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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舔手,又道:“好在这里面有同类,不然就不好和你爸妈交代了。”
“同类?你是说妖怪?”不会吧!警察局里面也有妖怪?难道妖怪们都喜欢混在人界吗?
尚尚点头:“当然有。”
他眯起眼睛,笑得有点诡异,又说:“很多同类都喜欢和人一起生活,毕竟这里比妖界好玩许多。妖界什么东西都喜欢盗版人界的,可又没人类那么多欲望,搞得不伦不类,没意思。”
原来如此!自从和尚尚认识之后,我对很多新事物的接受度高了很多,既然眼前能站着一个货真价实的猫妖,那在其他地方有什么狼妖狗妖花妖树妖也不是什么希奇事了。
我不愿去想找新工作的事情,希望今天揍人的兴奋一直保留,回头见尚尚呆呆地跟在后面,还在低头舔他的爪子。
他其实不是一个沉默的人,但很少愿意主动开口说什么,也很少有表情,没事的时候就和大多数猫一样,眯着眼睛躺在那里,谁也不看,也不知在想什么。老妈有次多了个心眼,去他说的那家医院突击侦查,看他是不是真的在那里做医生,结果他还真的穿着白大褂在给人看病,煞有其事。从此以后,老妈对他是再也没有半点疑心,成天只催着我们结婚。
我停下来,一把勾住他的胳膊。显然尚尚被我吓了一跳,猫耳朵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瞪着一双无辜的猫眼,好像在问我要做什么。
我嘿嘿笑起来:“喂,今天没事吧?陪我去大吃一顿!庆祝我辞职!”
他犹豫了一下,抓抓耳朵,然而还是同意了:“……好吧。还有,你身上的味道还是很大,霉运还没走,你多注意……”
我根本不想听他那些怪力乱神的言论,所以他后面说了什么我都没听。现在想想,尚尚的警告虽然每次都不认真,却都是真的。
那天晚上,我们在饭馆里狠狠吃了一顿,其实我很想喝点酒。没听过借酒消愁么?这种亢奋时刻,没酒怎么行?
可惜尚尚死活不同意,我还没见过他这么固执的样子,最后甚至冷了脸不理我。我猜妖怪一定很怕酒精,不然怎么他会那么慌乱?
吃完饭尚尚很乖地就要回家,又被我强行拉去卡拉OK。都说了今天是发泄的,怎么能这么早回家!
卡拉OK提供带酒精度的气泡果汁,我趁他好奇地研究话筒的时候偷偷点了一杯,他也没在意。
然而,出事了。
在我抱着话筒荒腔走板地狂吼“回家,回家,我需要你……”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咕咚一声。我也有点喝高了,忘了和大家说,其实我是典型的不能喝酒的人,那杯掺了酒精的饮料酒精度居然出奇地高,喝了半杯我就开始头昏脑胀,然而精神却出奇地好起来。
回头一看,却见尚尚不在了,桌子上那杯酒精饮料翻倒下来,流了一地。我以为他跑出去了,正想骂几声,谁知桌子下面突然有一团黑影动了动。
我吓得大叫,反射性地把手里的话筒砸过去。话筒开关没关,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就是长久的寂静。
那团黑影被我一砸,再也不动了。我的脑子被这一吓,清醒不少,悄悄走过去,原来地上是一团衣服,尚尚的衣服!
尚尚呢?!我大叫,他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把抓起他的衣服,发觉事情完全在我理解范围之外。他消失了!真的消失了!而且还是裸体消失的!只留了一堆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发出第二声没意识的尖叫,衣服里突然掉出来一团软绵绵沉甸甸的东西,滑在我胳膊上。我一惊,差点把这团东西甩出去,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黄猫!
它眼睛紧紧闭着,不过猫爪子抓着我的衣服,所以没掉下去。
尚尚变成猫了?!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喝酒,原来妖怪沾了酒精就恢复原身!回头看看桌子,他的那杯茶已经喝干了,难怪要喝我的果汁,我没告诉他,那是有酒精含量的。
这下歌也唱不成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恢复人样,我只好把他衣服打包一下,抱着他在卡拉OK工作人员怀疑的目光中匆匆打车回家。
哦,幸好他们没问我,为什么两个人进去,出来的时候却是一人一猫。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尚尚醉了,动也不动蜷缩在我怀里。
他果然是我十三年前救的那只猫,脖子上的伤口都一模一样。
我在车子上,捧着他的猫脸从上看到下,还是很惊奇,一只猫竟然真能变成人!现在他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猫,还是喝醉的猫。
大约是被我摆弄得很不舒服,他突然张开嘴,打一个酒嗝,然后爪子拨啊拨,硬是把我的手拨开。
不服气,我非要摆弄,干脆把他翻过来,露出毛茸茸的肚子,给他挠痒痒。
结果他发怒了,“喵”地一声怒吼,爪子一挥,我手上登时光荣地多了几道血痕,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死猫!居然抓我!看我把你丢到垃圾堆里去!”
我打开车窗就要扔,结果吓到了司机同志,一个劲说:“姑娘你不要它就给我吧!现在丢出去车速这样快它肯定死!年纪轻轻,不可以作孽啊!”
一番语重心长,说得我开始惭愧,连回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司机同志一路的教训下,好容易到家了,为了防止他真和我要尚尚,我递了钱转身就跑,找钱都没要。
我把尚尚塞在皮包里,神态自然地开门进屋,结果老爸老妈早就睡了,没人关心我为啥这么迟回来。怒啊,就算女儿有“男朋友”了,也不该这么放纵吧!难道不怕我遇到坏人?
回我的小房间,换衣,洗澡,关灯上床。
突然想起包里还塞着一只猫,赶紧把它掏出来,好在尚尚睡得正香,爪子还狰狞地伸出来,随时抵抗我的骚扰。
“明天等你变成人咱们再算帐!”我抓着它耳朵扭两下,趁它又想抓我,用被子一盖,呼呼去也。
第二天我是被枕头旁古怪的声音弄醒的,一睁眼,就看到这只神气的黄猫坐在我脑袋旁边,使劲舔爪子舔毛。
见我醒过来了,它很傲慢地站起来,在床上走两步,然后弓腰,翘尾巴,伸了一个标准的猫式懒腰。
清晨的阳光照在它的绒毛上,一根根如金。它突然摇了摇头,前爪向前使劲伸,一直伸一直伸……渐渐地,它的爪子变成了人的胳膊,跟着是头脸,后背,腰,腿……
一个赤裸的帅哥就这样活色生香地出现在我床上,而且还是大清早。
他回头,橙色的头发有点凌乱,一双眼没啥表情地看着已经陷入呆傻状态的我,然后有点困惑地说了一句:“我好像喝酒了?”
我的脖子好像僵硬了,只能呆呆点头,然后呆呆地看着他翻身,正面对着我。
正面,正面!正面!!
一大清早的,谁受的了这种刺激?我差点没跳起来,结果没撑好,整个人往后一仰,从床上栽下去。
我清楚地听到后背砸在木地板上的巨大声响,不过不是很痛,可还是惊动了门外做早饭的老妈,她光光过来敲门,一个劲问:“怎么了?大春?开门!你怎么了?”
我赶紧从地上跳起来,回头看尚尚还懵懂地光着身子躺床上,急忙给他打手势,压低声音说:“你快躲起来!快!”
他没搭理我,这边老妈已经开始砸门了:“大春!你搞什么呢?!快开门!”
“来了来了!”我只好用被子把他全身罩住,转身开门,摸着脖子作出很痛的样子:“老妈,我刚才做恶梦从床上摔下来,痛死了。”
老妈很怀疑地往我房间里扫视一圈,一面说:“一大早乒乒乓乓的,我问你,昨天怎么回来这么迟?和小张去什么地方了?我打他手机都没人回。”
我只有苦笑,悄悄把床用身子挡住:“我们……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唱卡拉OK,喝了点酒,他可能睡着了没听见手机响吧。”
老妈半信半疑地瞪我一眼,终于还是转身走了,嘴里还嘀咕:“喝什么酒,男人喝酒准没好事……”
我赶紧关门,把被子一掀,尚尚又变成了猫,使劲舔他的尾巴。
然后,他抬头很正经地看着我,开口说话:“我觉得这样不错,比变成人轻松。以后就这样跟着你吧。”
哦,如果你们看到一只猫开口说话,千万不要惊奇过度,千万不要像我一样由于摔倒闪了腰,千万不要,因为太狼狈了!
离开这座城
然而最后尚尚还是没能做他的猫。
他变成猫在我被子里窝了三天,等于那个“张先生”也失踪了三天,于是我被老妈狂问了三天,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敷衍,只好回去求尚尚变回人。
尚尚躺床上眯着眼睛,一付不甘不愿的样子,尾巴甩啊甩,最后蹦出来几个字:“我喜欢睡觉,不想做人。”
说完爬回去蜷成一团继续养神。
我急了,拜托,你这不是陷我于水深火热嘛!
“谁让你先要变做我的相亲对象!现在想撒手怎么行!快起来!帮我应付我的老妈!我都快被她唠叨死了。”
他把耳朵背过去,装作没听见。我一把抓起他的尾巴,尚尚最讨厌别人碰他心爱的尾巴,当下喵地一声,委屈极了。我才不理他,对他耳朵使劲吼:“快起来!我现在又要忙着找工作又忙着对付老妈,你不是要报恩吗?怎么能让恩人为难!”
他大概是被我吼的没办法,只好伸个懒腰站起来,迈着猫步走两步,回头叹气:“你们人类真是麻烦。”
说完他就从开着的窗口跳了出去,当天晚上,老妈一心挂念的小张又来吃饭了。
不过从这之后,尚尚就多了一句口头禅,只要遇到什么麻烦事,就会皱眉叹气:“人类好麻烦。”
他说对了,麻烦的还在后面。
奇怪,别看他那么一付没精打采的样子,却总是一说一个准。
我辞职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告诉了家人,没说在公司遇到的那些龌龊事,可是在我着手找新工作的时候,才知道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一连找了一个星期的工作,每家单位一听钱大春的名字都说不要,后来我急了,一个劲盘问对方人事部的员工,才知道王副经理在业界传出消息,说我因为抄袭而被公司除名,等于现在,我的名声在咱们S城业界属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型的。
抄袭对于设计师来说是毁灭性的罪名,王副经理太绝了,等于一手把我所有的前途全毁了。
找不到工作,老妈又开始唠叨,我一肚子窝囊气发不出来,只好每天找借口出去溜达,看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忙碌,只有我游手好闲,大把年纪了却没个出路。
要说我不受打击那是不可能的,这次打击太大了,还委屈愤怒,有时候甚至想干脆再砸十个茶杯到那卑鄙男人的脑门子上,然而毕竟只是妄想出气罢了。
我的郁闷没人可说,也不想说,每天就是埋头走啊走,心里空空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一个秋天就这样萧索地过去了,我失业了近两个月。
老妈似乎发觉了什么,私下问过尚尚,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很快老妈就找我谈话了。
那天我照例在外面游荡到晚上7点多,看着那些小商店门口贴的招聘单子,考虑要不要干脆放弃设计师这行,从服务员做起算了。
回家的时候,却看到尚尚和我老妈老爸坐在沙发上,三个人都是定定看着我。这架势,分明是家庭会议,是来声讨我的吗?
我突然觉得头疼无比,急忙小声说自己不舒服,想躲回房间。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被家人教训,那真是太难过了。
老妈突然在后面叫我:“大春,你过来一下,老妈老爸有话要和你说。”
逃不掉,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等待他们的炮轰。
老妈却叹了一口气,声音柔和:“大春,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