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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你确定你想过这种庸庸碌碌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就为了五斗米忙得像个机器却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你确定你离得开道上那种刺激?过了十年这样的生活你突然想玩‘正常’了”强压不行,就诱骗吧。
“我不知道……也不确定……但是,想试试……试试看这样生活,不再杀人,不再骗人,也不骗自己……”怀暖视线的焦点处,是一个正在耍赖的小孩,吵着要去KFC,他的父母一再强调那是垃圾食品不可以吃。他的父母先想到的是他的健康或者说是对他好,不是想这个KFC能带来多大的利益需要用什么来等价交换。
也想有个人,告诉我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的时候,是用说的而不是让我痛,叫我做什么的时候,不是因为利益只是为我好。
怀暖从来不会在人前说这么多表露心迹的话,每一句希望的深处,都带着淡淡的,莫名而细微的绝望。
这些微末的希望和绝望,震慑着萧逸利益至上的心,弄得他那些功利的话再说不出口。
尤其是那句:也不骗自己。微弱的语句如猛虎般狠狠撕扯着他——他是生活在谎言中的人,早就忘了怎么讲真话。
“我就做不到,我以后的生活,还是会继续骗别人也继续骗自己。你不要以为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比萧氏干净多少——”萧逸自嘲地笑笑,别自己被他给说服了吧。
“我知道。他们的生存,一点也不比我们轻松多少。”
“那你在固执什么,萧氏什么没有。我们一起,要不了多久,这天下都是萧氏的。你要什么没有?”
“我想……”我想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不知道……试试看吧。”
“你……”萧逸知道他在执着什么,自己都这么放下身段了,这么有耐性跟他沟通了这么久,最后就这么敷衍,这话就这么说不出口,非要把两人都逼得没有台阶了才爽!?
“行,你不就是想要我——我又没说不行,又没说不好,不喜欢的话早十年都杀了还等着今天在这里让你小子给我添堵!要你回去就这么难说话?不回就不回吧。随你!满意了吧,老大我头一次给你这么大的自由,爱上哪上哪,爱干嘛干嘛!我丫儿就是闲得犯贱!”憋闷了这么久的恶气总算是吐出来了,恶狠狠地爽了之后,萧逸才呆住了,他这是在说什么啊,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儿啊。
怀暖也是听得一愣,这话从萧逸嘴里说出来,不容易啊。可是,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可能,他就不再坚持了,或者,这话就是早来一个月,他也不会听了之后只能悲凉地笑笑。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萧逸一时口快犯了一次傻就够他郁闷得去撞豆腐了,自然不会更加犯傻地还欲语还修地假惺惺解释什么。
于是,眼看着这翻话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了,他也只能装酷地像跟灯柱一样戳那儿,盯着那始终没有回头的背影。
“……那就多谢大哥了。”为什么会这样,不要问我。这句话,是终结的意思。怀暖从座位上缓缓地站起来,慢慢地向前走着。
“你是真的,这么痛恨我?恨得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又犯傻了,萧逸发现一天之内他的智商开始线性退化,但是除了这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事隔这么多年,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仿佛很小的时候挣扎在老头子的皮鞭下那样,无力。
不是,我从来都不恨,我没有恨过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不想见你,就如同不想见那伤痕累累的过去,支离破碎的爱情。
我,本就不该奢望。
“……”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过不下去了就回来,你那习惯,别把自己往死里逼。”习惯性威逼利诱的话在脑海中转了一周天,出口的,虽然别捏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情,有别于每一次对不同情人编织的水月镜花(老萧聪明地没有说那些情话,很多情话还是怀暖帮他编的,听起来更没诚意了)。
怀暖的肩膀微微一滞,又继续前行。
为什么明明是萧逸放他走,心里,却仍是被抛弃的难受。
原来,看人离去的背影是这么难受啊,难为他居然一看就是十年……
第 41 章
“嘿,看那个,长得比娘们儿还水!”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乞丐,叫麻子。作为这个世上最悠闲的从业者,每天混吃等死的同时,不找点事做那他就不是乞丐了。
天气初七那天之后急转直下,天气预报里说是寒潮大规模南下。一大群乞丐猫在地下通道里打屁,虽然穿堂风呼呼的跟讨债似的,好歹还有面强挡挡。
那几个黄|色笑话说来说去熟的比自己的老二还熟了,无聊之下,他们决定在这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找找乐子。
多年脱离正常生活的怀暖,对金钱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概念。在他的脑海里是多少万换多少军火多少毒品多少新货,但是他并不知道具体的能在生活上交换到怎样的物质。他实际过手的现钞最多只有那包黄鹤楼,其他的,他只看见过数字。
伤心绝望之下的离家出走,自然也不会考虑到钱的问题。两袖清风地出来了,身上就一件淡薄的病号服,没两天就混得连条狗都不如了。
面对寒潮的突然来袭和身无分文的窘境,他只好寻了个地下通道暂时避一避。
靠着墙角,头痛得模模糊糊的,他并不知道周围有狼。
“你丫儿恶不恶心,喜欢捅屁眼儿。艾滋怎么来的知道不,就是两个公猩猩搞出来的。”另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剔了剔牙,不屑地白了麻子一眼。这小乞丐叫小赖,人比较聪明灵活,多少读过些书。
“你不懂,现在社会上的成功人士,都喜欢这个,好像不捅两下,就掉了身价一样。”麻子笑道,枯木般的手指伸了出去。
“得了吧你,就你那脸麻子,还成功人士。”一直不出声的暴牙挖苦道。
“咋,咋,也比你那门牙强!不说了,哥哥我香一个先~”
见麻子带头,另外几个也都蠢蠢欲动了。
其实也不怪他麻子好色,平日里他们也就能蹲在夜总会门口YY,眼前放了个活生生的,不吃那是傻子啊。
麻子这样心理建设了一番,狼抓眼看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突破怀暖的防守范围,突然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小子干什么呢?”
来的人是这一群乞丐的老大,三十岁左右,脸脏得看不出本色,嗓子是东北人特有的粗犷。“小子昧良心了啊,有东西敢瞒着你老大了是吧。”
“嘿嘿,老大……”麻子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他的老大——老北,也学人赶时髦,喜欢搞断袖。
也多亏他老大一声断喝,保住了他这只作恶多端的爪子——怀暖冷冷地想道。
麻子靠近的时候,怀暖感觉到危险,本能上已经醒了,意识却没有全醒过来,正出于神挡杀神的危险状态。亏得那乞丐头儿喊了一声把他也喊醒了,不然就是血溅五步。
那个乞丐头儿盯着怀暖研究了半天,搜肠刮肚地从他的脑袋里想搞出几句合适的话来形容下这感觉,无奈小学没毕业,知道的实在不多,在所有人看着他英明伟大的沉思表情期待他做总结性陈辞的时候,他深沉地吐出两个字:“祸水。”
真是句废话,怀暖在心里嗤笑道。
但是显然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他,集体很佩服地点点头,暴牙凑上去说:“真他妈祸水,他坐这半天我们半点子生意都没有。”
小赖讥笑道:“傻了吧你,‘祸水’是夸奖人的,就你那样儿,想当祸水还不成呢。老大——怎么样,这‘祸水’准备怎么办?”
“带回去吧。”老北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可惜没人买账,谁都知道他也是个大色狼。“看那样儿,以前准是卖的,可能过气了。总不成把人扔街上吧,谁还没个走背字的时候。”
“别忙,老大,我问问清楚,看他别是得罪什么人了。”小赖凑上去,闻到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比他们这群臭乞丐强多了。“小子(人家年纪比你大),你以前干什么的,家住哪儿,怎么混成这样了,有么有案底,看你这衣服,得什么病了吧?”
麻子一听有病,心里庆幸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幸好刹车及时。
我,没说要入伙吧……虽然极不愿意,但是现在他委实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只不过为什么他要这么郁闷的跟群乞丐混在一起啊。
见怀暖不说话,麻子幸灾乐祸道:“怎么样,人家‘祸水’不买你帐嘞。”
“麻子,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再说一句老子可就翻脸了。”老北喝道,“小子,你是哑巴?”
他当然不是,只因为他那个死脑筋,想要不再骗人,也不再骗自己,可是他的过去,哪是能说得出来的,难不成要他现编一个?
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操!跟老子玩跩!”
“老大,他……好像晕了……”小赖拿跟棍子戳了戳他。
“看他还穿着病号服……他别是,有那个,艾滋吧……”麻子黑着脸,对于一般人来说,爱滋病这三个字的恐怖程度远大于原子弹。
他那张脸,放在美人如云的萧氏当然只是一般,但是放在一堆歪瓜裂枣的乞丐面前,那就是鹤立鸡群的典型呐。
再看他穿个病号服,联想也是难免的。
“大哥,他人病了两天了。你看要不要……”
慢慢放下咖啡杯,萧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自己要走的,我说过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回来的吧,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堂堂萧氏还比不上个草头的冒牌丐帮——我有交代过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吧。”
“是。但是,如果出了问题,大哥不会后悔吗?”
“出了问题也是命。老三,你不懂。你跟你媳妇怎么样?”
“那不一样,我媳妇她是个女的,无所谓(这不是歧视,男女之间本身就有不同)。”
“是啊,他却是个男的,这一关,只能靠他自己。今天做掉的是哪几路。”短短两天,暗杀的人已经多达二十拨。
看来他们黄金搭档的拆伙,的确让很多不怕死的蠢蠢欲动啊。
“实在不行了,可以便宜行事——老三,你们几个处理文件就不能仔细点儿,修罗堂的水平是一届不如一届了。”只是那时候,他们,就真的只能是床上关系了,再前进不了一步。
萧三闻言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哪是我们不仔细啊。
第 42 章
纵使后来发生了不能原谅的事情,那段日子在他的心中依然是那么鲜明地美好着。一个人的二十年的生命里幸福的回忆一支手就数得过来,那么这些少得可怜的记忆,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那几天老天阴得跟人欠了八毛钱没还似的,冷风一阵儿紧过一阵儿,几个乞丐决定提前收工回家。开始大家还主动屏蔽了那个爱滋病疑似患者的存在,但是在当口儿了,就这么走人显然不道义。
他们跟那些有幕后黑手的乞丐团伙不一样,他们是怀揣了梦想到城里闯荡,然而残酷的显示逼得他们真的混不下去了,又不想做那些个昧良心的事,才聚集在一起的。在座的每一个,都有过那种晕倒在地下通道里生死听天由命的惨痛经历。
相互看了看,小赖大着胆子说道:“要不,弄回去吧,要是没病被我们丢在这里,是不是太那个了?再说那艾滋虽然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