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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至少会有个周旋和试探的过程。如果有这样的过程，这家伙就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公诸于众了。”
“公诸于众他不就死定了？”陶华没明白罗金和韩汝忠的意思。
韩汝忠不耐烦的解释道：“桃花小娘子，你脑子不行就别跟这儿猜来猜去的。好好做你应该做的调查。”看到陶华有发怒的倾向，罗金也示意他赶紧说，韩汝忠这才道：“从现在的局面看来，这些资料从未流传于世。那么说明，这家伙在被杀之前，其实是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去威胁那帮缩头乌龟的。”
陶华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韩汝忠的意思：“嗯，明白了。如果他给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预留了足够的信息，比如他死亡之后就将这些东西交给媒体，这些东西就应该曝光了。”
韩汝忠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以那帮缩头乌龟的谨慎，他们绝不敢无视此人的威胁而继续下手。他们至少要了解一下，这个人对他们的研究究竟知道多少。在已经明确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这个人还保有活动能力，他肯定会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把线索留给亲友，不管那帮缩头乌龟是否判定这些资料外泄会给他们造成麻烦，这些资料都必然会在那个人死后流传于世。而既然……”
陶华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急忙接嘴道：“宾果！明白了！既然没有丝毫外泄，证明缩头乌龟们绝没有受到威胁。那么岂不就是说，这个倒霉催的家伙还没来得及威胁那帮缩头乌龟，就已经被咔嚓了？”
罗金和韩汝忠虽然想到了前边那些，却依旧没想明白为什么那帮缩头乌龟不受威胁，现在听到陶华最后这句话，倒是一下子豁然开朗。
很有可能，因为那帮家伙一定是采取暗杀甚至的方式，所以，他们不会有和这人正面接触的机会，这人还没来得及威胁那帮缩头乌龟，就已经挂了。
“这个悲催的货，精心准备了半天，居然没来得及威胁对方……”韩汝忠感慨了一句，罗金显然也有同感。
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安排好可供托付的人，就已经“意外”身亡了。这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运气简直坏到了极点，就差一步。
不过想来，即便此人安排好了托付者，其最终的结局恐怕还是死亡，因为那帮缩头乌龟绝不会跟他有任何接触，而是直接选择干掉。只是那样的话，这些材料恐怕早就为世人所知了。
突然间，罗金又意识到有个环节对不上：“不对，老凌的事儿，是从前政府部门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时候干的，可是这个家伙，却是那个研究所的外围人员，他是怎么知道老凌的事儿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汝忠也察觉到了这个几乎被他错漏的细节。正常情况下，此人只会是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关乎于他们研究所真正从事的项目究竟是什么的，从他的工作总结当中，也基本说明了这一点。他却又是为什么会把这个网址夹在老凌的检查报告里的呢？或者说，他所属的研究所跟从前的政府部门，除了那两个人是重合的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之处啊。按理说，他不该知道老凌的故事……
“华子，你是怎么知道此人已死的？”罗金阻止了想要开口的韩汝忠，又问。
韩汝忠的眼睛一亮，他们之所以一直认定此人已经死了，完全是因为陶华之前所说的，这个研究所，除了那对七十岁左右的男女，其余人都已经死光了。而从这些资料里，以及陶华目前的叙述当中，是无法得到这个结论的。罗金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猜的呗……或者说是推理！”陶华理直气壮。
这个答案让罗金和韩汝忠相当的无语，他们这儿分析了半天，完全是基于陶华所说的此人已死有事烧纸这个基础，现在却得到陶华这样的一个答案。
“**！这种事你丫也猜？”韩汝忠顿时忍不住直接骂了出来。
陶华很少见的没有反驳回去，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臆断的错误，嗫嚅着说道：“很明显么，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死了啊，要是没死，怎么这些资料三年前就停止更新了？这家伙一直都将自己的工作总结上传到这个网址上，在他所说的研究所解散的日期之后有一小段时间的停止上传，隔了一段时间又传了一些东西上去，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那家伙提到他的同事正在以各种方式死去……”
其实陶华的推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人停止上传的原因肯定是研究所的工作结束了，恢复上传则是因为他开始发现自己的同事各自离奇死亡，加上他又知道了一些内幕，才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放在这里，希望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而再度停止上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已经死了。
但是，这毕竟只是推断，不能当成最终的答案。
罗金倒是没有因为陶华的臆断着急，反倒是又提出一个问题：“这人的死，是你的推断，那么，那对七十岁左右的男女没死，也是你的推断？你是不是认为当初从解散的政府部门加入这个研究机构的那对男女没死？”
韩汝忠听了，也瞪大了他的小眼睛，似乎认定这又是陶华的一次臆断。
陶华的答案总算让两人松了口气，他说：“这可不是我的推断啊，这是我查到的线索。”
“快说啊！”韩汝忠真急了。
“根据老凌那边的话，我知道当初那个政府部门已经散伙了，而且当年跟老凌联系的那个家伙，也早就死了，这是确凿无疑的。我想到老凌得知黄凯的存在的时候，还曾经找过那个姓黄的女人，却在之后被警告再不许跟姓黄的女人有任何形式的接触。我特意问了老凌，那人是在他们见面的时候就出现了，还是事后找的他，老凌说是事后。老凌和姓黄的女人都处于被监视状态，这个可以确定，而如果他们的联系人是同一个人，那人当时就可以出现么，没必要事后再找老凌。既然没出现，我就估摸着他们俩的联系人不同，老凌这个死了，姓黄的那个未必也死了。于是，我顺着姓黄的女人摸了下去，发现她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跟一个校外人士有不少接触，那个年代还是很保守的，一个女大学生不太会跟一个校外人士接触，我就查到了那个人。”
“这么说，那个人还没死？”罗金已经猜到陶华是如何确定那对七十岁左右的男女没死了，最大的可能性是黄姓女子的联系人不久前见到了那对男女。
“没死，可是也等于是死了，丫是个植物人，躺病床上完全没法儿动了。”
陶华刚说完，韩汝忠又炸了：“**你大爷的！你丫绕了那么半天还是说了句废话！植物人有屁用啊？”
陶华这下子也翻了个白眼：“老子抽死你信不信？你他妈就不能等老子说完？”
“别吵，赶紧说下去……”罗金发话了，韩汝忠和陶华都有些悻悻的住了嘴。
。（。。）
第二百零五章【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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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发现他是植物人的时候，也很失望。/ ｛书友上传更新｝其实我都已经离开医院了，注意到那家伙的子女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于是就想到当初那个部门的研究项目是保密的，可是研究人员肯定没办法完全保密，毕竟这些研究人员都有本身的生活，他们的工作部门肯定也需要伪装成普通的单位，所以，我想或许那家伙的儿女能知道点儿什么也不一定。”
罗金和韩汝忠各自点了点头，陶华的思路是绝对正确的，除非断绝其普通人的生活，进行全封闭式的研发，否则，很难完全保密，于是，使用伪装才是上策。这样，那些研发人员的亲友儿女，虽然不太可能知道其研发的课目，却会接触到其他的研发人员。
而现在，罗金他们要查的，本就不是当年那个部门的研发目标，而是他们的研发人员。
陶华又回到医院，简单的化了个装，将自己打扮成五十岁左右的模样，再度走向那个名为朱枫的植物人的病房，并且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陶华，显然不认识他。
陶华客气的问道：“请问，朱枫老师是住在这间病房么？”
男子点了点头：“我父亲是住在这里，请问您是？”
“你就是小明吧？朱子明？”陶华显得略微有些激动，朱子明是朱枫的独子，查到了朱枫之后。陶华也就知道了朱枫的家庭状况。
朱子明还是没认出陶华，他当然也不可能认得出来，本就不认识，但是他却从陶华的话里。认为陶华应该是他父亲从前的熟人。
“请问……？”
“哦，我是朱老师的学生，当初刚参加工作，朱老师负责带我。”这个学生的意思当然并不是指朱枫真的给他上过课，而是那个年代，在一些学术和研究单位，研发人员彼此之间常常用老师相互称呼，新进单位的年轻人。就会被分配给具备一定工作经验的人带着尽快熟悉工作，这样往往就有了师生之名。
对于这些，现在也算是从事学术工作的朱子明当然不会陌生，虽然记忆里似乎并没有陶华的存在。不过那个部门被解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记忆并不是完全可靠的事情。｛书友上传更新｝而朱枫从那个部门解散之后，就进入了政fu机关工作，退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正厅级的官员了。显然这段生活经历是不大可能给他带来称呼其为老师的人的。
听陶华这么一说，朱子明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道：“您也是从3525出来的？”
3525，就是当初那个从事基因工程改造项目研发的部门编号，熟悉这个部门的人都会这样称呼这个部门。
陶华点了点头：“我当年刚刚大学毕业。进了3525之后是朱老师带的我，只是后来我没有被分配到朱老师的项目组。”
这么一说。朱子明似乎就明白了，难怪自己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原来是其他项目组的。他侧过身子，把陶华让了进来：“原来是这样，您赶紧请进吧，还没请教您……？”
陶华走进了病房，回答道：“我叫陶红军，其实当年我是见过你的，那会儿你是初一还是初二来着，这么高……”陶华假意比划了一下，这就是纯粹套近乎，初一初二的孩子每个都差不多那么高，“不过这么些年了，你肯定是不会记得我了。”
朱子明点了点头，略带歉意的说道：“的确是不太记得了……您这是……您怎么知道我父亲他……”
陶华将刚才在医院门口随手买的一些营养品和鲜花递给了朱子明，朱子明感激的接过，陶华道：“当年3525的项目组解散之后，多数人都进入机关工作，我不太喜欢那样的工作，还是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从事相关工作，加上我进入单位之前已经考上了研究生，只是因为3525的关系暂时办理了休学，离开3525之后就回到学校进修去了。后来我又考上了麻省理工的博士生，就一直留在美国工作。这次是回国探亲，很多年没回来了，想要看看当年的老同事，没想到多数都联系不上了。幸好我还记得朱老师，也就是你家的地址，寻了过去，物是人非啊。那边有些老人说你们一家早就搬走了，具体搬到哪儿他们也不知道。不过朱老师生病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一些，好心的告诉了我，我才赶了过来……”
听完这些话，朱子明很是有些感慨，转脸看了看病床上的朱枫，摇头道：“多谢有心了，看来这个世界上也不全是薄情寡义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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