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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被风得醒了几分,问温馨等会儿要回哪里,她醉得不轻,口中念念有词地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小夏为难地吸了口凉气,手指敲打着额角,哪到底送她回哪里好?
最后,小夏将她送回了温宅,看着温宅灯火通明,也省得她叫醒喝醉酒的温馨。
她拍打着好几下门,才想起可以按门铃,喝了点酒,连思维也迟钝了些,开很快就被人打开。
看到眼前的温朗,小夏将倚在门边的温馨交给温朗,“没想到是你在家啊,温馨姐交给你了,那出租车司机还等着我呢,拜拜!”小夏向他挥了挥手,笑呵呵地走向那辆出租车。
温朗皱眉,看着烂醉如泥的温馨,轻叹着将她扶入屋内。
温馨睡醒,头痛得厉害,那酒果然是不能多喝。看着屋里的摆设,是她的房间没错,可她忘记怎么回来的了,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头,温馨下床洗漱,当她看到餐桌前的温朗又是一愣,笑容满脸走到温朗面前,欢喜地喊了声:“温朗。”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打量着好几个月没见面的温朗,然而,她又想起,她只不过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温朗应该还没知道,温暖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姐,你昨天喝太多了,现在先喝下这杯解酒茶。”温朗将那杯茶推到她面前。
温馨苦涩地想,如果他知道,自己只不过占着温暖的位置,他还会这样待她吗?
“温朗,你怎么回来都没有跟我提起?”温馨拿起那杯解酒茶,刚抿了口,就听到温朗说:“父亲叫我回来的,他说温暖入了看守所,叫我必须回来一趟。”
温馨皱眉,不知是解酒茶太苦涩,还是怎么样,她闷着声音问:“难道父亲没有详细跟你说吗?”
他不屑地勾了勾唇,“没有,呵,她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被人控告?”
如果他知道,温暖才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他还会用这样无所谓的口吻问吗?
温馨双手握着杯子,手指在杯沿摩挲着,“控告她的人是我。”
“什么?她伤害了你?”温馨抬头,望向满眼关心她的温朗,忽然觉得要说的话更难以说出口。
“嗯,最近发生了好多事,大概父亲叫你回来,是想你跟我求情,让我放过她,提出撤诉请求。”
温朗眯了眯眼,语气不快地追问:“凭什么?”
“因为……你跟她才是真正的同父同母姐弟。”温馨艰难地开口,朝着温朗笑了笑,那抹笑容极其虚弱。
温朗双手握成拳,眸子尽是不信,难以置信地质问温馨:“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同母姐姐!”
“温朗,她真的是……”
“姐,够了,我真的不想再听。”温朗沉着脸,甩下餐巾离席。
徒留温馨站在那里,她目送温朗离开,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温朗精心准备的早点,单手盖着自己的双眼,隐去满目的泪光。
她简单的收拾好行李,经过温朗的房间里,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举起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放下来。
或者最好的离别,就是不道别。
温馨抿唇,双目扫过这个充满记忆的家,她觉得已没必要留在这里,以及B市,她决定出国,回到保加利亚。
拉起行李箱,她头也不回地反手关门。一直强忍住不回头,她想到很多很多,连同回忆也是沉重的,她归国以来,那个深刻的画面,都讽刺着她的愚蠢。
她坐在出租车里,依然手肋支在车窗框,眼眸望向往后倒退的风景,一如她回国时,她说过的话,温朗说过的话,都言犹在耳,可现今却物是人非。
“小姐,到了。”
温馨回过神来,脸上凉凉的,抬手一抹全是泪水,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下了出租车,顺利办好登机手续,一路过安检,到达候机室,还要半个小时才登机,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
双手搁在腿上,忽然想到一直关机。她将手机拿出,开机,涌入许多未接电话的短信通知。
逐条逐条点击开,每一条都显视同一个人,以前他发送的信息。温馨哭得梨花带雨,捂着口鼻,忍不住抽泣着回复他,然后再次关机。
她将电话卡对折成半截,毫不犹豫地扔入垃圾筒里,一如她的态度般坚决。
一百多条的信息均是湛若辰所发,内容千篇一律地问她:
温馨,你在哪里?
你不在温宅,你在哪里?
温馨,你看到信息能回复我吗?
十二点了,我依然找不到你,你在哪里?
……
湛若辰,我就在这里。
半个小时之后,我将会登上飞机,我不会让你找到我的,还有……忘记我吧,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们都垂垂老矣,有一天彼此在街上偶遇,说不定我们也会相见不相识,这应该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心悦
听到登机广播;温馨浅笑着;眸子里笼罩着湿漉漉的水气;一切都结束了。此去经年;彼此都会成为对方的回忆。
温馨望向候机室的出口;无声地说了句:再见。
忽然;被人撞了下;她踉跄了下;听到那人急忙地说了句:“抱歉。”她将登机牌捡起;那人的身影已经走到登机口,将一个女人扯出排着长长队伍之中。
那俩人互相拉扯着;男子半跪在地上向对方求婚,现场响起一片欢呼声,然后呢?
她竟然在转机通道看到了一个女人,正确来说是李明敏,她的母亲。
温馨手上的登机牌被她捏得起了深深的皱褶,人来人往,仿佛只有她一人被定格,登机广播不断催促着,她的双脚像被灌了铅,让她难而踏出一步。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跟着颤抖,李明敏的身影映在她的眼眸中,她低低的唤喊了声:“妈妈。”又似是喃喃自言般,将很多很多年不曾用过的称呼叫出来。
她慌张地往外走,撞到别人连抱歉的话也来不及说,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妈妈。
直到她被人捉着手,她才被迫停下来,以为是自己撞跌别人,对方追赶上来找自己麻烦的。
“先生,非常抱歉……”她转身回眸,眼前站着的人却是湛若辰。
她想将手抽回,他便捉得更紧,温馨的视线往前边瞧,惹来湛若辰的不满,他眸子一沉,咬牙问道:“你在等谁来找你?”
温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我刚才看到我妈!”
她妈不是……
他随着她望向的方向,尝试用目光寻找李明敏的身影,人来人往的机场,最容易与其他人混合,再也无迹可寻。
湛若辰将她的登机牌撕毁,不容反驳地说:“先跟我回去,别想逃出我的视线范围外。”
他搂着她的肩膀,强势地逼她跟自己回家。
B市的国际机场里,满满是离别与重逢的人,很快,湛若辰和温馨就混合在其他人之中。
只见湛若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温馨疑惑地抬头,对方似笑非笑地瞪着她,“你发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温馨满脸羞涩,脸颊浮出两朵红云,却顾作轻松地耸耸肩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回复的是:我爱你,再见!
温馨原来的意思是再也不相见,如今却成了再次相见。
“呵,想用这句话打发我,然后自己逃得远远的?”湛若辰凑近她,“温馨,我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那你想怎么样?”温馨蹩眉,单手抵住他的越发靠近的胸膛,内心低叹着某人不会见好就收。
“我还能怎样?你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当然不管不顾,满世界地找你,有句话怎么说?”
湛若辰的眸子带笑,嘴角的弧度弯了又弯,笑吟吟握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扬了扬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大抵是最温暖人心的一句话。
温馨捏紧手指,笑脸如靥,拖着他的手往前走,“那就先回家。”
温宅内,温朗坐在他们的对面,听到温馨说的话,表情没有被波动,只是握紧的拳头泄露出他的在意。
他抿着唇,良久,低低地抬起眸来,眼巴巴地看着她,“温馨,你有没有看错?”
那么多年过去,温馨会不会思念过度,一时看错了?或者人有相似,只不过有个脸容相似的人出现?
宁愿相信温馨看错了,也不愿相信她没有死去,却多年来对他们不闻不问。
“温朗,我真的见到妈妈了!”温馨连声音也透着激动,湛若辰紧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焦急。
“如果温馨没有看错人的话,相信你妈妈回来B市后,一定会找你们的。”
温馨微垂着眼眸,如果她看不到的人不是妈妈,那温朗该多失望?
“姐,如果你不是看到……她,你是不是真的要一走了之?”
温馨一怔,没想到温朗突然这样问起她。
湛若辰在旁边冷哼了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温馨望向湛若辰,又看了看温朗,轻叹一声,勾了勾唇,“大概是吧,可如今我坐在这里,无论那人是不是妈妈,我都不会单独离开B市。”
温朗点头,目光瞥见他们紧握着的手,眸子闪烁了下,抬头对温馨笑着说:“亦母亦姐地陪我成长的人是你,所以温暖只能是温暖,无论你和她的位置怎样变换,你永远是我的的姐姐,任谁也撼动分毫。”
温馨心中暖暖的,没想到温朗会对自己说出这么感性的话,她旁边的人轻咳两声,温馨回眸,湛若辰摩挲着她圆润的手指,“馨馨,你愿意嫁给我吗?”他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枚戒指,正当他要套进温馨的无名指时,她微弯了弯手指关节。
“你倒想得美呢,哪有这么简单的求婚。”她站起来,将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收回,对他莞尔一笑,转身往楼梯上走。
湛若辰凝望着她的背影,将那枚戒指握入掌心,时间在流动着,他却像被定格一样,孤寂地坐在那里,摊开手掌,那枚钻戒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但驱不走他心中的阴霾。
她之拒绝他,无非是因为另一个人。
温馨轻轻地关上门,深深地叹了口气,戒指,戒指,很不合时而地令她想起,她的抽屉里面仍然躺住一枚戒指。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他,却伤他最深,她无法做到在拒绝他之后,迅速答应湛若辰的求婚。
她轻闭着眼眸,至少,再多等一段时间。
她走至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将锦盒里的戒指拿出来,或者,她应该将这枚戒指送回给程若言。
温馨将戒指放回锦盒,决定现在就归还戒指。
她来到楼下,目光扫了圈客厅,湛若辰已经回去了?她捏着锦盒的手指紧了紧,或者一直拖泥带水的是她,她将锦盒放回挎包里。
走过门前,看到蔷薇花开得正茂盛,听到秋风将枝叶吹得沙沙作响,秋日的阳光很是温和,懒洋洋地照耀在静谧的花园里。忽然之间,温馨的步伐轻快起来,好像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时光正好,青春灿烂,总会过去的。
可她站在程家门口,见到迎面而来的温暖,她又觉得她把世界想得太过美好了。
“呵,想不到会再次看到我吧?”温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子闪过一丝志得意满,勾了勾嘴,“他撤销了对我的控诉,你、又、一、次、输、给、我、了。”
深深的嘲笑,以及摆着一副胜利者的嘴脸。
她似乎忘记了,当初是怎样苦苦哀求温馨放过她,或者是太过耿耿于怀,才会对温馨恨之入骨,哪怕一开始做错事的人是她自己。
温馨的脸部表情有几秒处于空白状态,看着带浑身戾气走过来的温暖,她第一次觉得温暖很可怜,活在仇恨里,真的不累吗?
她也曾坠落到那个深渊里,差点就万劫不复。那里只有冰冷冷的愤恨,没有阳光,只有昏天黑地的迷雾将人笼罩着,让人感到孤寂恐慌,幸好她幡然醒悟过来,没有越陷越深,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