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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跟薰、你跟薰”
“不,我跟薰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
尽管嘴角已经制开,渗出血来,秀一还是以坚定的口吻告诉胜义。可是,胜义根本不可能相信秀一所说的话。
“你说谎,不然你为什么抱着薰?你明明抱着薰睡了一晚!”
“不要这样,哥哥,是我拜托他这么做的,是我拜托他陪我一起休息的。”
“薰!”
薰的拼命制止,更激怒了胜义。为了不让胜义殴打秀一,薰紧紧的缠住了胜义,气得失去理智的胜义用手指紧紧掐住了薰的脖子。
“啊……”
“你要背叛我吗,薰!”
“住、住手,高阶先生、高阶先生!”
薰全身虚脱,软软的跌落在地上。虽然还有微微的气息,但是,脖子上却留下了鲜红、触目惊心的痕迹。
“滚出去!柏木,你被革职了,现在马上滚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看到如此愤怒的胜义,秀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必须留在这栋屋子里的薰。
“我知道了,我出去,可是,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之间没有你所想像的那种关系,请您一定要相信薰所说的话,拜托您。”
秀一跪在胜义面前恳求胜义,但是,胜义未做任何回应,只是阴沉的瞪着他。
于是,秀一留下薰一个人,离开了高阶的房子。
这是一个十月即将结束的寒冷夜晚。
6
阿鸨在主屋忙着张罗晚餐时,突然听到隐隐传来的惨叫声,让她吓了一大跳。可是,想到胜义正待在侧屋里,她就恍然大悟似的蹙了蹙眉头。
自从把柏木秀一赶出去之后,胜义对待薰的方式,更是到了疯狂的地步。
阿鸨曾经照顾过被激烈折磨到不省人事的薰;也曾经替薰解开手上、身上的绳子,擦拭大腿之间的血迹,为他包扎伤口,那种光景,真的是惨不忍睹。
真不知道是胜义被鬼附身了,还是薰让胜义变成了鬼……。这样下去,女侍们都会知道这件事,不久后就会传到外面去,外面的人都会对高阶家投以好奇的眼光,难保不会影响到高阶的生意。为了一时的快乐,胜义很可能毁了自己的一生。想到这里,阿鸨神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
“阿鸨、阿鸨!”
就在这时候,从侧屋传来了胜义的呼叫声。
胜义指示慌忙赶到侧屋的阿鸨,替躺在被褥上的薰清理工作。这是阿鸨最熟悉,却也是最厌恶的工作。
“等一下做些滋补的东西给薰吃,”
胜义边自己系上衣服的带子,边吩咐阿鸨,说:
“还有,火盆里多添些炭,让屋子暖和一点。”
又交待了两、三件事,胜义便离开了侧屋。阿鸨送走了胜义,就倒出火盆上铁壶里的热水,对上点冷水弄温后,开始替薰擦拭身体。薰全身无力的摊在床上,任凭阿鸨摆布。
这个重病的孱弱身躯,根本经不起胜义的暴力。每回这样照顾薰,阿鸨就会想到那个可怕的夜晚。
那是一个春天的晚上,因为起风的关系,难得绽放的樱花被吹散一地,是个无处不飞花的夜晚。胜义刚从赏花宴会回来,就直接进了薰疗养的侧屋。
过了一会儿,阿鸨被胜义叫到侧屋照顾薰。想到重病的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鸨就不由得心里一阵战栗。
那一夜在侧屋发生的事,被埋藏在阿鸨一个人心中的深处。
那一夜,薰哭的眼睛红肿,不停颤抖的身躯,被哥哥胜义拥在怀中。从那时候开始,胜义疯了,薰也疯了。
“小主人,你醒了吗?”
“……哥哥呢”
“回主屋去了。”
听到阿鸨这么说,薰松了一口气,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梦呓似的喃喃说着:
“我……梦见了”
阿鸨追问他说:
“啊?您说什么?”
“……没什么”
如果,可以在梦中再见他一面的话……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梦里。
十一月中旬的晚秋,庭院里的树木,被刮落了一地的枯叶,刺骨寒风伴随着凄厉的啸声,飕飕地登堂入室。
薰还是在哥哥胜义的折磨下,凄惨地渡过被锁在侧屋里的日子。
“今天晚上好像会刮大风。”
胜义说着,用环绕在薰后背的手,抚摸着薰。
远处传来听似伯劳鸟的啼声,倾耳仔细聆听,的确是有伯劳鸟的啼声,伴随着刺骨寒风,从关闭的防雨板外面幽幽传来。
“秋天快结束了。”
对薰来说,漫长而难捱的冬天,就要来临了。
“今天晚上,我会叫阿鸨给你多加一条被子。”
临走之前,胜义这么告诉薰,才离开了侧屋。
虽然,哥哥对他总是那么残酷,可是,每每剩下自己一个人时,他就会连哥哥的那么一点温暖都想抓住。
孤独的躺在棉被中,薰就会觉得跟秀一分别的日子,是如此的漫长。
本来一伸手就摸得到的温暖,现在已经不在身边了。那些充实愉快的日子,是多么的短暂缥缈啊……。
薰的身体状况也一直不见好转,经常要承受激烈喀血或微微发烧所带来的痛苦。
如胜义所说的,傍晚开始下起雨来,入夜后更转成了倾盆大雨。
薰听着雨声,一个人在可怕的黑夜中,迎接难以入眠的夜晚。就这样,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夜更深了,薰突然听到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杂着从玄关传来的微弱声响。
薰不禁害怕起来,因为不必经过主屋,也可以从后门进入侧屋。
当然,要很熟悉这里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入口。
薰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人进了屋内。薰披上棉外套,站起身来,决定去玄关看看。
一条黑影像幽灵般的站在玄关处。
“谁……”
“……公子,”
黑影喊着:
“薰公子……”
这是薰没有一刻或忘的声音。
“大夫……大夫”
薰很想打开灯,看清楚秀一的身影,但是,又怕被主屋的人发现,慌忙拉开房间的隔门,让房间透出来的光线,照亮四周的黑暗。
这真的不是梦吗?不,站在眼前的,的的确确就是薰朝思暮想的秀一。
秀一穿着黑色的雨衣,可是,还是淋得全身湿透。看样子,一定连骨子里都冻僵了。薰看到冒着凄风苦雨来见自己的秀一,真的是欣喜若狂。
“大夫”
“不可以,薰,你也会沾湿的。”
秀一挡住薰,不让薰靠近自己。薰多么想就这样投入秀一的怀抱中,可是,秀一却用力阻止了他。
“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所以就来了。”
“大夫,我也……我也好想你,我满脑子都只是想着你。”
“不要哭了,让我看看你。”
秀一伸出湿淋淋的手,像触摸易碎宝物般的,刻划着薰的脸颊。那双手、那样的温存,又让薰不由得湿了眼眶。
“大夫……”
“叫我秀一,叫我秀一啊,薰。”
“啊”
薰把自己的手,贴在秀一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上,低声呜咽着。
“秀一……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也是整天都在想着你,想得都快疯了”
秀一本来只想来看看薰的脸;看看薰好不好,可是,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把薰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秀一……”
薰也回应了秀一热情的拥抱,顾不得身体会被沾湿,把双手环绕在秀一的肩膀上。
过了片刻,秀一松开双手,轻轻托住薰的下颚,亲吻着薰被泪水沾湿的脸颊;薰可以感觉到秀一嘴唇的温热。
“秀一!”
新的泪水,沾湿了秀一的嘴唇。
“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不要跟你分开啊,秀一……不要离开我啊”
“薰”
他们多么期望可以变成石头,天长地久的拥抱着,感受彼此的爱……可是,时间到了,两个人还是不得不留下再见面的誓言,难分难舍的道别。
秀一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去。
“不要哭了,你这样哭,我就走不了了。”
薰捏着袖口,不断抽搐着,秀一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他,然后,突然推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侧屋。
从此以后,秀一跟薰就常常这样,趁着深夜入静的时候,偷偷幽会。
秀一总是在夜半时分来访,用手臂紧紧包住薰,把薰整个身躯拥在怀中,陪薰一段时间再离去。在秀一温暖的怀中,薰可以得到暂时的平静。
就在这一年的年底。
如胜义所愿春日井琉璃子抛弃了一切、抛弃了春日井家、抛弃了母亲、抛弃了弟弟孝贵,嫁到高阶家来了。
自从那天看完舞台剧回来后,琉璃子的心就不断在痛苦挣扎着,最后选择了为爱而活。她决定以忠实的态度,面对自己身为女人的一生。
因为琉璃子的特殊情形,婚礼只有几个亲人参加。
当天,薰也被叫到主屋。他穿着红色的长袖和服,坐在火盆旁边,仪式结束后,才被带到宴席上。
到了下午,薰觉得非常疲倦,向胜义要求中途退席,回到侧屋。就在走回侧屋的走廊上,遇到了离席更换衣服的琉璃子。
琉璃子停下脚步,看着薰。
“我是琉璃子,薰,请以后多多指教……”
“我是薰”
薰看着美丽的琉璃子,一时看得出了神。而琉璃子这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薰,更是惊为天人,简直无法相信世上有这么漂亮的人。
“您向琉璃子夫人打过招呼了吗?”
“嗯……”
阿鸨在侧屋替薰换衣服时,谈起了琉璃子。
“我应该怎么称呼她才好呢?”
“应该是称呼她大嫂吧。衣服的带子不会太紧吧?”
薰点点头,表示不会太紧,就钻进了棉被里,看着阿鸨整理一些细碎的东西。
“琉璃子夫人真的很漂亮,希望她可以讨先生欢心,让先生从此稳定下来。”
阿鸨是在说胜义跟薰之间的事,说完后,回过头来对薰说:
“您吃药了吗?……啊,怎么把肩膀露在外面呢,快把棉被盖好,好好休息啦,如果感冒就不得了了。”
阿鸨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临出屋子前,又回头叮咛:
“对了,我已经在火盆里加满了炭,如果待会冷了,您不要管,我会再来添的。”
“好……”
听到薰的回应,阿鸨便关上隔门,叹了一口气,又透过隔门回头看了一下薰。薰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十分惹人怜爱。阿鸨由衷希望,胜义娶回琉璃子这个妻子后,多少会有一点改变。
而薰也看到了,楚楚可人的琉璃子,不惜抛弃母亲、家庭,也要选择爱情的坚强心愿。
“秀一”
薰对着秀一离去已久的空屋,呼唤着秀一的名字。
不知道秀一什么时候才会再潜入侧屋来就这样,薰在对秀一的思念中沉沉睡去。
这一晚,琉璃子把身、心全都献给了胜义。躺在同一张床上,让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肆意爱抚的琉璃子,深深沉醉在这样的幸福之中。对于自己的丝毫不会后悔,她感到震惊,但是,也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一辈子跟着胜义。
琉璃子在高阶家的生活稳定下来后,就派了一个人去探望母亲,却被母亲一句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