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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如此,那会是多么悲哀?
此时,李笑嫣幽幽转醒,柳乘风悠远的神情也随之清澈起来。他大步一跨,半跪于她的身前,大手覆盖住她饱满额头,柔柔道:“笑嫣,有没有感觉好点?头还痛吗?”
李笑嫣闷闷舒了口气,摇了摇头,待见到屋内尚有他人,姣好的脸不由微微犯窘。
我上前道:“乘风,就让笑嫣随我去外头走走,你暂且在书房议事吧。”
我突然觉得疲惫,不忍再面对这样惆怅的心情。
柳乘风一顿,深深寻思我的眼睛,而后俯首道:“也好,有劳皇后娘娘了。”
我淡笑,摇了摇头,侧首,对上端木澈深意的眸子,随之一笑,走了几步,便听见端木澈在身后道:“沁心,你别想太多。”
我脚步微滞,轻轻地“嗯”了一声,背着他笑得苦涩。
端木澈似乎在总能轻易看透我的心思,而他的心,却如同烟雨山峦,时远时近。
纵然如此,我还是一次次地为他心痛,他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让人看透,却总是不经意地对我浮现脆弱。所以当暮子铭要带我走的时候,我选择留下。我害怕有一天,如果我不在端木澈的身边了,他会寂寞。
其实……那只是我的借口。
不是他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他……
苍茫的山头,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天地之间,脚下云海雾凇,景之极致,当真美不胜收。他无甚在意,抬首遥望灰蒙苍天。
多少年的梦,被他掩藏在讳莫如深的笑容背后?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血雨的磨练赋予他坚毅的面容,刀子似的眼睛,还有一颗绝对忠诚的心。
他静静地站在男人的身旁,敬重地望着他的背影。
“蒙放,你跟着我多久了?”男人突然问道。
蒙放叩首,恭敬道:“回主人,已经十年了。”
“十年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男人背手,摇了摇头,檀黑长发风中摇摆,添了几分萧瑟。
韶光易逝,百年古稀,唯天道永恒。
他的神情突然涌上寂寞,声音也缓缓变得幽远绵长:“眼前这云海雾凇,乃天下第一美景,自是珍贵无比;我多年精心寻觅,收集天下至宝,亦是价值连城,为何唯独时间却悲廉如同烂泥,一时挥霍而过?”
蒙放正身俯首,字字铿锵,“人世沉浮,无常无景,时光漫长也好,须臾也罢,面对主人,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仅如拂去尘埃之力。”
闻言,男人低笑出声,肩膀微微颤动,身子显得依稀单薄。
他抬头望天,嘴角扬起,如沟壑悬挂。
眨眼之间吗?也许吧……这些年,他日夜煎熬,仅仅悟出一个道理。人生如枕梁一梦,何为真假?所谓“虚幻”不过都是梦中之梦——而生死则是一场更大的梦。
梦,没有长与短,只有清醒与沉醉。
他的梦做了整整十年,对于那个人来说,何尝不是眨眼之间?
山顶云海翻滚,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如同恸哭声。他的姿势至始至终从未改变,一如亘古在山头的岩石,孤独地俯瞰浊世千年。
良久,他一声虚叹,有无奈,有苦涩,最后都变为一种淡然,他道:“蒙放听命。”
蒙放抱拳下跪,“属下在!”
“挑几个死士去刺杀端木澈,你不用出手,只需在暗处看着便是,记住,别伤害她。”
“她是?”蒙放锋利的眸子闪过困惑。
“木琉国当朝皇后——伊沁心。”男人的声音顷刻间萧然落寞。
蒙放一怔,随即道:“是,属下遵命!”语罢,干练起身,领命而去。
山头仅剩下一抹只影,飘渺雾凇,随风轻晃。
他静静伫立,衣袍飞扬,如山峦起伏,随着星沉日落,将繁华殆尽,
碧空长,路茫茫,
心有意,爱多伤。
很多时候,他总是分不清自己是谁;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他总是很想去找她,然后问她:
如果没有云,天空会不会寂寞?
如果没有天空,云又该到哪里停泊?
“……你,过得好吗?你可知道,我在想你?”
满山头的风勾起了他的思念,飘落满地幸福的碎片,他俯首去拣,双手却被割得鲜血淋漓,他忍痛握住回忆,微笑着,将悲伤化为风霜。
后记:
昨夜通宵,将仙4玩通关,刚玩那会,总想看到结局,等到真的通关了,心里却无限惆怅。
连城又改版了,真的好不习惯……
票票,过来吧,让我枕着你睡觉……
两世情缘 前世篇 卷二 英雄自古风流 第86章 遇刺之人
章节字数:3061 更新时间:081109 12:07
我与李笑嫣漫步走在御花园内,日渐深秋,初冬微寒,百花殆偃,唯菊花埋藏在寂静的天色中,肆意绽放,奈何香冷彩蝶难来。
我俯首摘了一片花瓣,拈在手心,看了李笑嫣一眼,只见她神色带着一丝迷茫不安,我叹了一口气:“你……在怕我吗?”
李笑嫣错愕,随即婉然一笑:“不,皇后娘娘,我并非怕你,我只是觉得眼前的景物让人生出几分熟悉。”
我丢下花瓣转身,遮掩无奈的神色,静静看着闲云清淡的天边。
笑嫣,你自是觉得熟悉,你曾在这里依偎在那个人的怀里,笑靥娇媚更胜满园鲜花。只是那份蹒跚着甜蜜和痛彻的回忆,最终被无奈地掩埋之后,你可是还在心底的最深处无意识地怀念?
我侧首,看到她碧波荡漾的笑容,如同春风驱散漫天的秋凉,不经意道:“笑嫣,你笑起来……真好看。”
闻言,李笑嫣怔怔愣在那里,神情恍恍惚惚。
“怎么了?”我忧心问道。
李笑嫣恍如梦醒,笑得歉然,“没事,只是依稀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这种感觉竟是让人不舍的很……”
我笑道:“是乘风吗?”
李笑嫣的笑意顿时散散落落,深深浅浅。
“或许吧。”
“或许?”我心中微微一战,忍不住探寻:“听闻笑嫣大病一场,高烧退去后便没了记忆,莫非是想起了什么?”
李笑嫣摇了摇头,“不,没有。只是,我总是会梦到一个男人背着一方无边碧蓝的天跟我说着这句话,醒来后心里总会很难受。”
“……你,可看见梦中的脸?”
“没有,只有依稀看见他嘴角的笑容,很温柔……”李笑嫣的眸中水汽弥漫,幽思飘远,“我第一眼见到相公,他也是笑得这般,我便相信,这是老天赐给我的缘分。”
我心中酸涩,缘分是参商难定的湖泽,深浅谁能知晓?若是有一天,老天要将这份缘分收回,一分一秒也不做任何停留,到时候又该如何割舍?
“你不想知道自己以前发生了什么吗?”
“想知道,但也不会强求。”李笑嫣淡笑,“相公曾说过,过去的记忆纵然难舍美好,却不能永远沉湎,未来尽在自个儿手心,他会陪我创造更多更美好的记忆。我又何必对过去忧思难忘?”
我舒心一笑,心中宽慰了许多,“乘风对你真好,笑嫣有福了。”
李笑嫣脸颊醉红,羞涩道:“相公他……很好,真的很好!”
我呵呵而笑,李笑嫣难掩娇羞,睨着我道:“皇后娘娘莫怪笑嫣今日对你说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不,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话,真的,喜欢。”我握起她的手,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更为真挚,“我们能成为好友,是不是,笑嫣?”
李笑嫣一脸讶然,慌张道:“不……你是皇后娘娘,地位尊崇,我……不配……”
我的手落寞而下,她说她不配……她可知,不配的人是我。她有千万个理由恨我,却没有一个理由喜欢我,是我强求了。
“若是皇后娘娘不嫌弃的话……”
我猛然抬头,欣然道:“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就算笑嫣十恶不赦,面目可憎,我都不会嫌弃!”
李笑嫣神情一滞,我方才意识自己所言不当,慌乱摆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不管笑嫣是谁,不管我是谁……”
见我手无举措,李笑嫣扑哧笑开,“我进宫觐见之前,相公曾告诫我在皇上面前要谨言慎行,却道皇后娘娘是个品性淳厚善良之人,今日之见,果然不假。”
我憨憨而笑,却见李笑嫣神情一变,用力将我推向一侧,力道过度,在我猝然倒地之际,李笑嫣也不由地跌倒在我的身前。与此同时,一把梅花镖从我和李笑嫣原先站立的地方嗖嗖飞过,径直地插在凉亭的柱台上。
我抬首一看,脸上血色骤褪。
原先紧随其后的宫娥太监们都已经奄然倒地,颈上皆有一道血红刀痕,竟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杀死,尸首七零八落。
几个高大的黑影漫步而出,黑布罩面,眼神戾气凸显,手中长刀犹在滴着鲜血。
“来人啊——有刺客——”我厉声大喊,只求宫中守卫快速赶来。
黑衣人眼神一沉,拎起手中兵刃便朝着李笑嫣砍去。
李笑嫣以赤手接招,手腕旋转,指若兰花,扣住刺客的手把,四两拨千斤,长刀即可转了方向,刺入他自个儿腹中,刺客痛苦闷哼,即刻倒地。
李笑嫣神情呆滞,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听到我的惊呼骤然回神,眼神一横,提起掉落一侧的长刀,与后面迎上来的刺客缠斗在一起,刀刀寒光,清啸九州。
赤血飙扬,滴滴四溅,待众人皆已倒下,李笑嫣茫然伫立,失神在空气的腥味中,长刀如虹,衣袂绝然。
黄叶卷卷,西风瑟瑟,菊花残败,淌了满地的凄凉。
杂沓的脚步声快速传来,一声惊呼随之响起:“笑嫣小心——”
李笑嫣抬眼,便见柳乘风期身上来,以血肉之手接住猝然袭向李笑嫣的梅花镖,李笑嫣长刀一掷,直入早已匍匐在地的刺客胸膛,尚存的一口气已永远消止。
“相公,你没事吧!”
李笑嫣急忙翻开柳乘风的手掌,鲜血弥漫了他整个掌心,染红半边袖袍,缓缓流出,没入尘土。
柳乘风一把拥住李笑嫣,神情纠结,“笑嫣,你吓死我了,你差点就,就……”声音颤抖,如满地萧瑟落叶。
有人要杀她,有人要杀笑嫣!柳乘风心中怒火中烧。
是谁?是太后?宗政家?还是……生死不明的端木流云!
“来人,传御医!”
端木澈扶起我,眼神清冷地凝视着满地的杂乱,漆黑束发风中微扬,锦绣长袍挥洒漫天决然。
他抬眼,与柳乘风在冷风中对视,黄叶纷飞而下,眼神讳莫如深。
马车颠簸摇晃,铃铛叮咚响着。
李笑嫣依偎在柳乘风怀中,难掩一脸深思。
“你怎么了,笑嫣?”
李笑嫣迟沉默了半响,缓缓道:“相公,我……竟然会武功。”
柳乘风抚着她的头发,如同宠溺孩童,“会武功好啊,可以自保,免得为夫时时为你忧心,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柳乘风语气停滞,便没再说话。
“相公,你在想什么?”
李笑嫣从柳乘风怀中起身,平视着他的眼睛,被柳乘风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