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叫有缘呀!”焦应桐说着,很绅士地拉开夏妙织粉紫色的日产跑车,“我们约在南京东路华航旁的六福皇宫见吧!”
“嗯!那我先走一步。”她很爽快地答应,“回头见喽!”
“好,不见不散!”
焦应桐目送夏妙织的粉紫色跑车离开视线,一抬头正好看到新加坡航空公司的飞机起飞,他无声地对柴崎英司道了声谢,祈祷他也能顺利地追到他的梦中天使。
〓〓〓〓〓〓〓〓〓〓〓〓〓〓〓〓
近乡情怯,夏纱再没有比现在更能体会这个感觉了。
离开整整八年,再次踏上这块故土,全新的关西机场让她觉得非常陌生,她迷惘地环顾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潮更显得她的无措,原来不自觉中,她早已习惯“他乡是故乡”了。
拉着有些重的行李箱,夏纱往宽广的入境大厅找寻往京都的交通工具,心里却忍不住骂着夏妙织,怨她不该临时拉她代替,而且不替她准备机场和交通的资讯,虽然她的日语依然灵光,但是全新的环境对她总是不便呀!
“可恶!”一不留神她竟让咒骂脱出口。愈拉愈重的行李箱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妙织难道要她在日本落地生根吗?
夏纱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她尽忙着“紫筑”的生意,将行李交给妙织处理,这下不正是报应临头了吗?
埋怨归埋怨,她双眸灵活地四处望望,终于发现JR新干线的绿色窗口和大阪近铁的“南海号”都在五楼。
她正想上电梯时,却发现手上的重量一轻,赶紧抬头一瞧,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已将她的行李箱拿过去,并且对着她鞠躬哈腰。
“喂!那是我的行李,你想干什么?”
夏纱纳闷地看着他太过礼貌的动作,伸手想将行李箱拿回来。
“大小姐,我是小林,老爷吩咐我来接您。”小林用日语对夏纱说着,“车子就停在外面,请往这边走。”说着他拉着她的行李箱就走。
“喂!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不认识你家什么老爷。”
夏纱急急地追上他,拉住她的行李,也拖住小林的脚步。
“大小姐,你说什么?”小林满脸迷惑地看着她,完全听不懂。
她死拉着行李箱不肯放,慌乱之间并没有发现她用中文对着那个男人说话。
“我说你弄错了,请把行李还给我。”
小林皱着眉摇头,年年不都是他来接机吗,大小姐今年怎么这么奇怪?管他的,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呢,反正只要把人接回家交差就好,奇不奇怪跟他没啥关系。
小林索性一手拉着夏纱直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喂,放手,你想干什么?日本是个有法治的国家,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夏纱着急地四下张望,可是身旁来去的人们竟然个个形色匆匆,无人理睬他们。
“你快把行李还我,要不然我就叫人了……”眼看行李箱被放进汽车里,她紧张地在车旁和小林拉扯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低沉的声音和一双有力的大手插入争执拉扯的两人之间,夏纱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人已经被搂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是你?!”
她紧张地抬头一看,映入眼里的居然是那日台北街头帮她捡花的男人,此刻他正用关切的表情看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你没怎样吧?”
柴崎英司压下怒气,低头温柔地打量怀里微微颤抖的女人,想不到她才离开他的视线一下子就差点被绑走了。
“该死的!”
他咬牙暗骂,如果不是补不到国泰的机位,他早就在国泰的飞机上认识她了,又岂会让她在此受人欺负,担心受怕。
“我没事,只是他认错人,又听不懂我的解释。”夏纱不自觉紧缩在柴崎英司的怀里寻求温暖。
“别怕,我来帮你解释。”
柴崎英司将她包在自己的大衣里,躲避机场外迎面而来的寒风细雨。
她听着他流利的日语,如行云流水般一泄而出,三言两语就将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小林坚持他没有接错人,因为他已经接过她好几年了。
柴崎英司脑筋一转,立刻想到不久前在中正机场见过的短发佳人!想当然耳小林应该是把她们两人弄混了。不过姑且不论她们是不是一家亲,此时靠在他怀中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手,而她又正巧也不肯跟小林走。或许这样做有点不该,但是如此难得可以和她相处又得她信任的机会,他岂可任其溜走。
“她不是你要接的人,你真的弄错了。”他大胆地替夏纱回绝了小林,“请不要再纠缠她。”
“你是谁?”小林不解地看看夏纱和柴崎英司,心想今年的怪事怎地特别多。“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我是她的男朋友,她是和我一起来的。”他理直气壮地看了小林一眼,径自拥着夏纱往机场大楼走回去。
“先生,你这样把人带走,我没办法回去交差呀!”小林急得追着他们跑。
“已经告诉你认错人了,你若是再唆,我就报警说你试图绑架她。”柴崎英司冷笑地回头看他一眼,未曾提高音调的几句话却叫小林打了个冷颤停住脚步。
看着他们愈走愈远的身影,小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懂自己怎么会被那个笑容温和的男人吓到,可是方才那男人表现出来的却叫他不自觉地依言遵从。
算了,小姐并没有说要与人同行,那一定是他认错了。小林自我安慰地想着,无奈地开空车回去。
〓〓〓〓〓〓〓〓〓〓〓〓〓〓〓〓
“啊!不要……”
从关西机场往京都的“はろか”新干线列车上,半睡半醒的夏纱朦胧之中仿佛又看到那人惨遭殴打,浑身是血地被架走了,她无助地大叫一声陡然惊醒。
“你怎么了?做恶梦吗?”
柴崎英司急切的关怀紧紧将她包围,她茫然地抬起头,梦中人那双相识的眼睛居然出现在眼前。
“你是谁?”
她混沌不清地问着,他只是个初见数面的陌生人,但是为什么独独那对深邃黝黑的双眼总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故人,除了眼中缺少热烈的情愫以外,分明就是相同的一对瞳眸。
“我是柴崎英司呀!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柴崎英司盯着夏纱空茫的双眼,明白她还陷在梦境里未清醒,在她眼中看的或许是他,但是心里想的却绝对不是他。
“你以为我是谁?”他不由得厌恶起藏在她心里那个不知名的人。
“唉!纵然相似终不是……”夏纱愣愣地看着柴崎英司好一会,轻轻地叹了口气,紧拢的眉间尽是落寞。
柴崎英司无由地揪紧心,想疼惜她的渴望霎时涌上心间,多么希望能抚去她满身的失落与孤寂。
“他是谁,对你很重要吗?”他掩不住声音里的不悦,粗哑地问着。
“是呀!”夏纱迷迷糊糊地想着、应着。“他是我最挂意的人。”
“他在哪里?”柴崎英司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此时此刻对占住她心的那人,他已不仅仅是讨厌而已了。
“他走了。”她偏头,泪水悄然滑落,哽咽的声音中尽是伤痛,“走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悲切的目光落在车窗外遥远的彼方。
“对不起,我无意惹你伤心。”他料不到一句简单的问话,竟惹来她如此大的反应。
“心伤非人惹,情痛总自招。”
泪水润湿过的双眼像盛着无尽的忧思,她吐出幽幽几个单音,轻缈如烟入雾中,飘忽无踪。
柴崎英司望向车窗玻璃,在玻璃的映照下,对上一颗颗滚落的晶莹泪珠,再也禁不住想安慰她的念头,伸手环抱她。
“你……”夏纱被他的拥抱惊得一跳,整个人从恍惚的情绪中猛然吓醒,回头正想挣脱,却叫眼前相同的白色丝帕乱了心绪。
他体贴地替她拭去颊上的泪痕,细心帮她拨开遮住左眼的发丝。
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她接过他手上的丝帕,悄悄动了一下坐姿,不但挪开了他的怀抱,更无巧不巧地避过他拨发的动作。
“无如往事随风散,顾惜怜取眼前人。”
柴崎英司一听那人早已仙踪渺茫,心里那团不痛快总算烟消云散,“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嘛!”
夏纱无言地望着他摇头苦笑,这气宇轩昂、自信尊贵的男人,人生于他应是予取予求、随心所欲的,要求他懂得“珍惜”两字倒也像苛求了。
她也不奢望这个天之骄子能懂得她的心情,更何况他毕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柴崎英司看着默然无语的夏纱,她唇畔那抹浅笑仿佛有说不尽的忧思,尤其那一抖不去的淡淡轻愁看得很碍他的眼。
“难怪贾宝玉总爱说女人是水做的,看看你,两次遇到你,你都是湿淋淋的,下回我一定得记得多带几条手帕。”
他幽默地带过她的眼泪,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再忧郁寡欢。
“你少取笑我,那只是巧合,我平时不会这么爱哭的。”夏纱无措地掐捏手上的丝帕,羞涩地露出一抹赧然的笑容,霎时如乌云散尽,青天豁然开朗,让他眼前一亮。
“古人所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原来不是骗人的。”
一句玩笑似的称赞马上将夏纱的双颊刷上一片赭红的胭脂,她羞中带怯的神情更叫柴崎英司魂魄尽散。
“真的很难想像你是一个日本人。”这是她打量他许久才下的定论。
“哦,你怎么会这样感觉?”他很好奇地看她。
早时两人互道姓名时,她已有些讶异,此次相逢更显得意外。
“因为你不但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国话,还能引用中国文学中的字句,单是这一点就够叫人惊讶了。”
夏纱将眼前柴崎英司俊朗潇洒、风采温文的形象比照五短身材和不离好色,总显得有些猥琐的日本男人印象。“何况,你那颀长英挺的身形更是不像。”
“那么我可以把这几句话当作赞赏喽?”
他一向无敌的魅力笑容,看得夏纱猛地心跳加速。
“你……”她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应对的词句,只能低头局促地扯着手上的丝帕,躲开他的挑逗。
柴崎英司笑笑的伸手握住她忙碌不已的双手,“别再玩了,我不再闹你就是。”说着他把丝帕拿回来折一折就往口袋里放。
“啊,那手帕脏了,我买条新的还你吧!”夏纱急忙想拿回来,却见他故意闪开她的动作,“最少也让我洗干净了再还呀!”
“帕上佳人泪,点点动人心。”
柴崎英司一手揽住她,让她动弹不得,才慢条斯理地将手帕放入衣袋里。
“有了它,我会记得永远不再让你哭。”
他说得轻佻之至,却让人有种誓言的感觉。
“素昧平生,你不觉得这句话说得唐突,非常不妥吗?”
夏纱有些别扭地动了动,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男人不叫女人掉眼泪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柴崎英司故意忽略她的不自在,将她拥在胸前,“何况,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就更理所当然了。”
“可是,我和你又不是……”夏纱急急想保持距离。
“嗯、谁说不是。”他迅速截断她的抗议,“方才在机场我跟那司机说了是你的男朋友,你没抗议不就是默认了?”
“你在机场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何况即便说了什么也只是权宜之计,怎么可以当真。”
“这样吧!”他突然放开她,正经八百地对着她自我介绍,“夏纱小姐你好,我叫柴崎英司,今年三十一岁,任职于台北东井株式会社亚太分公司,个性温柔多情,无不良嗜好,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还是个孤家寡人,请问有这份荣幸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