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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卫凌风剑眉微蹙,闪过一抹疑虑。
老婆婆见他面色微变,忙问是怎么回事,卫凌风却不动声色地问她,“村口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看样子他受伤颇重,咦,他竟朝我们这走来,老婆婆你去开门吧。”
“啊?”老婆婆不由地一愣。这年轻人不会是在说胡话吧?睁着眼坐在房里还能看到村口的情形?她笑着道,“卫公子,你莫不是听错了吧?”
卫凌风微扯唇角,淡淡一笑。
不多时,薄薄的木板门传来一道咚咚咚的敲门声,敲门的频率很快,显然那人心焦急切。
老婆婆被敲门声吓了一跳,然后用看鬼的目光瞪了卫凌风半晌,方才回过神小跑着过去开门,木门放才打开,她就不由地愣住了。
门外墙边躺着一个粗布长衫的年轻人,他的脸上身上衣服上铺了一层厚厚白雪,而且染满了血迹,发丝凌乱衣衫褴褛,像极了狼狈不堪的乞丐,但是老婆婆透过那张血迹纵横的面容,发现了一抹熟悉的痕迹。
“阿大!阿大是你吗?”老婆婆惊慌失措地扑上去抱住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大儿子,急得大喊大叫,“阿大啊,你怎么了阿大,你不要吓唬为娘啊,你醒醒快醒醒!”
门一开,狂风夹杂着雪花一股脑往里面冲,苏悉正好坐在迎风的位置,顿时被呛的咳嗽不止。
下一刻卫凌风身形已动,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拎了阿大进门放在烧得暖烘烘的热炕上,反手关了门,屋内顿时又犹如春天般温暖。
老婆婆急步朝阿大扑去,一个劲地摇晃着他的身子,试图将他从昏迷的沼泽中唤醒。
苏悉看不过去,便在卫凌风的扶持下走近床前,沙哑着声音对老婆婆道,“你别急,我略通医术,让我给他瞧瞧。”
老婆婆似信非信地望着苏悉,眼底隐有泪痕闪耀。
“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医治他。”苏悉敛容,郑重地朝老婆婆颔首,神色间颇有大夫的冷凝端肃,让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老婆婆不由地便让开了身。
老婆婆想了想,终是不放心,便朝苏悉道,“那你先瞧着,我去请黄大夫过来,他是我们这方圆百里之内最好的大夫,刚好就住在我们老虎村。”说着,老婆婆厚棉袄也不拿,急切间便冲进风雪中。
苏悉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摇头,眼底闪过一抹苦笑的意味。
趁着那黄大夫还没来,苏悉细细地帮阿大把脉,又检查了他的舌头以及身上的各种伤口,越是仔细检查,她的眉宇就皱地越深,据她所知,阿大是……如若不及时治疗,只怕有性命之忧。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冲在最前面的是老婆婆和黄大夫,他们后面还跟了一群妇孺孩子浩浩荡荡地过来。
原来阿大是随着大部队去后面的深山里打猎,随着去的那么多人都没消息,而只有阿大一个人血淋淋地跑回来,那些人却毫无踪迹,那些妇人怕自家男人出事,一个个都急得不得了,得到消息都纷纷赶来老婆婆这。
眼见苏悉拿着一阵尖细地针就要往阿大后脑学位扎去,那黄大夫急切间大喝一声:“住手!快点住手!”
苏悉手中动作顿住,抬眸不解地望着黄大夫。
黄大夫急步冲上来就朝苏悉大声咆哮:“小姑娘你做什么?这针也是随便你想扎就扎的吗?你觉得你懂的认穴吗?如若不小心扎进死穴,阿大就没命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黄大夫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他住大山里,空气新鲜又天天锻炼,肺活量大的很,这一喊中气十足,不止苏悉,在场所有人都被他震慑住了。
苏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缓声道,“我要扎的,就是他的死穴。”
死穴?那可是死穴,中者立死,她居然还堂而皇之地亲口承认要扎死穴,这跟谋杀有什么分别?
“胡闹!胡闹至极!”黄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对老婆婆道,“快快,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请出去,有她在场,别说是治阿大,就连我自己都要活活被她气死了!”
卫凌风挺身站在苏悉面前,目光犀利如尖刀,直直射向黄大夫:“谁敢对她无礼?”
此刻的卫凌风,周身散发着一股与身俱来的和君临天下的威仪,凡事接触他目光的人无不低下头,低到尘埃里去,丝毫不敢有一点反驳。
老婆婆见他们吵起来,便拉着黄大夫的衣袖低声道,“快别争这些有的没的,治疗阿大是正经。”
跟着来的那些妇孺也想早点从阿大口中得知深山里的情况,也忙着劝气呼呼的黄大夫。
“快点救阿大吧,你看他脸上都发紫了,出气的多进气的少,不会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黄大夫被说动了,最后朝苏悉冷冷一哼,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阿大的炕前,挽起袖子开始给他诊脉。
苏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脸,她倒要看看,这个敢当面指责她的黄大夫究竟有什么本事。不过看方才他的举动,苏悉就猜到他不过是村里那些治疗邪风入体感冒发烧的郎中,眼下不过是证实而已。
老婆婆见黄大夫皱眉不展的样子,心中一紧,强忍着疑问不敢打搅他断症,好不容易等他的手指移开阿大的脉门,才急切又忐忑不安地询问道:“如何?阿大要不要紧?要开什么药?”
黄大夫从沉思中回神,对着老婆婆叹了口气,无奈道,“刘嫂子,对不起我尽量了,请节哀顺变……唉,给阿大准备身后事吧。”
“啊?”老婆婆顿时傻眼了,眼泪自眼眶中滚滚而落,她哭着扯住黄大夫的衣袖,拼命哀求:“黄兄弟,你别放弃阿大啊,你给他开药方吧,不管多贵的药我都会给他买的,我有银子,你看,我有银子!”说着,老婆婆哆嗦着手,自衣袖中取出先前卫凌风给她的银子,还有她自己攒下的铜板,一股脑全递给黄大夫,“你看看这些够不够,你说啊这些够不够?!”
听着老婆婆撕心裂肺的叫嚷声,黄大夫胸口涌起一阵心酸和无力感,他将那些银子推回去,叹了口气道,“刘婶子,阿大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他也想救好他,可是我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啊,因为他、他中的阎罗散的毒,普天之下无人能解,除非……”
“除非什么?!”老婆婆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大声问道。
“除非出现高级药剂师,而且他肯为阿大配上解毒药剂。”高级药剂师对于黄大夫这种村医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仰望地位,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又是多么珍贵的人物?平常人哪里会见得着?更何况就算真的出现高级药剂师,以他们清高冷傲目空一切的性子,哪里会为一个平民百姓治病?所以阿大是不可能治好的了。
苏悉的目光淡淡地瞥了黄大夫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还算他有自知之明,不像一般的庸医,明明没能力却还死不承认硬撑着坑人家的钱。
老婆婆听了黄大夫的话后,大叫一声“阿大我的命根哎哟——”,然后身子一软朝地下栽去,幸好她边上的人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没让她跌得头破血流,但是此刻的刘婆婆却因刺激过大而陷入昏迷。
黄大夫忙着上前治疗刘婆婆,现场顿时陷入手忙脚乱的场景。
老婆婆好不容易醒了,她边上一个年级较大的媳妇子一边抹泪一边对她道,“刘婶子,你节哀吧,你的身子要紧啊,至于阿大的身后事,我们这些做嫂子的会帮他办的风风光光的,你就先歇会儿吧。”
“不,不,不……阿大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刘婆婆一边老泪纵横一边垂足顿胸,哭得好不凄惨,在场之人无不动容,都默默抹泪。
苏悉上前一步,但是被卫凌风拦住。
她冷冷地瞪着他,但是卫凌风毫不示弱地迎视,低哑着声音命令道:“不可以。”
“是啊,我不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明明能救活,却因为我的袖手旁观而死去,所以,请你放手!”苏悉双眸闪过一分行动被限制的恼怒。
“救人可以,但那是不危害你的前提下。现在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弱得站都站不住,哪里能调制药剂?”卫凌风急切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切。眼前的人虽然也是一条性命,但是在他心目中却没有分量,他只在乎苏悉会不会有事。
“我有分寸,不用你多管闲事,哥哥。”苏悉冷冷地斜视他一眼,而卫凌风则怔怔地松开她的手,脚步虚浮,后退了一大步。那个称呼对于他来说,是永远都不可磨灭的伤痛。
苏悉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老婆婆,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婆婆,不要哭也不要悲伤,你儿子不会死的。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可以将一个活蹦乱跳的阿大还给你。”
老婆婆的哭声顿时噤住,她在旁人的帮助下缓缓站起来,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惊诧地瞪着苏悉,“你说什么?你有办法救阿大?你真的有办法救阿大?”
苏悉缓缓点头,“是的,只要你相信我,暗道我的吩咐去做,阿大就会没事。”
不等老婆婆回答,她身边的一个媳妇子疑惑地望着苏悉,好奇道:“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在刘婶子家中?是亲戚吗?”
老婆婆一边擦泪一边回道,“不是亲戚。他们原是山外人,下午的时候进山迷路了,又恰巧天上下起雪来,一时之间下不去我便留他们先住下。”老婆婆的声音透着浓浓鼻音。
她忽然想起,阿大还在村口的时候,卫公子便算到了,叫她快去开门,就跟亲眼见着似的。卫公子有如此神通,苏姑娘说不定真的能治好阿大呢。不过连黄大夫都说要准备身后事了,苏姑娘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悉知道打铁要趁热,便趁机又道,“黄大夫已经宣布了不能治,既然如此,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救不好没什么损失,要是治好了,老婆婆你可多了一位儿子,只赢不亏的生意你还犹豫什么?
黄大夫扬起倨傲的下巴,斜视了苏悉一眼,冷冷哼了声。阿大注定了是个死,难道她还能有本事调制出解药?她又不是高级药剂师。
苏悉朝他淡淡一笑,扬起比他更倨傲的下颚,眼底的嘲讽明显可见。
阿大中的是阎罗散,解药并不难调制,只是解药需要的其中一味药引稀奇而已,不过这味稀奇的药引苏悉身上刚好带着。
她提笔写了张方子递给黄大夫,似笑非笑地递给黄大夫:”这里的药,还请黄大夫帮忙备齐,当然,如若你不希望我救好阿大,免得大家说你无能的话,拒绝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压下去,黄大夫就算想不帮忙都不行了。他气呼呼地瞪了苏悉一眼,一把抽过她手中的纸,冷笑道,”好,我就看看你怎么救阿大!如若你能救活他,就证明我老眼昏花,以后我再也不行医就是了!“
说着,他气呼呼地推门而去,准备解药去了。
苏悉嘴角叼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开始吩咐做准备。
她身子很虚弱,站得久了些,洁白无瑕的面容沁着一层淡淡的冷汗,嘴角也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众人看她的样子,不由地心中暗忖,那媳妇子更犀利,直接就道,”苏姑娘,你真懂医术?真的能救阿大?可是你自己怎么病着呢?“
苏悉淡淡一扯眉峰,”再过三个时辰便有分晓,等不下去的可以先回家,三个时辰后再过来便是了。“
众人再也不敢对她有一丝轻慢。
准备好工具,苏悉将自己关进房内制作解药,足足两个时辰,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众人不由地拿着好奇的目光去看卫凌风。
只见卫凌风脸色阴鸷,抿着唇角,双眸鹰隼般锐利,直直射向那道薄薄的门扉,似乎能够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情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眼底还有一丝急躁。
当他再也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