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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承都用眼睛一扫只看出屋子里的摆设比其他房间富贵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忍不住开口问:“就在这里?”
“嘘!”萧晓云把手放在嘴前示意他安静,手上慢慢加大了力气将窗户推开。屋里传来男人模糊不清的笑声,有人娇笑着说:“爷就给静奴一个面子,就着手把这壶酒喝了吧。”
萧晓云指着大衣柜凑到宇文承都耳边:“我们赌一把!”话音刚落,帘子后面的人影开始重叠,萧晓云已经悄无生息的跳了进去。宇文承都只得跟着进去,直扑墙角立着的雕花衣柜。
这边萧晓云把窗户关好,那边宇文承都已经打开衣柜,一头钻进那一片红红绿绿中。他一边拨开头上发髻带到的水红衣袍,一边困难的在衣柜里转身,鼻子里充满了上好的麝香味道。萧晓云跑进来时,他刚转好身,于是还没来得及透气,对方的脑袋就撞在他的胸口,眼前的光芒随着胸前渐渐变重的压力消失。
宇文承都在黑暗里把顶在头上的,搭在肩膀上的那些丝绢、绸布垫在后背,摸索着同时还要注意不要发出声音,忙乎了好一阵子才弄好。刚出了口气,就被一个冰凉的小手勾住了脖子,脑袋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忙完了?”胸前的那个人压低了声音:“你抓一会衣柜门,我把脑袋上的衣服拨开。”
宇文承都点了点头,感觉那人散着的发丝从他脸颊擦过,像是在他心里擦过一样,于是伸手顺着他的胳膊慢慢摸过去,手指先是感觉到他青色略显僵硬的棉布袍子,接着是手腕上零乱缠着的金丝,微微凸起的腕骨,带着伤痕的手背,温润的玉扳指,细长的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宇文承都握住衣柜门时忽然产生用手指读一个人的身体的想法。
这个认识让他的呼吸沉重起来,胸前的人却自顾自的忙起来。宇文承都只觉得下巴挨着的光滑开始扭来扭去,伴随着的是那人在他胸腹上微微转动的身体。有时他头上的衣服会碰住自己的脸,然后又被捞走。这个时候,那人袖口淡淡的茶香就会掩盖住衣柜里的麝香,弥漫在自己的鼻子周围,进行短暂的停留。
突然衣柜外那个原本娇笑的声音惊呼了一声,柜子里的两人立刻停了自己的动作,屏息宁神的听外面的动静,只听的一阵“咕噜咕噜”声,在止不住咳嗽声中,有人大笑:“怎么?我的酒你都不肯喝?”
萧晓云听出来是嫖客和妓女间的事情,松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放松,整个人几乎半靠在宇文承都的胸前听外面的动静。
“静奴不敢……”伺候的人显然呛的很厉害,咳得稀里哗啦却不得不回话,
“不敢!不敢!”付钱的人立刻愤怒起来,接着传来碗碟杯盏打碎的声音,“饭也不吃,酒也不喝,又不肯过府,还对我说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
接着传来桌子打翻的声音,伴随着静奴的一声惨叫。只听的生气的那人口里说:“上好的女儿红你不要,偏偏去听雨楼喝没人请的白水!那个贱人连自家人都能害,她的的水你就敢喝?”
回答他的只是静奴连声的惨叫,萧晓云在柜子里听着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这句话带着点其他的含义。伸手把柜子打开一条缝去听,那人喘着气还在说:“宫里温柔的妃子送给你,你就说不敢!怎么就敢去招惹那个贱人,满大街的给她买话梅,不怕她一箭射了你吗?”
一箭射了你?萧晓云在柜子里面纳闷:唐营里的女子并不多,会武功的更少,射术好的则是少之又少。可是在听雨楼喝水、又总指使人买话梅的……似乎只有自己一个。难道,难道……他的心底似乎看到什么,却不断地对自己说:不会,不会是这样的。
静奴叫的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高,听着像是要断气一样。那个人的声音却越来越冷:“还派人四处寻访?找来蒲州,居然还嘱咐人不要告诉我!好啊,如果我碰上那个贱人,一定第一个杀了她,你不是要找她吗?把她脑袋送回都督府,就让她的身子陪着你!到时候看你怎么碰她……”
都督府!!!
萧晓云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推开柜门,宇文承都急忙把门拉回来:“你做什么?”
“我只是看一眼,看一眼静奴……”萧晓云的声音微微发抖,接着在宇文承都胸前打了一个冷颤,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在狭小的柜子里使劲地往后退,整个人贴在宇文承都的身上。
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在颤抖,宇文承都犹豫了一下,终于单手抓住柜门,另一只手撤回来,拢住他的肩膀。几乎是同时,萧晓云伸手扳住他的胳膊,整个人的脸埋了进去。
宇文承都慢慢的垂下头,让自己的下巴靠在萧晓云的肩上:“怎么了?”他柔声的问,“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对方在他的衣袖里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宇文承都突然就从心底生出一种温柔:那个笑得亲切却总带着拒绝的义弟,那个总是不着痕迹拉开彼此距离的义弟,那个看清一切总是不屑一顾的义弟,那个古伶精怪跟他斗智不相上下的义弟,现在正在自己的怀里微微的发抖,在等待自己的保护。宇文承都突然就想亲亲他的额头,吻吻他受了惊吓的眼睛,然后抱紧他,狠狠的抱紧,就像嵌进身体一样的抱紧……
可惜萧晓云恢复的很快,在宇文承都刚生出这个念头时,他忽然抬起头:“大哥莫要笑话,实在是突然被吓着了!”
萧晓云恢复了正常的声音清新中带着微微的凉气,像极了他身上的茶香,宇文承都猛地清醒过来,急忙把头从对方的肩膀上挪开。侧耳听了听外面连声的惨叫和渐渐不成字句的骂声,说:“什么事情居然能把无岚吓着,让我看看。”
萧晓云急忙伸手拉住柜门:“大哥,这个人地位很高,若是他知道我们看到……”
“若不是他地位高,我们怎么会进来?”宇文承都蓝色的眼睛眯了眯,顿时精光四现:“无岚,李建成没什么可怕的。”说罢,一手搂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将柜门缓缓拉开一条缝。
蜉蝣 火泽睽之白马饰金羁 幽并游侠儿 第6章
章节字数:2424 更新时间:070903 21:37
萧晓云本想拦着宇文承都,没想到他忽然说出外面那个人的名字,心里大大的吃了一惊。再一思量他刚才说话时的口气,心里越发疑惑:不管怎么说,李建成也是唐王世子,地位只高不低,怎么身边的这个人谈论他的口气像训自家的狗一样,还充满了鄙夷?
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身边这个人。萧晓云缩回要拉住柜门的手:比李渊父子地位高,武艺超群、心狠手辣却又这么年轻的人,到底会是谁呢?他在柜子里慢慢的咬着嘴唇,心里细细的思量。
这边宇文承都推开柜门看到的却是另一副景象:原本摆满了酒食的桌子早已凌乱不堪,空出来的地方爬着一个柔弱的男孩,上衣被扯得领口大开,玫瑰红的衣袍掀了起来,露出白嫩嫩的两条腿,李建成站在其中正狠命的菗揷。从宇文承都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那个男孩阴柔的侧面,直扫入鬓角的丹凤眼中蓄满了眼泪,随着每一次猛烈的撞击有点点晶莹晃出来,微微张开的嘴唇很薄,还含着酒壶的壶嘴,玉色半圆的壶身和男孩被扯的扬起的脖子连成一道诡异的弧线,鲜红的嘴唇在两道弧线之间显得格外诱人。
这样的场景看的宇文承都口干舌燥,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小腹往上冒。整个人深呼吸了好几次,忍了又忍才压下这种感觉。转头正要对萧晓云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他雪白细小的牙齿在嘴唇上一点一点的咬,心里突然咚的一声,原本放在萧晓云腰上手臂猛地一紧,急忙把视线转向另一侧。
萧晓云这时已经在心里把天下的局势算了个遍,又把这蒲州城内自己知道的势力挨个在天平上掂量了一次,连带着不知跑没跑掉的孙白虎和那个来历不明的朱小小,最终松了一口气,心说情况也没有太严重,就算身边这个人是隋炀帝,到了蒲州这里也得低头三分。他心里的负担刚刚放轻,就觉得腰上的力度突然增大,抬头时只看到宇文承都的后脑壳,把脑袋凑到柜门时正好看到外面两人的高潮,嘀咕了一声“变态!”,随即把柜门拉住。
宇文承都虽然看向另一边,却对身边人的一举一动无比清楚。萧晓云嘀咕的那句话其实自己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在他耳朵里像响雷一样。可是他不明白那个词是什么意思,萧晓云说话时脸上表情很丰富,可是声音却淡然的不带任何感情。宇文承都把对方的语气揣摩了半天,突然自嘲一笑:这一路上自己不仅主动要求结义,居然还如此心心念念的揣摩他的喜好,真是自掉身价!他心里恨恨的想:等眼前的问题一结束,就亮出自己的身份,到时候还怕无岚不跟他去扬州吗?
宇文承都从刚才开始想东想西的心慢慢定下来,再转头时发现柜子里另一个人的脑袋微微靠在自己身上,正闭了眼睛假寐。感到他身体的动作,萧晓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闭上:“听说他有用龙御香的习惯,离结束还早。”
话音刚落,柜子外面刚停了的声音又断断续续的响起。龙御香是一个号称来自东海的方士为炀帝杨广炼制的,宇文承都作御前侍卫时经常在后宫各房间里闻到这个味道,因此凝神清心的药丸总是随身带着,后来做了将军,离这些东西远远的,也就慢慢淡忘了。被萧晓云一提醒,他忽然想起刚才往衣柜跑时曾经闻到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似乎是从帘下的黄金貔貅鼎传过来的。
“是帘下的那个?”
“不知道。”萧晓云眼皮都不抬:“没见过,就是听谣传他有这个习惯。”
“谣传?那就不一定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萧晓云过了很久才喃喃的说,此后便不再开口。
两个人于是安静下来。柜子外面的李建成偶尔会骂几句,更多的是喘气和低吼,始终没有停止的是那个男孩忽高忽低的声音,有时带着哭腔,有时像是被堵了嘴,只有呜呜的声音。
宇文承都身上越来越热,他可以完全肯定黄金貔貅鼎里插的就是勾人欲望的龙御香,外面两人的声音火上浇油一样挑拨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神经,身上的肌肉越绷越紧。闭目养神的萧晓云腰上忽然一紧,几乎透不过气来,抬头时看见宇文承都满头大汗,想了想突然一笑,从袖子内袋摸了一颗墨绿色的药丸送到他嘴边:“是我疏忽了,先把这个吃了。”
药丸在宇文承都的嘴前发出清凉的味道“这是什么?”
“白虎做的凝神丸,效果不错。”宇文承都犹豫了一下,终于吞了下去。像萧晓云说的,见效非常快。
终于到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有人进来伺候李建成穿衣,顺便禀告有山贼进入蒲州城的消息,一阵纷乱之后,这些人匆匆离去,房间里归于平静。
萧晓云突然睁开眼睛,毫无预兆的推开柜门,掀开帘子进了房间。等宇文承都反应过来追出去,萧晓云已经蹲在桌子旁,身边桌角绑着那个男孩,正一脸惊恐的扬着头。的7634ea65a4e6
“你的名字。”很奇异的,萧晓云的声音里带着阴冷。
“静、静奴。”
“原名!”
对方没有回答,萧晓云的手上忽然就出现了柳叶刀,在指尖飞快地翻转。
“小四……”那个男孩裸着的身体微微发抖。
柳叶刀划出一道寒光对着他的额头划下去,男孩立刻尖声大叫:“我真的不知道,跟着干爸爸的时候他就这么叫我……”
萧晓云的手微微一顿:干爸爸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