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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小孩子和小动物差不多,人的气场如何,TA形容不出来,可感觉得到。该亲近还是该远离,明白着呢。
我对许南川最初的印象,应该是六岁那年的事儿了,之前有没有见过他,真是一丁点的印象也没有了赭。
那天,让我想想,原本是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我二叔的孩子,三哥穆洛平领着贺云北、我、还有闺蜜斯童在贺爷爷家的院子里玩。
听贺云北说,这个学期开始,他姑姑家的两个孩子会留在S市念书,等他们出门回来就带我们见见。
我们正在堆沙堡呢,毫无预兆的就下起了雨。语文课本上写:春雨贵如油,我高兴,可再高兴也不能在外面淋着,几个淘气包排排队进了屋。
这还没完,进屋也不能闲着,哥几个合计,就玩捉迷藏吧。
贺爷爷家的院子是整座大院里最大的,房子也是最大的,屋子也是最多的,最是施展的开。
手心手背定了斯童找人,剩下的三个各找自己的地方藏。
我沿着橡木楼梯“噔噔噔”流上三楼,躲进东面尽头的一间,觉得很妙,我想我从来没上到三楼,她一定想不到到这里找我。
这是间卧室,干净的浅蓝床单单人床,旁边是张书桌,桌上放了厚厚的一摞书。
《新概念英语》、《建筑学基础》、《几何学》等等。
我不认识“概”,还以为那是“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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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美好
红木书桌上,一个笔记本打开着平躺在那里,页面上写着流畅的英文,夹缝间还搁着一支蓝黑色笔身的钢笔。。
笔帽上是小钻石镶嵌而成的五瓣花,还刻着几个英文字母——MONTBLANC。
把笔帽打开,笔尖上也有一颗小钻石。
因为下雨屋里的光线有些黯淡,若是有阳光的日子,精巧的小钻一定很闪居。
卧室门被推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手也一抖,钢笔就从我的小爪子上自由落体投入地板的怀抱。
这支笔要比我握过的一般钢笔都重,坠落的声音也更大,我一愣,看看笔,再看看笔尖前滴出的几滴黑色墨水。
这已经让我有些傻眼,抬头再看看单手握在门把上,不进不退,沉默望着我的男孩儿。
他应该和我大哥穆洛慎差不多年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认识他,而且他的脸看起来好恐怖!
于是乎,我“哇”的就哭出来了,直哭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对,都类似吧赭。
我都哭了,我是小孩子,你再面无表情,再面无表情,再……
我边哭着,边偷偷瞄他,他怎么不像其他哥哥、姐姐那样,微微皱眉,却一点都没有安慰我的意思。
听到我的哭嚎,大伙都聚了过来,忙问发生了什么。
“哎哟喂,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呀?”贺家的保姆秦婶抹着我的眼泪,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估计是以为我磕坏了哪。
不是我不说呀,实在是哭得太逼真,抽抽噎噎的是真说不完整话了。
我听到贺云北叫大男孩哥哥,问他我是怎么了。穆三哥过来拍拍我的背,他发现了那支“罪魁祸首”,拾起来看了看悄声对我说,“年年,你惹祸了,万宝龙的,好像很贵呢。”
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最后还是许南川金口一开,言简意赅,“没关系,你们都出去吧。”
穆三哥牵着我的手走出去,我抽抽嗒嗒的回身看他,见他“咔嗒”扣上笔帽,搁在桌上,也回身看我,我就不敢再看了。
这是我和许南川的第一次见面,场面有点混乱,以至于这段回忆里的他,像是模糊的一团影。
在那之后,我又弄坏过他几样东西,没有一次是故意的,那就只能说是我和他八字不和。
一枚领带夹,一个水晶相框,一幢建筑模型。
哦,我想起有一样东西是我故意弄坏的,他的哈利香水。
有人告诉我说,鉴别香水真假的其中一个方法,是不吝惜地往地上摔。真品会毫发无伤,假货就粉身碎骨。
我好奇,真试了,反正他买的是正品,试试能怎么样?
唉~我没想到,它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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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肩膀
那天,不仅是我和许南川的第一面,同样也是三哥和许南川的妹妹许文如的第一面。。
这历史性的会面说起来对我们四个人的缘分来说,并非天雷勾动地火,一定乾坤,但若干年后说起来却都记得牢牢的。
许家在军政两界都有影响力,是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到底有多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爸对许南川的态度,不怎么像是对待一个孩子居。
这事儿还没完,不怎么我家里就知道了,我妈拿着一只盒子领着我到贺家道歉。
贺爷爷多好呀,他摸摸我的脑袋,又浓又长又白白的眉毛抖了抖,逗我说年丫头惹祸了呀,多大个事儿。小景你可真是,就一只钢笔。
我妈说那可不行,听这孩子说她没道歉,这可不行,做错事就要有勇气承担,拿哭来博人同情,这没礼貌的坏毛病可不能惯她。
我拿着妈妈给我的盒子,扁着嘴从沙发上跳下来,挪到独自坐在一旁的许南川面前,把盒子递给他,“对不起,这是赔给你的钢笔,妈妈说你的摔坏了,我家也有,就是不太一样,你可不可以收下它,别生气?”
他坐着的高度和我站着差不多,这让我很郁闷,不过这也让我能更清楚得看他。
男孩子在我眼里只有两种,比陈墨砚好看的和没有陈墨砚好看的,比他好看的我没见过,许南川我觉得只比他差一点赭。
如果陈墨砚长大了,差距就能拉开了。而且,小砚可比他表情丰富多了。
而且你们看看,我诚心实意的跟他道歉,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没坏,你拿回去吧。”
“是啊,小景,你这是干什么?过来,年丫头。”
贺爷爷招呼我到他身边,把我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告诉我男孩是他的外孙,我可以叫他大川哥,和外孙女一起从北京来的,现在念初三,以后和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多。
后来和他的确经常能碰见,包括许文如,不过我们这帮孩子从来没和这兄妹俩玩过。除了年龄上有些差距外,也因为他们看起来都不怎么亲切。
怎么说呢?就像是王子和公主,看着挺好看的,可是不能做朋友,他们也不可能照顾小孩儿。
那时虽然年纪小,贺云北也没和我们说过什么,隐隐约约也感觉的到,他们的身份非比寻常。
贺家的地位就尊贵,可许家似乎就要更胜一筹。最起码贺云北过去和我们可是结伴走路上下学的,许南川和许文如来了之后是乘专车的。
我对他们没什么喜恶,看得还是很客观的。
他们的衣服永远干干净净,休假日不穿校服的时候,衣着又素净又得体。
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有点像大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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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顺利
这里的披萨又薄又软,上面的甜味番茄酱,让新鲜芝士溶解时溢出泡沫乳脂。。
芝士用的是意大利特产的水牛芝士,可以拉长长的丝,韧性超好。
说实话,挺像那不勒斯最好的披萨店Pizzeriadamichele的味道,虽然还是差了一截。
我的味蕾没有那么敏感,我觉着它差了些的地方,只是两人牵手在细雨中漫步,从车站到仅有两个房间和一个烤炉的小店,再耐心的排上大半个钟头,争做当天的第一批客人。
我就是这样,真喜欢一样东西,基本不是因为这东西本身。
喜欢法国,仅是因为一座圣米歇尔山,那里就成为我幻想的天堂;
喜欢夏奈尔,仅是因为Coco。Chanel,那缕最自由的魂;
喜欢意餐,不管法国人承认与否,意餐是法餐的老师,而我,喜欢所有东西的本源。
意大利人讲究酱汁,浪费了盘底的汤水等同于错过意餐的精髓,应该用面包把它全部沾着吃了,再意犹未尽地咂吧干净自己的指头。
唉,那边漂亮的侍者,你别偷偷摸摸的瞄我,我是洗了手的居!
我对他说,我还要一客Gelato,意大利空运,时令水果、天然坚果、奶、蛋,除去原料本身含水外不再加一滴,低脂低热低糖的冰淇淋,多好!
看着那些五颜六色、松松软软的一团团,心情也会绚烂如虹。
很小的时候看《罗马假日》,那个高高帅帅的男人载着那个天使一样的女人,欢快的疾驶到花园广场,买一只蛋筒冰淇淋,我也想要,想吃公主吃了也会高兴的冰淇淋。
真遗憾,那黑白胶片也看不出她的甜筒是什么颜色,我咂吧着嘴里的巧克力,想象着它的味道。
巧克力是陈墨砚给的,确切地说是我软磨硬泡加威逼来的,他再不愿意、再不舍得,都得给我咽回去。
看着他粉嘟嘟的小嘴撅得老高,桃花眼水汪汪的泛着涟漪,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慢慢腾腾的塞给我一颗巧克力,小声嘟囔句:“穆西年,你真讨厌~赭”
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显得我十分。
陈墨砚其实也挺悲催的,大院里的孩子们围在两棵大槐树下看的这场露天电影,说起来还是他提供的。
扶着那放映机,拴上那放映布的,是他家的警卫员。
这话该怎么说?赔了夫人又折兵?吃力不讨好?我有点得意了。
巧克力是陈墨砚他爸陈之旭从国外邮回来的,或许也有他妈妈的。陈叔叔是外交官,当年正是驻扎在全世界最好吃的巧克力产地——比利时。
蓝精灵、巧克力、大钻石……呼呼~比利时是个好地方。
记得当时年纪小,大院里的孩子吃吃喝喝玩作一堆,也没什么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要的概念,也可能是我早早的就没把陈墨砚当“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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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水晶
陈墨砚下课就把偷窥男揍了,可他又被老师给逮住了。。
我看老师当时也挺为难的,好像特别不希望自己出现在现场,来不及了,大伙都发现她了,于是只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陈墨砚不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
我一看这哪行啊,赶紧在一旁帮腔,陈墨砚漂亮的桃花眼愤愤地扫视我,无不无辜呀我。
“你别问了。”他哼了我一句。
老师是班主任来得,班主任是不能不采取些行动的,她譐譐引导不好使,殴打同学不能不罚,可罚重了她也不好交待啊,就让陈墨砚站了一节课。
我问他为什么打人,他告诉了我原因,我气坏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自己也揍他一顿。
脑海里演练了好半天,肚子就饿了,我跟我同桌说我饿了,他很无奈,抽出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个圆给我。
我不解,傻傻的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接着在上面点了好多,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