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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人,伤己,伤害自己未出生的宝宝。
不如找个宁静安然的小山村好好养胎,顺便沉淀一下自己的情绪。
钱傲说,只要坚持,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可是坚持又能有多久?一天,二天,三天,他俩怎么才能逃离这个魔障?
天长日久,情感淡了,耐心磨尽了,还不如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来得好。
爱情这东西,最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在J市那块土地上,他和钱傲又能经受得了多久那种压力和考验?
可,真正等她站在这块儿土地上时,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幼稚,明明是想躲着藏着,为什么还会不由自主的来了这里?这个他俩第一次接近彼此心脏的地方。
心上酸涩不已,甩了甩头,她命令自己别再胡思乱想,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去。
既然剪不断,理还乱,那就不剪不理吧。
鎏年村!我来了!
慢慢地,眼睛亮了!
越接近鎏年村,越发不敢置信,这里哪里还有当初的影子?
完完全全就被打造成了一个现代化气息浓厚的新型农村的样子,宽淌的水泥路面很是整齐的直接修到村口,站在山坡上,她极目眺望,这里青山绿水,植被翠色,各种农作物高高矮矮地附作在田地里,田边地角,开着许许多多不知名儿的小花,五颜六色,煞是漂亮。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新建的小学,四层楼高的小洋楼,屋顶上插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几个硕大刚健的字体彰显着村民的希望和未来——
鎏年村爱心小学。
离开城市的喧嚣和烦躁,这一刻置身于此,她不由得感叹着钱傲的信守承诺。他不仅是一个好男人,还是一个好商人。
好人!
她不说慈善家,因为她知道,如果他听见,指定认为这是羞辱他。
慢慢地踱着步,这刚走到村西口,就见到兰嫂家的儿媳妇和大孙子虎子。
看到她,小孩子眼尖,直接叫唤着蹦跳起来:
“元姐姐,你来了,妈,妈,元姐姐来了!”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热情感染了无素,却把他妈妈弄得哭笑不得,扫了元素的肚子一眼,她赶紧拉住自己的儿子,操着方言说:
“虎子,元姐姐肚子头有小弟弟了,你不要在那儿乱蹦乱跳的。”
小弟弟!
呵呵,感受到她的善意,元素乐了,心底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大姐,你好啊!我又来讨扰了。”
“哎哟,妹子,这说的是哪里话哦,我们村长都天天犯愁,请都请不到你们来耍呢,你看哈,我们这个村的变化大哇,全是你们屋头的钱董派人落实的,简直是……嘿嘿……”
农村妇女单纯又略显傻气,但语气却是无以伦比的真诚,鎏年村的人,谁不清楚如今他们耕田有水,种土有苗,孩子有读书,交通又方便是哪个的恩惠啊。
钱傲,是鎏年村的传说!
所以,他们在这聊天的时间,已经有许多的村民迅速的围拢了。
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光明正大,各种感激的话频频出口,元素不知道怎么表白,其实钱傲做这些事,自己一分钱的功劳都没有?
要说有,她记得,自己还欠着钱傲一个奖励……
村民们不停地欢笑着,都热情的邀请她去家里小住,最终,她选择了跟着兰嫂儿媳妇走,因为她知道,那里有一张床,在那个蛙片一片随后阵声阵阵大雨倾盘的夜晚,她第一次从那个男人身上感觉到,那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情,何时起?不知道,可终究一往而深,然后非得再斩草除根……
多可笑啊!
“妹子,这回钱董没陪你来啊?你准备耍多久啊?你这肚子看着也不小了,再大点就不适合奔波了哦。”
“呵呵,住几天再说。”
兰嫂媳妇儿小心地扶着她进了自家的房屋,台阶上青苔太多,她怕这会矜贵的客人滑倒,那就大势不妙了。
坐在兰嫂家的堂屋里,元素不仅有些感叹世事难料,想不到兜兜转转一圈儿,她还能再回到这个地方来。
想起这个,就不仅有些想念那个美丽的传说和那口古老的鎏年井了。
于是,笑了笑,问道:
“现有不缺水了吧?”
“不缺了,山顶上修了俩大水塔,家家都有自来水了,水龙头一拧,嘿,水就来了,这日子方便多了。”
“那村东口的古井呢?还是永不干涸么?”
似乎有些心疼地抬起头望村东方向瞅了瞅,兰嫂媳妇儿才捂着胸口小声说,
“干了,哎,就是前两天的事儿,好邪门儿哦,看着看着的水位就下降了,然后就干焦焦的了,听老人说都几百年没干过,算命的那个张三仙说,不吉利,怕是要出乱子了,我呸呸呸……不灵不灵!”
几百年不干涸的鎏年古井,居然干涸了?
元素瞬间愣了,脑子里钻出那篆书的古字儿来,耳边仿佛敲起了钱傲磁性好听的声音得意地飘荡:
“生死轮回,此情不移,鎏年古井,寿与天齐。”
呵,连古井都干了么?寿与天齐的古井都干了,那么此情不移,是不是也该死心了?
静静地坐着,她回忆着那天的阳光青草,绿树蓝天,祠堂古井……为什么那时候不多呆两日呢,多么美好啊。
于是,苦笑,叹息着往事终究不可追!
住进兰嫂家,总归是打扰了人家,而且她又不知道终究要住多久,干脆拿出钱来说租他们那间房子,可是好说歹说,兰嫂媳妇儿和儿子都不收这个钱,还说钱董对他们家,对鎏年村大恩大德云云……
村里人,真是实诚。
午饭时,兰嫂媳妇儿准备的竽儿烧鸡,挺有乡村特色,鸡是自家养的土鸡,竽头是临时到地里挖的,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饭,她进屋准备午睡一会儿。
再踏入这间卧房,那感觉,恍如隔世,可惜房屋粉刷过了,不再是当初土砌成的样子,还开了一扇窗,装上了玻璃。
轻轻和衣躺在床上,她偏过头,就能透过窗户瞅见外面的乡村风情。
垂着眼睑,脑子里思绪万千。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自己爱的男人成了二叔,养了自己二十一年的妈妈,居然不是妈妈?
一夕之间,什么都没变了!真是混沌不堪。
独在异乡的感觉,让她开始思念起钱傲,思念起妈妈来,多久没有和那个男人分开过了,这乍一分开,真的还不适应了。
还有,她多想回家去亲自问问,可,妈妈的头发已经开始花白了,这件事儿的打击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妈妈那么脆弱,行么?
妈妈怎么能接受她自己养了二十一年的女儿,原来是当年抱错了的婴儿?
不,这样妈妈一定会疯掉的,这完全就是颠覆人生的巨烈火球,能将人彻底烤干的烈焰。
她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她自己难过痛苦了,难道还要把这个巨大的打击让妈妈再来尝试一遍?
这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可是如果不问,她又很迷茫,她该怎么办?
心里有些怯懦,元素想来想去除了觉得自己需要安静之外,什么都想不明白。
……
就在元素思绪难平的时候,钱老二找她找得都快要发疯了。
已经三天了,他妞儿居然离开了他整整三天。这在之前,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儿。
最后,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准备去找颜色,她俩那么好的朋友,她不跟自己联系,肯定会和颜色联系的。
对,他突然觉得自己傻逼了,白白浪费了三天的时间。
可是,打徐丰的电话不接,跑到颜色住院的医院没有人,说病人出院了。
最后一个地方,他跑到了徐丰和颜色居住的花园别墅,可是砸了老半天门都没有动静儿。
就在他想踹门儿的时候,终于见到满脸阴郁的徐丰来开门了,不过那神情实在是差强人意,满嘴的酒气,那形象跟一天之前的自己,实在是有得一比。
听到他的来意之后,徐丰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哥哥,一大早你来找我就为这个?你说找谁?找我媳妇……不好意思,没了……”
神色一变,钱老二倏地抓紧他的衣领:
“说清楚一点,什么叫没了?”
“没了就是走了,跑了,不知道哪去了,不要我了……听懂了么?”
心情原本就是极度郁结,再听到他这话,钱老二都快崩溃了,这什么世道啊,现在的女人个个都长行市了啊,动不动就开溜儿?
于是,放下抓扯他的手,垂下:
“妈的,原本咱俩同命相怜!”
被他这句话逗乐儿似的,徐丰扯过他的肩膀,嗤笑了一声:
“来,咱俩喝一杯,庆祝单身。”
在他后背上一拳头狠狠地拍了下去,钱老二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吼他:
“瞧瞧你这怂样儿?这么就放弃了,妥协了?是个爷们儿么?操的!”
“哥哥,那你说我怎么办?”
揉了揉太阳穴,钱老二亦是无奈,低叹:
“继续找。”
进了屋,坐在沙发上,两个大男人相顾无言。
钱老二不泄气的继续拨打元素的电话。
……
轰隆隆……
好好的天,突然下起雨来,将静谧平和的小山村的寂静打破,顷刻之后,闪电伴着惊雷,打在屋顶,如同久困牢笼的野兽,叫嚣得山崩地裂。
元素躺在床上,捂着耳朵瞧着窗外面的急雨,一道闪电划过,吓得她赶紧垂下脑袋。
突然特别想哭!
可,没有那个男人了,也没有人会在打雷时替她捂耳朵,更没有人会拥她入怀细细安慰了。
浑身瑟缩着,元素眼睛有些发直。
在这样的天气里,他真的想到这张床上的夜晚了,想到那个男人所有的好了。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温柔,他的霸道……
突然,她翻身而起,她突然想到一件急手的事,她到是一时冲动走了,钱家人找不到她,会不会找到她家里去,那么一来,她妈妈不仍旧会知道么?
那,她受得了这打击么?
掏出手机,她按了开机健——
踌躇了半天,翻看了一会儿中秋节的早上她拍在手机上的照片,钱傲这笑容多勉强啊,傻傻的,那笑脸,那时候还是亲热无间的两个人,如今……
最终,她还是拨通陶子君的电话:
“妈。”
一声妈出口,瞬间哽咽不已。
那边瞬间作出回应,“素,你在哪里?傻孩子,你跑哪去了?”
这话问得?!她大惊,难道妈妈已经知道她走了?
谁告诉她的,张开嘴,她再喊了一声‘妈~’尾音拖得长长的,可是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出口了。
沉寂了几秒,电话里充斥着妈妈隐隐的抽泣声,然后低低哭道:
“素,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妈的女儿,不会改变……”
元素瞬间如遭雷击。
如果说之前她还存在一丝侥幸的话,妈妈这句话,瞬间将她彻底推向深渊。
“妈,难道……我真不是你的女儿?”
那边——
陶子君拿着电话,捂着脸只顾着哭,她的手里拿着另一份DNA检测报告,是这她自己和元素的报告。
她整个人头脑发懵,她不想去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手里的鉴定书写得清清楚楚,直拉就把他拉入痛苦的漩涡
——原来,养了21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亲生。
她咽咽地哭泣着,她的边儿上,站着垂手而立的沈佩思,像酸打的茄子一般,这回沈女士是真的蔫了。
为了保住俩双胞胎大孙子,她做了最后的努力,和钱司令员一合计。于是,她找到了陶子君家里求证,陶子君怎么说都不相信,最后,她亲自在元素用过的梳子上取下了头发,和陶子君做了DNA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