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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不可遇:“你给我滚出华易去!滚!〃
苏画的牛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既然你刀来,我就剑往!
“我是易沉楷的秘书,不是你的秘书,易沉楷说让我滚,我就滚,别人说的,我一概不听!〃
易家奇用手指着她的脸,表情凶狠:”好好好,拿沉楷来压我是吧?说白了,你就是不甘心这么空着两只手走掉,想要钱!没问题,要多少钱,你说,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
苏画冷然地笑:“用不着开,省得撕起来麻烦。
易家奇气得说不出话来,僵直地站着,急促地喘气。当心里的忿恨上升到最高.氛,他爆发出来,扬起了手,就想一巴掌挥到苏画脸上去… …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突然开了,有人大声地喊:“董事长,董事长… … “
易家奇的手,停在半空中,回头看跑过来的李总。
李总扶住易家奇,不留痕迹地将他的手拉了下来,一脸体贴入微的笑:“量事长,您可千万不能这么生气,心脏又不太好,消消气,消消气,来,我们去里面办公室坐一坐。’
李总说着,暗暗跟苏画使眼色,让她不要再开口。然后他扶着易家奇进了里间的办公室,将门关上。
李总是在外面吃饭,回办公室时,听见程惜雅正在跟钱雪打电话,语气里十足的幸灾乐祸:“小雪,我刚才看见易董的车进院子了,他肯定要上十楼,哼,今天小易总不在,看谁能帮苏画那个孤狸精。”
李总听了这话,大惊失色,要真的苏秘书出了什么事,易总哪里他怎么交待;
囚此,他连办公室都没顾得上进,就直奔十楼,阻止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易家奇并不知道李总现在跟易沉楷之间的特殊关系,只以为李总是真的为他顺气来的。
李总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十分为他着想:“易董您看,这是何必呢?自己气坏了身体不说,您要真的对苏画怎么样了,以易总的脾气,他能善罢甘休么?为了别人破坏你们的父子关系,多划不来啊。’
易家奇想起刚才苏画的不逊,仍旧是怒火难忍:“我就要把她赶出华易去!
李总弯下身体,给易家奇抚背顺气:“您想啊,您能把她赶出华易,能赶得出这个城市,赶得出中国。就算在外国,还能坐飞机回来呢。说不定您这一秒刚赶她走,下一秒她就打电话给易总说了。易总那个性您最清廷,说不定一气之下,带着苏画一起走人。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 … “易家奇气愤地想反驳,却又觉得没底气。他那个儿子,的确是干得出来这事。易沉楷回华易本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而他那样讨厌别人打搅他生活的人,竟然能把那个女人接回家同居,他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深度,可想而知。假如自己真把那女人赶出华易,易沉楷说不定真的会像李总说的,一气之下,双双走人。
权衡完利弊,易家奇不得已地让自己略微平静一点,不要太冲动。但是出门的时候,却还是控制不住,又很很地刺激苏画一次:“你就这么死皮赖脸地在这呆着口巴。
李总跟在他身后,悄悄地给了苏画一个安慰的眼神。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没有在人品上被人怀疑过。而在华易,却被人一盆脏水接一盆脏水的泼,人人都说她爱钱,拜金,傍大款。今天,更是遭受这样的耻辱。只是想坚持一段温暖的爱情,真的就这么难吗?
一个下午,她打文件的时候,常常不由自主地想掉眼泪,又一次次地忍回去。她真恨不得,才包着自己的东西,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这里有她想要守护的人啊。
他为了她,曾经忍受过那么多的委屈和心痛,她又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在这里,真心对他的人太少太少,如果她留在这里,那么每一天,他至少能够看见真心的笑容,喝到用心泡的茶。那样,他的辛苦就能够少一点,微笑就能够多一点。
为了这个最简单的愿望,她必须坚持,无论留下来要面对多少复杂的局面。
一天的疲惫,让她不想坐太久的车,回易沉楷那边,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关门的时候,她的手指触到门后的面具,指尖有一层薄灰,她已经有很久没回来过了。房里那些她至爱的小东西,都被她冷落了。
放下包,戴上报纸帽,她开始打扫房间。
大扫除是个很好的清除烦恼的方式。当你把角落里的垃圾扫走,像是把你心里的垃圾也扫走了;当你擦净桌上的灰尘,像是把你心上的灰尘也擦净了。
扫除完毕,看见那个清清央爽的家,苏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情轻松许多。
139.一往无前
苏画的晚上,易沉楷的清晨,他打电话给她。
当易沉楷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微笑着回答:“还好。“
其实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委屈就又涌了上来,真想哭着向他撒娇。可是她很清楚,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为了她和他爸反目。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那丝毫不能改变别人对他和她的爱情的观感,别人只会更加坚定地认为,她狐媚惑主,导致内乱。
那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何必?
易沉楷向来速战速决,这一次也不例外,三天后,他带着加拿大的专家,返回了华易,准备开始进行菌种小试和中试。
一直到这时,华易的人才如梦初醒,易沉楷的加拿大之行是保密的,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其他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在国内出差。
信息部的人更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世上已经有第四代菌种。
易沉楷的这次行动,让很多人心里开始对他真正产生信心,对于建新厂的举措,许多人的心里,已经投了支持票。
不过,再好的形势,也总会有跳梁小丑,不知死活。
宁城的投资评估已经完成,菌种价格也已经确定,易沉楷下令财务部核算成本,确定股价及个人的购股标准。
正式的细则,在一周后的高管层回忆上宣布。
易沉楷还在发言的时候,张总就已经有些坐不住。
等易沉楷开始让大家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用眼神环顾他暗地里打过招呼的李王齐三位老总,提醒他们和他保持默契。
“我觉得分到我们各自名下的股份太多,照这个细则算来,副总级别每个人将近要拿出来两百万,以华易的薪水标准,这个数字我们承担不起。’
他开口闭口“我们”,想要告诉易沉楷,他们四位老总是以团体力量对抗,同进同退。
可惜,似乎没人响应。
齐总和王总默不作声,坚决不表态。李总只是笑呵呵的,像是在开玩笑:’我们就算了,张总您跑市场的也哭穷啊?”
魏庭只是摸着下巴,等着看好戏连台。
易沉楷也是笑呵呵的:”张总你要是真拿不出来,我把标准给你降降也行。“
张总暗喜,以为易沉楷也是忌惮四人联合,不敢硬来。
哪知道易沉楷接下来的话,让人如坠冰窟:“那就给你降到科长的标准吧,反正魏庭当了副总,那个科长的位置,一直也没人补上空。“
张总顿时呆了,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而易沉楷此时,脸上的笑容依旧:“怎么?科长的标准,你也还是拿不出来吗?“
“你欺人太甚!”张总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拍着桌子大骂。
易沉楷嘴角的笑,极度冰寒:“我相信,即使给你的股份只有一块钱,你也绝不会买,对吗?”
张总哑口无言。在座的齐总和王总,此时都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倘若他们刚才跟风说上一半个不字,会是怎样的下场?
李总表面假装吃惊,心里却是暗爽不已,张世雄,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嚣张?
魏庭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手放在桌下,在腿上弹钢琴。
张总看着这幅情景,连连点头:“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这个副总,我不干了还不行?’
他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摔在桌上,咬牙切齿地看着易沉楷:“你放心,我今天就离开华易!“
“不送。’易沉楷挑眉,优雅地笑。
张总愤然离去,在会议室门口,又回过头来,面目狰狞,用手指往易沉楷的方向点了两点,威胁十足。
易沉楷毫不回避,和他眼神对峙。
张总走了,易沉楷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下来,笑容亲切:“我们继续开会。’
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没有听到一句反对意见。齐总和王总表示他们会积极筹款,李总更是开始直白地表示对易沉楷的支持和赞美。魏庭还是那个鬼样,一脸的事不关己,暗地里对易沉楷比了个大拇指。
易沉楷看见魏庭的小动作,心里好笑,他们现在,倒的确像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不过易沉楷也知道,张总的事不会就这么算完,老头子那一关还得过。
果不其然,会才刚散,易家奇的电话就到了。
又是一大篇劳苦功高的言论,易沉楷一言不发。
到了最后,易家奇也知道多说也是徒劳,沉沉叹了一口气:“沉楷啊,你锋芒太露,以后会吃亏的啊。”
易沉楷依旧沉默以对。
沟通无用,电话挂断。
捱着还没走的李总,又凑了过来,状似无意:“张总以前可是董事长的爱将啊。”
易沉楷拍了拍他的肩:“你也是我的爱将。”
李总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成功在正前方招手。
易沉楷心里冷冷地笑,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么?
华易堪称世界上最快速的新闻传播机构,两个小时之内,张总被开,已经人尽皆知。
众人只觉得寒气由脚底而升。原来,这才是“自愿“的意思:你可以自愿不买股份,只要你做好自愿走人的准备。
铁血政策下的购股,顺利地不可思议。第一批为全款的60%,两周不到就全部交清。
苏画跟易沉楷感慨:“华易的有钱人还真不少。“刚说完就马上低头闭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果然,易沉楷冷哼一声:“吃了多少,我就让他们吐出来多少。“
苏画无语。
魏庭倒是真的被易沉楷掏空了,不过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即使易沉楷三番两次暗示自己可以提供经济援助,他也装蒜到底。易沉楷这种人的高利贷,一旦借了肯定是利滚利,这辈子都得卖给他!绝不饮鸩止渴!
苏画每每在一边看见这两个男人斗智斗勇,都会发自内心的想微笑:易沉楷,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朋友。
除了购股的事,发酵条件的摸索也在同步紧锣密鼓地进行。而在这个过程中,苏画有个尴尬而畏惧的问题和加拿大专家Dr。 Bray的英文交流。
他是个很和善的老头,不像一般的白种人那样魁梧,而是矮矮胖胖的,长了一张很慈祥的脸,像短胡子的圣诞公公。
他为人也很和善,从第一次在机场见到接机的苏画,就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她很尴尬地回了句:“Hi。”就再也不敢开口。听力和口语是她的弱项,她一直觉得自己学得是哑巴英语,怎么敢和老外面对面交流?
可是她身为易沉楷的助理,偏偏和Dr。 Bray的接触机会极多,这让她一次比一次尴尬。每次都是低着头,垂着眼,躲在易沉楷的后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
有一天,他们又去跟Dr。 Bray谈实验进度。刚进去没几分钟,易沉楷忽然拍了下脑袋,急急慌慌地对苏画说:“哎呀,我忘了魏庭今天下午要出去谈招标的,我还有细节没跟他交待清楚,苏画你跟教授谈谈,把进度了解一下。”
说完跟Dr。 Bray解释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苏画懵了,把她一个语言不通的人,扔在这里谈实验进度?
她尴尬地坐着,跟教授大眼瞪小眼。
可是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苏画憋了很久,终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