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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小歌……我哪里有?”风清痕差点呛到气。真是冤枉啊,他怎么给妻子添乱了?不过就是那天给孩子喂药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头磕到了床柱子上;还有……嗯,那天给孩子擦身子的时候,搓到了他肚子上的伤口……哎呀,那都是因为他不习惯伺候个男孩子嘛~~(小歌吊眼:哦?莫非你就很擅长伺候“女孩子”?某痕汗下==)
苏歌睨了死不认帐的丈夫一眼,正想开口,突然房子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
孩子!风苏两人对望一眼,身形展动,同时掠向小屋!
砰的破门而入,小屋内并无二人,风清痕抢在苏歌之前走向床榻。入眼一片凌乱,床榻附近几乎没有完整的物件!那醒过来的孩子倒在床边的地下,发狂的用手砸着碰得到的东西,口中嗷嗷的叫着,仿佛受伤的野兽!
“你……”苏歌惊呼,那孩子坐着的地方已经流满了鲜血,想是腹部的伤口已经被挣裂!那可是开膛破肚的大伤啊!她心中一急,脚步一错,越过风清痕,扑到那孩子身边,伸手便欲抓住那孩子胡乱舞动的手脚。谁知那孩子双目虽盲,感觉却异常的灵敏,竟然对着苏歌凑过来的手狠狠的一咬!
“唔!”苏歌痛得咬牙,一旁的风清痕急忙伸手连敲那孩子数处大||||穴,逼得他松开了嘴巴,那孩子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清痕,不要!快解开他的||||穴道,快!”苏歌顾不得自己的伤痛,连声催促丈夫。风清痕见那孩子吐血,一时也后悔适才心急妻子,出手太重,忙伸手解了||||穴道。
那孩子||||穴道得解,竟然又伸头咬上了扶着他的苏歌。那沾血的牙齿狠狠的噬进雪色的小臂肌肤,鲜血沿着孩子的嘴边流下,他喉间荷荷的响着,一双无光的大眼瞪得突出!
苏歌痛得脸容扭曲,却不挣动,只是伸出另一只手阻止了丈夫。风清痕看着她固执的侧脸,双手慢慢的收回,紧握成拳!
苏歌慢慢的伸出了剩余的手,抚在那孩子的额上,压下痛呼,嘴中轻轻的哼起了童谣:“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保安平……”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却声声轻浅温柔,仿佛在哄着宠溺的孩子。剩余的手还是一下一下的抚过孩子眉梢额角,轻柔的拨开那缕缕汗湿的头发……
那孩子慢慢的松开了紧咬的嘴巴,张大茫然的眼睛“看着”苏歌,沾满鲜血的双唇,说出了清醒以来的第一句话——
“娘……”
3、
转眼间,春去夏来。
苏家门前,十里长堤,垂柳依依。
树下,一团白光包裹着玄黑的身影翻滚着,无风,那杨柳自摆摇;树上,那新绿的嫩叶纷纷齐根断落,却被白光逼得四散,飘飘扬扬的落成一个圆圈。
蓦地里一声清啸,一道清蓝迅不及耳的刺向光圈。那光圈转得更快,青白之间,不见招式,只听得急促的金属碰击声叮叮连响,如夏后急骤的雨滴落在地面。
又是一个喝声,白光中的黑影突出,跃上半空,轻灵而迅猛地划下一道莹白,清蓝便在此时卷起了一个幽蓝的“茧子”,急速旋转!
当!一声清脆而沉重的撞击声响起。半空的黑影横里翻腾数圈,轻盈的落在了地上;那幽蓝亦是旋转几圈,化作一道清光,稳稳的盘回主人的腰上。
“风大哥的锁痕链,果然了得!”那黑衣嘿笑着走近,竟然是一个圆头圆脑的孩子!鼻子、眼睛、嘴巴,再平凡不过。虽然一身肃杀的玄黑,可那白白圆圆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一笑起来,没有酒窝,却在唇角挤出两点小小的凹陷。不大不小的眼睛半眯的嘿皮笑脸着,有点可恶,又有点可爱,就像邻居家哪里都能看到的死小孩。可看仔细了,却不定能叫出“孩子”这两个字,因为,那双偶尔睁大的眼睛里闪动着野性难驯的精光,却藏在难以觉察的深处!更不能让人把他当成孩子的,还有他率性的甩挂在肩上的刀,尺余长,轻盈蝉薄的小弯刀,在阳光下散发着莹白如玉的光芒,可靠得近了却寒气逼人!
“刀芒断嫩叶,片片不沾身。酷兄弟的小月刀也是不凡的境界了。”风清痕温文尔雅的笑着,他虽然温柔,却很少称赞别人。但他这位酷兄弟的刀法,确实值得,锁痕链十二岁时可与其匹敌,可看他的相貌,不过十岁出头。
“……风大哥!”黑衣的孩子黑起了半边脸,“我已经十二岁了!”
“呵呵,那确实,那确实……”风清痕不禁笑出声。在他看来,人不会因为年纪轻,就单纯无机。从苏歌捡回这孩子时,他就看得出这位兄弟来历不凡,若非经历过很多,哪里来那身伤痕累累?若是经历过很多,那再小的孩子也会长大!他本身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看得出孩子眼底刻意隐藏的强悍,却也看得出,这只是一个身体上很小很年轻的孩子——
孩子哪里听不出来这样明显的敷衍?白眼一翻,觉得眼皮都劳累不堪。自从苏歌救醒了他以后,他告诉他们他名字叫“酷”,残酷的酷——非常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告诉他们自己被杀手追杀——仍然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告诉他们自己会江湖失传已久,三十年前大魔头“月魔”的独门武功“小月刀”——继续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最后,告诉他们他今年十二岁——却怎么也没人相信!为此,他不止和这对固执的夫妻争执下百数遍,却全被当作了耳边风!并被坚决的指认为十岁!!真是白眼忍不住又翻,好累——
“算了,算了,你说十岁就十岁。”小酷无力的摆手,垂头丧气的走到柳树边,蹲下来细细的整理起割下的嫩绿柳叶来。
风清痕好奇的靠近,他只道小酷是在练刀,所以专挑刚长的,结实而又细小的嫩叶来割,不想他竟然还把嫩叶收集起来?
捡起一大把的柳叶,小酷直起身来,满意的笑了笑:“嗯!这样给小歌求婚,怕也够了吧^^”
风清痕从十三岁就开始喜怒不形的修为再次破功,一贯稳定沉着,温文尔雅,翩翩大度的蓝色背影,有了止不住的抖动——
4、
夏日映荷,金鲤戏水。苏歌难得的一身粉红坐在池边,细细的翻晒着宝贝的药书。她天性喜好研究药性,连带的也学了医,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救回那个让人开膛破肚的小子!想到那个整天吵着说自己已经十二岁的孩子,苏歌忍不住的微笑。
“我回来了!”孩子软腻的声调夹着兴奋的愉悦从前庭传来,不刻间那黑色的旋风已经卷到了荷池边。
“回来了?”苏歌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一张白皙的小脸被日光晒出了颊上的红晕,额上细汗微微,粉红的纱罗在风中轻盈的旋出弧度,身上淡淡的飘着夏荷香,整个人就像刚刚攀折下来、水露欲滴的莲花——
小酷蓦地感到脸上一热,嘿嘿两声,走进了荷池旁的凉亭。苏歌看他不说话,笑笑的走到另一边的内屋,捧出来一壶冰镇的茉莉花茶。正好碰上了回来的风清痕。
“清痕?正好,来,到凉亭里喝茶。”苏歌碰了碰丈夫的手肘示意。
“小歌……”风清痕却拉住了妻子的手,看着远处凉亭处的身影,有些踌躇。
“……清痕,小酷又和你说什么了?”苏歌好笑的看着平常洒脱爽朗的丈夫,此刻支支吾吾的,一脸欲言又止。
想起之前那孩子以为受伤,每晚要缠着和“娘”睡,苏歌只能顺着他,好几个晚上下来,风清痕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长满了“失眠的胡渣子”。
而后那孩子伤好点以后,开始蹦蹦跳跳的每天跟着苏歌进进出出,把身边的风清痕挤的老远不止,还把叫惯的“娘”改成了“娘子”……
再而后,那孩子竟然在半夜跑到风清痕的床上蹲着,郑重的告诉他,如果风清痕娶了苏歌,那他“小酷子”大不了就嫁进苏家,当苏歌的老婆!!
…………
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弯了一双新月般的明眸,苏歌蓦地凑近风清痕,掂起脚尖,在他颊上轻轻一吻!“小气鬼,小酷还是个孩子……”
银铃般的笑声滑入耳膜,风清痕心中一痒,伸手便想抓人,苏歌已经咯咯的笑着,快速的飘到了亭子。
“小酷,来,你最喜欢的冰镇茉莉花茶。”苏歌放下盘子,小酷回过头来,看见了身后跟来的风清痕,又背转身站了起来。
“小歌,过来。”小酷招招手,苏歌转到了他身前。
正正的平视着苏歌,他们已经一样的高了。春天认识苏歌,那时候他还比她矮了一道眉毛;现在他们已经一样高了;那么等到冬天,苏歌是不是就会像偎依在风清痕怀里那样,靠在自己胸膛上呢?
他听说,新绿的柳叶能够帮人实现愿望——(==偶不是学大饼,偶不是学大饼……)
拉过苏歌的手,捋起长长的水袖,一道狰狞的牙印深深的刻在雪白细嫩的皮肤上。这一口是他咬她的,可印痕却是从血肉模糊到痂落疤留,狠狠的烙印在他心上。
她,苏歌,是这个世上第一个——他的亲娘为了所谓的不要懦弱,见死不救地把他留在了悬崖上,自己去寻死;他的组织为了未来的任务,狠绝地把才十一岁的孩童抛到江湖上,历尽磨难——苏歌是第一个,伸出手来救他,用真心去温暖他的人!无论她是不是最后一个,她留在他心中的痕迹都是惟一!只是,他知道,在她心中,自己永远不会是那个惟一……
从怀里摸出一把新叶,覆盖在牙印上,然后隔着,虔诚的印上一个吻!
“小歌,嫁给我好吗?”小酷黑亮的眼睛流淌着深邃而激烈的感情,那不是一个孩子的眼神。
苏歌没有动,也没有拒绝,只是定定的,久久的凝视着小酷。
“这世上,有些人,是注定的。”她轻轻的开口,却没有说下去。她知道他懂,懂得比一般的孩子多很多。
“有些人,是注定的……”他喃喃的重复。他想他也许懂,是不是有些人一辈子就注定了那么的一个人,没有如果,没有可能,没有——理由!只是因为他/她是他/她!就像是天给你度身定造了那么一个人,杀不死,甩不开,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