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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单单想到自己和钱傲这组词儿,她的心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潮动。
脸上不自然的红了一下,她暗自驳回自己的想法,抬手给满脸怒容的陶子君掖了掖被子,轻声道:
“妈,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陶子君仍是呜呜着,喉咙咕咕的,说不出话来,元素心下大惊,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劲儿,一时间,又害怕又难过,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
“妈,你怎么了?”
这一惊,一吓,憋了好久的泪水就扑漱漱往下落。
眼眶红红的,那眼泪氲成的雾气瞬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怆惶失措地放开陶子君的手,她疾步冲出病房,冲着医院走廊上钱傲的背影就失声哭喊:
“钱傲,快来看看我妈……呜,她不能说话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她没有经过大脑过滤,也没有时间去考虑为什么,她几乎是脑门儿一热就这么做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钱傲。
没叫医生,没叫护士,而是叫了他。
其实,这种元素自己都来不及琢磨的信任感,无非是缘于一个女人,对自己男人的依赖和全身心的信任,女人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在她的心里,他便是天,便是神,便是天上人间。
只不过,她暂时还没想明白这点。
话说,钱老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神情瞬间就僵滞了,心像被最尖锐的东西揪了起来,痛!
迅速转身,只瞅他妞儿这么一眼,脑袋‘轰’的一声,理智就倒塌了。
按他以往的说法,他现在这状况,就像个入了魔障的傻逼,因为,他几乎没有考虑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走带跑地奔了过去,失态般地将他妞儿紧紧搂在怀里,心疼得不行,语无伦次的安慰。
“妞儿,别怕,别怕,有我呢,宝贝儿,我在我在!”
这一拥抱,便是亘古。
恐惧累积到顶端的时候,突然得到安慰,人的神经就会松懈,松懈后,便会彻底的释放情绪,正如此时的元素,如同世界末日时上了诺亚方舟一般,她紧紧回抱着男人,喉咙不断地溢出哽咽,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钱傲,呜……快……快……”
怀里的女人轻轻地颤抖着,将钱老二冷硬了一辈子的心融化成了水,老实说,他也有点发虚,害怕这位老太后真出了啥大的状况。
不过,他到底是男人,老爷们儿,关键时刻还是得绷住了,说这场面词挺多,可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一瞬间,他就放开了怀里的女人,小声叮嘱:
“听我说啊,乖乖的,你先去看着你妈,我马上找人解决,千万甭急啊。”
奇迹般地,他的话像带着魔力的上古神语,元素对上他的眼神儿,心就安定了很多,点了点头就按他说得去做了。
没再犹豫,钱老二马上就着手去办。
……
这个社会就这样,虽然讨厌,可你还不得不承认,钱、权、拳,这就是所谓的3Q社会,这三样儿,总得占一样才能算得是上层建筑。
不过一会儿工夫,院长,专家,VIP高级病房全都落实了,而检查结果也不过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导致语言障碍,立马就安排了手术,什么都是现成儿的,直到陶子君被推入了手术室,元素才中恍惚中回过神来。
……同时,傻呆了半晌的元灵也再一次见证了有钱有权是如何的凌驾于普通情理之上,除了对姐姐的嫉恨之外,她心里那颗不断萌芽的小久久就越发膨胀了,为她悲剧的人生埋下了一条扯不断的线。
经过这一番折腾,元素的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了,就这么靠在钱傲的身上,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累过,像做了什么重体力活一般,混身酸软,就连原本清婉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钱傲,谢谢你,我妈她,会没事儿吧?”
她的声音里,全是对她妈妈病情的不确定和对手术的担忧。
捋了捋她的头发,看着这张泪痕未干的小脸,钱老二那颗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顺势就吻上了她的额角。
这一吻,一触即离,完全不似欢娱时那种带着浓浓的欲望,而是如细雨润物一般,只为使她镇定。
“会没事儿的,我保证。”
他哪知道,这话一出,元素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决堤了,那情绪说来就来,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会这么软弱,那声音呜呜地。
“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医生。”
这妞儿真是!
一时间,钱老二有些哭笑不得,不住地亲她的额头,眉头,轻抚着她的头发,低下头去细细的哄着,扮着低劣的孔雀男吹着海牛皮。
“傻啊,有我在,能有啥事儿?宝贝儿,我告诉你啊,我钱老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年华山论剑要有我在,哪能有郭靖那厮……”
噗!
见到他那挤眉弄眼的滑稽样儿,元素破涕为笑,一拳砸在他胸口上。
“就数你贫!”
“哎哟,女侠饶命!”为逗红颜一笑,钱二爷不惜自毁形象,作势欲倒!
这一幕,刺得元灵恨恨的,眼睛气鼓鼓的,一个人坐边上生闷气。
……
仿佛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时间轮回,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陶子君被推了出来,这次手术,是某脑外科专家亲自操刀的,说来专家这个词儿,在这个社会,已经不太招人待见了。
不过,手术却很成功。
麻醉剂的药效没过,所以陶子君仍旧是晕睡着被推回了病房。
这间VIP病房,休息室,会客室,甚至洗浴间,一应齐全,见元素脸上还苍白着没有半丝血气,钱老二那眉头就舒展不开,非得让她去休息。
可她偏就是个轴的,说什么都不去,就那么守在她妈的病床边上,一眨不眨地盯着。
最后,钱老二无奈了,好像他拿这女人,从来就没有办法过。
反观元灵,拿着一个手机,专注的干着自己手里的事儿,头也不抬,她妈病重了,也没见她多担心,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一个妈生的女儿,一个环境长大,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对,还是他家妞儿好,无人可比。
……
手术完了,大家伙儿终于缓过了这股劲儿,这时候才发现,都还没吃晚饭,确切的说,元素连中午饭都没吃。
钱老二叫了外卖,不过十几分钟就送到了,不得不说,时代不同了,只要付款,一切的服务都不成问题。
叫了元灵一块儿吃,可她还置着气,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只得作罢,这顿饭的时间,用得极短,大概是饿了,吃嘛嘛香,不过几分钟,两个人就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饭菜。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钱老二的电话就呜呜地震动起来,看了一眼号码,他起身走了出去。
“二爷,按您的吩咐,车都处理好了,喷了漆,换了牌儿,任谁都认不出来了……你看,果真放你家里?”
“嗯。”
这案子毕竟还没过去,万一哪天查起来,肇事车放哪都不安生,至少在他家里,没人敢查,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仲尧没事儿,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那可不得了。
钱司令员那脾气,那可真会拨枪的主儿。
挂掉电话,他捏着手机的手不觉有点汗湿,再回病房里,他几乎都不敢看元素那满脸期待的眼神儿。
“钱傲,是不是有信儿了?”元素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如果可能,钱老二真希望能敞开天窗说亮话,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真不是他素日的风格,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可是,他无论如何得替仲尧将这事儿摆平了,就像当初帮徐丰一样。这么一想,还真是巧,一次是有意,一次是无意,两次都刚好伤害到了他女人最亲的人。
而这女人,却是他最稀罕的人。
两次都是他在处理,他在隐瞒,他在作恶……他突然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脑子一转动,嘴上就迟疑了,斟酌着这话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放宽心……可放宽心又怎么办?他妈的上哪去弄一个凶手出来啊。
最后,不自在的挠了挠头皮,他终于还是继续着谎言。
“还没呢,别急,会找到的!”
也许是他的迟疑,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也许基于对钱老二为人的了解,元素怔愣之后,莫名其妙的破天荒追问他。
“那谁给你来的电话?”
这话,她问得突兀,钱老二听得困惑,一肚子的烦躁,想到马上还要去处理那事儿,就更加不安,连话都有些支吾起来。
“诶,能有啥事儿,我一哥们儿,找我有点急事儿,生意上的,我这会就得去一趟。”
说完,他觉得自个脸上臊得慌,女人眼中全然信赖的目光,敲击着他的心,那小眼神儿,清澈得如一汪清泉,让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几乎无所遁形。
这地儿呆不下去了,他怕引起女人的怀疑,前功尽弃。
可元素并未多加追问,原本,他就不需要向她解释的,说到底是她越矩了,他俩的关系还没到追问电话这份上,点了点头,她只是嘱咐他小心开车就继续守着她妈去了,她现在对车辆的恐惧感越来越深。
一个车祸,又一个车祸,太多的巧合。
目送他离开。
可他刚转过身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她拉出了病房,医院走廊上,定定地望着她,沉吟良久才突兀地说:
“明天,把你的手机换了。”
“……”
元素没弄懂他这话啥意思,自己的手机虽然旧了一点,但用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换它干嘛?
所以,她一脸错愕,满脸不明白。
“你那手机,是他送给你的?”见她脸上摆明了不情不愿,钱傲眼中的闪过一抹黯然,但问出的话,却是小心翼翼的。
“是。呃,不是……”
“究竟是不是?”钱老二紧了紧她的小手,问得有点严肃。
与他肃然的目光对视片刻,元素还是没弄懂,这哪跟哪儿啊,什么意思?没错,手机是仲尧送给她的,不过,后来,她又把手机款还给他了。
以前,她不知道仲尧家的情况,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花他一分钱,她这个人,没其它优点,就是涉及到钱这东西,自尊心特强,她自己也研究过这个问题。
后来得出结论:她自己,穷得只剩下自尊了。
见男人神色凝重的样子,她也就直言相告了,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听完她的话,钱傲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很认真的说:
“手机,必须换,明天我给你带一个来。”
然后,没再给她解释,就加快了脚步,转身下了楼。
……
似锦园。
远远的,就见到那辆重新喷过漆,换过牌儿的丰田霸道停在门口。
钱傲打开家门,让人把车停进车库里,盖上车罩,才算长吁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
他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了,深深浅浅的吸着,脑子里竟然有些迷惘,这是他二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喷了个烟圈,望着整洁的屋子,在女人的操持下,特别有家的味道,怎么看怎么舒服,可他却欺骗了她。
但愿,她妈和她叔快点好起来吧。
碾灭了烟,他踌躇着还要不要去医院,他怕去了老太后一醒,看到自个又活活的气晕了过去。
嘟嘟嘟!
他的短信提示音,千年不变,还是初始状态。除了这段时间给那女人发过几条,几乎不用这玩意儿。
看了看,心里一动,是他妞儿,内容简单:
“我妈醒了,你休息吧,今天,谢谢你!”
愣了愣,他轻哼,这哪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