这么自称的话,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今晚我已经提醒过你一遍,所以,作为礼貌,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所以,驯兽师本能又被激发出来了么。
易泛泛没有理由反驳,她自幼庭训,熟读《论语》和《法制集》,女先生经常教导她要举一反三成为一个依法治国的女帝,因此她懂得法制对于一个国家管理的重要性。
于是她憋着一张冷脸,闷声闷气地低声道:“……对不起。”
韩于墨满意点头,笑意悠然。
“其次,易泛泛,我今晚第二遍提醒你,不许再叫我‘贱民’。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是人权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君主立宪制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贱民’这个称呼是在对我的人格进行侮辱,我完全有理由向你提出诉讼追究法律责任。”
韩于墨满意地看到小女帝满是疑惑的脸,于是继续道:“或许你并不知道法律责任是什么,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嗯,用你的说法就是,我完全有理由让你坐牢流放砍九族。”
易泛泛初来乍到,并不了解这个国家的法制,所以也不明白这是韩于墨故意夸大的说法。
她情不甘情不愿地又道:“……对不起”
韩于墨摇头:“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他倾身覆上她的娇躯,双手抱住易泛泛的小脑袋,在她还没来得及炸毛之前,迅速将一个温润的吻落到易泛泛光洁的额头上,停顿半秒,然后迅速坐回原位。
韩于墨舔了舔下唇,唇角眉梢尽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易泛泛。
“刚刚那是惩罚。”韩于墨在易泛泛盛怒瞪视下,唇角微翘,慢条斯理地解释,“如果你下次再犯,我很乐意再次惩罚你,那是我的荣幸,我的……女帝陛下。”
我的女帝陛下,这六个字在韩于墨口中百转千回,吐词很是淫/荡。
易泛泛半张着嘴,讷讷不能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恼羞成怒严声训斥:“大胆贱民,竟敢轻薄于孤?!”
“易泛泛你一下子又违反了两条约定。”韩于墨抚额,做出苦恼的样子,轻笑出声:“怎么办,你看起来好像特别想要被我惩罚的样子,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眼眶一疼,眼前一黑,硬生生地被易泛泛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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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这小丫头体质很好啊,流了这么多的血都还能活泼乱跳地揍人,于墨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宝贝啊?改明儿也给我捎一个过来,让我做做科研研究一下快速止血的干血细胞组织什么的,说不定今年科室长竞选就有我的名字了。”
医生林森拍了拍韩于墨的肩膀,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红色家庭里来来去去就那么大个圈子,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一个院子里玩泥巴长大的,从小一起打架,一起逃课,一起喝酒,因此关系十分铁。这些人里头,属韩于墨的本事最大,大学没毕业就开始自主创业,而林森则是接手了父亲的医院,为免闲话,从基层做起,在心脏科室做个小科员。
韩于墨道:“我没让你研究她的血细胞,说说看她的伤口。”
林森道:“护士已经给她包扎了,我等会儿再给你开点药,你回去让她父母照着药剂说明跟着涂抹就成了,只要注意伤口不被细菌感染就问题不大。不过,这小丫头还真是命大,她和别人不一样,心脏在右边,如果心脏在左边,按照她胸口那道伤痕的深度来看,她早就毙命了。”
韩于墨皱了皱眉。
林森心有戚戚:“这得有多大的仇才能狠得下心在一个漂漂亮亮的小丫头片子身上,砍出那么深的一道伤口啊。我瞅着那伤口的切割面也挺奇怪的,不像是军用武器也不像是市面上流通的小刀,能查得到是谁干的吗?你见义勇为也要好歹送佛送到西啊,可别摊上什么大事。”
为免麻烦,韩于墨只是声称在路上碰到有人欲对易泛泛不轨,所以这才见义勇为将人打跑,见易泛泛胸口受伤,所以才把她送来医院,并没有牵扯到她的身世。
韩于墨不耐道:“我能摊上什么大事。”
“你心里有数就好。”林森又道,“你眼睛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以你的身手还会被那几个下三滥的古惑仔伤到吗?说出去可别丢了咱第九师的脸!”
韩于墨顶着一张熊猫眼的俊脸,沉默。
他也不知道,原来女帝也是会打人的。
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chapter5 同塌而眠】
凌晨五点,从医院离开。
韩于墨并没有直接将易泛泛带到军家大院,而是先把她带到他在雾秋山上的一套小公寓里。
这套公寓是韩于墨大学毕业之后用自己创业开公司的钱买的,属于他的私人财产,所以平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偶尔也会请一俩个钟点工来打扫房间。雾秋山公寓离市区不远,又坐落在半山腰上可以俯瞰整个市中心,所以地价很贵。与之相对的,就是小区内的住房很少,大多数都是隐逸的富豪或者功成身退的巨星,过着半隐居的生活,警戒森严,这里不会被人轻易打扰。
雾秋山小区进入高山区沿路都有监控器监视路况。韩于墨把易泛泛带到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狗仔很难进入这个小区,一般在半山腰上就会被雾秋山的保安请走。
这里对于初出社会的小女帝来说,很安全。
因为在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很尽责地给易泛泛清理了身体,又给她绑了绷带,所以韩于墨把易泛泛领到洗浴间里简单地教会她刷牙洗脸之后,就安排她在客房里睡觉。
韩于墨坐在床边,给易泛泛掩住被子:“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我就睡在你的隔壁,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过去叫我,我的房门不会锁。”
易泛泛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望着韩于墨,一声不吭地点头。
韩于墨正预备关掉易泛泛床头的睡眠台灯,又想了想道:“你怕黑吗?”
易泛泛立马道:“不怕。”
韩于墨点了点头,却没有关掉易泛泛床头的睡眠台灯,只是叮嘱道:“如果你觉得这个灯太亮的话,就拉这个小绳子,多拉几下它就会变暗,然后就会关掉。”
易泛泛细细听着,轻轻点头。
韩于墨忍不住笑了笑:“所以,晚安,小女帝。”
说完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易泛泛。
易泛泛瞪得眼睛都有些酸涩了,这才不甘愿地道:“晚安,贱民。”
韩于墨离开之后,易泛泛没有关掉床头上的台灯。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让她心中的恐惧感减少半分。她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天花板,白花花的颜色,她甚至可以预见,在下一秒中,那白色的天花板中央就会伸出一只森冷的白爪将她从床上拖走,只余下白色的天花板上鲜血淋漓。
陌生的事物总是会让人产生恐惧,她其实很害怕这个世界。
但女帝的骄傲不允许她在陌生人面前表露半分。
易泛泛猛地拉上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将自己全身心陷入黑暗之中,她拼尽全力去回想和母皇父君在一起欢声笑语的日子,却发觉记忆中的岁月已经离自己那样远了。
空气静谧得可怕,易泛泛猛地拉开被子,翻身下床。
她打开自己的房门,来到隔壁,想了想,终于握住他房门前的把手,转了转,果然没有锁,推开房门正准备和贱民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站在窗帘前和别人打电话。
“首先,你找私家侦探给易泛泛伪造一个孤儿的身份,最好是以我的名义捐赠的孤儿院,其次,派人监视施茹,我不想让人从她的口中知道有关易泛泛的一切。”看到易泛泛推门进来,韩于墨一愣,声音放低了,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就这样,我先挂了。”
易泛泛自顾自地走过去,坐在韩于墨的床上:“我以为你很信任施茹。”
韩于墨收了手机:“的确,我很信任她,但不代表她不会背叛我。”
易泛泛不齿:“阴险狡诈的奸臣。”
韩于墨笑了笑,蹲在易泛泛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不是奸臣,这是明君。我以为你身为帝王,这种制衡之术应该会懂,难道你母皇没有教过你吗?”
易泛泛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母皇很宠我,总是觉得女儿应该像男儿家那样等着被别人宠爱,所以政事都是交给阿然……君青然,母皇说君青然会帮我打理这一切。”
“所以你的国家才会被人夺走。”韩于墨单手衬着下巴,眉角微挑,双眸如漆,笑得一脸意味深长,“所以说……那个背叛者叫君青然啊。”
易泛泛一张冷脸瞪着他:“孤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
“我没有恶意。”韩于墨摸了摸易泛泛的脑袋,替她顺毛,“我只是想教会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能陪你一辈子的,我们都只是你的段落,总有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的段落。”
易泛泛似懂非懂地点头:“这就是你不信任施茹的原因?”
韩于墨点头:“不错,所以你也要学着信任自己,小女帝,其实你自己很强。”
易泛泛道:“孤知道自己很强,不用你来阿谀。”
“很好。”
韩于墨轻轻地拍手,站起身来,笑意绵长地俯视易泛泛。
“那么,很强的小女帝,现在我们来讨论讨论,为什么你要来我的房间找我。”
易泛泛的身子落到他的阴影中,她还是很不习惯被他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这种不公平的高度让她总是在气势上就弱了他一层,所以才每每都辩不赢他。
她不耐道:“你蹲下来和我说话。”
韩于墨唇角微翘,无奈道:“对不起,刚刚腿蹲得有些麻了。”
易泛泛想了想,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于是弯着身子把脱鞋脱了,然后赤着双脚站在床上,一脸倨傲地看着韩于墨。她站在床上的高度,正好比韩于墨还要高上一个头,这种落差让她十分满意。
“贱民,现在你可以和孤说话了。”易泛泛冰冷的小脸像冬雪一般纯净无辜。
韩于墨看着她这一系列小孩子气的动作,有些失笑。
“易泛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你进我的房间想要和我说话。”
易泛泛倨傲道:“那又如何?”
韩于墨揉了揉眉心,无奈道:“那好,你找我什么事?”
易泛泛道:“无事,孤就只是想要向你了解一下这个国度的风土人情人文气候。”
韩于墨道:“一定要这个时候吗?现在已经凌晨六点了。”
易泛泛道:“孤一直都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女帝。”
韩于墨道:“那我们可以躺下来说话吗?这样仰着看你,我脖子有些疼。”
易泛泛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站在床沿上说话十分费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