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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夹了块嫩姜肉丝,好吃得能把筷子都咬下来。泡椒肉片入味三分,红油茭白清脆爽口,连米饭在仲微眼里都是特别的晶莹剔透,勾人食欲。非浅吃饭专注认真,本来和她吃饭就能让他胃口大开,加上那么地道的辣味,一添三碗,她再不给多盛了。
他问:“怕什么,撑了的是我。”
她说:“又不是青春期少年要长个子,你现在只剩长胖了。”
仲微摇晃着脑袋笑话她:“阿婆哟。”
非浅还是好脾气:“等着一会喝汤吧。”
他才想起来,争取来的鱼汤差点被遗落。喝着鲜嫩的鲫鱼苦瓜汤,他莫名的问:“为什么鲫鱼不跃龙门。”
她没抬头,随意的说:“跃龙门的话就不吃了。”
他说:“幸好。”
饱饭之后总是懒得动手脚的,更何况周仲微此刻连手指关节都能感觉到十足的饱意,好似很多年都没有吃得这样舒服这样畅快了。望着堆在水池筑高楼的碗碟,他声声叹息,一脸愁容的说:“你要站在旁边陪着啊。”
她说:“这里没有大灰狼。”
他幽怨的眼神望过来,她又举白旗投了降,只好像督工一样背着手看他劳作,心里塞满了笑意,指指点点,“喂,少放些洗洁精。”
他双手忙碌着还能腾出空来反驳,“不是叫蔬果净么,那么大的三个字还能认错。”
她说:“谢谢指出,你小学语文一定很好吧。”
他得空回头,弹了她一头泡泡,非浅惊叫:“我今天还要洗几次澡啊。”
仲微哈哈笑起来,“那么香艳的事情,不好随便跟男人讨论的吧。”
她白眼球抛向他,恨不得开杀,“我没当你是男人,你是恶魔彻底的恶魔。”
他却越笑越开心,非浅没办法,也是忍不住笑。
饭吃过了,碗洗干净了,周仲微同学赖在沙发里面一点衣冠楚楚的样子都不见了,十足的锦衣郎模样,一副好吃懒做的嘴脸,却该死的风流倜傥。
非浅拉他起来,他发出哼哼的声音好像是撒娇的小狗,她笑:“起来,出去溜达溜达,给你买条链子。”
他知道她的不怀好意,却厚了脸皮说:“买条好看的啊。”
她更是笑:“粉色的好不好。”
他暧昧的咂嘴说:“我喜欢红色的。”
她脑子冒泡,你暧昧个毛,当我什么了,买链子做SM女王么。撇下他不管,自己去了玄关处,大动静换鞋子。
仲微转过身来看,“雨那么大,天又黑了。”
她指着窗户说:“雨停了啊,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呀。”
仲微走到她身边,好像威胁一样划弄手指:“你不许踩水。”
她说:“乖,我给你发糖。”
非浅到底还是没有听话,雨虽然停了,路边的大小水滩还生意昂然,在她眼里都是乐趣。仲微躲得远远的,却不舍得不看。月光,星光,加上水滩的反光,她翩然似起舞。
非浅回过头来看他的沉默,突然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低了头走到他身边。
仲微忽然开口:“想牵你的手。”
她抬头恶狠狠的望着他,“说什么呢。给你机会的时候你自己说的都不要,现在后悔啦。”
他局促的笑起来,果然女人是记仇的物种,“没后悔,你给的选择太苛刻了。”
她说:“是现实苛刻,不是我。”
他好一阵沉默,缓步走着,真的像是在散步,她跟在旁边,肩并着肩。
第七章
那晚他又以钥匙落在车上为名,堂而皇之的留宿在非浅的家里。唯一的浴室在卧房里,仲微第一次推开非浅房间的门,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闺房,清新的味道,淡淡的散着幽香。咖啡色是主色调,看起来感性而温暖,是他喜欢的风格。他不喜欢那种永远以为自己是粉红教主的女孩,他喜欢现实一些理性一些的女人。
床头柜上放着相框,他走过去端详,照片里阳光极好,背景的颜色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而姜非浅的笑容像是要融化在那样的光芒之下,镶嵌在百花之中,明艳不可方物。周仲微一时看呆。非浅蹑足到他身后,大叫了一声,“喂。”
他真的受了惊吓,她便笑起来。
仲微问:“西双版纳么。”
她飘了崇拜的眼神,“周少真是好眼力。”
他笑起来,“拍的真好,都说只有觉得你美的人才能将你拍的美,初晓拍的么。”
她僵了一下表情,眼神闪烁,“忘了。”
他忽然认真起来,“你跟谁去的?”
她说:“旅行团。”
仲微又看了看照片,没有继续问下去。放下相框转了话题,吩咐一样:“去帮我找件衣服吧。”
非浅一副为难的表情,他坏笑起来:“没关系,我不介意裸奔。”说着就大步往卫生间走,把非浅的那句“你怎么……”给挡在了浴室门外,他一阵得逞的窃喜。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等到他洗好了,还不是先隔了门大叫:“姜非浅,衣服找好了么。”
她急急的叫着:“找好了,就放在床上,我把门关上,你自己拿。”
仲微换好衣服出来摆了pose斜依在门框,非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歪斜的周仲微,本来是她从苗寨买来做壁挂用的蜡染裤,穿在他身上风情异常,像是顶着草帽,上身精赤一边吹口哨一边踏浪的古铜色少年,或许还能露出CK内裤的标志边更显迷人,如果不看体恤的话,很潇洒。看了体恤她便忍不住笑出来,低了头召唤他过去一起看电视吃零食。他有些气恼的在她身边一屁股坐下去,用了很大的力气,沙发本来就松软,让他这样一坐,如同要陷入地下。可是非浅还是不能严肃,仲微闷着声音问:“笑什么。”
她忙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来,吃香蕉片。”
他自己倒也笑起来。那件纯白的体恤上有鲜红的大字,远离爱滋。红丝带工程么。是她参加公益活动时领来的。当时她是冲着濮存昕去的,妈妈是濮迷,彼时她还在上大学,没想到这件体恤隔了那么多年居然派上了用场,并且怎么看都是极具教育意义的,像周仲微这种花花公子,怎么说也能算是个边缘人物。她想起来就一阵好笑,又不敢放肆。
仲微就穿着那件爱滋体恤和非浅静静的看电视,偶尔抓零食的手会碰到一起,她好像全然不在意,一掌干脆利落的打开他的手自顾自的取食,他就霸道的把整袋抱在怀里,她不甘示弱的扑过去跟他抢,像是只小动物。象征性的你拉我扯了两下,他若是不肯放手,她哪里会是对手。于是,坏心眼的瞄着他胸前的鲜红大字,啧啧几声,假装说:“还是离你远点好。”
周仲微哪里肯示弱,把嘴里的薯片嚼的咔咔响,含糊的嚷嚷:“我脱啦。”
她宣布投降。他眉飞色舞的抚摸她头顶,好像宣布领地。
非浅一把打开他的手,坐在一边不说话。他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乖乖把袋子递过去,准备握手言和。谁料她说:“不准用油爪子碰我。”仲微暗笑,她连生气的道理都让人觉得可爱。
晚上自然是他睡沙发,睡意朦胧中仿佛听到非浅推门出来轻步走过来看他,大概是担心他睡不好吧,这样一下,他更能睡得踏实,安逸非常。
本是周六,她习惯赖床,贪睡中被初晓的电话吵醒,说自己一会直接从机场过来她家。非浅吓一跳,那丫头怎么回事啊,听昨天的意思,以为被卖到X市做苦力了呢,怎么一个晚上就回来了。慌忙穿好衣服,出来叫仲微。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而非浅的口气像是彗星要来撞地球一般,急急催促,本是睡意正浓一下子就清醒了,也是手忙脚乱的把阳台衣服收回来急匆匆的洗漱穿衣。等武装了差不多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非浅说:“初晓要过来。”
他一阵微怒,“那你怕什么啊。”
她怔愣:“你凶什么。”
他也觉得自己莫明其妙,柔和了语气:“又没做亏心事。”
非浅轻笑:“也不是鬼叫门。”
仲微一向是很绅士的,骨子里对非浅的好感也是出于尊重,虽然他觉得被轰出门是十分值得暴怒的,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让他觉得反感,可是遇上了姜非浅不得不让周仲微一次次收敛他的底线。所以尽管他有些挫败,想要跟她赌气到底,还是赶在初晓敲门前离开了。他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为年纪大了,容易中蛊。若是早些年肯定把房子都能拆了,把不识好歹的人拉出去挫骨扬灰,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竟然需要躲藏,都只有他轰别人的份,如今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可是早几年,他还能认识姜非浅么。像非浅这种姿色平平又整日里素面朝天的女人,什么时候有机会并入他的轨道,就这样给撞上了,还撞进心里去了,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何是她。也只有她了,淋着雨还能自娱自乐,换了浓妆艳抹的其他人,哪里肯也哪里敢。所以他大致能够理解自己认出雨中的人是她时心里的愤怒感,不想被别人看见她的灵动。他想,也许自己动了真心也说不定。只是非浅和他总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他进她退,总是不能靠得太近,他是高手,她也不是三脚猫的功夫。
后来他告诉她,车找到了,她才放心。
再后来一次吃饭,王东不小心说漏了嘴。非浅发誓不再理他。
仲微解释说:“真的不是蓄意,你问问他们都知道,我的原则是唯车子和老婆不能借人,我从来不会让别人随便碰我的车,怎么会为了捉弄你做愚蠢的事情。”
非浅不听,反问:“你不知道我有多愧疚么,利用一个人的同情心你不觉得龌龊么。”
他反而慢条斯理:“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丢了车,我只说我心情不好,也算是利用你同情心了么。”
她知道耍嘴皮子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很狗血的转身就走。
周仲微也没有追上来。回到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气,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就算是被骗也没有任何损失,何况仲微事后送了手机给她算收留一晚的答谢,本是两清,她为什么生气。是气被他欺骗还是气自己的不着头脑,他只说“我心情不好”,她就同情心泛滥。
初晓跟她说:“只有情人间的欺骗才会觉得不可原谅,你弄清楚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没。”
她愣住。
吃一堑长一智,上过一次当怎么说也会变得敏感些。非浅此刻如何都不能相信他的车子真的不见了。无奈的对他说:“别闹了,明天还要回去上班呢。”
仲微说:“知道你是惊弓鸟,可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开这种玩笑。”正准备拨电话,他的那辆车就缓缓开来了,只不过没有拖儿带女。周仲微凭着珍贵的二十几年友情从停车入位的线路就能认出开车的是余清修。他毫不留情的给了走过来的余清修一拳,“真巧。”
余清修笑起来,“是巧。”
周仲微问:“你又通天了,车都敢偷。”
清修摊开手摇摇头,“还真的不是偷。”
仲微看着他,也摊开手。清修指指车,周仲微望过去,非浅也望了过去,是个女人,美丽的女人。美得惊心动魄,大致是姜非浅对沈乔悄的第一印象了,也是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最真心的夸赞。
沈乔悄款款近前,笑语盈然,“仲微。”声音并不柔和,仲微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可是周仲微是什么人,心里巨澜滔天表面仍可以不动如山。“乔悄,这是非浅,姜非浅。”转了头对非浅说,“沈乔悄,女强人啊。”
沈乔悄随意打量了下非浅,口气玲珑得体:“什么女强人,不过是孤家寡人。”
余清修插话说:“昨天就觉得跟姜小姐投缘,不知可否赏光喝杯下午茶。”他目光真挚,不泄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