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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苏悉的身体砸到水面上,水溅起来足有十米高,原就伤痕累累的苏悉哼都没哼,顿时被震晕了过去。
“苏悉!”聂清然见苏悉晕过去,脸上出现一抹担忧。但是无论他怎么喊,苏悉却双目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身上也中了数剑,鲜血染红了整个江面,他想抱着苏悉飞身上岸,却发现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远,而刚才被围攻已经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如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候江水很急,漩涡滚滚,卷着他们两个人,汹涌澎湃地朝下游而去。
这时候有再好的水性也没什么用,能做的就是尽量地闭着气,千万别呛水,也别被灌,然后趁着冒头的功夫赶紧换口气。
如若是平时,这些对他来说自然没有任何阻碍,但是如今他身受重伤,而且怀中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苏悉。
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偏偏就在这一段,这里一向是滩多水急,江中的暗礁多不胜数。苏悉他们时不时地就要撞上一个。到了后来,聂清然将苏悉整个人都护在了怀里,双手护在她脑后,用自己的身体迎向一个又一个礁石。
苏悉被暗礁撞醒,水浪之中,她能清晰地听到聂清然被撞时喉咙间发出的闷吭声。
她睁开眼,借着皎洁月光,看到聂清然咬紧牙关的样子,待再一次浮现在水面时,她说:“你放开我,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放弃吧……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要好的多。能存活不容易,更何况他有这样的天赋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就这样撒手人寰岂不是暴殄天物?下辈子投胎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聂清然笑得很温和,唇际忽掠过一丝笑,缥缈幽如夜风,他的头被暗礁撞的鲜血直流,他还是笑着说:“我不会放手的,要死要活都一起吧,好歹有个伴,你一个人会害怕的。”
当年他一念之差的放手,让她永远地遗忘了他,现在,他如若放手,可是一辈子的失去。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苏悉也笑了,她修长双腿环住他的脊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脑,趁着两人脑袋都被冲出水面的功夫,冲着他耳朵大声喊道:“咱们开个赌,看谁先撞晕过去。”
聂清然脸上的鲜血被江水冲走,留下浅浅的痕迹,月光中有一种妖娆的美,他竟然还咧着嘴笑了笑,说:“好,我赌是你。”
最后,也是最为凶险的一处,滩中有滩。虽然两人都尽力地躲避着礁石,可还是擦上了几个,最后一个撞得最狠,不过聂清然早已拼尽全力用他自己的后背去挡--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就这样在江水里一直随波逐流。
清晨,一轮红日从远处的海平面浅浅升起,黎明的署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朝霞脱去美丽的金缕衣裳,变得雪白如深海的白玉,红红的初阳不再羞涩,爬得更高了。
刺眼的阳光照耀,苏悉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温和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苏悉缓缓看去,是聂清然。他不知从哪里采了草药过来,此刻正在那里捣碎。
苏悉微微点后,强撑着身体半坐起来,低头细细地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检查了一番。
身上的擦伤淤青是数不过来了,背后靠近肩胛骨的地方还有好几处不浅的刀伤,伤口都已经被江水泡得发了白。
还有她的右手,很痛很肿,不是脱臼,而是粉碎性骨折了,怪不得这么痛。伤筋动骨一百,看来要好一阵子不能动武了,如果此刻来了敌人,她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苏悉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暗礁划得衣衫褴褛,里面的雪白若隐若现,微微抬眸,对上聂清灵旖旎的神光。
------题外话------
有童鞋提到字数的事~之前真的没注意也没留意
前面的是不好改了,以后偶会注意滴~
今天事情好多,只能更这一更了?~
另外要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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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狂妃帝都篇第067章冰释前嫌
第067章冰释前嫌
下一刻,聂清然已经走近她,半蹲下身子,一手是已经捣碎的草药,另一只拿着一柄经过高温消毒的匕首,笑容温和:“你身上的伤口经过一晚上的海水浸泡,必须要处理一下,原是给你用了迷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这可不怎么好呢。”
聂清然靠的很近,近的苏悉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和砰然的心跳声……
“怎么了?没有发烧吧?”聂清然微微抬眸,见到苏悉怔怔的样子,以为她由伤口引起低烧,不由眉心紧蹙。
“没事。”苏悉淡淡一声,微微别过脸去。
聂清然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才放心地点头,森冷的匕首开始处理伤口。
看着那柄明晃晃的匕首,苏悉无奈地咬住下唇,她知道,如果不处理就会引起感染,以她如今孱弱的身子来说,能不能受得住还难说。
怪只怪自己的特殊体质,连迷药都迷不晕,只能活生生的忍受这割肉之痛。
聂清然如果在现代的话,一定是个很专业的医生,他一边笑吟吟地同苏悉说着话,另一边却用锋利的匕首极快的处理伤口。
还未痊愈的伤口被再次隔开,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但是对于苏悉来说,这种程度的痛并不算什么,前世小岛上的魔鬼训练比这痛上百倍,她照样能挺过来,这次她只是咬住下唇,哼也没哼一声。
聂清然依然在笑,面容不露端倪,不过眼底的赞赏却如流星般划过。
他微垂着脸,瞳眸半敛,顿了顿,忽然道,“你幸福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苏悉微微一愣,“为何要这样问?”
“你和卫凌风之间似乎有些误会,需不需要我帮你?”半蹲在沙地上的聂清然微微抬眸,笑容如冬日般的阳光,温暖而纯粹。
但是迎上他的目光,苏悉忽然心头一震,那目光怎么那样复杂?复杂得让她看不清到底是心疼还是酸涩?
苏悉注意他光洁的额头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似乎比以往更白,唇角也没了往日的红润光泽,看起来有一丝病怏怏的。
应该是悬崖上的战斗和江水的冲击让他的体力透支吧,以他十级强者的实力,休息下便能恢复吧?
苏悉嘴角微微一笑,“我想,误会的是你才对吧。我和卫凌风之间,并没有任何问题。”
“唉,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倔。”聂清然笑着轻点她娇俏鼻翼,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眸中犹如灿烂流转的光华,仿佛午夜天空里的烟花绽放,美得炫人眼目。
犹如大哥哥般的宠溺让苏悉心头一震,明明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但是这个动作她为何,并不觉得排斥?真是奇怪。
苏悉转眸定定地望着聂清然,眼底清澈如清泉,凝重如雪域高原的寒冰,“聂清然,我和你之间,有关系吗?”
这句话既是质问同时也是疑问。
苏悉知道聂清然对自己的好必定抱有某种目的,而她不喜欢被别人当成棋子耍,就算真的要玩这个游戏,她也必须是操纵棋盘的那个人。
“我们……有关系吗?呵呵……问的好,问的太好了……我们之间能够什么关系?”聂清然愣了一下,后又温柔一笑,声音慢慢低沉下去,低头将注意力都放在那把寒气森然的刀上,认真地处理伤口,却再没有理会苏悉。
苏悉静静地望着他,并不答话。
聂清然似乎过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将苏悉的伤口处理好,默默站起来,对她道,“我去找吃的,你先在这里等我。”
然而苏悉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聂清然回来,不过看聂清然的样子,竟似有些狼狈,血迹斑驳的白袍上沾了泥土。
聂清然走得极慢,平常四平八稳的步子此刻看上去似乎踏地有些艰难。
他手里拿着已经剥皮洗净的獐子,对着苏悉淡淡一笑,“这里似乎有些荒凉,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碰到这么只倒霉的獐子,不然就要饿肚子了。”
苏悉静静地望着他,然后,淡淡一笑。他要装傻,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你以前经常烧烤吗?”他的动作很娴熟,比自己也不逞多让,而且苏悉越看越迷糊,因为聂清然的某些小动作竟然与她有些相似。应该是巧合吧,她想。
聂清然做出了与他性格截然不同的动作,只见他无奈耸肩,看着苏悉似笑非笑,“以前被某只小鬼逼着烤给她吃,如此折腾了几年,没法子不熟练。”
“某只小鬼?”苏悉喃喃自语,这四个字,埋怨中带着宠溺,实在值得商榷……
聂清然抬头,对着她淡淡一笑,但是苏悉却看到他脸色不自然的惨白。
“烤好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聂清然拿着烧烤好的獐肉,站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他咬着下唇,等那阵眩晕过后,才一步一步四平八稳地走到苏悉面前,缓缓地坐到她身边,将烤好的肉递给她。
苏悉发现了他刚才的异样,眉心微微一皱:“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受伤?我怎么会受伤?”聂清然唇角艰难地展开一抹温和笑容,缓缓道,“我不能倒……下。”
然而,这句话还未说完,聂清然手中的獐肉已经掉在地上,他双眸紧闭,身子也软软滑倒……
“聂清然,喂——你不要吓我。”苏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身子,哪知道动作太过激烈以至于扯动伤口,痛得她头晕眼花,虽然接住了聂清然,但是两人却双双摔倒在沙地上。
苏悉连唤两声,聂清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陷入了某种深度昏迷。抱着他的身子,苏悉可以感觉到他浑身像是在油锅里滚过一般,烫的不得了。
刚一抬手,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被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的颜色,她心中一惊,摸上聂清然的后背,发现那里一团温热的黏稠液体,看看周围,发现聂清然刚才走过的脚步上沾了许多血迹。
苏悉紧张地掀开他后背,当那伤口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连人带心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了。
他的后背露出的不是森森白骨,就是翻卷的皮肉,要不就是淤青红肿,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脊椎上还被尖锐的岩石刺了好几个洞。
这个笨蛋,他伤成这样却一句话不说,也不处理,却反而先帮她包扎无关紧要的伤口。被她毫不客气地质问,却还温柔地笑望着她,还拖着这样的伤口去捉野味给她填肚子。
她不知道……她真不知道他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苏悉紧紧抿住下唇,拳头捏紧,却一句话都没说。
苏悉收敛情绪,静下心神,开始给聂清然把脉。
她知道,聂清然在山崖上的时候就已经受过伤了,跳进湍流的江水里,又一直用他的后背去迎接暗礁的一次次撞击,后来又没有及时处理,所以伤口引起感染,如今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
元气大伤,手边又没有金针,苏悉想了想,没别的法子,能用的就只有最原始的降温方法了。
苏悉用好不容易凝聚的一点灵力将清水凝结成冷水,然后用冷水给他冷敷。
如若在她全盛时期,别说冷水,就是凝结成冰块也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只是将水烧烧降低温度,就已经累得她气喘吁吁,她自己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缓缓流出血液。
处理好聂清然,苏悉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也也不知道是何处,悬崖陡峭,想从上面翻过去难度很大。但是,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地方,如若黑巾杀手不死心追过来,那他们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苏悉四处寻找路径的时候,发现沙滩那里出现一抹白白的东西,看着倒像是人。她缓缓走过去,发现一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