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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轻微的声音相互混杂在一起,显得奇特却又和谐得不可思议,沉淀去白昼的繁华,这是最纯粹的声音。他安心地享受着这些,直到完成工作的人发现他的存在。
“少爷,您怎么会在这儿?”看到月光下那道不真实的身影,花匠显得十分惊讶,但他还是记得被告知的规矩。
“马里恩,你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才来浇花的吗?”
“嗯?”马里恩似乎没料到他的主人会提这样的问题,呆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颜,低声道:“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哪!”
“这……这是我的工作,我只是在工作而已……”马里恩似乎很不习惯被称赞,脸色有些泛红。
他见状不觉“扑哧”地笑出声,伸手抚摸湿漉漉的花瓣,香气在指间缭绕,散发出忧郁的味道。“这些花是很忌讳在烈日下被浇水的,所以特意放到晚上。”
马里恩看向他的眼神里不禁多了丝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呵……”他站了起来,拍去沾在衣服上的泥土,将被夜风吹得凌乱的发拨整齐,明明是再平凡不过的动作,由他来做就平添了一份高贵优雅。
谁都会希望自己效力的对象是这样的男人吧!马里恩如此想到。
“因为以前有个人……”纤长的睫毛落下浓重的阴影,子夜般的瞳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却被风掀起一池涟漪,幽幽流动的是星辰的光芒。“总喜欢在大太阳底下浇花,说是要人工降场及时雨。结果让我知道……你的工作是需要拥有极大的耐心和精力才能做好的。”
“其实只要在清晨或傍晚做就可以,会在这个时候工作是因为我担心自己效率低下的缘故。”
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说。在离开之前对着尚未绽放的花苞说道:“你们也很高兴遇上这样的培育者吧?所以一定要开出美丽的花哦!可别让我失望了……”
回去的时候,心情多了点快乐,看来失眠也不算什么糟糕的事呢。
我是分隔线…
“想要见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路加有些意外,这份邀请显得突兀。
弗莱彻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份邀请函。
“让马尔科姆?马奇做中间人并不合适,难道科萨扎纳?达拉米尼?祖玛不认为我应该感到生气吗?”
“但马尔科姆?马奇说对方想与您合作,他认为您是个出色的商人,除此之外不会有过多不必要的计较。还说在同一领域的激烈竞争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区分上下游,他们负责原料的开采和运输,而由我们来完成加工销售的工作,利益均分。”
路加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科萨扎纳?达拉米尼?祖玛在非洲非法采矿业中声名远播,近年来的产量高居榜首,凭着不断累积的财富,培植了相当强大的势力。而他在北欧的管道正好能提供快速的消化能力,并为“黑户”的货物镀上合法的外衣。照例来说对方比他得到的好处更多,但分部资金周转和原料来源发生的问题让他不得不考虑合作的可能性。索菲娅虽然给予来年提供原料的保证,但费用仍旧是照常支付,原则性问题是无法退让的。这种时候,新的途径就显得十分重要。
路加向弗莱彻扬了扬下巴问道:“你的意见呢?”
“虽然合作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但不得不提防,休伯特不是曾经约见过这个人,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谈过什么,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
“是啊是啊……叔叔他也乘着机会悄悄转移了不少分部旗下公司的资金吧……”路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里泪光闪闪,典型的睡眠不足。
像米尔纳这样根基牢固实力雄厚的公司,岂会因为短短两年的行情问题就落得这般田地!根本就是有人乘火打劫,刻意地夸大了客观因素来混淆视听,目的是让人忽略人为的可能。
“底账确实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肯定花了他不少心思吧……”
“利用事先转移的资金,乘着股价下跌大量低价收购,只要拥有足够的能起决定作用的实权就很容易做到。”而杰拉德是米尔纳家族内仅次于路加的人。
“但这还远远不够哪,如果想要赢我的话。让我好奇的是,如果他已经和祖玛达成某项秘密协议,为什么还要提出与我合作呢?”
“虽然有利用的价值,但正如您所说的——并不合适。何况……”突然停顿下,弗莱彻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才说:“您与德福雷斯特家族的合作已经得到不少好处,没有必要再冒这个险。”
路加玩味地看着弗莱彻,笑道:“哦?我还以为你会说干脆和德福雷斯特断绝来往,选择祖玛比较好哩。”在见到后者绷紧的脸色后才又说:“开玩笑而已,别认真哪!”弗莱彻并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说如此荒唐的话。“倒是你……怎么都没学到呢?”
那遗憾的语气让弗莱彻觉得心不觉被提了起来,不知道他不满意的是什么。
“为追求高额的利润不惜铤而走险,这才是资本主义的精髓!中庸之道可是不合适的哦。”路加笑着伸手取过弗莱彻手中的邀请函,打开看着。“让我猜猜,这是不是个圈套?或许祖玛并不中意与杰拉德叔叔合作?呵呵……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会气炸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他一直很讨厌被人拿来做比较呢……就好像他永远也比不上父亲那样。”
“无论如何米尔纳的族长只有您一人。”
“那可真是不幸……”路加低声地低估着。“那就让我亲耳听听那个人会怎么说吧!”
弗莱彻难得一再反对:“请您再考虑一下!”
路加则是坚持说:“给他回复,就说我会见他,三天后,如果地点由他定,那么规矩就又我定。”二选一的方式能保证双方的公平与安全。
“……是……”最后弗莱彻还是选择服从。
路加只觉得好笑,他走到弗莱彻面前,右手覆在他的头上孩子气地撸着,而后者明显多了份排斥,但仍控制身体没有阻止。记得他小时候还是很喜欢这样的……路加在心中不无哀怨。“别这样,我只是说去看看,并没有答应,真是爱瞎操心啊……”
弗莱彻沉默地点了点头,带着一份令人不解的神秘前去做安排。
路加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指尖的触感和温度依旧残留,那只是一份不真切的错觉。
是过敏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转头看向窗外。
即使是常青树,也有凋落树叶的时候。
58
三天后,双方如约来到埃尔加&迪亚度假中心。会选择这个地方也正是因为它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保护顾客的隐私,甚至曾经发生过为了严格遵守承诺而惹上官司的事,这件事在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但最后官司在多方面的压力下不了了之,自那以后埃尔加&迪亚度假中心就成为了权贵阶层举行各种活动的首选地。
按照规矩,任何一方最多只能携带一名随从,其余的人必须在方圆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待命。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度假中心胡来。
路加抵达中心的时候被告知科萨扎纳?达拉米尼?祖玛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这并不是他有意迟到,相反他是个守时的人。就因为临行前薇薇安突然不依不饶的大闹,说什么也不肯待在家里,非要和他一起出门不可,最后他只能命令普雷斯特看好她。“既然现在的薇儿已经不会对洛伦佐感到畏惧,那将他特意召唤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为此他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跟着领导员穿过长长的花廊。他们的目的地位于拱门的对面,被很好的隐藏在人工湖的一角。
这时他们已经到达会客室,领导员先行离去,“希望他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路加苦笑道。
“他不是。”弗莱彻接过了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
弗莱彻没有回答。
路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追问。但事实上他的疑问在打开大门的时候就得到的解答。
颇有震撼力的解答。
因为坐在那里的人并不是什么科萨扎纳?达拉米尼?祖玛,而是多年来一直回避与他见面的叔叔——杰拉德。
一瞬间的震惊过后,他立刻恢复了平静。“好久不见,杰拉德叔叔,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仪表端正的老人皱着眉表示:“的确如此,但你似乎并不惊讶。”
“看来我的表达方式有很严重的欠缺呢……让我好奇的是,您花了多大的代价让他来背叛我?”斜睨着弗莱彻嘲讽道,看他到底值多大的价码。
杰拉德笑了,带着明显的遗憾。“根本就没有背叛这一说法,可以说我不需要做任何事,让他选择走这条路的人可是你自己。”
他的说法让路加感到吃惊,转眼看向弗莱彻,发现他已不像先前那样,直直瞪着他的灰蓝色的瞳中充满的竟是……
触目惊心的憎恨!
一如乌云密布的天空,暴风雨临近前的大海。
冰冷的火焰灼烧着,穿透了蓝色的晶体,仿佛在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噬殆尽,连灰都不剩。
任谁都不能忽略这份凝重得将人压迫到几乎无法喘气的强烈恨意,纤细的眉蹙起,敛去戏谑般的心态,没有开口,是在等他自己说明。
“还记得尤利西斯吗?”
路加顿时愣住,尤利西斯这个名字犹如一道五月的雷在脑中炸开,而让他吃惊的是为何这个已经被他抹灭的名字会出现在弗莱彻的口中。定下心神,才开口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您感到很惊讶?”弗莱彻那一向沉稳有余的表情破天荒地出现了愤怒。“作为尤利西斯曾经的学生,您一定认识这个。”
弗莱彻拿出一把嵌有猫眼石的匕首,刀身狭窄泛蓝光,刻有几何云纹,做工极其精致。而这件东西正是身为尤利西斯的证明,路加很清楚地记得它的模样。
“您以为尤利西斯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是吗?”
“你到底是谁?”如果和尤利西斯牵扯上关系,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他必须打点起精神。
尤利西斯是传说中从一百年前就存在的神秘人物,是个神出鬼没的职业杀手,甚至有参加过雇佣兵的传闻。但实际上它不过是一个称呼,继承人取代上一位后就能得到作为信物的匕首并沿用这个称呼。这个继承者可以不是血亲,只要他的能力必须得到前任的认可。而巧合的是路加曾作为尤利西斯的学生跟随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
扬起手中的匕首。“难道您不认为现在可以称呼我为尤利西斯?”
“这不可能,因为你并没有得到认可。”得到一把匕首并不能意味着什么。
弗莱彻的目光如炬,说道:“我的父亲已经承认了我。”
父亲?!
“怎么可能!老师并没有什么孩子!”
“我父亲确实没有婚生子。”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但作为尤利西斯,出身从来不被看重,只要他能担负起这个能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字。“父亲他非常强大,那么作为杀死他的您,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路加呼了口气,摇头不语。
这时一旁的杰拉德开口道:“这个孩子真让人吃惊是吗?的确如此,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为了复仇居然在自己的杀父仇人身边潜伏那么多年。我也是无意之中在当时收容他的孤儿院里找到可疑之处,否则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看了DNA的鉴定报告,我不得不相信奇迹的存在,如果当时被你发现了他的存在,是绝对会斩草除根的!这个孩子被幸运之神眷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