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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害了唐诗和宋慈,为了自己的仇怨,把他们带入了不应该涉足的危险境地,以至于唐诗恨我入骨,而宋慈生死不明。”丁胜说罢,就将酒一饮而尽。
“看来你只对他们有歉意,对我还是死扛到底。”卓祥又笑了出来,丁胜亦是,但他们都笑得很不轻松。
“我坐了牢,功过相抵!”丁胜耸耸肩膀,对卓祥的计较全不在意。
“也对,若是你没有坐牢,我又怎么能与婷婷一起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三个月呢?”卓祥说到此,目光迷离,但更多是不甘和心痛。
丁胜剑眉微蹙,转瞬就云淡风轻,“无论如何,她都是你妹妹,你们俩根本不可能。而且你也早该知道,如果你再敢动她,等待你的又是什么!”丁胜不动声色地说完,就从怀中掏出钱包结账。
酒保见此,不由分外惊愕,“老板,这……”
丁胜笑道,“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你老板了,是我身旁这位卓先生,你别认错了。还有……”
丁胜说到此,突然转头看向卓祥,“我想把你那幅画带走,你不会小气到一幅画都舍不得吧?”
卓祥不置可否,只是再次转头看向了柜台后的那幅色彩明亮的油画。画中的芭蕾少女正坐在地上换舞鞋,姿势优美,神态宁静。
时间久远,画得太多,他也忘了这幅作品是何时完成的了,但他所有的肖像画,都只有这一个少女。
“人都留下了,画有什么不可以呢?墙上那几幅一起送你吧!”卓祥面无表情地说完,就起身离开,全不见一丝眷恋。
丁胜目送卓祥走出酒吧,就转头看向酒保,“这几幅都摘下来,给我包好。”
“是,老板!”忠心耿耿的酒保一时还改不了口,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
酒保很快就替丁胜包好了画,还细心地装在了一个大包装袋里。临送丁胜出酒吧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道,“老板,那位唐小姐今天下午来过,嘱托我把这个给你!”
酒保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丁胜,丁胜犹豫片刻后才接过去,点头向小伙子道谢后就快步走出了酒吧。
寒冬时分,夜色正浓,海浪声仿佛最动听的催眠曲,让人神思倦怠。丁胜迎着不太强烈的海风,漫步在沙滩上。卓祥的画已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车里。
说到底,卓祥还是很大方,即使他知道丁胜为什么会要那几幅画,他还是送给丁胜了,但从另一方面讲,这也是卓祥从小到大的脾气,他从不屑于与失败者斤斤计较,这是他的高傲,亦是他的施舍。
丁胜坐在海边,神色平静,不知何时,有人从远处走来,轻轻坐在了他身旁。
他不用侧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因为就是她在酒吧留下字条,约他来这里见面。他们上一次坐在这里观海,已是十年前。
“你走得真是干脆啊!为什么?”唐诗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似笑非笑地与丁胜说话。
“不为什么,没意思了。”丁胜说完,就将自己的围巾解下,递给了唐诗。
唐诗看着丁胜,许久未接,只是冷笑,“大灰狼的奶糖,谁敢要。”
丁胜不以为意,随手放在了唐诗膝盖上,“你从小就怕冷,现在还是。围上吧,我对你自来就不好,以后也不会好,所以这个也根本算不上好,不必顾忌。”
“我知道!”唐诗说完,就转过头去,刻意不看丁胜,但却没法止住自己的颤抖,“你的好,早就全给了一个人,哪里还会给我。只是你这次为什么这么痛快地放手,就因为我破坏了你的订婚吗?”
“唐诗,你该知道与虎谋皮的下场,卓祥是想夺回家产,你又想夺回什么?”丁胜冷笑着说完,就从沙滩上站了起来。
“你啊!”唐诗笑着说完,丁胜的手就已经攫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很大,痛得她几乎要叫出来。
“唐诗,当年只有你可以为我提供不在场证明,证明我的清白,但是,你不仅没有出庭为我作证,还被卓海洋送出了国。
我是曾经对你不起,但是你也都还给我了,所以我们两不相欠。我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是抱着什么目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记好,不许你再伤害婷婷!”丁胜说完,就推开了面色痛苦的唐诗。他本欲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唐诗刺耳又刺心的冷笑。
“丁胜,你和卓祥一样,都是神经病!”唐诗将丁胜的围巾狠狠扔在他身上,全然不在意他的怒目而视。
“说到底,她就是个白痴,我说什么她都信。你们订婚前一晚,她从卓家跑出来,还是跑到了‘夜色’。
十年了,她一点都没变,还以为在酒吧能找到你。所以她一来,我就把所有该说的话都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听到唐诗的话,丁胜的心突然一颤,他眼中的怒气逐渐散去,疑问却越来越多。
“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她原来最喜欢跟踪我们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与我接近,不就为了做给她看吗?我曾以为你单纯是为了报复,后来才知道你也是为了试探卓婷,因为你想知道自己在一个傻子心中到底有多重!”
唐诗说到此,越发难以控制自己的伤感,“卓祥受伤的那天晚上,她还是去了‘夜色’,寻找你的身影,但你整晚和我在海边,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她去找过你。
如果不是宋慈找到了她,你根本不用坐牢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对宋慈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然后就去自首。
你因为我不为你作证而恨我,那你为什么不恨她呢,她又为你做过任何事吗?说到底,她才是罪魁祸首和始作俑者,若没有她,你和卓祥根本不会失和,若没有她,你也根本不会坐牢!”
“为她顶罪,我愿意;为她坐牢,我更愿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丁胜声色俱厉地说完,再度转身离去。
“丁胜,你别逼急了我!”唐诗也喊了出来,但刚一喊完就泪流满面。
“我哪里逼你了?你不想让我订婚成功,你做到了。如今我与卓婷的婚约也取消了,你还想怎样?”
“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唐诗哭着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丁胜,她隐藏已久的脆弱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胜,我爱你,爱了你二十年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
当年,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向你表白,结果就在那天晚上,你先开口让我去接近卓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吗?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卓祥,更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因为恨你。
你明明是知道我喜欢你的,却仍让我去接近另一个男人,从那时起,我就恨透了你,可是我又爱疯了你。
我本想为你做证的,但是我被卓海洋关起来了,他以我的安全要挟宋慈,让宋慈上法庭做假证,他做了,你也因此恨他入骨,总之,我们姐弟就是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也不会接受承认。
你是坐了牢,但不到半年就自由了,而我已经坐了十年,却还得不到你的释放!
我不在乎你喜欢卓婷,也不在乎你心里只有她,我只求你对我好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不行吗?”
唐诗倚在丁胜肩头,早已泣不成声,丁胜站在原地,许久未动,最后还是扯开了唐诗的胳膊,转过身去面对她。
“唐诗,忘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重新开始的!”他的眼神中终于有了温柔,但却不是她最需要的。
“胜,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九岁时就认定了你。订婚的事情,我对你不住,但也是为了帮你,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我从卓祥那里得到了消息,卓家人打算联合起来对付你,即使你放弃了家产,他们也想报复你当年和警方合作将地下赌场和钱庄捣毁,断了他们的财路,你和我一起走吧!”
丁胜闻言,轻轻摇头,转而扶住了唐诗的肩膀,“唐诗,谢谢你,但我不能走,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丁胜,你不知道……”唐诗接连摇头,有苦难言,最后无奈地将头倚在丁胜肩上。
丁胜第一反应还是推开唐诗,可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最终轻轻拍了下唐诗的后背,同时将自己的围巾披在了她身上。
海滩上人迹渐少,所以丁胜和唐诗的俊俏身影是那样突出,而两人在月光下相拥的画面,更是那样唯美动人。
卓婷站在远处,脸颊仍旧红肿,眼睛也是肿的。丁胜毅然决然地离开后,卓母也啜泣着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别墅中哭了一天,但还是死性不改,跑到这里来找他。
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还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只记得这一条路?
ˇ一条鱼ˇ 最新更新:20131121 12:19:08
卓婷用手揉揉鼻子,刚一转过身,就被站在自己身后良久的卓祥吓得不轻。
“哥,你怎么在这里?”卓婷竟然此时此刻还笑得出来,卓祥却只剩下无可奈何。
“你的脸怎么了?”即使被围巾紧紧包住,他也一眼看出她的反常。
“没怎么!我回家了!”卓婷说罢,就打算迈步跑回家,却把卓祥一把拉住了胳膊。
“他已经不要你了,还回去做什么?”话音未落,她就被他禁锢在了怀里,她此生最恐惧的怀抱。
卓婷在卓祥怀中瞪大了双眼,她此刻真想大声喊丁胜的名字,但是她喊不出,因为丁胜已经拥着唐诗走远了,一如多年之前,他终究还是爱唐诗的。她不能再成为他的拖累了,她应该把幸福还给胜哥。
想到此,卓婷已不再躲避卓祥的接触,她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给予她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心中却另有打算。
卓婷随卓祥回到卓家大宅时,卓母还是不知去向,看来母女二人上午那场争执,让这个压抑隐忍多年的女人动了真气。
昏暗的客厅中,卓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电视闪烁的光线不时映在他衰老的面容上,着实为晚景凄凉的最好写照。
卓婷顾不上换衣服,就先打开了灯,这么多年,她还是怕黑。骤然亮起的灯光,让身处黑暗之中的卓父,从一个人的静修中清醒过来,他望向突然而至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卓父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卓婷几步跑到了父亲身前,俯身蹲下,“爸,我回来了!”
这十年,她极少回家,一开始是记不起来,后来是想回也回不来,因为多半会被丁胜拒绝。
丁胜没有对她发过火,但只要她一提回家,他就会生气,她搞不清楚缘由,却也不愿意让他生气,所以很少提及,心中却十分难受,否则也不会在订婚前夜那般高兴。
今时今日,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内心的酸楚与凄惶,却完全不亚于当时当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爸,喝吧!你一定饿了!”卓婷回到家后,就去厨房煮了粥,丁胜教会了她做家务,也教会了她厨艺,尽管她学得很慢,做得也很慢,但她的确会照顾自己了,也会照顾家人了。
卓海洋面对递到嘴边的鱼粥,仍在晃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女儿的脸,指印明显,到底是谁打了他的掌上明珠?
“爸,我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卓婷笑着说完,卓海洋就落下泪来,他正常的时候,根本没有眼泪,患病后却似开了水龙头,但也无法洗清所有懊悔与罪恶。
卓祥面色平静地坐在桌边,望着卓婷细心地喂卓海洋吃饭,心中不知何时隐隐有了一丝喜悦,这十年,她就在他不远处,却是如此难以触及,丁胜隔绝了她与他的一切联系。
此情此景,他从未想象亦不敢想象,她还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