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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算是他的常态。
井柏然并不是个快乐的孩子。
对他关注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一点。
除了跟包子在一起格外活泼之外,对别人,他其实都有一些小心翼翼的客气礼貌的疏离。虽然有时闹起来也会无法无天,霍霍磨牙追得别人哇哇怪叫,但那也是要看他井大少爷心情的。而且,通常,那么疯狂地玩闹之后,立刻又会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兔子,重新现出那种茫然不知所措世界与他无关的表情。
我看了,都会心痛。何况包子?
每当井宝露出这种表情,包子都会立刻扑过去撒娇耍宝无所不用其极,真的,我见过丢人的,但没见过包子这么丢人的,为了逗井柏然高兴,付辛博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付辛博不走谐星路线实在是天大的浪费,他很有天赋的。
十次里有九次井柏然被他逗得展颜而笑,那个笑容灿烂地似乎全世界的花朵都在一刹那间开放。
有时,井宝会不耐烦,不为包子层出不穷的搞笑伎俩所动,包子就会豪气地扳过他的脸来,狠狠地吻上去,井宝踢腾两下也就水似的融化了,百炼钢成绕指柔。
两个人就在昏暗的角落里吻得浑然忘我,黯然销魂。
放心,酒吧门外每晚都有bh的女人们自动巡逻,发现疑似记者等可疑人物立刻拖出去人道毁灭,连渣都不剩。安全系数极高,给我省了请保安的钱。
在那个时间长的我禁不住要担心两人窒息身亡的热吻结束后,可以看到付包子得意的笑脸,井宝含羞的红扑扑的脸,那晕在嘴角的一丝微笑如此明亮,微微刺痛我的眼。
付包子那么温柔地搂着井大宝,环成一个幸福的圆圈,紧密完美地毫无别人插足之地。其他人被自动屏蔽,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本来就是么,井柏然的世界里,就只容的下付辛博。付辛博的世界里,就只进得去一个井柏然。其他人,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都是匆匆过客。
所以,我之所以看出井柏然心情不好,并不是依据井柏然的表现,而是根据付包子的表现。
井宝坐着发呆。
时不时掏出一块小镜子,照照,然后扯扯头发,叹息一声。
继续发呆。
付包子反常地没有扑上去表演白烂搞笑戏码或浪漫言情戏码,而是走起了忧郁路线。
小包子脸皱皱的,双眼黯淡无光,薄唇抿着,眉头紧锁,眼神紧盯着井柏然,在井柏然发出叹息后,发出一声更沉重的叹息。十足一个忧国忧民的文艺青年。
有——问——题。
我以我稀少的人格保证。
于是,我坐到井宝身边,拍拍他:“快打烊了。”
并没有什么内容要说,纯粹是为吸引他注意力罢了。
“嗯?”井柏然木然地看着我,“噢。”站起来就要出门。完全地条件反射。
付辛博也激动地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还撞到了走过来跟他搭话的扎小猪丰满柔软的小下巴,两人痛得蹲在地上呲牙咧嘴。
走到一半,井柏然忽然回过头来看我,目光炯炯,但小火苗很快扑灭了,眼神黯淡地离开。
付辛博一手捂着头,一手飞快地冲我一摆,表情痛苦地飞快跟了上去。
我一脸愕然的掏出镜子来照,井宝方才看得好象是我的头发。
而以我美丽的桃花眼看来,发型很正常,没有什么值得井宝奇怪的地方。
想不通。
第二天一早包子兴高采烈地来了,眉眼飞扬地问我要黑芝麻糊和黑芝麻馅的元宵。
真想拿手上造型优美的水晶杯敲他脑袋,考虑到杯子造价太贵,我咬咬牙忍了。
搞清楚,我的“薄荷色天空”是一个多么优雅高尚小资的地方,怎会有那么传统而居家的食物卖!
他闪着星星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克制住杀人的冲动,告诉他,出门右拐,有一家supermarket,有他需要的东西,谢谢再见不送!
他诚心诚意地提醒我:“杨杨,你要适当拓展食物储备与种类嘛!”然后摸摸脑袋哼着小曲出门了。
等他优美的歌声渐行渐远,我才颤抖着睁开眼。
我的涵养是TMD越来越好了。
半小时后付包子以光速冲进酒吧,瑟缩在角落里默念咒语:“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我忍无可忍,一把揪他出来,“两个选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我通知井宝来领人。”
他贴墙,怨妇嘴脸,声音凄惨:“杨扬,你不能这么狠心,你是哥这边的。”
我不语,默默掏出手机。
他立马立正站好,向首长汇报问题。
原来是小井长了根白头发闷闷不乐,包子想让他不再郁闷就用涂改液涂白了头发,结果被小井发现了,所以他就逃了。
“杨杨,你不要那个脸,好歹也是个明星阿!”
“杨扬,想笑就笑吧,憋着满辛苦!”
“杨扬,你不要笑那么夸张好不好。”
“吕杨,你够了,都已经笑了30分钟了,再笑我就把你送医院了。”
付辛博已陷入到抓狂的状态中了。
我终于忍住笑,抱着笑得抽筋的肚子,擦干笑出的眼泪,给他中肯的评价:“包子,你真油菜花,我膜拜你,十分十分膜拜你。”
付辛博扯着乱如鸡窝的头发,苦恼地问:“杨杨,你说怎么办才能让宝儿不郁闷啊!”表情认真一如小学生。
我忽然心情大好,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干脆,你把头发全染白,不就好了?”
并拍拍胸脯说可以介绍合适的发型师给他。
这人听了,眼睛顿时亮得耀眼,嗖嗖地冲我放射出葱白兼感激的光芒,飘出一声“大恩不言谢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消失。
留下不敢置信的我,这个白痴,他不会……来真得吧!
事实证明,他付辛博的确是白痴。
事实证明,白痴是可以传染的。
当BOBO两口子顶着两个雪白锃亮的脑袋在酒吧里招摇的时候,我痛心疾首:“宝儿,乃不是有井狐狸之称么?怎么和包子一样白痴!我不认识你们!”
井狐狸只是摸着脑袋傻傻地笑,笑得甜蜜而幸福。
偏生KIMI还来凑趣:“好感人啊,包子你真是爷们儿!”
艳羡地抓住小白:“小白啊,我们也来白头到老!”
小白四处乱看:“那个,KIMI啊,其实我跟你不熟。”
终是反抗无果,迫于KIMI淫威,又是两颗白花花的脑袋。
自诩为时尚潮人摇滚先锋的阎小狼也不甘居于人后。
周围尖叫着“BOBO好帅啊”的狼女们也纷纷变身白发魔女。
白色渐渐席卷全城。
当我也把头发染白的时候,一向但丁的超哥忽发感慨:“这是一个怎样混乱的世界。”
我笑着吩咐钻:“酒吧里全是银发,反光,所以灯光打小,这年头,电费越来越贵,能省一点是一点。”
钻笑眯眯地关灯,银白色短发熠熠生辉。
在这个夏天,终于知道,白色也可以是幸福的颜色。
酒吧依旧是老样子。
那几对旁若无人地光明正大地亲亲我我。
一群狼女激动地看着他们搞暧昧,不停有人因失血过多晕到被送进医院。
到处漂浮着暧昧的粉红色泡泡。
那个,恋爱中的人都一个德行,就连电费哥平日里这么正直端庄的人都那么娇羞地靠在王小熊怀里,王小熊的大熊掌还哄孩子一样有频率的拍着他的背。
令我叹为观止。
我坐在吧台里,与精神矍铄的阎小狼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阎小狼:“井宝和小龙呢,就叫龙井,加上包子,来个3P,就叫龙井包……”
阎小狼:“大超和KIMI,就叫公子乔,满风雅……”
阎小狼:“小白和扎猪呢,现成的,珠穆朗玛峰,珠峰,多浑然天成……”
…………………………
我无聊地发表意见:“其实,我们俩的名字叫起来也不错,梨花狼,听起来很像梅花鹿。”
阎小狼非常激动:“哎呀吕杨,你太油菜了,梨花狼,好名字,好名字。”
然后细细思索,皱眉道:“可是不行,我是粉头啊,不参与CP的,”又想了一会儿,眼睛闪
亮诚心诚意地推荐:“要不,你跟小熊吧,就叫梨花熊,或是跟扎猪,叫梨花猪,没差的,都是动物嘛。”
我被一口酒呛到,梨花猪?我感觉到额边的青筋有些一跳一跳。
看着小狼诚恳地脸,我笑:“为了答谢你,我决定免费请你喝一杯酒,是钻的特调哦。”
笑着看钻:“给小狼一杯双味人生。”
钻身手利落地调制,递给满含期待的小狼。
小狼得意洋洋地接过,悉数倒入口中,然后不负我望地全部吐出,舌头吊在外面,含混不清地控诉:“吕杨,你坦白吧,你是不是五毒教出身。”
所谓双味人生,无非是在辣椒的基础上加上一些质量极好浓度极高的醋。
我施施然离开,不忘掐掐他腰间的肉:“小狼,又胖了啊,醋是减肥的。多喝点,难得免费啊。”
不理他哇哇怪叫。
跑到超哥身边坐下。
超哥冲我微微一笑,侧了侧身子,以给我大一些的空间。
酒吧里最英伦气质的就属我们身下的这个巨大的原木古董长椅,其实跟酒吧气氛压根不搭轧,甚至有那么一丝格格不入。
不过,我喜欢。
我这人,老是在错误的时间作错误的选择,比如选王菲的歌,比如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偏偏还不知悔改。
是有执念的。
这个长椅,适合在午后,与心爱的人一起喝茶。
我知道超哥也喜欢。
当他看到它的时候,眼睛悄悄那么闪了一下,嘴角绽出一抹轻盈的笑,笑容里蕴着浅浅的欣喜。
井宝与包子也觉新鲜兴奋地过来摸摸摸。还嚷嚷:“杨杨,你从哪弄来这么一截破木头?”
听了我报的价格后,付包子睁大眼睛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义愤填膺:“杨扬,你被那个混账给坑了,跟哥说,哥带人去砸了他的店,给你讨回公道。”
拜托,包子,你好歹也是天团偶像,不要动辄就拿出小混混的腔调,还有小混混的品位。
倒是井宝乖巧,笑微微地不对我的品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他与包子一模一样的眼神非常完美地诠释了“夫唱妇随”这个成语的含义。
井柏然认真地在我贵得要死的木椅上蹦跶几下,丢下一句中肯的评论:“太硬了,不舒服!”后扬长而去,再没正眼看过它。
那个椅子,就这样几乎成了超哥的专属座位。
超哥坐在那椅子上,俊逸神秘如吸血鬼伯爵,只让人感叹用“21世纪最后一个贵族”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的。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端一杯红茶,看着别人喧嚣,表情是一贯的优雅,并无井宝的寂寥。
我经常被他的眼神和笑容感动,那种静静的没有压力没有索取的宠溺,不灼热,但暖人心扉。
实在无聊时,我会端起另一杯红茶,坐在他身边,一起看bobo两个人欢声笑语、追逐打闹。
只是不知道,我的嘴角是否和他一样,挂着温润的微笑。
“为什么总是微笑?”终于忍不住问他。
“因为幸福。”他静静看我,目光如水。
“谁的幸福?”我追问。
“他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他仍是默默微笑。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却认真问我:“难道他幸福,你不为他的幸福而幸福么?”
我思索片刻,也认真回答:“自私如我,希望他的幸福只与我有关,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