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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赶紧的装孙子吧!
可任凭他怎么哄怎么劝,十八般武艺使遍,元素始终不搭理他,只是自个儿嘤嘤地哭。
……
元素不知道的是,其实她们被关押的地方,是一处漂亮的花园小别墅,别墅的院子里,种着许许多多的红玫瑰,粉的,红的,黄的,有些品种更是世间罕有。
夜幕下的别墅,院子里此时灯光透亮,将别墅照得光怪陆离。
那霓虹闪烁的灯光下,玫瑰花开得很漂亮,鲜艳的颜色夺人眼球,满院的芳香,庭院的深处,还有一个高高支起的秋千架,在风中轻轻的荡啊荡啊。
而此时,秋千架上,就坐着刚才仪态万千,风姿卓绝,此时却满脸凄怆的黑衣美女曹璨。
离秋千架大约十来米远的地方,有一张实木框镶大理石桌子,桌边儿的石凳上坐着风雅从容的白慕年,面容一如往昔的镇定,只不过插在裤袋里的那只手,紧捏成了伸展不开的拳头。
夜风微凉,两人久久不语。
记忆不停的倒带,他俩的故事,发生在五年前。
五年,原来以为五年很长,如今看来,其实很短,不过一晃眼之间,就这么过去了,那年的中秋节,美丽妖娆的少女就坐在玫瑰芬香的秋千架上笑着问他,问他喜不喜欢她,要不要她。
如所有青葱岁月的情感一般,悲喜不定,得失之间酸甜苦辣一一尝尽,如今记忆仍旧清晰,仿若昨天,可是人事已非,她不再是记忆中的单纯少女,而他亦不再是轻狂少年。
而记忆,永远都无法和现实重叠。
“年……”最终,曹璨声音微哑的开口。
在感情这场追逐战中,谁先开口,代表谁就会是输家。
白慕年微微蹙眉,为什么她连声音都不再是记忆中的清灵婉转,为什么她会干得出这么让人不耻的事情来?
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如此的改变一个人?
他原本是想兴师问罪的,至少得给钱老二一个交待,但此刻,对着看他时目光仍旧痴迷的女人,他静静地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曹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他这样疏离的语气唤她,曹璨冷哼了一声,眸底里掠过一抹不易辨别的阴冷:“我喜欢,我高兴,我见不得别人比我美,见不得别人比我幸福,这个理由成立不?”
白慕年轻叹:“你还是这么任性。”
呵呵,任性?!
原来在他的心底,她就是任性么?他哪里知道她满腔的恨意,和凝结了五年的耻辱和仇恨,浓浓的伤心,啮心裂肺,谁来拯救她的灵魂?
年,只有你能。
扬起唇角,对着满园的芬香,她没有为自己辨别,只是话锋一转,那绝美的冷眸幽远得找不到落点。
“年,这五年来,你都没有来过这里么?玫瑰花,凋谢了好多,它们都没有人打理了呢。”
她喜欢玫瑰,各种各样的玫瑰,面前这个男人曾经说,要找遍世界上所有的玫瑰品种,要为她种上一辈子的玫瑰,这个漂亮的玫瑰花园别墅也是他亲自设计的,那时的他,目光中柔情似水。
曾经,他为了一种难以成活的稀有玫瑰品种,整整一天一夜没闭眼,守着护着……
可,这一切,都只是曾经。
如今,他的眼里,只剩淡泊。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原本他俩早就该共结连理,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美好总是遭天嫉,就因为那个女人,她的一切都毁了,毁了……
而现在,坐在这秋千上,回忆往昔,反倒成了一种痛苦中提炼出来的享受。
五年后,这个男人比之以前,更显成熟练达,更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年,这么多年,你还是一个人。”
“嗯。”白慕年微微眯起眼睛,淡笑。
看着变得面目全非的曹璨,白慕年无心欣赏她,也无心欣赏玫瑰,世事变迁,原以为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到如今,除了淡淡的忧伤之外,竟然不再疼痛。
时间,真是一贴治疗感情伤口的良药。
当年的曹璨,讽他,讥他,嘲笑他,最后弃他而去……
而以为再见到她,会难过,会难堪,会不知所措,可当他真正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在时光里并未荒芜的脸时——
才发现,一切,真的过去了。
而他的爱,竟然不再。
瞥了一眼坐得很近,却又离得很远的男人,曹璨冷笑:“没遇着合适的?”
白慕年微愣,合适?世间之事哪来那么多合适,他觉着合适自己,可人家不觉他合适。
心底突然划过被钱老二抱走的那个女人的影子,她的美好和生动,她的一颦一笑,虽然都不是对他,可却是那么的让人愉悦,赏心悦目。
他的心,是什么时候住进了一个她,赶走了另一个她?
叹息,他轻声道:
“嗯。”
还是一个‘嗯’字,淡淡地,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好像她的问题云淡风轻得掀不起他内心的一点点波澜。
这样的他,直接证实了曹璨心中的猜想。
“你不爱我了。”
白慕年一怔,爱么?不爱么?谁懂爱,谁又懂怎么去爱?
再次点头,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飘得很久,不爱她了,爱谁去?
曹璨心中微微一动,“年,你爱上了别人?”
说着,她目光直视着他,她知道,年在她的面前,从来就不会撒谎,哪怕两人分开了整整五年,五年,多少个斗转星移,多少物是人非。
同样,他依旧不会说谎。
“嗯。”
还是一个嗯,白慕年轻声回答,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说完,他略略低头,修长的大手端起桌上摆放的茶具,在美丽的霓虹灯下,他麻利儿地彻上一壶茶。
“下来,喝茶吧。”
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曹璨眼中暗含着暴风骤雨,慢慢下了秋千,坐到他的对面:“年,我记得,你不喜欢喝茶,更不会泡茶。”
白慕年眼中隐隐有暗光浮动,脑子里是那午后的似锦园,那个厨房里忙碌的女子,那彻茶的湿润女子,恬淡的笑容,顾盼间流光溢彩的眼波。
原来,竟在脑子里生了根,原来,自己竟是如此期待么?
他抿着唇苦笑:“茶,很好喝。”
曹璨冷笑,端过他冲好的茶水直接倾到在地上,紧蹙着眉头,“我不喜欢你喝茶,你心底的女人是谁?”
“你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告诉我,告诉我,我就认识了。”手臂一甩,曹璨站起身来,‘啪’一声将茶壶抛得老远,像避瘟神一般的,茶杯碎裂一地,可白慕年面儿上没有什么变化。
一如往常,淡笑。
如果他对那个女人那种朦胧的感情,真的能够随着这茶杯的碎裂而抹去,该多好?
那是他兄弟的女人,注定了只能一辈子无望的隐忍。
那日在帝宫,那个不醉不归的晚上,疯子可以痛快的大哭,钱老二可以酣畅淋漓的啜饮,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说:祝你俩长长久久。
他的心,好累!
听到曹璨回来,他兴致冲冲地赶来,原以为再次看见以前深爱的女人,便能从深陷的泥潭里拔出来,便能让自己清醒,从来没有喜欢上自己兄弟的女人,从来没有那些龌龊的心思。
可是,事实证明,他再见到璨璨,竟然没有了任何与爱有关的情感,时间,真的太可怕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他爱着她的,自己对她那份心思,是永远都不会丢掉的。
为什么那么深,那么沉的感情,会没了?
当年的璨璨,单纯的璨璨,不见了,就这么走出了他的生命。
以前,他习惯了宠爱他,习惯了和她在一块儿,习惯了她的依赖,他习惯了去爱她,可当他彻底失去了她,痛苦过后,他已经习惯了失去,以前的一切习惯如今都变成了不习惯。
而眼前这个眉冷目寒,视一切如无物的冷硬女人,是谁?
太过陌生!
他发现,他不了解璨璨,她竟然会想到收拾疯子的女人,以期达到报复表妹的目的,这样的她,还是以前的她么?
借刀杀人,好一出妙计!
其实当年的事,他统统都知道,但他发现,执念没有了,也就不再在意了。而如今他想要的,他想要去宠爱的女人,已如天边远月,永不可追。
老天,你做的什么孽?
沉吟了半晌,曹璨似是冷静了不少,重新坐了下来,装作不经意地问:
“她漂亮么?”
“嗯。”他微微苦笑,目光晦涩不堪。
她有多漂亮?在他心底,她无人可及,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美好的女人。但后面这句,他没说,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种感觉,他得永远埋在心里,不会与任何人分享,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柔软。
“她任性么?”曹璨冷冷一笑,目光一扫,看着这片玫瑰园,觉得无比的讽刺。当她听说他等了自己五年,当她终于决定要放下心中的包袱,好好守着他的时候,他说,他爱上了别人。
姗姗来迟了么,年?
从来没有想过,他爱上了别人,自己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她以为,他永远也不会爱上别人……
原来,心真的会很痛,很痛,好痛。
面前的男人,陌生了,深藏不露了,无法掌控了,可他说他爱了,为什么爱了,身边儿却没有女人?
念及此,她转而欣喜。
他只是在堵气,他气自己一去五年,他气自己当初弃他远走,一定是,一定是这样。
“年,你没有爱上别的女人,是么?”
看到她的笃定和自信,白慕年不想辩解,随口道:“随你想吧,我走了。”
说着,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大步就往外走,她做的事,他也不想追究了,就当欠钱老二,欠疯子,欠她的吧,好歹人也没有怎么着。
他说走就走,曹璨这才反应过来,瞬间就慌神了,赶紧追上去,手臂一拦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年,你要去哪里?”
“回家。”
“今晚留下来好吗?这些年,我好想你,年,你曾经说过的,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为什么?咱们可以重新来过的,不是么?”
重新来过?太迟了!
如果是五年前,听到她的话,他该多欣喜,而现在的他,这种感情,他给得起么?
在他被她伤害得体无完肤,固执等待的第五年,在他重新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时,她说不要离开?他说要重新开始。
不可能了。
她抱得很紧,贴在他后背的脸蛋上溢出了两行清泪,早就褪去了不可一切的高傲和官家小姐的架子。
但,不过稍稍一顿,白慕年就挣脱开来,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他的眼底里,是她不熟悉的沉静和微笑。
“璨璨,你也说了,那是曾经。再见,我走了。”
“不!”曹璨那目光冰冷得骇人,没有半分温度,“你是喜欢我的,不是么?年!我错了,当年我不该离开你,可是,我是迫不得已的……相信我。”
白慕年声音微哑而坚定:“璨璨,我知道!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误解也罢,误会也罢,不要再解释,咱们都忘掉它,好么?”
再湿润的男人狠心起来,都会比女人更狠,男人的爱与不爱,分得清清楚楚,从来不会像女人一样的拖泥带水。
曹璨的手紧紧攥住,指甲陷入肉里,掐得她自己很疼,很疼,可更加钻心的疼痛是他的话,她的身体瞬间就冷透了,俏丽的眉梢挑得如刀般锋利。
“年,我只想要一个答案,问问你的心,还爱不爱我?”
“不。”
没有停顿,白慕年直接回答,一个答案,对他而言,并不难开口。
曹璨身子一颤,步步紧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