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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朝位于电梯口的值班室走去,一边不停回头察看反方向时候有人。当他走到紧急逃生口时,负责守卫的两名保镖看见他,立刻向他行礼。
“有谁上来过?”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有。”
路加心底疑惑,眼角却瞟见一个白影晃进薇薇安的房间。他立刻转身往回奔去,而就在此时,另一道人影紧跟着闯进那间病房。
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手足冰凉。
在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后,路加总算回到门口。
房间内,薇薇安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一个人正站在碎了一地的落地窗前,转过来时,才发现正是弗莱彻,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路加走到阳台上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病人衣服的人躺在楼底。坠楼发出的响声也惊动了医院里其他的人,惊叫和呼救声渐渐多了起来,然后的忙碌抢救的声音。
从十七楼摔下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路加瞥了眼低头不语的弗莱彻,没说一句话。他并没有允许他能靠近薇薇安的房间。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您和小姐。”弗莱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但路加并不想过问原因。
“你这么说,我似乎也没有理由罚你了……”路加淡淡地回答道。
他回到薇薇安的床前,打开灯低头查看她的情况,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但在灯光的照射下,他发现薇薇安的睫毛有颤动的迹象。
“去叫医生!快!”
弗莱彻立刻按他的吩咐去找医生。
路加握住薇薇安的手,那双曾经漂亮的、有着粉红贝壳般指头的手,如今被刮得伤痕累累。“你是要醒了对吗?”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贪睡不愿醒来的孩子。
薇薇安应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双美眸透着久睡不醒的迷蒙,呆呆地打量着四周,最后定格在路加的脸上便不再有反应。
“薇儿……”路加轻声呼唤道,薇薇安的异常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只见薇薇安眨了两下眼睛,忽地露出苍白却甜美的笑容,娇声问道:“你是谁啊……”
49
男人的尸体在天亮后被带走做进一步的尸检。警方对当时处于事发现场的人进行仔细的询问后并没有再调查米尔纳家族的人。
从院方得到的消息证实该男子是名先天间歇性精神病患者,上个月因为发病情况严重,被他的监护人送进了医院接受治疗,经常会逃跑,伤人甚至自残的行为;但最近几天他的行为举止渐渐恢复正常,看护人员也就放松对他的警惕,没想到他居然选择跳楼自尽。院方为此大伤脑筋,这监管不力的责任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倘若不能给家属一个交代,一场医疗纠纷的官司是少不了的。
当其中一名年轻的警官不解地询问死者为何会突然失控以及为何那么快就排除了米尔纳的嫌疑时,他的搭档——另一位年长的警官先是回答说他们没有谋杀一名陌生的精神病患者的犯罪动机,而后才意味深长的告诫他别做不自量力的赔本生意,何况又有院方的有力证据。
最后,警方抽调走医院的病历纪录就撤离了,而医院也在经历了半夜的喧嚣后又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营业,但这两方都不知道薇薇安的房间里曾经遗落下一把刀。
我是分隔线…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
当脑科专家做出权威性的结论后,在场的人全都陷入一片沉默——因为头部受到外力撞击引起脑震荡失去记忆!
说到恢复程度,乐观来说,只要平时多关心病人,循循善诱,或许终有一天能让她恢复记忆;悲观来说,很多失去记忆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恢复!
“那我会变成笨女人咯?”薇薇安气鼓鼓地嘟起嘴,尽管丧失记忆,她身上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倒还是保留了下来。
“是丧失记忆,不是记忆力衰退。”
“这有什么区别!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呀!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还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见鬼,你怎么可以这样平静地告诉我——你的过去成了一片空白!”薇薇安显得有些激动,未知的恐惧让她焦躁异常。
花白胡子的医生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得了吧幸运的小姑娘,你失去了过去,但你仍旧拥有未来。但事实上更多人在失去过去的同时也永远地失去了未来。”作为一个医生,随着年龄和经验的增长,技艺日趋完美的同时心也逐渐理性得冷漠,人的生老病死全都被一张张详细的诊断报告符号化的纪录着。
年长者的冷冽斥责让薇薇安冷静了下来,她瞄了瞄被称为兄长的两个男人。犹如金发安琪尔的那位红着眼睛关切地注视着她,那里面承载的浓烈亲情让她忍不住懊恼刚才怎么会说不知道他是谁这样伤感情的话;而看上去更深沉内敛的一位则并没有朝她多看,她不由暗暗地吐舌头松了口气,幸好他没和另外那个一样,否则她真的会被自己的愧疚心杀死。
“总之你能不能恢复就要看上帝的安排了。”奎因医生的话适时的打断薇薇安的歉疚,让她大惑不解。
“谁是上帝?”
透明的镜片闪射着无机质的光芒,奎因医生扳着万年冰山似的脸回答道:“一个穿浴衣的黑皮肤女人。”
“啊?”
“啊!”
两声“啊”同时响起,只不过薇薇安是怎么都想不通她的病和医生说的人有什么关系,而多伊尔则是被医生违背常理的解释给吓到了。他担忧地看了看薇薇安,由衷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她不会被教坏。
奎因医生没再搭理他们,既然薇薇安已经清醒,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下,这次给勒维耶帮忙可花费了他不少时间。他简单地交代了一些今后要注意的事项,不想多费唇舌地向他们道别,即使是数天来一直关注着的薇薇安也一样。
“非常感激您的帮助。”一直没吭声的路加突然说道。
而医生却只字不回,只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
我是分隔线…
在医院里特设的VIP ROOM里,路加审视着弗莱彻,当年那个只有他腰际一般高的孩子已经比他高大得多。从年龄来看还是个大孩子的男子比同龄人都早熟,实际上在带他回来的夜晚里,路加就知道他是个沉默内敛的孩子,情绪变化不轻易外泄,这也让路加认为他确实是块好料子进而亲自栽培他。他问道:“你来塞奇威克有几年了?”
“十一年零九个月。”弗莱彻仔细地回答着。这是自薇薇安出事路加刻意冷落他以来第一次向他提问,他不由暗自揣测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已经摆脱了嫌疑。
路加点点头,又问道:“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弗莱彻顿了一下,垂头以沉默告知自己的回答。但他同时也明白路加已经开始解除对他的怀疑,否则同样的话那个男人是不会问两遍的。
路加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弗莱彻那固执的性格,小时候就倔得要命,长大了更是如此,他认定了的事谁都拿他没辙。
虽然弗莱彻曾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他已经用自己的行为洗刷了自己的嫌疑,因为他并不是先知,不可能知道薇薇安会失忆。一旦薇薇安正常苏醒,很可能直接指认出行凶者,如果是弗莱彻做的,他就一定会希望薇薇安死去,更不可能在昨晚救了她。
那真正的罪犯是谁?
路加摇摇头,要调查的事情还太多,希望安布罗斯那里能有进展。“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再过问。但我还是要问最后一句,即使你将不再被我信任,你也执意保持沉默?”
弗莱彻闻言猛得抬头,目光闪烁,最后黯然回答道:“您从未有信任过我。”
“你不一直都和我很有默契吗?”
“默契并不是信任。”
路加轻笑道:“但没有信任哪儿来的默契呢?这是一样的。”
不一样!他想这么回答。信任的默契,默契的信任,都不是他想要的东西。无论他有多靠近他,多想保护他,他们两个却始终像是没有交点的平行线。对路加而言,他不过是比别人稍微靠近了些,却依旧不相交的平行线。
他终究是说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信任,他说不出……这可望而不可及的苦涩。
“薇儿现在还不适合移动,所以我会过两天再接她回去。”说完路加又补充道:“叫普雷斯特来见我。”
通常直属部下都由路加亲自下达命令,而弗莱彻也从不主动过问命令的内容,但这一次他却迫切地询问:“您是打算让普雷斯特负责保护小姐吗?”
路加愣了一下,而后问他:“你希望我回答什么?是给普雷斯特的命令,还是给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肤色较深,路加一定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困窘的红。他确实不关心普雷斯特的任务是什么,重点是由别人保护薇薇安是否意味着他就能回到路加的身边。
“我要你去把这个男人带来见我。”路加扔给弗莱彻一张照片,咕哝着抱怨道:“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有够多的,一直拖到现在才想起来。”
弗莱彻接过一看,认出照片上的男人是一个与米尔纳有将近十年生意往来的合作者。但很显然他严重惹恼了路加,否则路加会很礼貌地邀请对方商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命令弗莱彻直接将人带来,言下之意就是对方别无选择,意愿得不到尊重。
“您准备何时见他?”完全不担心会完不成任务,没什么能比回到他身边更重要了。
“两天后我要见到他。”在那之前他正好可以有时间多陪伴薇薇安,失去记忆的人多半会感到不安,所以他和多伊尔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最疼爱的妹妹。
“是,我立刻就去办。”弗莱彻收好照片,立刻动身前去寻找照片上的男人。
而路加则是静静地看着弗莱彻走远,点漆般的瞳让人看不透里面在想些什么。“哎……好麻烦啊……”黑发的人转头看向窗外,一群白色的鸽子在底下盘旋,这里已经不是它们能触及的高空,不过是比人类更近天空一步罢了,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甚至还愚蠢地妄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苦苦的挣扎。
该说它们执着?坚忍?
或者是顽固?不知好歹?
呵呵……它们只是些弱势的小动物而已。
路加难得悠闲地思考着。
时光流逝50
路加头疼地发现他的担心根本就毫无意义。是谁说失忆的人会惶恐不安的,事实证明这句话错得离谱。
他们的薇薇安只有在苏醒的当天表现出那么一丁点儿的焦躁情绪,而后的几天就完全变成了小恶魔的转世,在他和多伊尔面前乖巧得像只温顺的小羊羔,背地里却仗着自己是病患百般“欺负”下人。当然路加也不知道基斯什么时候成了薇薇安的下人,只要叫他去做陪,就一定能听到精力旺盛的怒吼和叫骂声,偏偏这小子还跑得特别勤快,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否有被虐的倾向。
而另一个半好半坏的转变就是薇薇安对洛伦佐居然不像以往那般害怕了,看来记忆极大地左右了一个人的好恶感。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他们发现薇薇安居然缠着要洛伦佐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而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洛伦佐虽然没有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却说了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当时躲在门外的众人全都一边犯着恶寒,一边怀疑这个冷漠的男人该不会就是从这个故事得到灵感,才在薇薇安小时候上演了一场“小红猫与大鳄鱼”的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