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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卡支付是必要的,但问题是他们手头的钱够不够打一堆电话?
寻求金援亦重要,但要向哪里寻找,办事处?或是远在台湾几近一个月没联络的亲友,还是……
郑宗宇——
想起这个名字,项雅行心绪静默下来。
“怎么样,有人可以求救吗?”
项雅行苦笑着询问周闻,其实心里并不期待他提出什么有用之策。
周闻摇头,一脸自责。
他素来细心谨慎,竟因一时分心上了歹人的当。
不!那个乔伊打从在庞贝时就已盯上他们,说服他们来威尼斯更是,连在这里落脚住到哪间旅馆都是安排好的,那间旅馆八成……错!九成九跟乔伊串通好了,难怪旅馆的人一口咬定不曾见过他们二人,更遑论是乔伊。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项雅行笑笑地拍拍周闻的肩膀。
接着他们找到一台可拨国际线的电话,指定对方付费,打给郑宗宇。
就赌吧,赌郑宗宇有办法横跨千里救肋他们,赌他的未来,如果真那么巧,让那个无敌幸运男想出办法来,回台湾后他不会再离开。
他会留下来,打死郑宗宇也要让他收敛色心风流。
电话接通了!
“喂,是我……”
郑宗宇不是笨蛋白痴,但绝非万能。
譬如他与项雅行之间,这么多年来他拿项雅行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更想不出来项雅行跑到哪里去了。
他明明就守在家门口,项雅行出门时一定会经过他面前,可他一觉醒来项雅行仍是不见了。
等了三天,他终于受不了找锁匠开门,重配所有钥匙。
可是翻遍屋里,仍然找不着蛛丝马迹,更没有项雅行的下落。
没有去上班、没有回父母家,银行里的钱更没动过,所有可以查的地方他都查过了,甚至跑去问苗安阙,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后悔去问。
“不知道!”苗安阙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不会打扰他,只求晓得他的下落,求个心安。”郑宗宇一咬牙,说出违背本意的话。
“不知道,除了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依我跟雅行的关系,你觉得我会说吗?何况是告诉你这家伙,雅行躲你都来不及了,我哪可能泄漏他的行踪。说真的,即便你现在指天指地发誓绝不会打扰他,我也不相信你的人格。”苗安阙面无表情地说完伤人话语,最伤人的是他——是认真的。
虽然他不赞成项雅行离开郑宗宇,但没有理由扯项雅行后腿,何况他是真的不晓得项雅行的去处。
郑宗宇无言。
他当然晓得项雅行是在躲他,但是告诉他平安与否难道也不行?
后来,他找上君子旭。
郑宗宇找上门时,君子旭坐在一捻红办公室内,他倒是态度爽快,笑吟吟地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份借款契约,优雅地摊放在郑宗宇面前。
郑宗宇仔仔细细看过白纸黑字立的契约后,皱起眉头。“难怪他有资金逃跑。”
君子旭但笑不语。
“怎么,要我还清吗?”
“你肯还自然好,不还也没关系。”君子旭保持他好心情的笑容。
“五十万嘛……”郑宗宇掏出支票准备签字。
“十分利,如果是雅行还,我自然不收利,你嘛……反正你也不缺钱。”君子旭笑容可掬地提醒郑宗宇要付利息。
若非他有良心,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他应该要放个几百几千万才对。
郑宗宇很爽快的开了六十万即期支票。
“利息十万够了吧?”他还多付了,够意思了吧!
君子旭点头,确认支票无误后收下。
“钱都收了,总该告诉我他在哪里了吧?”郑宗宇等着听答案。
“咦,我有说要告诉你吗?”君子旭故作讶异状。
郑宗宇呆滞、回忆、咬牙,好!果然没讲。
“你信不信我把这里给掀了。”
“不信。”君子旭甜甜笑着摇晃脑袋瓜。
郑宗宇凶,难道他就是吃素的?
听牡丹答得这么愉快,郑宗宇反而没气了。他自知跟这个人斗没好处,即使牡丹不找他麻烦,也有自许为保护者的人收拾他,硬的不成来软的,哀求说不定能得到点有用情报。
“你……”
郑宗宇刚吐出一个字,立刻被君子旭打断。
“雅行跟旅行团去欧洲了。”他悠然道,线条优美的脸庞上犹带着朵笑花。
郑宗宇大喜,忙探身逼近。“何时回来?”
“不、知、道。”
就是这么三个听都听厌的字,送郑宗宇离开一捻红。
没想到他这十几天来拼命寻找,最后得到的仍是这三个字。
没关系,既然知晓项雅行人在国外,他可以从出入境资料查,总有蛛丝马迹可供他寻线找去的。
他犹不知道,用不着找,隔天他会接到项雅行的求救电话。
亦不晓得那将会是他和项雅行的另一个开始。
第六章
(喂,是我。)
用不着细心分辨,也能听见项雅行声音里的不情愿。
“雅……雅行?”郑宗宇又惊又喜又疑又惧地问。
其实在接到指定由他付费的国际电话时,郑宗宇已经想到可能会是项雅行打来的,但想像是一回事,想像成真又是另一回事,他是真的想念项雅行啊!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陡然让项雅行放松肩颈,这才觉得长途旅行让他好累。
(嗯。)没有人看到的面庞上露出薄愁的微笑。
“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郑宗宇着急地问。
不用猜测,这些曰子郑宗宇必定寻过各个地方,向每个人询问他的下落,却徒劳无功。
(意大利的……)
项雅行报上所在小城的名称,抬头转身向同样疲惫的周闻一笑。
(我的行李和护照都被偷了。)
抢在郑宗宇哇啦哇啦倾诉思念之前,项雅行先说出自身处境。
果然如他所料,郑宗宇瞬间静默,然后着急起来。
“那……”
(我人没事,只是手上没钱可以吃饭住宿。)项雅行再度打断他的话,反正男人会问的不就是那些,他用小指头的指甲都猜得到。
“哦……”郑宗宇安心不少,想再问问项雅行的现况。
(最近的台湾办事处不在这里,而且现在是周末,他们都放假去了,我得自己打发时间到周一。)
懒得跟郑宗宇扯太多,项雅行简略将情况说一遍。
“你……”
项雅行完全不给郑宗宇说话的机会,继续打断郑宗宇。
(你有办法救我吗?没办法就不要鬼叫,我省点力气打给别人求救。)
“雅行,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想办法吧。”郑宗宇苦笑。
他都已经把人气得跑到国外去了,哪有胆子再叫他“老婆”,想做这种事也得先把人哄回怀中再说。
(跟我同行的还有周闻,我们两个一起落难。)项雅行老实招认。
“周闻”二字对郑宗宇来说如雷贯耳,终生不忘。
他怎么会忘记这两个字代表了项雅行的初恋情人,忘记他曾为这两个字等待项雅行半年之久。
于是,他惊诧地沉默了。
(我跟旅行团来欧洲时遇到他的,碰巧同一团,来意大利玩也只是因为想玩的地方差不多,他又有年假,其余再无其他。)项雅行解释道,纵使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
“真的?”郑宗宇小心翼翼地探问。
(我想清楚了。)项雅行没头没脑地来这一句。
“啥?”郑宗宇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如果你能在周一前救我,我就回去跟你面对该面对的一切,再也不逃跑。)项雅行平静地说。
说时,他望着周闻,望着他已然逝去的爱情,心意更坚。
应该欣喜若狂的男人却保持沉默,沉默到项雅行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郑宗宇犹在怀疑他和周闻之间吗?
(不好吗?)项雅行有几分不悦,难得他都解释了。
“不,不是。”郑宗宇闷闷地应道。
(那是怎么了?)项雅行不解,甚至带着点期待落空的愤怒。
“我在翻电话本找人求救。”
开玩笑,老婆都开金口要跟他和好了,他哪有空顾其他的?当然是先想办法救援要紧,他哪有空哈拉啊!
(这么快?)项雅行有些吃惊,杏眸露出疑问。
“好了,好了,不跟你讲了,你一个小时后再打这支电话给我,同样是对方付费喔。”郑宗宇用哄孩子的口吻哄项雅行。
(哦。)
“我挂啦。”郑宗宇挂电话之前最后宣告。
(不要。)项雅行却孩子气地阻止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项雅行微微地笑了。(没事。)
“那我挂了。”
(不行。)
为什么这样赖着一个人,心头会甜甜的?
“好啦,好啦,一小时后再联络嘛!”
郑宗宇笨笨的没察觉项雅行依赖他的心绪,一个劲地想挂掉电话专心为他的亲亲老婆解决问题。
(不挂!)
项雅行开朗地笑了,笑容是和郑宗宇争吵以来最甜、最明亮的一次。
“那好,由你挂,你挂吧。”
(不要。)
郑宗宇头都疼了,弄不懂为什么项雅行要突然闹他。
“老婆,我挂电话也是为了要找资源帮你,你就让我挂嘛。”郑宗宇恳求道。
(谁是你老婆,少乱叫。)项雅行轻斥,口吻毫不带怒。
电话费郑宗宇要付,他一点都不担心打太久会如何。
“好好好,不是我老婆,不是我老婆。那么项先生你可不可以先把电话挂断,一个小时后再拨过来,我现在要努力做一件事情挽回我老婆,求求你饶了我,挂掉电话吧!”郑宗宇只能用求的了。
(不挂就是不挂。)项雅行笑眯眯的。
一瞬间,这世上没有乔伊、没有扒手、没有周闻,他人不在意大利,郑宗宇更未和他相隔千里之遥。
他们像待在同一空间里,相依相伴相斗嘴,世界只剩他们俩,多甜蜜。
“好,那我挂。”郑宗宇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定要挂电话。
(你敢!)项雅行大喝一声。
郑宗宇叹气,他不敢呐。
“雅行,你真的不愿意挂断电话吗?”郑宗宇投降了。
项雅行没回答。
不愿意挂电话,有很大的成分是因为郑宗宇就像只独木舟,而他漂浮在汪洋之中,虽然知道这艘独木舟不会丢下他不管,但他仍是害怕、仍是恐惧,仍是紧紧抓住唯一希望。
“那就别挂,这点电话费我付得起,只要你不嫌我顾着讲别支电话不理你就好。雅行,这样可以吗?”
柔柔地,一直把“项雅行”放在第一位的男人,柔柔地哄着他。
(嗯。)项雅行轻哼出声,心都是暖的。
他其实、其实很早以前便爱上这个男人了,只是不愿承认而已,所以安阙反对他离开郑宗宇,可怜他身在局中看不懂。
而现在……
“雅行,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郑宗宇浅浅地、温温地,透过电话传送心意。
郑宗宇真的很努力。
他先是在网上查到当地一间饭店,然后以电话跟对方联络,让对方同意他在台湾这边以刷卡的方式支付住宿及在饭店里用餐的费用。
当然,所订房间是两间单人房啦,他疯了才会订一间双人房让项雅行跟别的男人睡在一块儿。
接着,他打电话帮项雅行和周闻二人办理信用卡挂失,减低损失。
办完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