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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寂夜站了一阵,褪下衣物上了床,进被后将郝平湖楼进怀里,低声道,“为了你的病,你今晚暂时不能吃东西!明早我会吩咐人给你准备些药膳,你的身体好好调理。”
郝平湖根本不抗拒,因为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她无法否认自己心的归属,更无法否认他紧贴着她脊背的温热和心跳给予的安心。她能做的反抗只有沉默无声而已。她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心痛,更没想到她爱的会是一个她不该爱的人。如此,她突然想念,那二十余年窝在小屋如一日的日子,若她没能走出过那间屋,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他?不遇见,就不会有今日的难为?可惜世事总是不能后悔的,她只能面对眼前,心痛也在心底。
翌日,当灯火灭去,郝平湖缓缓醒来的时候,翻身过去,枕边已经空了。是他离开时候太小心,还是她睡得太沉,竟然毫无知觉。抬掌扶着和自己相对的枕,心头百般言语千般思绪却也只能化为一声轻语的宛叹。
恰此时,轻盈的脚步声行来,“王妃,殿下吩咐人准备的药膳已经备好!斯琴来请王妃。”
郝平湖听是个声音温柔的女子,同时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昨日基本没有用餐过,便没有犹豫的起了身。“你叫斯琴?如何写?”
“婢子名唤柳斯琴。柳系东风柔,斯怜春衫凉薄,寒透;红袖掩金樽,素手香暖瑶琴,声幽,人瘦。”女子的嗓音细细柔柔,念来宛如吟唱,让人回肠荡气。
郝平湖好一会儿才从那沉醉中醒来,请点头道,“名字解得倒是诗意,只是难免作悲了些。”郝平湖心想百里寂夜还真会享受,这女子的声音听来就让人难以言说的舒服,仿佛心上千般伤都能被那嗓音抚平。不过念及她的嗓音如此出众,郝平湖也有些好奇她的容貌了。
“王妃说的是!”柳斯琴也不多话,拿了衣衫,细心的为郝平湖穿戴。
郝平湖虽然已无大碍,但精神并不怎么饱和,手脚尚且无力,也就只能由着柳斯琴帮忙树打理。待穿戴整齐后,柳斯琴无声的搀扶着郝平湖走出了夜明轩。
出了房门,郝平湖才终于得以借着已出东山的朝阳看清柳斯琴,心中生出讶异。柳斯琴并不那么美貌,五官勉强能称之为尚可,连小家碧玉都称不上,脸型尚且饱满,颧骨过于突出,面色偏于暗黄,眉太淡,眼稍过小,鼻不够挺翘,但眉眼却透出一股柔和,如她的嗓音一般,只是总似有愁绪凝着秋水,让人为她生出一丝忧。她不美,却动人心。
“王妃瞧着婢子眼熟吗?”柳斯琴如是问,笑觑着郝平湖,唇角一弯,姿容便上了几分。
这是个适合笑却不爱笑的女子,郝平湖这样想。轻摇头道,“我只是房内昏暗,之前未见你容貌,此刻便想要细细分辨。我觉得你不该总带愁,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柳斯琴敛了笑,面上的愁绪却之前更为深刻了。
“我……”郝平湖踟蹰不已,终于还是不得不说出让她失望的答案,“我之前并不认识你。”郝平湖大约能猜测她如此问的理由,见她面容失色,解释道,“我不是月奴。你认识月奴吗?你们……是不是很熟?”郝平湖从来无法喜欢月奴,她想了解她,又拒绝了解,但是见柳斯琴的反应,却生出了某种感觉,对月奴越发好奇。
“王妃想知道月奴的事,就去问殿下吧。”柳斯琴失望之余便也面无余波,恭敬的行了礼,“王妃,还是先用膳吧!时辰不早了。”
“好!”郝平湖一时间也不好逼问,而且也确实饿了,便应了她的话。
到五味阁偏房,仆从这才立刻将饭菜排上桌面,式样倒是不多,三两样也不奢侈铺张,瞧着素淡,但显然是很精致搭配的药膳。郝平湖已经厌了药味,却不忍违逆百里寂夜的心意,更不想让厨房人和仆从白忙活,便无声的用完了早膳。
郝平湖饱餐后,吩咐了可以撤了,一众仆从便各自忙着打理,柳斯琴便提出让郝平湖饭后走走,助于消化。
郝平湖点了点头,不好违逆她的好意,便由着柳斯琴搀扶着走出五位阁。跨步出门,迎面望向满庭陌生的秋景,枫红秋菊黄,雾淡霜风凑,郝平湖心底隐约生出悲伤。她以往都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此刻却从了这番心思。或许是因远离了故国家人,心思必然多了一重忧,而因为百里寂夜,又加了一重霜,这个秋季,在她眼底丛生哀怨而已。
“王妃是不喜欢这庭院的景色?王妃若不喜欢,便让殿下吩咐人改换了就是。”柳斯琴那柔软抚慰人心的嗓音想起,打断了郝平湖的深思。
“不用。”郝平湖微微笑了笑,“我只是突然想起些事情。”想家想念故人,秋季是最适合的,还有……郝平湖望着满庭菊芬,想起也该祭奠故人了。
午后,郝平湖回到了夜明轩,没有进屋,就坐在夜明轩外一座小亭,拿着刀,一刀刀刻着一块木板,她已经坐了很久,双手冷得发红,可是她鼻尖却滴下了汗水。
“王妃,你要做什么?”柳斯琴疑惑的问,郝平湖坐了多久,她也陪了她多久。
“我想……给一位故人,刻块牌位,他于世为人慷慨正义,结交不少,却无亲故,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当我是亲妹妹的宠。”郝平湖先放下刀,提起笔蘸墨在牌子上写了秋公之遥之灵位。”放下笔后,郝平湖再拿起刀顺着字迹刻。
“秋之遥?”柳斯琴微变了脸色,“王妃,你也认识秋之遥?”柳斯琴突然急抢过郝平湖手中的刀,再手快的夺去了木牌远远扔开。
“你干什么?”郝平湖料想不到,自己被百里寂夜欺负也算了,连个婢女也欺负她吗?郝平湖恨瞪了柳斯琴一样,她原本还打算将她引为朋友,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你不能刻他的牌位,殿下绝对不会允许!“柳斯琴揽住要去捡牌位的郝平湖,急诉道,“你难道不知道殿下和他之前有解不开的结吗?”
“那管我什么事?我做什么凭什么还要他管?何况和他百里寂夜有仇的少吗?若说,我和他也有结。”郝平湖推开柳斯琴,跳进花圃去捡牌位,在心中道,对不起,秋大哥。
“王妃,你……你不行!你会惹殿下生气的!”柳斯琴也急忙跟下去,要拉郝平湖……
“护国公主驾到!”恰好这时,随着一声呼喊,盛装的丽人远远走来,七彩而华的衣装然若仙圣,美貌端庄中自恃着骄傲。数名婢女从于其身后,衣袂飘飘,仿若云驾而来!
柳斯琴将郝平湖从菊圃中带出,之后便毕恭毕敬不如说谨慎细微的恭迎,“婢子见过公主。”
郝平湖不自觉在百里紫苑面前俯低,“见过公主。”
百里紫苑端庄一笑,“昨夜王兄将全城称得上有名的大夫和宫中御医全部都找来给新王妃看病,我好奇就来看看。也顺便探病!”
“多谢公主关心抬爱,妾身已经无事。”郝平湖没那么天真的认为百里紫苑说的是实话,用的真心。不过纵然如此,她也没有讨厌百里紫苑的理由。
“没事就好!我可不想燕南王为了一个女人,就乱了我国法家规!”百里紫苑的声音骤然一冷,威严得直逼人不敢吭声,一转又和颜悦色道,“既然我来了便是客,王嫂茶也不给一杯?”
“婢子这就去奉茶。”柳斯琴有些隐忧的看了眼郝平湖,还是不得不快速离去了。
第六十七章 合谋破裂 '本章字数:2831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7 17:00:11。0'
已经是中秋时节,风冷露重,百里紫苑又是金枝玉叶,郝平湖不敢多怠慢,便本着女主人的身份道,“公主请屋内坐吧。”
“就在这亭子里坐坐无所谓。”百里紫苑瞥了郝平湖一眼,错过郝平湖之际,目光往她身后所执之物一凝,微迟后走进了亭子。
郝平湖转身跟上去,随着百里紫苑的一干婢女除两人突然飘然离去,其余都自动的绕着亭子排开,统一的背对亭内,那阵势和井然有序让郝平湖心湖一荡。
“原来你竟不是月奴!”百里紫苑先开了口,将仍自怔愣的郝平湖拉回神,投去冷瞥,端庄的坐着,“你这么站着,我那王兄要是知道,怕得怪我!”
“公主,我之前便想与你解释的。”郝平湖低头坐下,“我确实不是月奴。”
“署国滇王的郡主郝平湖,封号婵月公主。”百里紫苑朱色的红唇微勾起,“月为奴,月为主,终究不过如此。既然你不是月奴,却这么像她,还真是奇谈!”
“世界上相似的人大有人在,公主见多识广,还会惊讶吗?”郝平湖反问道。就算是她,长困锦城,识人不多,也不会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太过惊奇。
百里紫苑狭长的凤眼越发的狭光如邃,“这些也不说了!把你背后的东西拿来我瞧瞧!”
郝平湖心一掣,悄然微笑道,“不过是无关的,公主何必在意。”
“你最好不要让我觉得在意。”百里紫苑眯眼一笑,“因为百里寂在乎的东西,我都比较有兴趣!我可不保重,一不小心把他的东西玩坏了。”
“你很恨他吗?”郝平湖不明白,纵然权势对立,他们始终是兄妹,而且她记得盛春说过的话,“我听闻,公主小时候,是很敬爱他这位兄长的。”
“小的时候?那是多久前了,谁还记得!这世上,谁都会长大。而且……皇家何来的兄慈弟善?”百里紫苑目光微低,“我不恨他,从来不恨。于我和王兄这种人,悔恨都是多余的。”
郝平湖不能懂他们兄妹的心思,也不觉得自己非得要懂,但是见百里紫苑似乎很坦诚,并不是那种只会玩阴谋诡计的小人,她的盛气凌人和高贵端持都是由内而外的,这样的女子让同为女子的她感觉敬仰甚至羡慕。
“东西,乖乖拿出来!”百里紫苑的嗓音不低不高,就是那般气魄逼人。
郝平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还没刻的牌位交出,“只是我故人的牌位而已。他孤身一人,我怕没人给他立个位置!就想给他个牌位,让他的魂魄能有所归一。”
“秋??之??遥……”百里紫苑一字字的念出声,面色竟然绷紧,“是他!”
“你也认识秋大哥?”郝平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足为怪,百里紫苑对百里寂夜身边的人事应该有所了解,而秋大哥既然和百里寂夜有交集,她必然也有注意到过。
“呵……”百里紫苑轻笑一声,“他死了?听起来,对王兄是件好事!你最好别让这块不吉利的东西让王兄看见。”
“是他杀了秋大哥。他说是私仇。”郝平湖生出几分激动,“公主,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以前,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仇恨难解?”
“你真的不是月奴?”百里紫苑再度目光深晦的觑着郝平湖着急的模样,“如果你不是月奴,怎么你那么恰巧的又联系到了这两个男人?”
“我自小怪病缠身,未曾出户半步,是因为秋大哥的细心医治,才得以走出王府思故楼。”郝平湖婉婉慨叹道。因为她知道她的心机手段是骗不过百里紫苑和百里寂夜这样的人的,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有说假话的必要。“至于燕南王殿下,遇见他纯属意外。若那日,我没有去茶楼,或者被及时阻拦,没有进那间房,或许就不会这样。”想到这儿,郝平湖忽然生出一丝古怪,按金花经营茶楼的得心应手和巧妙手腕,她会出这样的错让自己进了已经有客占了的厢房吗?何况,和着金花以后的所作所为,郝平湖心中越发有疑。
“意外?”百里紫苑嗤笑了一声,“天下间的事情,人为可比偶然信服人。”
“我不是月奴。”郝平湖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