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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姿丹一直把人拉到研究所大楼外面的一棵榕树底下,才甘愿放开。
她车转回身,直勾勾瞪着周明倩,手指真的去戳对方的额头。
“笨蛋啊你!宋亦刚喜欢的人是你,你感觉不出来吗?他是买下那间千万公寓,但那个资产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那是我千拜托、万拜托,他才让我住的,毕竟我们两家长辈常有往来,我和他从小就认识,那时我爸要安排我出国攻读商学系,以后好回去接管公司,拜托!我哪里是那块料?!”
她顿了顿,“我坚持念艺术学系,玩自己喜欢玩的东西,我爸为了逼我回头,就断了我的金钱来源,搞得我只好去找宋亦刚帮忙。”她两手一摊,表情无奈,“所以我才住他名下的公寓,跟他拿点生活费。明倩,那些钱是我跟他借的,今年初,我可以开始动用家族的信托基金,就把跟他借的钱还清了啊。结果你竟然以为……厚!真的误会大了啊!”
踩踩脚,她继续骂:“这个宋亦刚也实在糟糕透顶,什么事都不跟你说,明明他老早就看上你,喜欢得不得了,嘴巴硬是闭得紧紧的,比死掉的蚌壳还紧,气死人!”
听到这些话,周明倩仿佛化作一尊石像,动也不能动。
整个脑袋瓜沉甸甸,姿丹学姊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耳朵里了,可是很难明白。
她继续傻住,听范姿丹问——
“你记不记得宋亦刚第一次来我们住的地方时的情况?”
周明倩小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持续一脸的茫然。
范姿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忍不住又戳她额头一下。
“你喔,哪天被姓宋的带去卖掉,都还会乖乖帮他数钱!那时候你被我游说成功,搬进来跟我一起住,宋亦刚恰好闲闲没事过来“巡视”一下他的产业,他礼貌性按了门铃,还是你帮他开的门啊!”
被这么一提,周明倩对那天终于有些印象。
她记得那时的他出现在眼前,第一眼与他接触,她就觉得全身像窜过电流,由内到外都觉得颤栗,心脏跳得比平常还要快,呼吸也不禁急促起来。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很女性,有种快要融化的感觉。
当然,过分英俊、举手投足间充满吸引力的他,对她而言也造成某种程度的距离感。
她知道自己被他吸引,一方面又认为他不是她能碰触的男人,内心拉扯着,让她对他一开始只想保持距离、以便安全。
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不想爱上他,越去抗拒,却越被吸引过去。
她最后臣服于欲望,肉体上他们无比契合,让她得到满足,心灵上,她却背负罪恶感,觉得自己对不起学姊,爱得这样累,但是姿丹学姊竟然告诉她,说他……他喜欢的人其实是她?
“我觉得好混乱……宋亦刚他、他明明喜欢学姊的……”她揉着额头喃喃自语,迷惑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像个迷路的小孩。
范姿丹拉拉她的手,语气坚定,“相信我,他喜欢的绝对不是我。我甚至怀疑,后来他之所以很阿沙力地答应资助我到国外,绝大部分的原因在你。”
“我?”
“对!”范姿丹用力点头。
“我到国外去,过得顺顺利利,他的公寓就只剩下你,只要把你留住,他就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追你、拐你、诱骗你。明倩,他看你的眼神有种势在必得的决心,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过谁,只有你,就只有你,让他那样心痒难耐啊。”
范姿丹得偿所愿地看到两抹晕红浮在周明倩脸颊上。
她本来想笑她,但思绪一转,不由得叹气,“明倩,依我对宋亦刚那家伙的了解,他个性虽然有时候很欠揍,但在男女感情上其实有洁癖的,挺洁身自爱。我本以为他喜欢你,对你有兴趣,如果展开追求了,你和他应该会交往得不错,说不定真能开花结果,但……我错了吗?他是不是对你很坏、很不好?”
周明倩说不出话,视线已渐渐模糊。
心痛过后还有心痛,都搞不清楚到底为谁在痛。
她想起宋亦刚那时说过的话一——
周明倩,你以为我们之间究竟在干什么?!
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你以为在玩,但你不会知道我有多认真!
他其实是认真的。
可恶的是,他一直不曾说出口,只懂得行动。
他对她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有时会展现出控制欲。
他带给她的体验无比美妙,两人的身体仿佛为彼此而生,她可以在他臂弯里沉睡,那似乎是全世界最最安全宁静的地方,让她睡得如同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女孩,没有悲伤,只有被无尽地宠爱着。
可恶!可恶的人!
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要让事情变得这样复杂?还让她在不知不觉间伤害了他!
现在到底该怎么收拾这一切?!
“哇啊啊——明倩你别一直哭啊!”范姿丹上前抱住她,着急安慰。
“别哭别哭,宋亦刚欺负你,我帮你出这口气,现在我手边有钱了,可以不甩他了,过河拆桥的事老娘做得出来,你别哭啊!”
“没……没有……”周明倩呜咽着,努力想把话说清楚。
“没有什么?”
“没有……他、他没有对我不好。学姊……他、他对我一直很好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他、他……呜呜……”不哭就算了,事情一旦明朗,压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顿时消失,周明倩一颗心终于轻松了些,眼泪自然关不住,再加上想起宋亦刚现在对她所展现的冷漠,要想止住泪水就更困难了。
范姿丹退后一小步,打量着哭得泪汪汪的人儿,最后只好摇摇头再叹,“可怜的明倩,原来你已经这么喜欢他。”
不仅仅只是喜欢。
她爱他。
尽管他现在似乎是放弃她了,她依旧收不回感情,依旧爱他。
第九章
范姿丹说的那些话,带来的冲击如此之大,让周明倩连着好几天心情浮动,吃不好也睡不好。
还需要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否真的对宋亦刚放手了,让两人不再有交集,让感情深埋在自己心里?抑或再次接近他,把话说清楚?
只是啊……该说什么,又该怎么开口,她真的、真的需要一些些……喔不,不是一些些,她需要大量的勇气。
而且话说回来,她真觉得有些委屈,觉得他欺负人。
什么都不说,让她难过得要命,就算再次见面了,两人现在的僵局,她也实在想不出方法解决。
因此就拖着,没办法解决就不解决,当一只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不想面对。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某位“大人物”竟会学姿丹学姊那样,查了她的课表,到研究所大楼来堵人!
“是周明倩小姐吗?”
她刚把论文提交出去,离开系办公室走出研究所大楼,两名穿西装、打领带,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突然挡住她的去路。
“我是。”她抓着包包,表情疑惑。
“请问有什么事吗?”
高大男之一低沉说:“我们老板想请周小姐喝个咖啡,聊个事情。”
“请问你们老板是……”
“你们两个吓到人家小姐了啦!”
周明倩还一头雾水,一道沙哑带笑的男人嗓音从她斜后方传来。
她转头去看,那里停着一辆昂贵的进口轿车,一名脸庞修整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已有年纪的男人正按下车窗,笑看着她。
对方对她笑了笑,周明倩虽然疑惑得很,还是礼尚往来回了浅浅的笑。
那人说:“周小姐,我姓宋,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周明倩突然轻抽一口气,她认出对方是谁了!
难怪会觉得眼熟,她曾在报章杂志上看过这个男人。
他姓宋,宋驰名。
“力驰集团”的创立者,目前是挂名董事。他是宋亦刚的父亲。
周明倩傻傻地跟着两名司机兼保镖人员上了宋驰名的座车。
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宋驰名似乎看出她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坐在后座时,他并未再主动跟她说话,而是抵达一间位在市中心的巷弄中、走低调奢华风的名人俱乐部。
她跟着他走进一间装潢典雅的大包厢,坐定后,又等服务人员送上香醇咖啡、蛋糕和水果盘,宋驰名才说话——
“喝喝看,这里的顶级蓝山很不赖,值得喝。”
“……嗯。谢谢。”周明倩学他将杯子端到嘴边,轻啜一小口。她闭闭眼晴,再喝了两口,确实很好喝,也让她精神稳定了些。
“来点蛋糕好吗?”宋驰名边问,自己已经叉起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
“唔……美味哩!”他对她眨眨眼。
周明倩不禁笑了,表情放松许多。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直视对方眼晴,终于问:“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猜呢?”
她一怔,然后苦笑摇摇头,抿着唇没有回答。
宋驰名打量着她,淡淡说:“我想你应该猜得出,我找你主要是为了谁。他们告诉我,你跟我家那个浑小子走得很近。”
周明倩脸蛋一阵红、一阵白,心想,他话里所指的“他们”,应该是他所请的征信人员。那些人调查她和宋亦刚的事,那肯定给了宋驰名很多消息,包括她和宋亦刚之间曾经有多么……亲密。
“如果……”她两手悄悄握紧,咽下喉咙堵堵的感觉,努力找回声音。
“如果您想谈我和宋亦刚的事,那……那已经不用谈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在一起,我们分开了。”
突然间心又痛起来。
知道姿丹学姊和宋亦刚并非她以为的那样,原本是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有胡黛妮,宋亦刚虽然只是把胡家大小姐当妹妹看待,老一辈的人却不这么想。
宋、胡两家互动亲密,又加上门当户对,宋驰名想要胡大小姐这个儿媳妇,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就这样放手吗?
她不知道。心里混乱难受。
真的不知道啊!
她低下头,觉得鼻腔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怕自己真会哭出来,两手更加死命握紧,指甲都压进手心里了。
结果宋驰名竟然重重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那个昊小子一定把什么事情搞砸了,才会阴阳怪气,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整天摆臭脸,连我约他吃顿饭,他也敢给老子脸色看。唉,搞不定自己的女人还敢嚣张,简直可悲!”
周明倩又被他的说词弄得有点头晕了,而且脸红心跳得更厉害。
她低声问:“所以您找我,只想确认我跟宋亦刚之间的事吗?”
宋驰名挑起一道眉。
“周小姐,我找你,其实是想问啊,你真的想跟亦刚分手,半点也不留恋吗?”
周明倩怔住,差点忘记呼吸。
宋驰名笑笑又说:“我知道你见过黛妮那个小妮子,那女孩儿是娇了点,但本性是很好的,长得也漂亮,我本来想凑合她跟亦刚,那时我还不知道亦刚身边有你这号人物存在。”他顿了顿,“后来黛妮那孩子似乎被亦刚伤得不轻,听说躲在房间里哭了好几天,我也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想到那天在白色别墅里,宋亦刚是用何种方式伤了胡黛妮的心,一想到那个过程,周明倩全身都火烫起来,越想越脸红。
咬着唇瓣,她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有些头重脚轻,好久才嗫嚅出声音:“我、我不是宋亦刚的女朋友。从来就不是……”心痛的感觉好像更深一层,都刮痛她的灵魂了。她和那个男人共有的记忆如此鲜明,对他的心意,她却从来没搞清楚过。
这一边,宋驰名又叹了一口气,沉静说道:“亦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