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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徐硕心里大惊,看到她怀疑的目光,连忙挤出个笑来,谆谆善诱地道,“你想啊,前段时间梅雨季节,你屋子里不知道长了多少真菌呢,不晒一晒哪能就这么凑合?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吧,去我那儿!”
文晓晓迟疑:“可是,徐阿姨……”
“放心好了!”徐硕赶紧揽着她的肩往楼下走,“不是我妈住的那地方,是我自己的公寓,没其他人!”
文晓晓确实累了,签名签得手软,实在懒得再收拾房间,稍一犹豫便被徐硕钻了空子。
徐硕把人连哄带骗地弄到车上,背过身子悄悄抹了把汗。
真险啊……
徐硕差点就忘了,当时他找不着人焦急,酒醒后顾不上其他,直接锁了门就走,也没收拾收拾,客厅混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哪敢就这么让晓晓看见!
徐硕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忧愁,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沙发上的痕迹还洗得掉么?
要不……干脆换个新的?
文晓晓还是第一次来到徐硕的公寓,一进门不由镇住了,站在蹭脚的垫子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一时间不敢下脚。
早知道徐硕龟毛,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的屋子会干净到这份儿上!
徐硕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给她:“别愣着了,快进来歇会儿……这拖鞋是给我妈准备的,你先将就着穿,回头我帮你买新的!”
文晓晓穿了一天高跟鞋,脚被磨得疼死了,闻言连忙蹬了鞋子,踩进软绵绵的拖鞋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文晓晓习惯性地直接往屋里走,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啧啧称奇:“你这屋子不会是按照手术室标准收拾出来的吧,这窗明几净的,我都不敢随便碰了!”
徐硕将甩得乱七八糟的凉鞋放好,这才走进去,闻言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唉,你都那么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懂得生活!”
文晓晓脸色一拉,不高兴地哼了声,忍不住讽刺道:“不好意思,两个多月前我就不是姑娘了!”
这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文晓晓自己就愣住了,恨不能将舌头咬掉,脸色通红地转过身去。
徐硕先是一怔,随即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喜得满脸放光,搓着手原地傻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殷勤地问:“要不要喝点什么?随便坐,别紧张,来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文晓晓难得忸怩了一下,垂着眼不自在地小声道:“我想先洗澡……”
徐硕带着她往浴室走,帮她调好热水,嘱咐道:“东西随便用,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我!”
文晓晓踟蹰了一下,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瞅着他不说话。
徐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心里一跳,连呼吸都乱了一瞬,若是晓晓要求共浴……哎呀鸳鸯浴什么的,还真让人有点羞涩!
文晓晓唾弃地看着他,鄙夷地骂道:“想什么呢!我没带衣服,给我找套衣服穿!”
徐硕吞了吞口水,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钻进卧室找衣服。
徐硕这里哪有女人的衣服?所幸文晓晓包里还装着两套内衣,不然连换洗都没有!
徐硕不怀好意地拿了件缎面睡袍,果不其然被晓晓狠狠呸了一声。
徐硕一脸正经,用再严肃不过的口吻道:“我这儿没你能穿的衣服了,要不你穿衬衣,要不就这个,不然裹着浴巾出来也行,我的浴巾是大号的……”
洗完澡穿男人的衬衣?裹着条浴巾走来走去?
怎么想怎么暧昧,不正经的跟小妖精似的!
文晓晓恶狠狠地夺过睡袍,砰一声关了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行,你行!徐硕,你等着!
文晓晓大清早就坐车往L市赶,大热天又忙了那么久,此刻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过皮肤,带来舒服至极的爽快。
文晓晓洗了许久才出来,一手抓着领口,一手紧着腰带,薄如蝉翼的缎面睡袍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头发上的水浸湿的布料紧紧贴合着皮肤,勾勒出诱人至极的风光。
徐硕没出息地不敢多看,慌乱地别过脸问:“饿、饿不饿?我给你煮点东西吃?”
文晓晓中午就没吃饭,此刻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嗯,随便煮点就好,我快饿死了!”
徐硕逃命似的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整个人恨不能钻进去降温,吹着冰箱散发的冷气,好半天都不能平静下来。
真要命!
难怪说秋季天干物燥呢,这么刺激会不会上火啊?
徐硕忧愁地从冰箱里扒拉出根苦瓜,还是吃点清热降火的东西吧!
作者有话要说:徐医生大概是我笔下最没出息最纯情的男主了……
真难得,一把年纪了还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骚年一样……不过老徐确实没加过啥世面!
含泪感谢【xying17】的霸王票,炸得十分**~
、39
两人中午都没吃饭;这会儿半下午的,徐硕就想着简单弄点垫垫肚子;不然吃太多晚饭吃不下;过了饭点半夜饿了又要暴饮暴食。
弄了两盘小炒,下了两碗番茄鸡蛋面;半小时不到就可以吃了。
文晓晓这一跑就是两个多月,自然很想念徐硕,可这会儿子闻到熟悉的饭菜香气;忽然觉得……自己对徐硕的思念远不如对他厨艺的牵肠挂肚。
文晓晓不再客气;端过一大碗面条就稀里呼噜吃了起来。
徐硕漫不经心地挑起几根面条,心里琢磨着怎么找机会和晓晓好好谈谈;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大家那么熟;年纪也都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以后的事了。
文晓晓捧起碗喝了口汤,即便是这样清汤寡水的,也觉得有种让人止不住叹息的满足。
“你不饿吗?”
文晓晓疑惑地看向对面,明明他一刻没离开,中午也没吃饭的啊。
徐硕叹了口气,伸出筷子夹起片苦瓜,嚼得嘎吱嘎吱脆响,清苦的味道瞬间盈满口腔,惆怅地看着她,目光中流露着一丝哀怨。
文晓晓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敲了敲盘子说:“我不喜欢吃苦瓜……”
徐硕自然对她的口味了若指掌,一盘子苦瓜炒蛋,苦瓜全部拨拉到一边,另一边是零碎嫩黄的鸡蛋,方便文晓晓食用。
文晓晓心满意足地吃着鸡蛋,随口问道:“徐阿姨还好吗?她没生我气吧?”
徐硕摇了摇头:“我妈对你比对我还好,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对了,我妈说,让你回来继续去幼儿园上班。”
文晓晓面带踟蹰,她对这份工作并不热衷,对于她来说,能全心全力在家自由写作才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
但是不可否认,自从她在幼儿园上班后,她整个人不再像资深宅女那般颓废邋遢,精神面貌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虽然幼儿园离家很近,她上班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这份工作能帮助她颠倒混乱的生活更加作息规律,而且能促使她出门走动,即便一小段路程,也让她渐渐开朗不少。
人本来就是群居生物,长时间一个人独处,很容易会抑郁起来,长久不与人交流,连如何开口都会忘记。
徐硕看到她的表情,误以为她没打算长留在L市,不由急了,连忙开口道:“我妈让你不用为难,工作她给你留着,让你回来一定去上岗!”
文晓晓想了想,放下筷子道:“徐硕哥,谢谢你和徐阿姨的好意,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以前文晓晓就一直喊他哥,徐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相反还对这个独有称呼颇为自得,可现在,从两人见面开始,晓晓左一个“哥”,右一个“哥”的,听在徐硕耳朵里就十分不是滋味了。
徐硕觉得“哥哥”这个称呼真是刺耳极了,总有种被人发好人卡或者兄妹卡的感觉……
徐硕心里一着急,再加上不痛快,一时没忍住,突然就酸溜溜地开口:“你还叫我哥啊?”
文晓晓一愣,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蹦到这儿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不是一直叫你哥的么,怎么了?”
徐硕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自在,此时看她毫无所觉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忽然恼怒起来,凶狠地瞪着她,意有所指地说:“咱俩都这关系了,你叫我哥合适么?”
“咱俩什么关系了?”文晓晓觉得他又脑抽了,懒懒地白了他一眼。
徐硕瞬间怒火中烧,瞪着眼睛吼道:“你说咱俩什么关系!你那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对我负责?”
徐硕说着说着,语气中竟然带出了浓浓的委屈,这么长时间杳无音讯,让他日日夜夜不得安生,怕她想不开出了事,怕她一狠心再也不会出现。
世界那么大,他们用了十多年才再次遇见,这一次的不告而别,谁能知道再见面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生苦短,能有几个十年,他们根本经不起这样漫无尽头的等待。
趁现在还年轻,不好好相守共度,难道要等到白发苍苍才去追悔莫及吗?
文晓晓被他的指控说的完全怔住了,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立马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哼道:“我对你负什么责?你一大男人的……”
“我可是受中国传统文化教育长大的!”徐硕愤愤地拍桌子,“我可是个正经人!”
文晓晓淡定地擦擦嘴角,斜睨他:“我不是正经人?”
徐硕眨了眨眼,忽然有些小羞涩,眼睛亮晶晶地赞叹道:“咱俩可真般配!”
文晓晓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面条给全吐出来,心里庆幸总算把话题给岔开了。
徐硕笑呵呵傻乐了半天,凑近了她开口:“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跑啊?”
文晓晓:“……”
文晓晓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拍开他凑近的脸,淡淡地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别啊!”徐硕连忙劝道,“累了就看会电视吧,刚吃完饭别急着睡!”
文晓晓心里悄悄叹气,站起身往沙发走去。
徐硕自发自觉地收拾碗筷,厨房立马传来水流的哗哗声。
文晓晓一边漫不经心地换着台,一边不由想着那晚的情景。
不是她想跑,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怕看到徐硕睁开眼后脸上的愕然和懊悔,怕听到任何道歉的话……
她知道徐硕绝不会不负责任,可她承受不起他的责任。
但是文晓晓也不想看到徐硕对她的疏离,她从没享受过一天母爱的温情,那么小就没了爸爸,她再也无法承受任何失去。
两个成年人,酒后乱性,其实说不上是谁的错。
她没有推开徐硕,当时若是她激烈反抗,徐硕不会得逞。
文晓晓不愿意骗来徐硕的负责,不想用一次你情我愿的放纵绑住徐硕的一生。
所以徐硕睡熟后,她不顾满身狼狈,连澡都不敢洗,匆匆揣上证件钱包,就立马跑了出去。
那一晚,其实很不好过。
徐硕醉酒后根本没有轻重,又一点自制力也无,她被折腾得其实很凄惨,站起来的时候差点疼得摔倒,每走一步都磨出火辣辣的痛,却只能草草收拾一番,在凌晨孤独上路。
文晓晓满身疲惫,抖着双腿登上火车,挤在闷热的车厢里,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夜色,在震人心魂的轰鸣中失意逃离,内心一片凄凉。
那时候她是怀着最后一次和徐硕亲近的念头离开的,这一生她漂泊惯了,颠沛流离的艰难日子过了太多,却从没有哪一次像如今这样难过绝望。
难过到……世界之大无所适从的感觉。
她眷恋的不是L市,而是徐硕给她的细致照顾和温柔相待。
她就像一个在黑暗中徘徊了太久的独行者,茫然中抓住微弱的光亮,明知道是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却可耻地不愿放开。
以至于她做了这样不堪的事,借着酒精将徐硕一起拉下了无边黑暗。
所以文晓晓不愿徐硕提到那段,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心里的惭愧在过去的两个月几乎将她淹没,若没有那一丝期望,她根本没脸回来。
徐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