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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搬家吧。”钟维景把碗放下淡淡道,然后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她碗里。甘宁惊讶地看向他,“搬家?”其实也不能怪她反应大,他们没钱,这一点甘宁比谁都清楚。可是甘宁知道这样的话不能直接对这个男人讲,“维景,我觉得吧,我们不能太急,”钟维景一脸探究地看她,甘宁嘿嘿地干笑两声继续道,“什么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对吧?”
这个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强,甘宁心知肚明。上次那一大袋的梅子虽然让她感到很开心,可是她知道那些东西并不是他们现在这种状况应该享受的,但她说不出口。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房子和梅子终究还是两回事。
钟维景移开眼神,继续在唯一的一盘荤菜里挑了一筷子肉夹到她碗里,“如果是担心钱的话,我说过我会挣钱养家的。”他的语气很平淡,以至于甘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话没说完,他说他会挣钱养家?
“家”这个词听起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甘宁想。于是她笑着对他讲,“维景,我不介意的。”她没撒谎,她是真的不介意。如果介意的话,当初就不会那么义无反顾地跟着他,更不会想要替他生儿育女。
“钱我会准备好的,你不要想太多,吃吧。”钟维景指指她的碗,甘宁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碗里已经放满了肉,“哦。”虽然她嘴上是这样讲,可是甘宁心里却想着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张招聘启事。想到这个甘宁默默地低下头吃饭,她昨天撒谎了。她不仅仅是去“逛逛”而已,她去了书店,下了狠心买了一本育儿书,现在那本书就躺在她的包里。甘宁不敢告诉钟维景,不想让自己变得可笑。
一开始那种重复过一天的事情没有再发生,这让钟维景感到很轻松。只是他终究还是不习惯现在的生活,虽然身体是七年前的身体,可是他骨子里终究还是只穿定制衬衣的“钟先生。”
不过钟维景一向很清楚,如何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就像以前的他一样。只不过他现在的考虑对象从他自己一个人增加到他和甘宁以及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三个人。
现在的钟维景需要让他们三个人都过得好,这是当前急需解决的一个问题。即使他并不很期待那个孩子,即使他并不爱甘宁,可是能够做的事情他都会尽力。
再次接到沈林的电话时,钟维景并不意外,即使沈林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来催他。肉没到嘴里,狐狸自然是着急的。不过钟维景也不是傻瓜,每次沈林打电话他都会给一部分的程序,总之整个软件最核心的部分一定是要掌握在他自己手里的。
“钟维景,咱们俩明人不说暗话,这样拖下去对我们彼此来讲没有好处。今天你就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电话那头沈林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无奈,钟维景看了一眼还在睡午觉的甘宁,走出门外把门拉上。
沈林这个人最看重的是利益,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钟维景不得不留一手,“这个开发必须有我独立领导。”
虽然并没想过要长长久久地和沈林合作,但钟维景也不想在游戏推出之后,就被排除在公司的经营运作中,作为一个游戏软件开发公司,技术才是核心,这是钟维景花了七年得出的结论。
听到钟维景提出的要求,电话那头的沈林有些急。他的确是可以现在停下来,可是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开始运行了。如果现在停下来损失最大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沈林咬牙,“行。”
到这个份儿上,沈林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按照开始签订的协议,钟维景并不需要负责整个软件程序的编写,在这个过程中他需要提供已经编写好的百分之五十的程序,而不需要对软件程序的完成与否负责。当初律师建议沈林加上这一点是出于对以后的考虑,可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个漏洞。
钟维景一开始就料到沈林不得不答应,那百分之五十的程序他早已经给了,只是把一些关键的地方给保留了。身后传来脚步声,钟维景回头看了一眼,对着电话道,“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沈林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也希望如此。”
如甘宁担心的,他们现在的积蓄真的是少的可怜,而钟维景再怎么样也不会动用甘宁为生产准备的钱。因为很早就知道这一点,钟维景在一开始就把他们大部分的积蓄投入了股市,当然这件事没有告诉甘宁。
那个女人知道,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还是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钟维景想。即使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也还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因为提前退租,当初交的押金是不可能拿回来了。但因为他们现在租的房子本身就是那种廉价出租屋,所以钟维景并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担心。倒是甘宁一直在劝他,说这里还是可以住下去,最后看钟维景没反应,又改口说实在不行只要再住两个月就好。钟维景当时正盯着电脑屏幕看股票走势,听到她的话把视线移到她身上,甘宁一下就噤声了。
“两个月可以了。”甘宁还是不死心地想做最后的努力,虽然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或许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意见,可是她还是觉得这样做太浪费了。钟维景摘下眼镜,打量和她很久才道,“我说过,我会挣钱养家。”如果真的是七年前的钟维景,这个时候恐怕早就生气了,甘宁这种习惯性的节省和小心翼翼,曾经是年轻气盛的钟维景最不喜的地方之一。
出于对将来的考虑,钟维景并没有房子,而是依旧采用租的方式。最后定下来的房子是靠近市区的一套半旧半新的公寓,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因为在国外定居的女儿要接他们过去,但是他们又不想把房子卖掉所以才想到把公寓租出去。
甘宁想要带走的东西有很多,可是最后在钟维景的干涉下,他们还是只带了一些生活用品、衣服,以及钟维景的电脑和书。清理东西的时候,钟维景翻到了一本熟悉的笔记本。只是和他“之前”看到的样子相比,要新很多。
“这是什么?”他转身问一旁正在收拾衣服的甘宁,看到他手上的笔记本甘宁一下子就慌了,用钟维景从未见过的速度从从他手上夺下笔记本,“没什么。”她一边把笔记本放到行李箱的最底下一边小声说。
钟维景没有继续问,转过身继续清理书本。只是心里,这个女人不管过了多久,原来都还是一样地不擅长撒谎。他还记得这个女人拿着印着他和祈曼宁的照片的报纸问他,“维景,你只是和她一起吃饭对不对?”钟维景已经记不清那个时候的甘宁是什么样子了,却记得她说这句话的声音。
她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骗过他呢?
、渣男第二课(三)
作者有话要说:嗯,乃没猜错,依旧是打滚求留言~PS:因为悠仔报名了一个演讲比赛,所以明天可能会晚些更新……当然也不会晚过九点的哈~
钟维景抱着书进去的时候,甘宁正在厨房收拾厨具,她的肚子已经微微有些隆起了,但毕竟还不到四个月,看起来也并不明显。“很喜欢?”他把书放到书房出来问。甘宁没想到他会在身后,一时间有些羞愧,钟维景不喜欢她这样小家子气的样子。“喜欢。”简单地回答后,甘宁默默地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晚上吃完饭依旧是甘宁收拾碗筷,钟维景拿着笔记本在客厅里面看一些资料,在甘宁探出头来看了他好几次后,他终于关上电脑走到厨房门口。“有事情要和我讲吗?”从今天早上两个人还在小屋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看起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能憋到现在也很不容易了。
甘宁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维景,过日子不是这样过的。”其实她是想说得委婉些的,但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怎么讲才好。她的成长环境和生活环境并没有赋予说话的艺术这项能力。
钟维景难得地对她的话题有些兴趣,“哦?”他挑眉问,“那你说说日子该怎么过才好?”钟维景一直在想,这个女人到底要在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想要说出来。甘宁看他对自己的过错没有什么觉悟的样子,皱着眉头准备一样一样地讲,“首先,可以缓解孕吐的东西有很多,其实没必要买袋装的梅子的,又贵又少,一点都不划算。”
“嗯。”钟维景抱着胸看她,默默点头,“然后呢?”
甘宁瞧他一眼,或许是因为被他认同也可能是她真的已经憋了很久了,甘宁有种今天一定要好好讲一下自己的看法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的学历不高,见识也不广,从以前就发现她和他之间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可是现在她突然有种他们两个人之间或许也是有话可讲的。
“还有啊,为什么要这么急换房子呢?”钟维景注意到她的脸有些微红,看起来倒是比平时红润很多。不过在钟维景的记忆里,这个女人并没有这样指责过他,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和讨好。如果不是因为那通电话,他对她的记忆可能真的会成为一片空白。
注意到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甘宁连忙打住话题,“嗯,你别误会,我只是说我们,”她的手没有逻辑地比划,“嗯,应该节约一些……”总是这样,只要钟维景一直盯着她看,甘宁发现自己总会不知不觉地闭嘴。
“过来。”钟维景转身道,甘宁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这是什么?”钟维景指着包里被放得整整齐齐的传单,甘宁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脸一下子变红。“嗯,我只是没事儿做……诶!你干什么!”甘宁一边喊一边想要从钟维景手里夺过传单,可是钟维景腿长手长,几步就把她甩在身后。
一把把传单塞进垃圾桶里钟维景回过头,甘宁正好站在他面前。因为太过紧张和忐忑,她的脸色有些白。“我说过了,我会挣钱的。”钟维景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重复这句话,他的语气有些僵硬,甘宁却并不看他,只是低着头沉默,然后默默地一个人回房。
钟维景站在卧室门口举起手想敲门,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来。那个笨女人明明怀着孩子还敢跑到大街上去发传单,明明宝贝孩子得要死,还敢冒险。钟维景觉得不给她一个教训,这个女人下一次绝对还会再做这种不知轻重的事情的。
钟维景在客厅里用电脑查了一些资料回房的时候,借着客厅的光线可以看到床上小小的隆起。他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往浴室走。洗完澡躺上床的时候,钟维景注意到本来应该睡着了的人却往旁边移动了一些,动作幅度很小,如果不是钟维景正好看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黑漆漆的夜里,钟维景在想,原来这个人还是会生气的。只是她终究是甘宁,是那个因为他说“不爱她”所以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他的甘宁,即使生气即使不满,也怕他生气呢。“在生气吗?”他小声问。
没有回答,钟维景叹了口气闭上眼准备睡觉,对着电脑那么久他也觉得有些疲倦了。他记得当初编写那个游戏软件的时候,曾经连续熬夜好多天,可是现在他骨子里终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钟先生”。
“没有。”就在钟维景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这样回答。她的声音很小,钟维景侧过身来看,说话的人平躺着,可是脸却是朝向另一面,很孩子气的方式,“我说过,我会挣钱养家的。”她,孩子,他都会负责的。
甘宁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好像憋着一股气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