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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地‘嗯’了一声,钱老二除了吩咐他们继续寻找之外,并未多言。
说实话,钱老二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么些年,什么肮脏的事儿没见过?对于元灵这样的女人,他压根儿没有半分的同情心,试问,一个对待亲人麻木得没有半分情感的人,还利用自己姐姐的女人,又怎么值得他同情?
如果不是因为他妞儿,他真是半分都提不起劲儿来找她。
可是,偏偏他妞儿还是在乎这个妹妹。
一边儿想着,他一边儿迅速拨了公安厅施羽的电话,顺便将视频转发给了他,让警方的刑侦处去折腾吧。
元素一直咬着唇看他打电话,心里酸涩不堪,目光深幽。
她以为自己够镇定,可牙齿却打着颤,腿脚都有些不灵便似的虚软,上床时,亏得钱傲及时搂住了她,要不然准得滚下床去。
“妞儿。”大手捏紧她的肩膀,钱老二心疼得要命。
颤巍巍地吸了吸鼻子,元素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全身发寒。
钱老二皱眉,揽紧了她。
心疼她这副小肩膀,在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中竟承载了太多的家庭责任。
这么单薄的女人,却能够坚韧得像头耕地的牛,为了家庭,为了亲人,她总是愿意牺牲掉自己。
善良,坚强。
这兴许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吧。
可这会儿,女人的身子却僵硬着,半晌都温暖不了,叹了口气,他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妞儿,好好的,不许想,不许难过了,要不然这种情绪会感染给咱儿子和闺女的。”
关键的时候,二爷只能搬出生化武器了。
抿紧了嘴唇,元素若有似无的点着头,明明关着窗子,可她却觉得有夜风徐来,很冷,可靠着钱傲,又很热。
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煎熬着。
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他不住地安慰:“乖,好好睡一觉,当它就是个恶梦。”
“钱傲!”
“嗯?”怀里的女人有些瑟缩,他知道她在担心和难过。
“我不怕,钱傲,我不怕。”
听着她明显有些哽咽的声音,黑暗中,大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抹去泪水,安慰着:“乖,会没事儿。”
元素缓缓抬起手,也手指去抚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她心底的忐忑一般。
“会没事儿吗?”
握住她不断磨蹭的小手,感觉到那冰凉的温度,钱老二蹙起眉,霸道地吼:“元素,我不准你伤心,听见没有?”
“嗯。”
“睡觉。”他再次命令。
元素吸了吸鼻子,脑袋靠在他的胸前,轻轻“嗯”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钱傲刚一到公司,就接到施羽的电话。
这回警方的刑侦能力终于提高了,短短一个晚上就弄明白了。施羽电话里说,警方根据视频及其它相关线索,在东岸区郊外一个废旧的仓库里找到视频里显示的作案现场,但早已人去楼空。
警方接着对附近进出的车辆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可仍然是一无所获,犯罪份子非常狡猾。
他还说,几位犯罪心里学的专家进行了系统分析,一致认为这个犯罪份人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通过施虐受害者来达到心理的变态满足。
另外,他一直怀疑的郝靖也突然失踪了,好几天前就没再和家人联系,郝家就这根儿独苗,现在也正翻着J市的找他。
心里一凝。
钱老二沉吟着听他一件一件的说,敛紧了眉头,握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担心元灵,而是担心他女人了。
她的情绪看上去似乎挺稳定,早晨他走的时候,她还笑着替他整理衣服,牵着手去看了小宝和小贝,然后关切地送他出门儿,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可他心里却明白得紧,他的妞儿焦躁了。
本以为就这样了,哪知道在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施羽突然踌躇着轻唤了一声:
“哥,还有件事儿……”
这语气沉重得他心下一凉,可他最讨厌吞吞吐吐。
“说。”
“仓库的黑帷布上,还有两个血红的大字。”
“……说?”
施羽说得小心翼翼:“元素!”
“什么?!”钱老二脑子一下就乱了,眼睛半眯着,额头上气得青筋暴露,手指死死攥住椅角,越来越紧,力道大得竟活生生将它捏断,锐利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刹那迸发的暴戾之气。
姓郝的,真他妈的该死!
这时候,他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渣就是郝靖了,但是,他妈的却失踪了!
没有下落,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
想到这儿,他后悔得想撞墙,早知道当初直接结果了那狗日的。
他暗自下定决定,这次找到这丫的王八蛋,必须得解决掉,一劳永逸,以绝后患,他可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天担忧着这条疯狗不定什么时候又跳出来咬人一口,他自己是没事儿,可是却怕极了他的妞儿会受到什么伤害。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死亡。
让他的时间和他的罪恶,永远停顿。
他不怕双手沾血,更不怕血腥,事实上,以往在狼牙特战队执行特殊任务时,他杀的人并不算少。
只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国家荣誉。
而这次,却是为了他的女人。
深呼吸一口气,他的唇角噙着冷若冰棱的笑,笑容里有着嗜血的怒意,敢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王八蛋,你就得准备好付出代价。
于是,他对着手机话筒只平静的说了几个很简单的字。
“我的意思,你可懂?”
“懂!”
……分割线……
“灵儿!”
元素满头是汗的大叫着元灵的名字从恶梦中惊醒,随即惊慌地坐起了身,眼睛瞪得大大的。
没有!并没有!
没有那个挂着黑色帷幕的屋子,没有那个红得像滴血的屋顶,没有那个恐怖的吊环,没有像条恶蛇般的皮鞭,更没有元灵恐惧痛苦的呜咽。
拍了拍胸口。
她在床上,在他俩的卧室里,空间里有着熟悉的味道,似乎还隐隐夹杂着安神精油的香味儿。
忽地,壁灯亮起,下一瞬,她的身体就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她转过脸,有些泪意的视线模糊不清地低唤,“钱傲……”
声音里,带着梦魇醒来后的虚弱和惊恐。
“傻妞儿,做噩梦了?”瞧着这女人脸如纸似的苍白,钱老二心痛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俯过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意。
“嗯。”
靠紧了他,元素双手紧紧环在他腰上,像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胡乱的摸索着他,脑子里闪着记忆里那血腥的画面,她真的太需要安慰了……
定定地注视着她,钱傲放软了声音,“乖乖的睡觉,我陪着你呢。”
“灵儿……她还是没有消息吗?”
刮了刮她的鼻子,钱老二宠溺地打趣道:“不许操心那么多,现在,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儿还要参加仲尧的婚礼呢,你要是顶着个黑眼圈儿,得多难看啊?指不定别人还以为你伤心呢?”
“猪头。”粉唇微翘,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躺倒在他怀里,身子虚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是,我是猪头。”将她的身子搂了过来,钱老二摸了摸她的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问:“妞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摇了摇头,元素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你晚饭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特地让厨房备了胡萝卜粥,喝点儿呗?我去给你端来。子可是曾经曰过:一碗萝卜粥,顺气又养胃。”
勉强笑了笑,元素推了他一把:“贫嘴,子真这么曰?”
“真曰……你喝不喝?”
“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元素点了点头。
其实她真没有什么胃口,但想了想,她又实在不愿意拂了钱傲的一番心思,前一段日子坐月子,她胃养刁钻了,半夜里经常要吃东西,这男人就习惯了总给她备下。
屁颠屁颠的下了楼,钱老二用托盘端了一碗萝卜粥上来,坐在床边儿就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咋样?好吃么?”
砸了砸舌,元素抬眼望他,觉得他表情有些怪异。那模样儿,好像极需要得到她肯定似的。实事上,这粥真不如平日里厨房熬得那么好喝,钱宅厨房里那些人可都是有厨师证的高级厨师。
可这粥的水准,实在不敢恭维。
难道?!是他自己熬的?
鼻子都酸了,她扯着唇就配合的笑开了,“嗯嗯,真是好喝呢,我觉得都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粥了,像极了,像……”
“像什么?”挑了挑眉头,钱老二认真辩别着她的神色,真的假的?有这么好喝?
含糊的吞咽着,元素认真地点头,“嗯,好喝,很像我妈熬的那个味儿,真的太好喝了……”
“你妈?”
钱老二疑惑了,有黑线压过来。
元素眨着眼睛冲他笑了笑,愉快地喝着这碗其实相当难喝的粥,一滴不剩,全喝得光光的,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下,钱老二是真开心了,呵呵直笑,“真像你妈熬的?不能吧!”
望着他开心的眉眼,元素不自觉地缓慢点下头。
“是的,因为,粥里都有爱的味道。”
钱老二一怔,脸上突然历史罕见地囧了,微微泛着红,原来她知道是自己熬的,那指定是特别难喝了,这妞儿安慰自己呢?
看来技术不过关,还得继续练习。
心里这么想,他唇角却掀起了不明笑意,将碗放在床柜儿上,然后捧起她的脸,傻呵呵地俯下头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
“我的乖妞儿~”
原是浅浅一吻,哪知道元素顺势勾着他的脖子就不放,反而主动地俯上唇去,深深地吻他,用尽所有的热情和他缠绵,宣泄着对他的爱和感激。
钱老二惊喜异常!
这就是一碗粥的魅力,所以啊,粥还得自己熬。
暖暖地拥抱着彼此,深深地舔吻着。
到最后,气喘吁吁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头抵着头,四目相对,元素有些气紧地抓紧了他的肩膀,轻声唤。
“钱傲,你对我真好。”
“你个傻妞儿,好了吧?现在把老子的火点起来了,怎么灭掉?”
他的声音几许沙哑,几许性感,原本锐利的目光变成得柔和一片,两人间熨贴的温度也炙热得烫人,
元素脸红得跟火烧似的:“你这个人,脑子什么构造?”
“还说,抽你!”
幸福在催化。
羽被下,两人身体紧紧交缠,可到底钱二爷没敢禽兽得不顾她的身体,不过就是腻乎腻乎罢了。
“元素!”
“嗯?”
这名儿叫得很认真,很正式,元素有些不解地抬眼望他,好像很久他都没这么连名儿带姓的叫过她了。
她的视线对上他的。
于是,他微微一笑:“咱俩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过!”
这么严肃?!
元素这时也严肃起来,然后伸出手牢牢攀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唇无比诱惑地轻叹。
“好,一定好好的过!”
……
翌日,是钱仲尧大婚的日子。
清晨,天还没亮,钱钱上上下下就已经炸开了锅,冲天而起的喜气笼罩着这座大宅子,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整个钱宅完全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尤其是朱彦,精神倍儿好,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吩咐这个,吩咐那个。
原本钱傲是要和元素一起去婚宴的,毕竟是大侄子的大事儿,可临时接到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儿便先去了公司,并约好一会儿在婚宴上会合。
元素安顿好小宝和小贝,思忖了半晌,找了一套不太打眼儿又不失庄重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