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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林暮雪才听见她的声音:“我真希望,他能痛痛快快骂我一顿,说从此再也不想见到我,那我也会比现在好受得多。”
“他要是舍得骂你,舍得不见你,又怎么能等得到现在?”林暮雪叹气。
苏画只觉得心里被什么堵得死死的,憋闷到底却又流不出泪来,她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久久地伏着。
林暮雪看着苏画,心酸地拍拍她的头:“好了,好了,苏画,有些感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我真的觉得自己好窝囊,暮雪。从北京回来这里的时候,我很自信,我以为自己已经将过去理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现在却发现,自己的生活感情完全是一团乱麻。”苏画一直到说完这段话,才觉得心里有了个细细的通道被冲开,有一滴泪,沁出眼角。
她的声音里,有细微的哽咽:“我真恨不得离开……回北京去。”
林暮雪幽幽地长叹一声:“心若是不自由,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自己设的牢笼。”
苏画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将脸埋得更深了些,没有再说一句话。
远处吹来微微的风,让纱帘泛起细浪,掀动一室惆怅……
那天,秦棋没有再和苏画联系。第二天,苏画收到他的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有事出差两周,回见。
回见。
苏画也简短地回了信息,放下手机只是苦笑。她知道,秦棋是想要给彼此留出一个缓冲期。然而,这也不过是让坏的结果来得晚一些,该来的结果,迟早还是会来。
心情再乱,工作也得继续,现代社会强大的生存压力下,谁也没有放纵的资本。
周一清早来到办公室,发现吴晴今天没有提前上班,她略微有点讶异,但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公司制度并没要求人家一定要早到。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苏画却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吴晴和以前相比,似乎工作态度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当她拿着那份报价单,不得不叫吴晴进来。
“你看看报价单有没有什么问题?”苏画把手上的A4纸递给她。
吴晴略略扫过一遍:“好像……没有啊。”
苏画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严厉:“你再仔细看看小离心机的报价。”
吴晴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打错了小数点,四千多美金变成了四百多,她连忙道歉:“对不起,苏经理,是我不小心。”
苏画看了一眼她低着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细致。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小错,但是到了客户那里,人家会觉得我们的工作态度有问题,甚至会进而怀疑我们的服务品质。一个小数点,也许会让我们丢一张大单。以后一定要注意,知道吗?”
吴晴嘴上答应,回到外间,却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不过是打错了个小数点,有必要这么危言耸听吗?
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却在吴晴心里埋下了对苏画不满的种子。
又过了两天,苏画有天从外面回来,刚走到兆新门口,恰好看见吴晴正笑意盈盈地从李云飞的车里下来,吃了一惊,侧身闪到一边。直到李云飞的车开走了,吴晴走进了大厅,她才在后面跟上来,和吴晴一起进电梯,状似无意的问:“今天出去遇见李云飞了?”
吴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容还是很自然:“嗯,今天从农科院回来的时候,打不到车,正好碰上他,就搭他的便车回来了。”
农科院地处偏僻,的确不好打车,这个说法很合情合理。苏画没有再问,只是看着显示屏上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字。
吴晴却又开了口:“李云飞这个人挺好的,跟我讲了好多销售方面的事,和他聊天能学到不少东西。”
这话乍听之下平常,仔细想想却是在隐晦地怪自己没教她什么。苏画淡淡地一笑,小姑娘有几分心机,可惜掩藏的功力太浅,过于外露。
吴晴就是故意的。今天在路上,李云飞还跟她说,苏画其实就是支使她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的重要客户是不会让她去拜访的,怕教会了徒弟,自己这个师傅就没饭吃了。
吴晴仔细回忆了下自己近来这些时间的工作,发现自己真的也就是和几个实验员打打交道,教授副教授之类的重要客户从来没让她去拜访过,更别说苏画最大的客户华易总经理,她更是连见的机会都没有。
而李云飞看见她当时狐疑的神色,又不失时机地再次暗讽苏画和易沉楷的关系:“人家最重要的金主,更是不可能让你见了,以后会抢她的生意的。”
假如真是这样,那么她甚至对苏画的个人品质都需要质疑了。
而事实似乎正在一步步证实她的猜疑。到了新的一周,华易的恒温槽到货了,苏画通知姜工他们安装。姜工住得近,很快就来了,小陈却遇上塞车,半天没到。
苏画想安装恒温槽也没有太大的工作量,就带着姜工先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吩咐吴晴打电话给小陈,告诉他不用去了。
苏画他们刚一出门,吴晴就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丢,气恼地靠进椅背,力气把椅子撞得往后滑了足足半米。
看来苏画真的是怕自己见了华易老总,连续三次去华易都不带自己。要是她就是靠这种不清不白的手段拿到订单,爬上今天的位置,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摆领导谱!
过了不久,小陈气喘吁吁地来了,一见吴晴就问:“苏经理他们呢?”
吴晴冷冷哼一声:“去华易了呗。”
“啊?怎么没等我?”小陈抓抓头。
“她等得及吗?”吴晴这话说得极为含沙射影,凭小陈的单纯,根本听不懂。他只觉得有了和吴晴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里窃喜。
“吴晴,这周末我们出去玩吧。”他讨好地说。
“我估计没时间。”吴晴现在没心情敷衍他。
“我好几个大学同学都去,一起玩很热闹的。”小陈不死心。
“我跟你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玩也玩不到一起。”吴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他们都很好相处的,很快就熟了……”小陈的话还没说完,吴晴的手机就响了。她一看那个名字,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一下子阳光灿烂。
接起电话的声音极为甜腻:“顾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
那边依旧是暧昧的玩笑:“想你了呀,妹妹。”
吴晴娇笑:“哟,你的妹妹可不少。”
“妹妹是不少,挂在心上的却不多啊。”跟小女孩调情,顾渊驾轻就熟。
一旁的小陈,看着吴晴和刚才犹如天渊之别的表现,一颗心像是坠入了冰窖。原来吴晴并不是面对谁都不为所动,只不过自己不是她的那一杯茶。
吴晴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小陈灰败的表情,却只是暗暗撇了撇嘴角。无论怎样这人都不死心,受点打击也好。
她语气中的亲密,更加肆无忌惮:“那顾哥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小陈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
吴晴看着那扇被甩上的门,心里也微微地缩紧了一下,毕竟小陈帮过她很多次,包括这次找工作。
她这时,又听见顾渊在电话里说出了他打电话的真实意图:“你们苏经理,最近忙不忙?”
吴晴被狠狠打击了,原来顾渊打电话来,是为了问苏画的情况。她的语调冷了下来:“你要是关心她,直接打给她就好了啊,打给我做什么?”
顾渊感觉到了吴晴的情绪变化,立刻嬉笑着安慰:“我打给你自然是因为我也想你啊,你看我走之前不还特地请你吃饭了吗?”
顾渊这么一说,吴晴的怒气又消了下去。顾渊回北京那天,的确是单独和她吃了午饭,虽然感觉他当时情绪不是太高,但毕竟是特意请她的,在吴晴心里,已经把那次算作了他们的头次约会。
她也就不再和顾渊赌气,只当他是为了工作的事才问起苏画:“苏经理刚才去华易了。”
“又去华易?”顾渊的语调有些怪异,“她最近常去华易吗?”
“也没有吧,今天是恒温槽回来了,她去安装。”吴晴说。顿了顿。又有些恶意地补充:“不过私下去没去我就不知道啰。”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好几秒,然后就听到他说:“现在有点工作来了,回头再打给你。”
没再多开一句玩笑,电话里便只剩下了忙音。
吴晴有点沮丧,又安慰自己:苏画哪有这么俏,未必还是个男人都会看上她?!
第二卷 破茧成蝶 26 心如死灰
这边吴晴还在猜忌,那边苏画已经到了华易,直接带着姜工上了实验楼。今天只是安装配件,没必要提前通知易沉楷。安好试机之后,她才给易沉楷打了电话,言简意赅:“易总,恒温槽已经调试好,报告已经请实验组长签过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请联系我们,再见。”自始自终,完全没有给易沉楷说话的机会。
下楼的时候,她遇上了上楼的程惜雅。脚步没停,苏画对程惜雅视若未见。程惜雅看着苏画昂首挺胸地从她身边经过,再看看自己抱着一大沓文件的狼狈样子,气得咬牙切齿:现在倒好,她像个打杂的小妹,苏画却成了女王!
苏画感受到背后怨毒的目光,特意将背挺得更直了些。以前她不明白程惜雅为什么那么恨她,处处要打击她,现在她明白了,那是程惜雅对她,发自内心的嫉妒。所以,真正卑微的人是程惜雅,而她,大可以骄傲!
程惜雅看着楼梯上越走越远的背影,对方的优雅,更加重了她的挫败,恨意快要让她崩溃。
等着吧,苏画,你等着,我会让你尝到美妙的痛苦滋味!
苏画到了院子里,看见了从对面大楼里匆匆跑出的易沉楷。他刚才接完电话,发怔片刻,几乎是一路小跑进电梯下楼。可是真正见了她,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仙仙地笑:“我送你吧。”
苏画笑得谦恭,眼眸却像冰冷的琉璃,没有一点温度:“我们怎么好意思劳易总的大驾,出去走不远就有车了,您不要客气。”
易沉楷眼睁睁地看着她颔首,转身,离开,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觉得整颗心闷闷地痛……
姜工还要去另一个地方作维修,所以并未和苏画同路,她一个人回到了公司。
进门的时候,她感觉吴晴抬头看她的那一刻的眼神不屑而怨恨,居然让她有看见程惜雅的错觉。但她眨了眨眼,却又看见吴晴还是像往日一样,亲切甜美的笑。她摇头苦笑,或许还没从刚才在华易的情绪中完全脱离,所以看花了眼。
进了里间放东西的时候,她看见了桌上的那盆仙人掌,顶端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调谢。原来从含苞,到绽放,再到调零,是这么短暂的过程。
就像她的爱情,好不容易才鼓起绽放的勇气,转瞬之间,就已经枯萎颓败。
然而有人并不满足于她的爱情只是花开而败,而是愤恨得想要连根拔起。
就在那天下午,程惜雅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华易,来到工业园最偏僻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前,拨通了戚家的号码:“我找戚安安小姐。”
当戚安安接起电话,只听到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戚小姐,我建议你把婚期定到11月20日,因为……”
声音停滞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将要得逞的激动:”因为那一天,是苏画的生日。”
戚安安惊讶地半张着嘴,过了几秒才想起来问她:“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也是一个讨厌苏画的人就够了。”随着“咔嚓”一声,电话挂断。
戚安安拿着话筒发呆,背后响起戚母的声音:“安安,谁打来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戚安安茫然地回答。
“那说了什么?”
戚安安吞吞吐吐:“她让我把婚期定到十一月二十。”
“为什么?”戚母看出她的异样,接着追问。
戚安安眼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