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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傍晚似乎并不欢迎晚霞或是美丽的落日,有的都只是自以为是的阴霾,甚至狂风暴雨,所以燥热是避免不了的。没有风,竹林里没有了“沙沙”的乐声,所以突然而至的“嗤嗤”声是那么的清晰和令人不安。欧凝的脖劲开始发凉,天知道,欧凝天生就怕蛇,而且怕的要命,连看一眼都会毛骨悚然,欧凝不敢回头,不敢移动,心跳开始加快,欧凝可以感觉到它正在靠近她。“嗤嗤。。。”
汗珠,大滴大滴的汗珠让欧凝无法屏住呼吸,她只好选择了闭上眼睛,“嗤嗤——呦!”欧凝猛的回过头来,看到了正在嘲笑的米杰。
“你现在害怕蛇?”米杰深邃的眼睛朝欧凝眨了眨。
“你。。。”欧凝试图平息自己的愤怒,“谢谢你。”
“你是该谢谢我,你现在可是青春常驻啊!很多人羡慕不来的。”米杰并不打算揭穿她的恨意,他忽视欧凝眼里的仇恨,转换了一个更具现实的问题,“他们已经找来了。”
欧凝知道米杰想说什么,她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米杰捻起自己胸前的银项链,“我要好好谢谢史蒂文,谢谢他的项链,要不然史蒂文要找出我的位置易如反掌。”
“说到项链,落在你手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还要麻烦你妥善保管,过不了多久我定会让你完璧归赵的。”欧凝愤恨难当。
“哈哈。。。”米杰讥笑欧凝,“定情信物吗?可惜了,在我把你变成了吸血鬼之后,你才知道史蒂文他不是吸血鬼,哈哈。。。”
笑声刺痛了欧凝的心,我现在是个吸血鬼,长生不老的老姑婆,怎么会这样?这一夜醒来,怎么一切就都变了,虽说自己现在是个孤儿,不会惹家人无端伤心,天生的圣女之血,自己可以如正常人一般在阳光下行走,可是一夜之间就叫人接受这些?欧凝拼命的忍住泪水,急红的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在心底打定的主意:她不要别人知道自己是个吸血魔鬼。吸血?吸血!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欧凝眼瞧着那条断蛇流出的鲜血,血,血。。。欧凝饿的感觉充斥她的全身,她的手脚开始不受控制了。。。
因为欧凝应有圣血的特殊身份,史蒂凡对她的追踪搜索一点作用都没有,史蒂文对米杰的召唤也同样一无所获,三个人意识到很多事情都已经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事情很棘手,他们得想出一个解决方案出来,依靠道术、巫术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只好和时间赛跑了,不管怎样在中秋之前,必须要找到欧凝。左蒙看到史蒂凡还在掐指计算,她一会儿苦思冥想,一会儿烟头叹息,眉头凑成一团,左蒙不解:“不是说追踪不到吗?你还在干嘛?”史蒂凡告诉他事情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说道:“上次我在医院见到欧凝,就觉得她整个人不对,可是却始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后来哥哥又向我问起欧凝的肉痣丢失一事,我仔细回忆,刚才又经过精密推算,终于明白你是因为三番四次误食她的血液而唤醒了僵尸王,但是那时的她不过是个肉身,现在她失去肉痣,意味着她进化成功,可所谓是真身,如果这时再有吸血鬼吸取她的血液,僵尸王必会恢复能力,如果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时,圆月当空之际则会更糟。到时必定会天下大乱,鬼魔当道,我们就祸不单行了。”左蒙听后顿觉事情严重,三人一阵紧急商讨。
“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打听不怕打草惊蛇吗?”史蒂凡对挨家挨户询问的方法并不是很赞同。这么简单的问题,史蒂文又怎么不会想到呢,可是他这样直截了当,更见成效,他解释给史蒂凡听:“村子里经常有来投宿的游客,所以我们这样询问并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眼球,我们是以寻找朋友为名的,况且,米杰白天足不出户,定会被误认为性情古怪,村民自然不敢没事找事的说起我们,只会告知我们他的所处,相信要找出他并不难。”“还有米杰不知道,其实一座充满神奇奥秘的老宅就在这里,所以我们这次可所谓将会大获全胜,而且是轻而易举。”左蒙已经胜利在望了。史蒂文比起左蒙自是谨慎很多,他说起米杰的来历:“当初他孤身一人来到竹城,没有目的,没有朋友,与你也是素不相识,可是为何偏偏就那么巧,他就来租我们的房子,还一直住着不曾有离开之念?”左蒙的思考神经被刺激了:“所以关于他对自己的叙说现在也不可当真,说不定他的年岁比我还大,力量比我还强。”
史蒂凡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言的推理判断,念起三年前的场景,心里就是一阵阵伤感。“把谁留下都可以,偏偏就爱赶我走。”史蒂凡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冷寂了话题,史蒂文是低回不已,他知道这三年来史蒂凡碧海青天夜夜心,想到他这个刚刚相认的亲哥哥没有好好照顾她竟然害她痛苦不堪,史蒂文百感交集,一旁的左蒙更是惘然若失。
舞会(上)
“你不喝人血又怎么会有力量从我手中夺回项链呢?”米杰的话时时回荡在欧凝的耳边,不吸人血就没有办法拿回项链,那是史蒂文送给自己的家传之物,岂可落在旁人的手里,所以欧凝没有选择离开,她要自己夺回来,可是要她吸食人血又万万难以做到,所以她就整日呆在这天竹山上,神情恍惚。轻轻抬起自己的右手,欧凝凝视自己的手心,她记起有人说过,象征爱情、事业、生命的三根线都在自己的手中,慢慢握紧,预示命运也掌握在自己手中。现在局势已经很清晰,米杰是在用自己钓史蒂文他们上钩,其中缘由米杰并未提及,可是倘若自己出面说明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米杰定会依照他的秉性滥杀无辜以示惩戒,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危害到其他人呢?再说,难道真要史蒂文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吸血鬼这个残酷事实吗?
人人都说这天竹林美如仙境,可是此时在欧凝是我心里不过是过眼云烟,不,不是过眼云烟,这些韧如丝的秋草,坚定不移的磐石都是一种暗示,一种警告,甚至是一种羞辱,不死之身,没有什么会成为瞬间,连死亡都成了永恒。这是一种怎样的邪恶?吸血鬼。。。不。。。不。。。欧凝接近崩溃的边缘,米杰,她要找到米杰,她不要这样邪恶的世界。“你终于恢复理智了,不想死了,哦,对,你是死不了的。”欧凝一转头就发现身后的米杰,他还真是神出鬼没。欧凝怒火中烧:“你还想怎样?”米杰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一直在等,等你心如死灰之后的崛起,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好的建议?”“有必要问吗?你难道猜不出?”欧凝故意挑衅,怎奈米杰脾气好的很,几百年活下来了,怎么着都好,这耐心必定是要被锻炼出来的。“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每个吸血鬼都有自己独特的小把戏,所以我就猜测你的把戏是读心术,对吗?”欧凝想发现米杰的漏洞在哪,她此时的提问也确实是好奇的表现。
“你想知道我找史蒂文的目的何在?把你变成了吸血鬼与其说是控制了你,倒不如说是放弃了利用你的机会。因为你不是我的诱饵,我要你取回属于我的东西,否则,我就让这竹镇变成吸血魔镇。”米杰的用意原来在这里,他吃定欧凝的同情和怜悯心会作祟,他判定她在心如死灰的后的所求所愿,欧凝想要亲手夺回史蒂文的项链,这也是一个绝妙的筹码。欧凝警告他:“欺骗女人的结果可是很严重的。”“我知道。”米杰抬头看着这即将破晓的东方,他的眉目之间坚毅的神色骤然升起,太阳,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了,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么残忍,失去了心爱的妻子,自己只是想一死了之,仅此而已,可是为何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米杰握紧拳头,心里的热血猛的灌注全身,他命令道:“后天的中秋,月明之时,我要见到《圣女手札》。”
欧凝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问时间,“几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面对欧凝神经性错乱式的问话方式,李欣给予了充分正确合理有效的回答:“9月22日,农历八月十五,北京时间下午四点十八分,纽约时间。。。”“也就是说今天就是中秋节?”欧凝硬生生的打断了李欣的回答,她看着满屋子的人,“我怎么回来的?”一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样子欧凝一定是受了一些刺激,史蒂凡言简意赅:“你晕倒在天竹林,我们就把你捡回来了。”除了欧凝自己,没有人不对史蒂凡的回答有些疑义,欧凝仔细回忆,那天在与米杰对话的时候,他看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脑子顿时一面空白,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米杰的小把戏不止读心术这一种。
“你们看到米杰了吗?”欧凝气喘吁吁,“他有没有说什么?”史蒂文看着欧凝的急切却不慌张,他想从中找出端疑来。“你怎么了?欧凝,你没事吧?”李欣看看欧凝,再看看大家,史蒂文一再的沉默,李欣就一下想偏了,“你不会被人那个了吧?”什么跟什么嘛。左蒙急了,这个李欣就会添乱,左蒙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的好,当然主要是解释给李欣听。“他去了老房子,我们只动手没有动口。”左蒙说话时尽量保证语气的平缓,要不然呆会史蒂凡再度不满那就不妙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是吸血鬼的真相了,欧凝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眼睛,她知道她的眼睛最容易出卖她,她尽量避免与李欣的肢体接触,她害怕被人察觉她冰凉的身体,浑身都充满了电,还好没有饿的迹象,不过,时间紧迫,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现在欧凝都被救出来了,是不是可以报警了。”李欣还果然是来添乱的,“不要,”欧凝宽慰李欣,“既然我没事就不要伸张了,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精神有点问题罢了。”史蒂文顺着欧凝的话继续说下去,他说:“其实,他是我的病人,因为他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所以即使报警也无济于事,不过你们放心,现在已经相安无事了。”李欣终于舒了口气,疑惑也都迎刃而解了,史蒂文还真不是一般的人,不过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会很危险了,这样看来他未必是个正确的选择,我得让欧凝好好考虑一番了,还有左蒙,他也不靠谱,瞧他和那什么前女友的关系,不清不楚,藕断丝连的。哼!
正当李欣在筹划着要说出怎么恶毒的绵里藏针的,笑里藏刀的,一针见血的话来刺激这一拨人之时,欧凝心里一直都在七上八下,她能感觉出来米杰没有死,他会逃去哪里呢?他是故意引到史蒂文他们找到自己的?不对,欧凝的眼睛一亮,这一定是他的计划,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手札。一屋子的人都盯着自己,手札在哪里?如果米杰拿到会有多大的杀伤力?欧凝对这些问题如饥似渴。还好安臣不在,要打发掉李欣应该不是件难事。
“还好我来得及参加中秋节舞会,要不然枉费了你李大小姐一番苦心了。”欧凝深呼吸一口,李欣终于醒悟过来,是呀,舞会,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啊!“欧凝,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先回学校准备下啊!到时间再接你。”李欣风风火火的走了,要转移她的注意力真的实非难事。掉转枪头,欧凝的眸子喷射出来的好奇一下子震到了所有的人,“手札在哪?圣女手札?”史蒂凡与左蒙瞬间的眼神交流,他们不知道欧凝知道了些什么,难道米杰把一切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