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春节是举国欢腾的节日,就连白瑞康这样的大忙人也难得地拿了几天假期从京城赶了回来。舒睍莼璩
白爷爷和白奶奶在g市的新家已经呆惯了,懒得挪窝,于是白瑞康也直接从京城飞到g市在白铭的新家住了下来,对他来说,这么多年,今年春节过得最像渡假。
除夕那天,白子涛和白子辰兄弟二人拖家带口地从l市赶了过来,除了肖姒之外,白家一大家人算是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不知是因为现在的裴悦已是名正言顺的白铭夫人还是因为有白瑞康在,白子涛和白子辰兄弟这次表现得十分克制,虽然笑起来仍有点假惺惺之嫌,但言语上却是极客气不敢再对裴悦母子有半点冒犯。
裴悦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加上看在白家几个长辈的面子上,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从表面看起来,这就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几个小孩子更是全无大人间的芥蒂,白羿恺自堂弟堂妹进门后就立马成了小大人样,领着弟弟妹妹在花园里疯玩。
白家的人在客厅里闲聊,裴悦和胡欣在厨房里帮着厨师们准备团年饭的食物,裴悦的目光投向厨房外,小包子这时正在跟弟弟妹妹玩红绿灯游戏,哈哈的笑声不时传进来,看着外面那几张堪比花儿灿烂的笑脸,连心存芥蒂的胡欣,也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小孩子果然还是跟小孩子一起玩最开心。”
裴悦没接话,老妈想说什么她明白,只是,她暂时还没那样的心理准备。
胡欣见她不说话,低头搅拌了几下盘子里的肉,又说。
“小悦,等小扬回国,我就搬回家去住。”
裴扬大概会在夏天回国,胡欣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很正常。
不过,裴悦还是认为老妈要搬走的原因,八成是因为肖姒。算算日子,弟弟回家那段时间,差不多也是肖姒刑满重获自由的时间。
“妈,这里地方挺大,白铭也说过,小扬回来就直接让他住过来就是了,何必搬来搬去?”
裴悦当然不想老妈和弟弟搬回家去住,老妈年纪大了,弟弟上班时留她一人在家裴悦不放心。在这里的话,跟白爷爷白奶奶几位长辈凑一起既可以互相解解闷也可以互相照顾。
“这里始终不是我和小扬的家,住着不方便。”
胡欣当然不会明说,要她跟肖姒住同一屋檐下,想想就觉得恶心难受。从她的角度,她只是单纯接受了白铭作为女婿的事实,却不愿接受跟肖姒已成为亲家这个事实。
她心里这些想法,作为女儿的裴悦是最明白不过的,在肖姒这个问题上,裴悦自己也不知从何处入手去劝老妈,沉默了一会,便说。
“妈,恺恺现在基本都是你在照顾,如果你要搬走,我一时半刻肯定应付不过来。要不,这事等小扬回来再说吧。”
吃过晩饭,白子涛兄弟俩带着妻儿告辞离开,剩下的众人围坐在客厅里品茶聊天优哉悠哉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小铭,过完年挑个日子把婚礼给办了吧。”
白瑞康作为一家之主,首次开口过问儿子的婚事。
“爸,再过些日子吧。”
白铭自从知道老爸要跟老妈离婚之后,平时谈话也尽量避免提起老妈,虽然,他也不想父母的婚姻就此走到尽头,但婚姻脆弱如玻璃,不小心裂了,想要再修复成原来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白瑞康正想再说什么,裴悦适时地接过话帮白铭解了围。
“白叔,婚礼的时间还是不要太仓促为好。现在事务所刚刚起步,我很忙,白铭也很忙,谁都没有时间去筹备婚礼。再说,我也想等小扬回国再说,你看怎么样?”
白瑞康见裴悦本人都如是说,就算明知她是在帮自己儿子掩饰,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白铭和裴悦的婚礼时间经数个长辈催促未果,最终交还两位主角自行决定。
春节过后,裴悦很快重新投入工作。这天中午午饭时间,蓝云飞和桑小媟一起出去办事,另两名新雇的律师和几位助理在大堂一起吃盒饭,裴悦手捧着盒饭,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电脑屏幕上的资料。
敲门声响起,助理推开门报告了一声。
“悦姐,有位裴先生找你。”
裴悦的心思全放在资料上,根本没听清助理说谁,只当是有新的客户上门,随口应了声。
“请他进来。”
自从邝非同被带走调查之后,白铭便不再强迫裴悦非得由保镖接送,裴悦这几天都是自己驱车上下班。
白铭跟裴悦的婚讯虽然还没正式公开,但裴悦生日派对时请了些g市各政府机构的官员,于是,之后不久,便有些人见着裴悦会诚惶诚恐地叫声“市长夫人”,这个称呼比起“白夫人”要让裴悦头大得多。因而,现在的她出门办事更是尽可能的低调,带着小方和保镖,难免让人误会她派头大讲排场,这对白铭和事务所都不是件好事。
也因为小方和几个近身的保镖不在身边,才让现在推门而入的男人有机可乘。
“小悦……”
男人低沉的叫唤,让原本捧着盒饭边吃边专注看资料的裴悦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便对上那张她极不想见到的脸孔。
“你来干嘛?”裴悦把盒饭搁桌上,寒声质问已走到办公桌前的男人。
男人一脸憔悴,比起之前在白家大宅见到时又落泊了许多。
“小悦,我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
裴文斌这次回来,是为了寻找胡欣和一双儿女一家团圆,可回来之后就被白铭间接软禁,直到最近这两天白铭把保镖撤走,他才得以重获自由。
得到自由的裴文斌,跟以前的旧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现在是一名律师,而且在业界挺有名气,跟白铭,虽然没公布婚讯,却已有一个三岁多的儿子。
细打听之下,裴文斌了解到女儿最近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这间律师事务所开业没多久,却在业界迅速获得认可及走红。除了因为女儿本人的名气之外,也因为这家事务所类似于法律援助机构,专门为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伸张正义却只象征性地收取微薄的佣金。
有了这些资料,裴文斌要找女儿就容易得多,只花了两天时间,便把女儿准确的工作地址找了出来。
虽然上次在白家见过女儿,但这次见,仍让裴文斌万分感慨。
他离开那年,女儿才十五岁,脸容稚嫩性格活泼可爱。似是一转眼,再见时,她已成了别人的妻子和妈妈,她脸容仍旧俏丽,却由骨子里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敬畏,即使他是她爸爸,他仍能感到她强烈的气势。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女儿的这种凌厉气势,其实,是因为对自己的恨意和抗拒!
此时的他,心里悔恨交加。当年一念之差,狠心地把一双儿女扔下,错失了他们从孩子蜕变成成人的历程。
“你爱回来就回来,爱离开就离开,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悦冷冷瞥他一眼,语气极为不屑。
曾经,他是她心中的英雄。但在那一个黄昏,她心目中的英雄已被他本人亲手撕毁消灭。
裴文斌最怕听到的,就是“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句话。
他也最怕面对这个事实,现在的他,能拥有的,其实只有记忆里那双可爱的儿女,眼前这个优秀成熟的裴悦,早把他裴文斌当作与她无关的路人。
“小悦,当年是爸爸的错。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裴文斌绕过办公桌走到裴悦面前,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摸摸女儿的头。
裴悦身子朝旁边一闪避过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走到会客厅,坐下。
“当年你离开,有征询过我妈和我们姐弟的意见吗?”
裴文斌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裴悦已经可以极平静地面对他。既然他敢想门来找,她自然不会给他留什么面子。
裴文斌自知理亏,默默地走过来,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小悦,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们。现在你们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去我以前犯下
的错?”
此时的裴文斌虽是一脸愁苦,但从他尚算光滑的脸容来看,这些年他在外国应该也过得不错。
裴悦打量了他好一会,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拒绝!”
裴文斌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裴悦的态度会这么坚决。
裴悦瞧他一眼,不等他开口求情辩解,又接着说了下去。
“你难道不知道?要接受一个背叛自己妈妈和抛弃自己的爸爸,比接受自己的爸爸死了更难,所以,从你离开家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我爸爸已经死了!”
裴悦说得极为轻描淡写,对她来说,那份丧父之痛早在她十五岁时已经经历了,到现在,伤口早就结疤,眼前这男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罢了。
【48】机会不是你想有便有(下)
【48】机会不是你想有便有(下)
裴悦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捅进裴文斌的心,痛彻心扉,但他却不能哼半句,当年,是自己把这刀捅进胡欣和一双儿女的心里在先,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舒睍莼璩
裴文斌陷在自责的情绪之中一时之间走不出来,只黯然地呆看着对面的女儿。
父女俩的眉眼本来有些相似,只是,再浓的血亲缘分,终究也被裴文斌旧日的薄情给斩断,他在她最敏感最需要爱的年月把她扔下推开,今天想要回头搂住,却是由不得他了。
裴文斌并不知道,裴悦恨他,更多是因为他对老妈这个糟糠之妻的狠心抛弃和伤害。
老妈为他耗掉了大半的青春把人生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末了,他却为了一个半路杀出来只贪图他权势钱财的女人而抛弃老妈,这样始乱终弃的男人,比禽兽都不如。
裴悦看着眼前垂眼忏悔的男人,说心里一点触动也没有,那是假的。但这些触动却不足以撼动她。
“你走吧,我很忙,你呆在这会影响我的工作。”裴悦狠下心站起来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小悦,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无论从法律上还是血缘上,我始终是你的爸爸!”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裴文斌,唯有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当年走得决绝也仓促,在法律上,他和胡欣的确还是夫妻。
这事他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醒,裴悦顿时皱了眉。
“我不能代表老妈和小扬的立场说什么,但是,如果老妈需要,我会帮老妈打这场官司!”
……
晚上,等小包子睡了之后,裴悦敲开了胡欣的房门。
“妈,白天他来事务所找我了。”
裴悦口里的他,自然是指裴文斌,胡欣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却是很快反应过来。
“嗯,他又死皮赖脸地跟你说什么了?”
胡欣的回答很平静,这让裴悦放心了不少。
“妈,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裴文斌走了之后,裴悦静静地想了很久,这么多年来,这男人的名字在一家三口之间是一个忌讳。如果她没记错,最后一次提起裴文斌这个人,是姐弟俩离开职工大院在楼道里那番对话,之后,大家都异常默契地将此人从生活中抹掉,谁都没有再提起过他。
只不过,恨往往源于爱。作为女儿,她可以选择恨裴文斌,但她不能代替老妈去做决定,老妈对这个男人怎么想?是还有夫妻情义在?抑或是,早已把他当成陌路?
胡欣瞧瞧女儿,然后淡淡一笑。
“没有想法!都这么多年了,对他还能有什么想法?他不过就是一个叫裴文斌的男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的眼睛很亮,脸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