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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杀人了。”
张初给我拉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什么话都没说又接着扣上了。
“许珂在那车的后备箱里。”
“其他人呢?”
“都被我杀了。”
他下车将许珂提到了他自己车上的后备箱里,回来就发动了汽车。我疲倦,脑子混沌得不行,头靠着椅子就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觉得有人要逼我从悬崖上跳下去,我恐惧又绝望,被我扔下悬崖的那些人死前就是这种心情吧?我这是遭到报应了吗?直到手机铃声把我拉回来,是我哥哥的,问我怎么还不回来,我只好说快了。
我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车没停在别墅的院子里,而是停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张初靠着车头抽烟,烟头的火光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看我接完了电话他扔了烟头踩灭,回来坐上了驾驶室,不发动车,过了好久才说:“你看到别墅里发生的事了?”
“我看到了,所以我杀人了。”
“许珂死了,我来这里扔他的尸体。”
“所以我又杀了五个人。”
“我不知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该拿自己怎么办,我自知罪孽深重,无论是对我妈妈还是对被我杀了的人,所以我不会有好下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我有这种预感。”
张初猛然扭头看我,喘着气:“我比什么都希望你这次的预感不准!”
“除非我没预感,否则就是准的。”
“我之所以说是我让你去举报的就是不想让你卷进去,没想到还是避免不了。你不是救了那么多动物吗?你并不是只有罪过,这些都是你的胡思乱想。”
“我其实很糊涂,我天天都在造杀孽,捕湖里的鱼去喂那些动物,杀了许多生命去救别的生命,我不觉得自己有功,反而觉得罪过太大了。我想我也应该去研究研究佛学,我还真有些好奇佛学里面是怎么解释这种杀了别的生命去喂养某一种生命的现象的,它可没办法让狼吃素。”
“这是自然法则,你要保存的是种族,不是个体生命,佛学只不过是一种宗教,你得神经病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的确病得不轻,有时候是老是陷入死胡同走不出来,我为什么做不了一件所有人都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呢?”
他很无语,过了好久才问:“你是因为害怕吗?”
“有时候想到自己会遭天谴的确很害怕,但是一想到死了以后可以见到妈妈求她原谅我,就不那么怕了,甚至有时候还有些期待。”
“你对妈妈的愧疚太深……”
“再深都不过分,爱情的惯性实在太大了,还加上我这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变态的恋父情结,陷进去容易,拔出来就像脱了层皮。可是,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从林骞身上看到我爸爸影子的?”
“其实我那时也只是胡说八道的,你妈妈刚走的时候,在你家,你看着妈妈的照片是悲痛,这正常,可是看着你爸爸的照片的时候,那表情,我简直没法形容,好像是十分崇拜,又好像是十分想念,你把相框拿在手里的时候,就好像拿的是你的全世界。这些本来只是我的感觉,再加上在首都的仓库你说的那翻话,我就这么说了,听你哥哥一说起来,我才知道我居然蒙准了。”
“在我小时候,爸爸就是我的全世界,我想念他,想得要命。所以我忽略自己拥有的妈妈,用大部分精力去怀念自己失去的,这种错一生一次足矣。”
“这句话用到你现在同样合适,需要我提醒你你现在拥有无忧谷,拥有我和茜兮还有你哥哥一家人的关心吗?”
“我知道的,所以我得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这些,回去吧,他们该着急了。”
别墅里破碎的玻璃和瓷器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家具也搬回了原来的位置,二哥赶紧走过来:“这帮人也太……我打电话是让你晚点回来的,怕你路上碰上他们。”
现在不是告诉他我杀了人的时候:“大家人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
“那就好。”
张初把门关好,扫了眼破窗户:“都先睡吧,我明天找人把玻璃换好再搬一套新的电器来,谨修,我有点事跟你谈。”
我朝张初说:“如果话题是关于我的就免了,我虽然有病,但是也不愿意被你们当课题研究。”
、二一八
我说完就留下错愕的两人去了自己的房间,茜兮赶紧开门进来问:“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什么叫你虽然有病啊?”
说了实话会让她心情也不好,勉强笑了一下说:“刚才那些人没吓着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吧?”
茜兮哆嗦了一下:“真他妈吓人,现代土匪,看得我真想提刀砍他们,还好我妈拉住我说小心肚里的孩子,要不然我真冲下去了,刚才我们都躲在天台上。”
“多亏你忍住了,都怪我,还以为救济站的人是好人。”
她哭丧着脸:“心疼死我了,这些可是花了多少粮食换的啊。但是你生什么病啦?”
茜兮的思维转得太快,我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我好像有些发烧了,全身痛,头也晕乎乎的。”
“我一会儿给你拿药来,可是发烧也值得当课题研究?”
“我这种体质的人不管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都值得研究。”
茜兮神色稍微轻松:“呵呵,反正我吃了你的黑玄珠以后没生过病,我去给你拿药。”
我拉住她:“不用了,以前也是这样的,睡一觉就好了。”
我总算把她骗走了,也不洗漱,倒床上就开始睡,浑浑噩噩的又开始做梦,梦里全是被我杀掉的人,刘栋带着人掐住我的脖子,许珂则是朝我开枪,我被枪声惊醒,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二哥本来在我床边打盹,被我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
他揉了揉眼睛:“又做噩梦了?”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你怎么不去睡觉?”
“你这样子我怎么睡得着?张初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了,我初步怀疑你得抑郁症了。”
我吃惊的看着他:“我根本就没事,医生看谁都像有病吗?何况你还没拿到行医执照呢。”
“你不要讳疾忌医,再不治你该想着自杀了,捕鱼喂动物的那些事你不要再做了,都交给我,猴子你可以自己喂,多种点果树,天天摘水果,多跟茜兮聊聊,现在可没有药给你吃,关键是你自己得想开点。”
我有些沮丧:“我不会自杀,我现在没资格自杀。”
“你还说你没事,说这种话的人就是不正常,你再看看你自己这脸色,苍白成这样!”
我看了眼手机,上面指示着时间是凌晨三点多一点,二哥坐我床前守到现在让我十分感动:“你很困了吧?先去睡吧,我不会有事的,明天想去灵莲寺看看,你陪我去吧?”
“前提是你得睡饱了,我猜你接下来睡不着的了,你把这颗安眠吃了。”
“我从来没吃过这玩意儿……”
“所以偶尔吃一次不会对身体有太大伤害,我这次允许你吃一粒。”
我也不想胡思乱想搞得自己很难过,抓起药就吞了下去。二哥拍了拍我的头,叮嘱我不要再乱想就出去关上了门,我又倒下去睡了,这次梦见了爸爸。
梦里我又变回了小女孩,爸爸依然那么年轻,只是看着我的表情充满了忧伤和心疼,我心疼他,小大人似的安慰他说:“爸爸,你别担心,我什么样的困难没见过啊?我就是一踩不死的小强……”
“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乱想,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重重点头:“嗯。”
安眠药的药力不荣小觑,我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睡得太久,又因为没吃饭,醒来的时候头重脚轻,翻下床的时候差点栽倒,茜兮妈妈好像在打扫楼梯,听到动静就开门进来:“醒啦?我给你端粥进来吃?”
“哦,不用了,我下去吃就行。”
“下面窗户都坏了,灰尘多,在你房间里吃就行,我们都吃过了。”
“那我自己弄就行。”
我扶着楼梯慢慢走下去,才发现电器什么的都搬回来好多了,看见我下来,张初指挥装玻璃的开始行动,二哥则递了碗粥和一碟咸菜:“吃完我当你的司机,你指路,我们去灵莲寺。”
“今天好像有些晚了,明天再去吧?你们都没去工地吗?”
张初回过头来说:“不用看了,工头自己会弄好的,不过你自己能找到醉仙山吗?”
“能的。”
二哥看我走路都晕,怕我把碗摔了,给我端着吃的去了我的房间放在小桌子上:“睡得怎么样?”
“有安眠药能不好吗?”
“有没有再做噩梦?”
我吃了一口粥:“没有了,茜兮呢?”
“吃过午饭都睡午觉了。”
“我和茜兮都是睡神。”
“还能说笑,证明心情好多了,慢慢吃,既然今天太晚就不出去了,明天去吧?虽然我只能猜到你去做什么,不过能让你心情好点,想做什么就做吧。”
二哥哪壶不开提哪壶,搞得我不想去了,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杀了人,难道去寺庙就能赎罪了?那寺庙的人岂不会爆满?
“我不去了。”
他“嗯”了一声:“适应能力越来越强了,上次难受了一个星期,这次一晚上就好了。”
我白他一眼:“你去杀人试试,保准你比我更不好受。”
“我没试过,也不想去试。”
“我都想发誓再也不杀人了,又怕以后遇到非杀不可的情况自己会后悔。下地狱就下吧,我又不是没去过,而且还不只一次。我破罐子破摔好了。”
“你又说这种话了,你只不过杀了该杀的人,如果你不杀他们,总还有别人遭殃,你听说过佛与五百商人的故事吗?”
我一边吞粥一边摆摆手:“我知道这个故事,我爸爸的书上有写,但是与我几乎不搭边,我是为了自己杀人,不是为了救别人,我没那么高尚。”
“你还真看高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了,我的意思是想说并不是所有的杀人都是恶毒的,你虽然是为了自己,可是也间接帮了别人。难道你杀他们的时候心里没有想过他们罪恶多端吧?仅仅得罪你你不会痛下杀手,所以你想开点,别再说什么天谴之类的话。”
“别人不会认为我矫情吧?杀了人还在这里假装难过,所谓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起码我不这样认为。”
“那我总算有点安慰了。”
------题外话------
家里有喜事,人太多,没法写,存稿也用完了
、二一九
我吃完了正在收拾的时候张初接了电话,说是工地出事了,脚手架塌了,几个工人摔了下来,有两个被铁架子戳伤了,其中一个伤得比较重。张初立即赶去了工地,我本来也要去的,他说我精神不太好,不让我去了,再说我去了也没什么用。
张初把我和林骞分手的事情说清楚以后,我终于没那么神经兮兮的见不得林骞出现在新闻上了,电视被装好调试的时候,我就听见新闻主持人播报了一条有林骞名字的简短的消息:“数量众多的非法入境者给我国民众生命财产安全带来重大隐患,据林骞先生指示,自下周一起不再安排遣返,将当成入侵者直接击毙,请非法入境者在本周之内自行离境,已成功申请移民者务必随身带好证件,最好呆在指定地方,不要上路闲逛。”
我看完以后不禁摇头,这种场面上的话一般都只是客套,实际上非法入境的早就和各地方势力摩擦不断了,邹师傅就曾经收拾过一些,这条指示其实在公布之前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二哥也听到这消息了,走过来说:“你知道吗?在这种时候,我们的国家在别人眼里就是天堂。”
“是吗?这么多偷渡的,别的国家肯定没有建救济站的,我都不知道国外到底还有多少人活着。”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