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这时,有个佣人突然走进来对白爷爷说。
“老爷,有位姓裴的先生说想见你,现在被门卫拦在大门外。”
本来已经迈出了脚步的裴悦,脚像是被粘在了地板上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的心脏突然收缩疼痛,“姓裴的先生”几个字,像锤子,一下一下地重重撞在她的心上。
或许,只是凑巧!
希望,只是凑巧!
裴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缓缓地转了身,目光迅速寻找到妈妈的脸孔。
胡欣脸如死灰,显然,她跟裴悦一样,被“姓裴的先生”这几个字给骇到了。
“姓裴?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佣人摇摇头,“没有!我去问问。”说着,佣人转身。
“不用,直接让他带过来。”白爷爷吩咐佣人。
在场的人,基本都把这个“姓裴的先生”联想到了同一个人身上,因为,在座的每一个人,认识的裴姓男人,除了裴扬,只剩裴文斌!
白铭极快地走过去搂着脸色苍白的裴悦,柔声问。“小悦,你和欣姨上楼歇一会吧,这里由我来处理。”
白铭知道,如果那个人真是裴文斌,裴悦和胡欣终究要面对他。但一切来得太突然,白铭想给母女俩足够的缓冲期。
裴悦双眸泛着红,咬着唇摇摇头。
“不,我要留在这。”
说完,拔开白铭的手走到胡欣身边。
“妈,你呢?”
裴悦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负荷这个冲击,但对老妈,她跟白铭抱着相同的担心。
“我不走!”
胡欣也是很倔的人,她没做任何亏心事,若听到他的名字速速躲藏起来,对那个负心汉来说,未免太抬举了!
见着要绕道走的,只会是他裴文斌,绝不是她胡欣!
白铭见劝不服裴悦和胡欣,也不再多说,只用眼扫一下坐在沙发上等看热闹的白子涛和白子辰,挑挑眉说道。
“你俩还不走?!”
白子涛和白子辰接收到白铭警告意味十足的话和眼神,速速收起不良心思,起来双双上了楼。
几分钟之后,门打开,脚步声传来,很快,那位姓裴的先生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站在客厅口的那个男人,除了苍老了一点点之外,脸容轮廓跟十几年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胡欣和裴悦,对着客厅里几个人,微张着口瞪大眼竟说不出一句话。
客厅里静得像是用消音器消了音一样,裴悦能清楚地听到老妈急促的呼吸在耳边一下一下地响起。
坐在客厅里的众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几道冷嗖嗖的目光齐齐集中在男人身上。
这样压抑到令人想逃离的沉默持续了几十秒,终于,站在客厅口的男人,双眸盯着胡欣,舔了舔唇,十分艰涩地开了口。
“阿欣,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欣眼里像是装了毒箭,森森地盯着他。
“关你什么事?”
一个男人抛妻弃儿十几年,还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问女人?
“我……”
男人有口难言,僵硬地立在那里进退两难。
“文斌,来,进来坐下再说。”白爷爷主动打破眼前的僵局,招呼裴文斌进来。
白爷爷和白奶奶作为长辈,对当年发生的事只略知一二,虽知不方便插手他们的家事,但再怎么说,这时尴尬地站着的裴文斌都是白家的客人,有什么事总得让人进来坐下来再说。
“白叔,雪姨,谢谢你们。”
裴文斌本来想在胡欣附近的沙发坐下,但胡欣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森森的气场,他踌躇了一下,最终识趣地挑了个近白爷爷的位置坐下,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裴悦身上。
“小悦……”裴悦跟十几年前比,当然有变化,但主要是气质的变化,脸上的五官却是不变的,当父亲的,自然还能认得出来。
裴悦别开脸,假装没听到他的叫唤。
裴文斌似是叹了一口气,白爷爷又适时地开口问。
“文斌,你来找我有事?”
裴文斌先是对着白爷爷点点头,然后目光复杂地从胡欣和裴悦脸上扫过。
“我回来想找阿欣和孩子,但回到大院,所有旧的同僚都已经搬走。我向好多人打探过,他们都说不知道阿欣搬去哪了,我回了老家一趟,老家的人也说不知道,我就想,你们以前一直对我们家特别照顾,阿欣的下落你们一定会知道。”
【13】你凭什么?
【13】你凭什么?
“我回来想找阿欣和孩子,但回到大院,所有旧的同僚都已经搬走。我向好多人打探过,他们都说不知道阿欣搬去哪了,我回了老家一趟,老家的人也说不知道,我就想,你们以前一直对我们家特别照顾,阿欣的下落你们一定会知道。”
裴文斌话音刚落,苦苦按捺着想着冲过去揍他一顿的白铭,喷火的怒目盯着他寒声质问道。
“你他妈的凭什么?她们在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并不是白铭故意逾越,而是他受不了裴文斌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是个男人,当年走了,就死也不要回头。因为,再回头,无论如何都会让人产生他是在施舍感情的错觉!
就跟裴悦母女一时间接受不了裴文斌的出现一样,裴文斌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苦苦找了好些天的人,这下,还沉浸在惊喜参半的情绪之中,全没料到会遭到看似与这事毫无关联的白铭的质问,当场被白铭的气势震得有点懵了。
“我……”白铭的容貌并没多大的改变,裴文斌还记得他。被晚辈质问得心虚地垂下眼,即使这些质问出自一个无关的外人,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解和开脱。
胡欣深深地望白铭一眼,转而望向裴文斌。
“是啊,裴文斌你到底凭什么?”胡欣的语调,出奇地平静。
在他离开之后起初那几年,她不时会设想,如果这个男人回来,她该要如何面对他?但越到后来,这种设想就成了一种嘲讽,她和儿女在他裴文斌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累赘的包袱,既然他扔下了,就绝不会再回头来捡。
她但凡还有些许的自尊,都不该再去设想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有了这样的认知,裴文斌这个人,在她心里便慢慢淡去,她甚至渐渐记不清,他的容颜,也记不清,他与她过往的美好。
裴文斌缓缓抬起头,胡欣这才发现,他的两鬓已经花白,眼角爬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过往那双英气逼人眼眸此刻溢满深深的悔意。
只是,这些花白的头发,深浅的皱纹,深深的悔意,全部加起来,也抵消不了胡欣和裴悦姐弟这些年所受的心灵伤痛。
很多人都以为,时光,可以抹去很多很多,但有些伤痕,在心里烙下之后,就成了一道无形的深沟永远也无法填平。这道无形深沟,亦成了两颗心之间永远无法再跨越的距离。
“阿欣,我只是想见见你们……”
裴文斌对上胡欣平静的眼眸,居然有种难以遁形的羞耻感。
一直坐在胡欣身边搂着胡欣的裴悦,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有什么好见的?谁若是告诉我,扔了一袋垃圾之后,发现自己蛮想念这袋垃圾然后转头眼巴巴地去扒垃圾桶,我想,这人铁定是疯了!该去精神病院治治了!”
裴悦当然没卑微到自认自己和妈妈是垃圾,她只是借机讽刺裴文斌当年没一丝留恋扔下她们的行为,在他眼中,当年的她们,大概真的跟没用的垃圾一样。
“小悦,不是这样的……”
裴文斌被女儿不留情面的的声讨弄得十分尴尬,想对女儿挤出一丝笑意,却因脸部肌肉僵硬而露出似笑似哭的表情,爬了不小皱纹的额上,铺了一层汗珠。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裴悦冷眼瞅着裴文斌,这个男人,在她眼中早已不是她爸爸,他的身份,仅仅是一个令她恶心唾弃的抛妻弃儿的负心男人而已!
裴文斌没想到自己当年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会变成现在这个咄咄逼人与他针锋相对严厉遣责他的人,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应对女儿的质问。
“你一定认为,你走了之后,我们过得很不好。我告诉你,你错了!这些年,我们过得很好,不劳你挂心,更加不需要你回来弥补我们或是施舍我们什么。从你走的那一天起,我们跟你就再没半毛钱的关系!”
裴悦说完,拉着胡欣站起来想要离开,胡欣似乎也不想跟裴文斌周旋,顺从地随着女儿的步伐楼梯迈云。
裴文斌急急站起来开口挽留,“阿欣,小悦,当年是我糊涂,对不起你们……”
看见他这副嘴脸,裴悦打心里觉得厌恶,于是寒声打断他。
“对不起?呵呵,裴文斌我告诉你,这个世上,最虚伪、最烂、最不值钱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在别人胸口狠狠地捅一刀,再说对不起,有用么?更何况,这句“对不起”还迟了十几年!
裴文斌被女儿的话抨击得无地自容,手垂着缓缓地低下头。裴悦拉着胡欣步上楼梯,走到一半,裴斌终从自责中醒了过来,抬脚追过去。
“阿欣,小悦,你们听我说……”
白铭嗖地一下闪身拦住他。“她们不想见你,你滚吧!”
裴文斌愣了半秒,渐渐反应过来。“小铭,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
白铭抱着双臂牢牢地挡着他的路,炯炯的利目透着寒光。“谁说与我无关?如果无关,她们怎么会在我家?”
裴文斌又是一愣,他来白家,是想跟白家的人打探胡欣和一双儿女的消息,他绝对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母女二人,但相逢来得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闲遐去考究母女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白家,现在听白铭这么一问,他才惊觉,是啊,为什么她们会在白家?
“她们怎么会在你家?”完全理不清关系的裴文斌,傻傻的反问道。
其实,若果当年他是个关心儿女的父亲,不难看出白铭和自己女儿那种不寻常的关系。但偏偏,他当年的心思除了放在仕途上之外,剩下的全副身心,都被他那漂亮惹火的小情人给勾去了,要他在家扮成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已经十分难得,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和心神去察觉女儿和白铭之间那种眉来眼去的涌动?
“你没有资格知道!”白铭凉凉地扔给他一句。
同是男人,白铭最鄙视的,就是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
而对裴文斌这个为了下半身幸福不惜摧毁结发妻子及儿女下半生幸福的男人,白铭不止鄙视,还深恶痛绝!
“小铭,你也是男人,你该知道的,男人嘛……”
裴文斌试图说服白铭,因为,他想追上楼去求得胡欣和女儿的原谅,但白铭高大的身形如一堵墙挡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白铭眼里的寒意倏地又降了几分,他眯眼瞟着裴文斌,十分不屑地说。
“你他妈的也佩称男人?像你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抛妻弃儿、不负责任的人,连畜生都不如,更别提男人!”
被白铭毫不留情地奚落,裴文斌的脸有点挂不住。在他看来,他跟白铭非亲非故,自己不欠白铭的,凭什么在这里听白铭无情的数落?这样想着,裴文斌便端起脸以长辈的姿态迎上白铭的视线。
“白铭,你话别说得太过份!我怎么说也是你爸爸的兄弟,算起来可以当你的叔叔。”
白铭勾起唇,眼角带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讥笑。
“叔叔?按血缘来说,你是我未来岳父,但从人格来说,你根本不佩!”
白铭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跟裴悦的事,裴文斌迟早都会知道,早些让告诉他,也好让他明白,胡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