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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好说罢,目光就飘向不远处,一脸匪夷所思的笑容。
卓祥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呼吸都快停止了,丁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顾一切地狂奔过去,却还是迟了一步,丁胜早已将卓婷扛上了肩膀,她的白色披肩直接滑落在地,被他一脚踩过,毫无怜惜。
卓婷直觉又要呕吐,她不停捶打着丁胜,他却全无反应,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歌剧厅的后台。
“丁胜,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想……”卓婷未等说完,就已泣不成声。
卓婷从未恨过丁胜,即使早在十年前,她就从唐诗和宋慈口中得知他处心积虑的报复计划,她也未曾恨过他,甚至为了救他去接近她最难面对的卓祥。
他终于出狱了,她欣喜若狂。她每天都在等,每天都在盼,等他来找她,等他来救她,她直觉他一定会来,因为他肯定不会抛下她,任凭卓祥继续“欺负”她,可他再未出现过,再没来找过她。
她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他从不知晓。她等他等得心都碎了,只能自己捡起来,碎一片粘一片,她还是不恨他,仍在痴痴地等,傻傻地盼。
结果,拯救她的人,终于出现了,但不是他,是宋慈。
她对宋慈充满感激,但还要将绝望的人生继续下去吗?她情愿放弃一切,来换取宋慈的幸福。
就在这时,他从天而降,她百感交集。她求他救宋慈,因为父亲欠宋慈父母的太多了,不能因为自己再害了宋慈,他听从她的话,义无反顾地去了。
他依旧没变,还是她最信任的胜哥,她最崇拜的胜哥,她最依赖的胜哥,所以爆炸发生时,她只有一个念头,情愿与他一起葬身火海,她既然留不住他,与他一起死又有何不可?
但是,苏醒过来时,一切又都变了,她什么都不记得,她是把最爱的他留在了身边,却浑然不觉。
十年岁月,匆匆而过,她对他心存感激,但再没有爱过他,是老天刻意开的玩笑,还是她潜意识里有意为之,一切都不再重要。
记忆恢复时,她只想知道宋慈的下落,她不敢想象任何糟糕的结果,因为一切不幸都是她的任性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打伤了卓祥,丁胜就不会因为替她顶罪而坐牢。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宋慈就不会遭遇车祸、生死不明。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所以,一切都该回到原点。就像诗诗姐说的,她必须给胜哥自由,没理由将他继续束缚在杀父仇人的女儿的身旁。
这十年,他殚精竭虑,披肝沥胆,保护了卓家所有人的安全,包括他最难面对的卓海洋。如今,卓祥蓄势待发,仇恨卷土重来,她还要那般自私地把他留在身边吗?不,绝对不能!
所有的爱恨情仇,就让她一个人来偿还和终结吧!
“丁胜,你放开我!”卓婷绝望的呼喊,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许久。
丁胜冷笑一声,再次将她的纤腰搂紧,“婷婷别急,等你见了他,我马上放了你。”
“我不要见他,我知道他活着就好!”卓婷声泪俱下,她从未这般绝望过,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让她最爱的他来亲自捅她这一刀?
“活着就好?”丁胜眼中的寒气越来越重,他几乎控制不住将她扔下肩头的冲动。
“你等了他十年,盼了他十年,不就等他回来吗?你忘了吗,你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
如今要重逢了,不高兴吗,不兴奋吗?他是你的安琪儿,你的最爱!
当年,你全然不在意我的安危,拼命让我去救他,你都不记得了吗?”
喊到最后,他双目血红,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值得吗,不值得吗?
这十年来,他经常扪心自问,却什么答案都得不到。她在他身边,触手可及,可是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只有一个狠心抛下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一走了之的人。
每一次,她的目光越过他,飘向远处,捉摸不定的时候,他的心就要被她击碎了,他不停地奉劝自己,不要在乎,不要计较,不要回忆。
那个人是生是死,与他们再无关系,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多少苦都能变为甜,包括强迫自己忘记仇恨,接受卓海洋的安排。
他从不在意卓家的家产,但那份该死的遗嘱分明把所有危险都留给了卓婷,他绝不能抛下她。
即使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感情会受到这份遗嘱的亵渎与污蔑,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她还重要,比她还珍贵?
只可惜,与他的珍视相比,她在意的从来不是他。她的记忆从来没有彻底丢失过,这十年来,反反复复,她自己似乎也不愿意想起,但又抗拒不了真相的吸引。
可是,只要一想起宋慈,她就痛不欲生,歇斯底里,甚至会以自残来发泄。
他犹豫良久后,给她下了药,让她长期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说到底,他不愿意再次失去她,他情愿守着无知无欲的她这样过一辈子,但一切还是到了头。
十年的耳鬓厮磨,十年的相守相依,十年的情深义重,都抵不上她那一句她不爱他。
他等了十年,熬了十年,苦了十年,等到的只是这一个答案,他最难接受的答案,却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所以,得知的一刻,他被彻底击垮了,他无力坚持下去,也无力欺骗下去,更无力再爱下去,他决定放手了。
但他不会成全卓祥,永远不会,所以在电视中看到那个十年不见的身影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带她来见宋慈,她心心念念、永生难忘的初恋,一切总要有个结局。
“宋慈!”伴随着一声大喊,总监休息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脸决然的丁胜扛着泣不成声的卓婷,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宋慈面前。
此前,宋慈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看得出神。
那是他第一次登台演出,也是此生唯一的反串演出。
他们得了一等奖,他却把奖杯塞到了身为B角的她手里,站在她身后拍了这张照片。
十年过去,他早忘记了这张照片的存在,但是,就在演出前,有人从门缝中把它塞了进来,他拿起的一瞬,所有的记忆就像伤感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婷婷,这十年,你到底在哪里?你过得还好吗?
ˇ棠棣花ˇ 最新更新:20131130 13:24:43
白瓷般的脸颊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宋慈却不敢伸出手去,他怕碰碎了她,就如这十年来的每次惊醒,唯恐她是梦,不要醒,只要这样看下去就好。
昏暗的病房中,呼吸都是摧枯拉朽,他的腿伤折磨得他几乎有冲下地狱的冲动,但都没有那个面色平静的女人的话,来得撕心裂肺。
“婷婷死了,为了救你死了!”卓母说这话的时候,眼珠一动不动,仿佛早已超脱,可是他却看得出一个母亲的莫大悲凉。
“不,不可能!”他拼命摇着头,努力将那可怖的消息从耳旁清除,两行清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要哭?不该是高兴吗?他成功复仇了,将死敌的女儿害死了,为什么要哭?
“我的丈夫知道婷婷的事情后,中风了,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了。而我的两个儿子,一个重伤,一个坐牢。你的报复都达到了,为什么还这么痛苦呢?”
卓母脸上的笑容,似绝望似悲悯。宋慈只觉得心头似有无数的针在刺,他的心在流血,在哭泣,但是再也无法复原。
“婷婷不会死的,你在骗我,在报复我!”他笑中带泪地与命运抗争着,眼前却一片漆黑。
“报复?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呢?你的腿是粉碎性骨折,估计以后再也跳不了舞,对你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夺走你的腿,更令你绝望呢?”
听到卓母波澜不惊的话,宋慈也恢复了平静,嘴角的微笑甚至带着一丝俏皮,“这是对我的报应,我该得的,我对不起婷婷。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卓海洋的女人,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
卓母淡然一笑,“没错,我是很想报复你,比如,终止你的治疗,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或是让你后半辈子拖着条残腿,在世人的歧视和取笑中过日子。”
宋慈点头道,“很好,别留情面,就当为了你女儿。”
卓母盯着平静如水的宋慈一瞬,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放弃,“原本以为终于有人能与海洋不相上下了,想不到你也是个废物。”
“你说什么?”宋慈转过头,看着面色如常的卓母,眼中充满惊愕,这个女人给他的震撼太大,他全然没有预料到她的复杂。
卓母此时优雅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后,出人意料地放在了宋慈嘴里,“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遇害吗?”
宋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一只手揪了起来,但他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流露出任何软弱,他之前完全忽视了这个隐藏在卓海洋身后的影子,或许,他真正的敌人,现在才登台亮相。
卓母说完,自己又点燃了一枝香烟,她轻轻吐出一个圆形的烟圈,眼中波光流转,似乎在回忆过往,早就遗失的过往。
“我与你爸宋濂,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一语既出,宋慈不由自主地狠吸了一口香烟,以至于剧烈地咳嗽出来。重重烟雾之中,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宋濂,卓海洋,还有你妈妈唐棠,也是你长大的那所孤儿院的孤儿,好笑吧?”
卓母说到这里,颇为自嘲地笑了出来,而宋慈眼中已经不止是震惊,他完全没有了任何感觉。
“本来,宋濂和我是一对,海洋和你妈妈是一对。不过后来,他们一走上黑道,一切就都变了!”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基本等于天生地养,唯独海洋知道自己父亲是谁,S市的龙头老大,即使他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却因为是私生子,永远见不得光,还被母亲狠心送来了孤儿院,就此与你父母和我结识。”
“我从未听说过爸妈以前的事情,所以你说的我并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证据。”宋慈掐着香烟,时刻在头脑中筹划着,虽然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但他已经嗅到了野心和危险的气息,他曾经熟悉的气息。
所以,此刻的他分外冷静,全然不见了刚才的失控,高手对决时,总是惺惺相惜的,而卓母,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这才像他的儿子,不止皮相,内里也像。”卓母低低地笑了一声,却掩饰不住声音中的悲凉。
“宋濂是被海洋拉下水的,他们俩原本是比亲兄弟还要好的生死之交,但在走上黑道之后,终是反目成仇!”
“这些自不必你说,因为我爸间接害死了他的一个兄弟,他就痛下杀手,他根本不是人!”宋慈极力隐忍,可还是功亏一篑。
卓母听了,也是冷笑,最后还是轻轻摇头,“傻孩子,你知道的太少了。”
“宋濂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跟着海洋打江山,就一心打江山,什么都不考虑,包括照顾大嫂也是尽心尽力。
殊不知,男人忙事业的时候,总是最容易忽视枕边人的,既包括我,也包括唐棠。
海洋那时仇家很多,很多人都想方设法寻找唐棠的下落,因为唐棠是他的最爱。
为了保护唐棠,他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女人,而唐棠是宋濂的女人,这也是我们四个人共同商量的结果,当日是那般义无反顾,今日想起又是这般可悲可笑。
多少次出生入死,我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海洋,我们的大哥。宋濂则精心保护着唐棠,两个人做着名义上的夫妻。与此同时,保护唐棠的人,还有……阿祥。”
说不出为什么,提到最后那个名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