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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这一走,却沓无音讯。
躺在那张曾经和他彻夜欢爱过大床上,她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有些崩塌,这种感觉让她惶恐不安,那个男人的样子在脑子里越发清晰,她觉得,传说中那条男人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其实并不可怕,习惯一个男人才最可怕。
习惯,真是人的一生中最无法屏弃的东西。
对,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习惯!
突然,她狠狠地搧了自己一耳光,元素,不要想太多,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改掉这个习惯。
……
“主人,来电话了……”
很傻很搞笑的铃声响起,将她努力镇定下来的心情极速打破,她猛地坐起身来接起,可是这一接起来,就不知道该如何放下。
电话是朱彦打的,仲尧受伤了,很严重!
她不知道是怎么换的衣服,怎么下的楼,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解放军325骨科医院,脑子里恍恍惚惚,站在高干特护病房外,她的双腿如同灌铅一般,凝滞了很久迈不动。
里面那个,是她深爱的男人,可她为什么脚却像钉在了地板上。
“嫂子,队长在里面。”门口站着的勤务兵适时的提醒她。
“嗯,伤得重么?”
“那天,队长好像打报告要转业,然后出任务时发疯一般的不要命,结果就出事儿了……”
心里一窒,转业,她记得他提过的,不管是那颗梨,还是那枚戒指伤了他。
而自己,都是罪魁祸首。
抬起双手抚了抚脸,她略微平息了一下情绪,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短短几日,她却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沧海桑田!
病房里,除了仲尧,还有钱士铭和朱彦,钱仲尧的腿上打着石膏,绑着夹板,穿着病服的样子清减了不少,一见她进来,脸上露出惯常的柔和笑容,而一旁守护的钱老大夫妇,望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夫妻俩似相同,又似不同,相同的冷漠疏远,不同的是钱老大的是恨意,而朱彦的是审视和……
一种她无法描绘的探测,那眼光看的是她,可好像又不是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其它人。
这感觉怪怪的,让她觉得毛蹭蹭的。
“爸,妈,你们回吧,我想和素素呆一会儿。”
望着钱老大夫妻,钱仲尧的语气低低的,夹杂着请求,像个孩子一般望着他们,可能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
钱士铭点点头,带着朱彦走了出去,与元素擦肩而过时,稍微停顿了一秒,语气森冷:“出来一下。”
病房门口。
钱士铭目光里的情绪藏得很深,样子虽显疲惫,但贵为市委书记的他,说起话来仍是不怒而威:“元小姐,仲尧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任何刺激都可能影响他的康复,你,好自为之。”
点了点头,元素转身进了病房,胸口仿佛被塞了团棉花一般,堵!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钱仲尧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坐在床边,蹙着眉头看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手腕上隐约还有一些青紫的痕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又酸楚又愧疚,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疼吗?”
捏着她漂亮的手指,钱仲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又重新落在她脸蛋儿上,轻轻摩挲,这张不带一丝妆容的小脸是多么美丽,可惜……
“素素,过来,我想离你近点。”
心里一颤,元素坐近了一些,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仲尧的脸近在咫尺,不是自己熟悉的薄荷味儿,在他的唇即将触上那一刹那,心像被尖锐的东西刺了一般疼痛起来,她慌乱地避了开去,那唇就落在颈窝上。
“你……别乱动弹,小心伤口……”她连忙扶他躺好,垂下眸子掩饰自己的别扭。
钱仲尧身体僵直了片刻,唇角缓缓掀起一抹笑意,手指一点点的轻轻往下移,眉,眼,鼻子,最后指腹压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一言不发。
像是等待凌迟的犯人一般,那触感一点点地慢慢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全身的毛孔都被汗湿透,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两个人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寂静无声的坐着,都没有提分别的这些日子,也没有提那颗梨,那枚戒指。
时间静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元素终于将视线转了过去,与其惶惶不可终日,猜忌纠结,不如直接宣判罪行。在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整个人像突然敞开了一般,觉得轻松。
“仲尧,我有件事想……”
“素素!”钱仲尧蓦地打断了她,长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拂动着她的发丝,含糊地说道:
“我们分手吧!”
------题外话------
~沧海桑田疑问路,陌上人家谁能知?
第64章 一眨眼,一个月!
钱仲尧的话,让元素有些不知所措。
分手,原本也是她的意思,可是在仲尧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想到这,元素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心里越发烦躁不堪,目光落在钱仲尧的脸上,满是坚定和严肃,但他的眼睛里蔓延的某种疼痛却无法掩饰,一寸寸地刺进了她的身体。
她脸上的表情,泄露了她心中最真实想法,清澈的水眸里流露出来的全是满满的歉疚感。
真实而透彻。
钱仲尧看在眼里,勉强地笑了笑,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柔情,怜惜,暗哑的嗓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般的深情:“素素,说实话吧,我不想拖累你,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或许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
这话像一记惊雷,劈中了元素的心脏,她愣住了。
手指紧紧绞着床单,心痛!这个男人任何时候都以她为重,是真正的在爱她,毫无保留的在爱她。元素,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伤害他?
揉了揉太阳穴,她微微翘起好看的唇角,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仲尧,别说丧气话,你会好起来的。”
钱仲尧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黯色,一瞬而过,几乎无法捕捉。
沉默了良久,他才低声道:
“我现在这样,拿什么来保障你后半生的幸福,所以,听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里的全是认真。
他的脆弱,他的无助,全部落在元素眼里,他为什么还要强装坚强,难道就为了让自己安心么?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仲尧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落井下石的事,她这辈子都干不出来。
“说什么傻话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别想太多,咱先把身体养好,行么?”
黑色的瞳仁在透窗而过的光线下,有些黯淡,钱仲尧的眉宇间笼上一层郁色,似乎轻叹了一口气,才柔声说道。
“好。”
……
离开医院,元素满脑子像被装了强力浆糊,和来医院时一样,浑浑噩噩!
不由自主的回了似锦园,她分辨不出自己的心理,仿佛走入死胡同的盲者一般,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触上房间门手把的一刹那,手哆嗦得异常厉害。
镜花,水月!
……
哗啦啦!
哗啦啦!
这天晚上,J市下了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暴雨洗涤了这个城市所有的尘埃,也不停的净化着元素的心灵。这晚,她在似锦园主卧的落地窗边坐了一夜,抱着大象听了一夜的雨。
清晨,雨停了,要不是花儿们在阳光照耀下泛着水渍的亮色,她要怀疑昨夜是否如梦一场。
将钱傲给的银行卡取出来,握在手里瞅了又瞅,很庆幸,这张卡,她一分都没花过,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自个儿的尊严稍微提升一点?
让这一段,不仅仅只留下一个‘卖’字。
将银行卡放在床头,思索了片刻,她拿出纸,写了一张,撕碎,再写一张,再撕碎,如此反反复复无数遍之后,终于,留下了一张特文艺范儿的小纸条,压在银行卡下面。
叹息着揉了揉大象软软地皮毛,对着它自言自语。
“大象,为了不让你饿死,你得跟着我走了。”
离开似锦园,将钱傲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彻底将他屏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一时间,心里有些感慨,像某种熟悉的东西一点一滴流失掉一般。
不是难过,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沉重。
慢慢走出这奢华的别墅群落,坐上了出租车,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颜色拨了个电话。
她带着大象,不能住到学校,也不能回家里,而颜色自己在校外租了房子,看来只好和她挤一段日子了,而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到了颜色那一套一的小租住房,一敲门儿,她就穿了一件粉色kitty睡衣迎了上来,对着她左瞅瞅,右瞅瞅,一脸不怀好意地奸笑。
“小圆子,你这个样子怪吓人的,老实交待,神马情况?”
摆了摆手,元素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坐下来,喝了杯水,才神情复杂地简单交待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她俩之间,没有秘密。
况且,她现在非常需要倾诉,需要排解苦闷。
“我靠!小圆子,你丫的这天生就是女主的命啊,你瞅瞅你这遭遇,石破天惊,划过流星,飞来横虐,又飞来横宠……狗血满天飞啊!”
颜色说话嗓门儿大,一双眼睛瞪得溜溜圆儿,貌似已经完全从失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活蹦乱跳的,元素真心的羡慕她的洒脱。
话说了出去,像竹筒倒豆子,倒完了,心里就空了,便释然了许多。这颜色一直是她的无忧果,有她陪着,日子总会很舒畅。
指了指怀里的大象,她又说:“这小家伙,你偶尔帮我照顾着,我得常去陪着仲尧,他情绪不稳定,我怕不得空。”
啊!
仰面倒在床上,颜色用被子盖着脑袋,只露出一双爪子挥舞,大吼:“女侠,饶命!问君能有几多愁?最是懒人养只狗。”
不过须臾间,她又倏地坐起身来,郑重其事地点头,人如其名,一脸的颜色,讪讪笑着:
“行是行,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天晚上英雄救美那个帅哥的姓名,年龄,性别,呃,不,这个不要……主要是有没有车房?有多少存款?你姐妹儿我要重出江湖,铩羽而归……”
可怜徐丰一辈子唯一干过这一次出彩的事儿就被她给惦记上了。
等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之后,元素才回过神来,配合的“啊”了一声,一想到这姐妹儿那晚上的糗态,脑门儿上直滴汗,沉思了老半天甩出三个字。
“均不详。”
“……喵呜……老娘的桃花怎么开?怎么开?”颜色把大象提了起来,学了一声猫叫,和它大眼瞪小眼。
……
不管你的生活是什么色彩,日子总是一天一天过着,没几天,学校就放假了,大三的生活就这么一溜烟儿过去了。
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还是一天。
假期,元素把每一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医院,家,出租屋,去公司配合为Dream做宣传,为婚色做前期,偶尔拍些没有名气儿但能赚钱养家的广告,生活过得很充实。
颜色的逗趣,仲尧的笑脸,洛叔叔的沉睡,还有母亲的唠叨……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她应该好好珍惜的。
如果不是大象的存在,她真觉得那个男人,以及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完全就是一场梦,然后变幻成泡影。
彻底消失,慢慢地,越来越遥远。
除了夜深人静时,偶不能成眠之外,她的一切都很平静。
思绪也就淡然了,人世间的事莫不如此,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想了也白想,耗神费力,尽做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