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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燕沈昊蓦然抬眼,“皇兄你这话是为何意?”
燕意天徐徐道:“王妃是为东苍和亲而来,现今我们对东苍开战,他……”
“这不关他的事!”燕沈昊声音斩钉截铁,“我也不许任何人动他!
燕意天一愣,随即微笑道:“他是你的王妃,又有谁敢动他……”
燕沈昊有些犹疑:“皇兄,你不会对他……”
燕意天微笑道:“朕既知他是你的心肝宝贝,又怎会对他不利?你放心好了。朕不过是担心,到时候你领兵去攻打王妃的故国,王妃怕是不会原谅你……”
燕沈昊微微松了口气,道:“这点皇兄不用担心,臣弟自会好生劝他,他一时虽难过,到时候看到故国在皇兄治下国泰民安便也会慢慢好了……”
燕意天笑道:“那就好。”
接下来二人便谈起对东苍开战的诸项准备事宜。因为事务繁多,又谈得尽兴,到得燕沈昊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已是深夜了。
走进屋子的时候,见齐槿仍在灯下看书,燕沈昊不由皱起眉,走过去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放在一边,问道:“怎麽这麽晚了还不睡?”
齐槿回头见是他,微笑道:“你还不是这个时候才回来?”
燕沈昊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微笑道:“那你承认你是在等我咯?”
齐槿奇道:“我本来就是在等你,这有什麽不能承认的?”
燕沈昊不料他毫不犹豫承认,一时语塞之下,只好俯下头去压著那淡色的唇一番肆虐,然後将微微喘息的齐槿抱到怀中,柔声道:“有没有想我?”
齐槿有点哭笑不得:“昊,我们几个时辰前才见过面。”
燕沈昊理所当然道:“可是毕竟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看著那因适才缠绵而娇豔欲滴的唇瓣,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含住轻舔,声音沙哑低沈:“说,想不想我?”
齐槿微微喘息著,又不防对方的手滑进自己衣襟,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意乱神迷下,不由便轻轻吐出一个字:“想……”
燕沈昊满意一笑,唇舌转而攻向齐槿脖颈,一番辗转流连,轻轻含住齐槿白润耳垂,看著怀中微微颤栗的人,笑道:“告诉我,有多想……”
齐槿脸上的红晕不由蔓延到了耳根。见怀中人羞涩紧张地闭起了眼,只是不语,燕沈昊不由得轻笑出声,一把将他抱起,大步走向屏风後的床榻,低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等一下,你的身子自然会告诉我答案……”
藕色流苏的锦帐垂下,模糊的喘息低吟继而响起……
窗外,春庭月色正好。
因不久便要与东苍开战,因而燕沈昊回来之後,倒是比从前更忙了,每日里检视军队,商议计划,检查粮草供给等等诸多事务,一天里倒是大半天与齐槿并不见面。齐槿知他繁忙,倒也并不在意,只是想到他这番繁忙却是为了攻打自己故国,不由心头黯然。
燕沈昊却也知道齐槿心里不好受,又因自己繁忙没法太多陪他,虽知他是个生性安静的人,但到底怕他寂寞难过,便叮嘱了莫轻羽平日里多陪伴他。莫轻羽本就对齐槿颇有好感,见他眉宇间一段黯色宛然,倒似也猜到些什麽,每日里只尽量与他说些轻松雅趣之事,拉著他抚琴下棋,谈书论古,只欲将他心思分开。齐槿倒也知他之意,为不让别人担心,便也努力作出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只是心里终究横亘著一个大大心结,触及之下,仍是十分疼痛。
“数声鹈鹃,可怜又是,春归时节。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
丁香露泣残枝,算未比,愁肠寸结。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干风月。”
最後一笔在雪白的纸上划过,齐槿提起笔,久久地看著纸上的字,微有失神。
见他神色恍惚,莫轻羽悄然走过来,探头向他面前的纸上一看,微微一怔,随即却似了然,沈默了一下,将他手中的笔拿走放下,柔声道:“不要写了。”
见齐槿低眉不语,莫轻羽心下一叹,望望窗外,见月影流光,月色正好,便道:“外面月色倒好,不如去外面走走罢。”
齐槿抬头望望屋外,轻轻点了点头,与莫轻羽缓缓步至屋外。
月色如水,将花木扶疏的中庭映得分外清幽。齐槿抬头望著天上明月,不由喃喃念了一句:“月是故乡明……”
站在他旁边的莫轻羽眼中滑过一丝幽光,亦抬头望向明月,口中却是问道:“槿想家了麽?”
齐槿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莫轻羽已收回目光来,转眼望著他,轻声道:“你……怨王爷吗?”
齐槿唇角浮出一丝苦笑,摇摇头:“我不知道。”
莫轻羽仍是看著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跟王爷在一起,觉得快乐吗?”
见齐槿未答,莫轻羽暗叹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此去西凉发生了什麽事,但回来後,王爷对你的宠爱对你的好却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我跟了王爷那麽久,从来没见过王爷这麽在乎过一个人……”
齐槿静静垂下眸去。
莫轻羽看著他,轻声问道:“那麽,槿,如果离开王爷,你会快乐吗?”
齐槿愕然抬起头来。莫轻羽只是目光清亮地瞧著他。
齐槿怔了怔,然後轻轻摇摇头。
莫轻羽眼中滑过一抹复杂,口中却是柔声道:“既然如此,便注定你是要和王爷在一起的,那麽,你又何必多想让彼此都难过呢?”
“彼此?”齐槿一愕。
“当然是彼此。”莫轻羽笑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不好受吗?王爷也很担心你呢。特地嘱咐我来陪你,逗你开心,又特地叮嘱厨房给你做补品补身子,但你看看你自己,仍是瘦了这麽多,王爷只怕都心疼死了呢!”
见齐槿轻轻咬了咬唇,面上仍是失神,莫轻羽不由摇头,又觉夜风轻起,便回屋拿了一件披风,自後轻轻为齐槿披上,柔声道:“起风了,要不要先进去?”
齐槿摇摇头,轻轻将身子靠在莫轻羽身上,低低道:“轻羽,陪我一会儿。”
莫轻羽一怔,低眸向怀中的人看去,见他眼睫微阖,神情忧伤,心中不由微微一动,然後却是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圈住了他的腰。
燕沈昊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月华如水,而月下,两人相依相偎,状甚缠绵。
心头突然便是一阵火起。虽心知这几日来自己因与部下密商出征种种事宜而顾不上他,亦知每晚自己回房时已晚,那人便常与轻羽相伴不至寂寞,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两人竟……
然而转过来看到齐槿消瘦的脸庞忧伤的表情时,那火便忽然消去了大半,虽仍有些气闷,但更多的却是蔓延上来的心疼。
重重咳了一声,然後朝著那似是惊到的二人走过去,一把将齐槿扯进怀中,然後对莫轻羽淡淡道:“轻羽,你先下去罢。”
莫轻羽低声应是,然後转身离去。
待莫轻羽离去,燕沈昊便再也忍不住,狠狠盯著怀中的人,忽然俯下头去一阵唇舌肆虐,直到齐槿几要窒息时方才将他放开。
齐槿轻轻喘息著,睁著一双水色的眼望著眼前的男人,似是不懂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燕沈昊将他紧紧圈在怀中,命令道:“以後不准再跟轻羽那般亲密,知道吗?”
见齐槿愕然睁大了眼,燕沈昊脸色更是一沈,沈声道:“你是我的,也只有我能碰,其他人都不准!”
齐槿怔怔地看了他片刻,似是茫然,又似是明白,然後却是垂下了眸来。
燕沈昊见他不答应也不说话,不由便又有些气闷,但触手之下,怀中的身子似乎比往日又单薄了,不由便皱起了眉:“你这两日都没吃饭麽?怎麽瘦成这样?”
齐槿并未答他,却是抬眼看向天上明月,忽然轻声问道:“昊,你要怎麽处置我呢?”
燕沈昊搂著他的手臂一紧,皱眉道:“什麽处置?你乱说什麽?”
齐槿转眼看著他:“北朔马上就要对东苍开战,我是和亲来的王妃,若是不先将我除去,这一战,怎麽也不能名正言顺地开罢?”
燕沈昊眉头皱得更紧:“除去?槿你乱想什麽呀!谁敢动你?”
齐槿轻声道:“不是敢不敢,而是必定的事,不然不仅东苍不会满意,连北朔这边你也说不过去罢……”
燕沈昊一把将他的话打断,正色道:“槿,你听好了,不管怎样,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伤害半点,便是皇兄也不行!我要怎麽做你不用管,你只需好好照顾你自己,别让我担心就好了。”顿了一顿,语气放柔,“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所以才难过吗?你这小脑袋瓜就知道胡思乱想!现下应该放心了罢?你看你,又瘦了这许多,抱起来都硌手了……”
齐槿轻轻挣了挣:“既嫌硌手,那你还抱著我做什麽?放开我。”
燕沈昊自是不会放开他,反是睁大了眼睛定定瞧著他。齐槿见他如此表情,不由一愕:“你……你干吗这样看著我?”
燕沈昊犹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槿,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齐槿脸上微微起了一层红晕,低下眸去:“谁……谁跟你撒娇……”
燕沈昊爽朗大笑,然後却是怜爱地将他拥得更紧,柔声道:“可是,我喜欢你跟我撒娇……撒一辈子都没关系……”
天阴沈沈的,傍晚时分便起了风,看来倒似有一场大雨的样子。
莫轻羽走到窗前,将窗关上,还未转过身来,却听几声敲门声响起,风声中,并不是太响,却还是很清晰。
微微一愕,将窗关好,莫轻羽走过去拉开门,抬头看见门外的人,却是不禁愕然:“槿?”连忙将他拉进来,“快进来,别在外面站著,外面风大。”
将门关好,又转过来,瞧著齐槿,微笑道:“怎麽突然想起到我这里来了?”想了一想,眨眨眼笑道:“莫不是王爷还没有回来?”
齐槿点点头:“他在跟部下商议事情,这几天都回来得挺晚的。”抬起头望著莫轻羽,“轻羽,你请我喝酒好不好?”
“喝酒?”莫轻羽一怔,“槿,你这是……王爷要知道了,会怪我的……”
齐槿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声音轻得有些恍惚:“今日,是我生辰呢……”
莫轻羽愣住,然後却是抱怨道:“你怎麽不早说……”随即皱眉,“王爷也不知道吗?”
齐槿轻轻摇摇头:“我没有告诉过他。”微微仰起素净的脸,“轻羽,请我喝酒,好不好?”
莫轻羽露出为难的神色,想了想,却还是点头道:“好罢,我叫他们去准备。”说完到外边吩咐了服侍他的丫头几句,然後又进来,拉著齐槿在桌旁坐下,看著那似是笼著轻愁的精致眉目,沈默了一下,问道:“既是生辰,该开心才是啊,为何却是如此愁伤表情呢?”
齐槿牵了牵嘴角,并未回答。不多时,侍女便奉了酒菜上来,虽不多,倒也十分精致。莫轻羽提著酒壶为两人的酒杯斟上,却仍是犹豫道:“槿,你真要喝?”
齐槿接过酒杯来,怔怔看著杯中清冽酒液,忽然仰头一饮而尽。
莫轻羽一愣,忍不住皱眉轻道:“槿……”便想要拿开他的酒杯。
齐槿却是拨开了他的手,自己为自己又斟满了一杯,缓缓向莫轻羽举起,露出一点苍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