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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想到此星夜一阵恶寒,虽然自己向往平淡幸福的家庭生活,可也不愿早恋又早婚,在这小村里糊里糊涂的过完下半辈子呀。
“妈快别逗我了,妈不是希望我上大学吗,大学里人家可不要拖家带口的小媳妇。”星夜看母亲笑,知道是母亲在开自己的玩笑。
“还真是长大了,糊弄不了你了。”于悠月看女儿笑的小狐狸似的,知道女儿没把阿婆的话放在心上,看着那酷似自己年轻时的容颜,感慨道:“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有福气,能娶到我的宝贝女儿。”
“妈,你女儿聪明伶俐,温柔可爱,出的厅堂入得厨房,虽然只继承了你七分美貌,可仍然是小美女一个,追求的人肯定排长队,到时候咱母女俩拿着放大镜慢慢找,不帅的不要,没学识的不要,没钱的不要,一定找个十全十美的。”
于悠月被女儿的话逗笑了,知道女儿懂事,故意说笑来让自己高兴。
“让我看看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什么话都敢说,羞不羞”
星夜看母亲笑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故意把头凑了过去撒娇的说:“看看,看看是不是很可爱?”
“你呀”于悠月点点女儿的额头自己却“扑哧”先笑起来,引得一阵咳嗽。
星夜帮她拍背,又端水喝了,才慢慢止住咳嗽。
于悠月拉住星夜的手不让她在忙和。
“说起来,妈虽然想你考大学有好工作,可想来你一定会很辛苦,有时候也想,要是你能像我和你爸一样,在小镇上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错的。”
“妈,上大学不光是圆你的梦,也是我自己的愿望,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认了。”
于悠月专注的注视着女儿,俊秀的脸庞上是从未有过的坚韧执着。
“叶子,倒是长的越来越像你外婆了。”
“外婆?外婆和妈妈像吗?”星夜听母亲再次提起家世,小心的问。
“我的脸型和眼睛像你外公有些刚正,倒是你的脸庞圆润和外婆更像些,甚至嗓音都有七八分像呢,你不知道,你外婆那可是一代名伶,解放前就唱出名了,要不你外公这留洋的富家公子真么会追的那么辛苦呀。还有……”
于悠月像打开了记忆深处的大门,完全沉浸在幸福的回忆当中,星夜静静地听着母亲的叙述,脑中幻化着一幕幕影像。
外公的家世显赫,祖上几辈都是皇商,外公的父亲在解放前也是成功的富豪,那可不是暴发户,典型的儒商,而外公却没有继承这种经商的天分,自幼就聪明好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更是出国留学深造,回国后就在大学任教,一生桃李无数。
而外婆是个孤儿,从小跟着义父也是师傅学唱曲,流落在江湖讨生活,又随了师傅的一个朋友学戏,十六岁凭着扮相秀美,唱腔动听,一炮而红。
一个是名门公子,家里不同意娶一个唱曲的下九流女子,一个是戏子红角,却被亲朋规劝那富豪人家岂会有真情实意。两人的爱情要开花结果遇到的困难可想而知,他们却坚强的坚持了过来。就是这段不被双方亲朋看好的婚姻,两人却牵手走过了这风风雨雨五十年。
他们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小女儿,孩子们继承了他们的好天赋,虽然时代的动乱造成了一些困扰,但他们都一个个长大成人,并在事业与学业上有所成就。
“大哥最疼的就是我,二哥有些调皮,却最听我这个小妹的话,还有慧芬嫂子,还有小毛毛”
“妈,你想外婆了吧?我可以替你去找她们,他们一定也想见你。”星夜看母亲突然闭上了眼睛不再叙说,脸上的笑意变成了浓浓的失落,领会的说。
许久都不见母亲回话,久到星夜以为母亲已经睡着,才听到母亲幽幽的说道:“我当年伤透了他们的心,如今这样子见他们,只会给他们带来痛苦,见了面也不知说什么,不如不见、不如不见。”
星夜见母亲真的睡着了般不再言语,默默的为母亲盖好被子。
没想到母亲的家世竟然如此的好,想来一个大学未读完的大女孩,孤身一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在小镇定居十几年,与父母亲戚从不往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让母亲会离家,星夜大概也猜出来一些,肯定与自己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书香门第的家庭出现了未婚先孕的女儿,女儿在父母家庭和孩子之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未出世的孩子,放弃了一切优越的生活,而背井离乡独自讨生活。
相信母亲经历了异常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那个让他怀孕的男人呢?那个她血缘上的父亲,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站出来接纳她们母女。难道是始乱终弃,还是有什么意外,更或者已经逝去。
星夜想到种种可能,心中对母亲一阵痛惜,她宁愿那个男人是因为死掉了,才没能和母亲结合,不然她心里永远不会原谅那个男人。
星夜甚至并不想知道他是谁,在心里父亲就是那个朴实温厚的小镇男人,这一辈子无人可以替代的,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是无法抹去的。
星夜更相信,母亲对继父是有真挚的感情的,或许不会有初恋般的激情,或许不会有海誓山盟的浪漫,可那种暖暖的情意是深入骨髓的,无需言表的,化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当中的。
第六章妈妈的宝贝
更新时间2010427 19:22:36 字数:2778
一大早秀秀就来找星夜帮忙梳头发,学校里有元旦联欢会,她是班长也是小主持人,今天特意穿了她最漂亮的衣服,小脸蛋也涂得红彤彤的。星夜给她修剪了刘海,并把头发盘在了头顶,小姑娘捧着镜子左照右照美的不行,谢过星夜高高兴兴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星夜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母亲的病情越来越厉害,只能大把的吃止疼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星夜真怕睡着的母亲就再也醒不过来,阿婆看了母亲的状况偷偷跟她说,人恐怕过不了年了,有些事要早作准备。
父亲出事快一个月了,星夜编的谎话已经明显露出破绽了,母亲却反常的对此从不过问。常常跟她说起与两位舅舅的儿时趣事,或外公外婆的一些生活习惯与饮食喜好,却闭口不提一句与星夜身世有关的话。
就在这时刘耀发再一次来到罗家寨,星夜已没有心情与他周旋,虽然赔偿金与星夜的预计还是有差距,仍然痛快的同意了赔偿问题。知道他带来了钱,马上写了份和解书,谢过三叔三婶一句话不多说拿了钱就回家了。
留下还在发愣的刘耀发,看星夜上次的反映,他做好了再一次碰钉子的准备,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看看手中的和解书,应该是自己一方准备的,可自己还没准备呢,那小姑娘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还一挥而就写下了契约,很没等回过神来,人家已经走了。这也太打击人了,真是解决了问题却让人有些郁闷。
入了腊月,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星夜踩着雪去找罗三婶。
三婶偷偷地来找过星夜两次,没错就是偷偷地,这个平时泼辣敢言的女人,因为背负着那个善意的谎言而不敢面对于悠月。星夜对她说出母亲对父亲音信的异样反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一再保证没人会告诉于悠月实情。
星夜接过三婶到得热水,吸了吸鼻子,小脸冻得红红的。
“三婶,阿婆说我看我妈的样子怕是拗不过年了。”
“唉”看星夜红了眼圈,罗三婶也只能陪着叹气,平常邻居们聊天,常说起的就是星夜她妈的病情,哪有不知道的。
“这都进腊月了,工地也停工了,这去进原料的也早该回来了,我妈那恐怕还得请三叔三婶再给帮忙圆个慌。”
三婶一脸为难,不是不想帮这个忙,而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工地都停工了,这进原材料的人还不回来。
“三婶我硬着头皮再撒一会慌也没什么,可我怎不知道该怎么说呀,唉,叶子你教教三婶,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谢谢三婶了,我也知道这假话不好说,你就说我爸来电话了,说要年根底下才能回来,至于原因你就往我爸身上推,或者说电话信号不好呀,断线啦什么的都行。”
三婶有些迟疑“这么说能行吗?”
星夜咬咬嘴唇,坚定地说:“只能这样了,能拖一时是一时,瞒不过也没办法,尽力了。”
事情似乎出奇的顺利,三婶的谎言在星夜听来,说的磕磕绊绊底气十分不足,她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偏偏她母亲没提出半点异议,仿佛一切顺理成章,连她准备的补漏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私下三婶疑惑的说:“我怎么感觉你妈好像都知道了一样呢?”
星夜自然无法回答她。
晚上星夜给母亲洗净手脚,习惯的按摩了全身后,劝母亲早些休息。
“下午睡得多了,现在到有精神。来,帮我起来点,我们说会儿话。”
这几日于悠月连倚着枕头靠靠的力气也没有了,说不两句话就会累的不行,每日只能躺着。今天星夜看她精神确实不错,小心的放好枕头,把她抱起放好。她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人也瘦得厉害,恐怕七八十斤也没有了,要不星夜也抱不起来。
“叶子去把那柜上的皮箱拿下来。”于悠月示意星夜。
星夜看了看衣柜顶上的老式黑皮箱,从记事起就放在衣柜顶上,踩着凳子才能够到,还好箱子不小,却不是很沉。擦掉箱子上的灰,星夜把它放在床上。
“这还是我当年带来的呢,老东西了,打开吧。”褐色的箱子黑皮包边,细看就能看出来旧虽旧却做工精细。
打开箱子里面有两本书,一个蓝色硬皮笔记本,一小叠信,还有一个黑漆嵌螺钿的首饰盒。
“这是什么?真漂亮”!星夜虽然更好奇那信封与日记本中的内容,却仍然先拿起了这首饰盒,这首饰盒也确实漂亮,黑漆依然鲜亮,铜质包角黄橙橙的,盒子上应该是各色贝壳嵌成的花草蝶萤,花式很简洁做工却很好,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东西了。
“首饰盒,你外婆送我的,是她结婚时她的师傅送的,应该算古董了,你喜欢吗?我本来也是想要留给你的,不过先拿给我吧”于悠月解释说。
星夜把首饰盒放在她身上,她手摩挲了片刻,揭开了盖子。
先拿出来一块白色丝质手帕,上面绣着小猫扑蝶的图案,很典型的苏绣,精美的可以当成工艺品,只是在一角上用红线歪歪扭扭的秀了一个‘月’字,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于悠月看了良久,抬头看星夜一脸的好奇,把手帕递给她看。
“是我大哥送我的,正经的苏绣,当时我才十岁,喜欢地不行,怕丢了就在上面绣了个‘月’字表示所有权。那时真傻,好好地东西,给毁了还沾沾自喜呢!
因为我喜欢这手帕,二哥觉得我与大哥比和他好还生气呢,于是他千方百计的给我寻来了这个,那时他不过十二岁”
星夜看母亲手里拿了一串珠子穿的手链,有两颗圆润的大珠子好像是珍珠,剩下的有绿松石,还有不知名的白色石头,甚至还有好几颗红色的塑料珠,杂乱的用细绳穿在一起,绳头连接的地方还打了个打疙瘩,材料混杂,做工粗糙,在见多了各式精巧珠宝首饰的星夜看来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不算好看是吗?”于悠月问星夜,星夜点点头小声说:“是很一般,不过是小舅舅亲手做的吧?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是呀,当时那个年代,很多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就这些你小舅找了好久呢,我当时觉得很好呢,向邻居孩子炫耀了好久,看见这两颗大珠子了吗?是从清朝大官的朝珠上猜下来的,真正的东珠呢,却被孩子们当弹珠来玩。”
“东珠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