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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双手还在,两只手抓着,汗水隔在中间,却挡不住温热的感觉,我贪婪地抓住它。
等我们到达山顶的时候,一切疲惫都压到了别处,我们拉扯着冲向顶端,看一切都在我们脚下,看绵山间碧绿,连烈日都成了温暖。那一刻,才觉得,原来辛苦都不是白费,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烟消云散。我们沉浸在这美景之中,感受成功喜悦,急切地寻找这山间给我们的生命讯息,努力感知。
喜悦随着疲惫的再次袭来渐渐褪去,我才惊觉那温热的感觉已经不在,急急寻去才发现,原来手早已放开。身边的那个人,依旧是春风和煦。
放下的手时不时地卷起摩挲,想要回味当时的感觉。可是只能让人懊悔,为何时间不再长点,为何自己当时一片混乱。最后只能感慨,原来感情冲顶的最后,只有无尽的回味和遗憾。
爬上了山,终究还是要一身疲惫的下去。
所以这么多年,对爬山,我终究没有好印象。
华枝春,天心月
一觉醒来,又是晴天。抓起手机开机,顺手给邱存打了个电话。
“起来了?”我夹着电话穿裙子。
“想我了?”那边低低的声音入耳。
我稳住身子,“……你起来了么?”
“嗯,我想你了。”
我红着脸在这边捏正了手机,“那个那个,我也想你了……拜拜!”
呼……一大早就让人这么振奋。
可惜今天上午的忙得连这点振奋都磨光了。公司这阵子又忙了一个项目,从其他城市的几家分公司都抽了人上来,连带着好几个部门都跟着忙起来,连我这个闲杂人员都忙得要死,这个地方送文件那个地方输数据的,中午还要给大家订餐,我彻底昏厥。偏偏忙的时候还有人来电话。
“季琳?”
这声音不用听都知道是谁,“嗯呐,说吧,啥事。”
方苏进在那边嘿嘿笑,“忙不?出来吃个饭吧,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
得,人都在门口了,“好,等着。”
我向来不是那么勤奋的人,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中午吃饭时候了,外卖刚才也给定了,跟施晴打了个招呼就走人。
惹得施晴在身后哀怨:“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啊……”
下了楼就直接看到方少爷的车显眼地停在斜门口那,我蹭蹭跨上车,指着远处一招牌就催他快走。到那家吃饭的地方落了座点了餐,我才捧着水杯问他,“说吧,啥事。”
他也不耽误,直接从包里拿了东西摆我面前。
我盯着拿东西,“请柬”两个字看得我触目惊心,虽然我早已心有准备。
我刷地一下抬头看他,眼里不知道带了什么情绪。然后镇定一下,“恭喜了啊。”
他也只是那么一直看我,淡淡地笑开去,“少说虚的,记得送红包就行。”
我也笑,“等着吧,我从拿工资的时候就开始给你攒红包了。”
他撇撇嘴,“嘁,就你那工资,我的红包肯定瘪的。”
“放心吧,我把老家房子卖了也得给你包个大的。”
说完就觉得心里有点凄凉,他好像也是。
“你打算在这里扎根了么?”他问。
“我不知道。”我眼观鼻,鼻观心。然后抬头看他,“你不是说要把嫂子带给我看的么,怎么着请帖都发来了我还没见着人呢。”
他一边往我杯子里倒水一边说,“她前阵子刚回来,不急啊,就这几天的,带给你见见好不好?”
我觉得他又像是在哄小孩子,心里也不觉得别扭,只能乖乖地微笑着说:“好。”
回去的时候我没让他送,我说你知道我胃不好让我走阵子吧,他也点点头就上了车。我看着他的车子越来越远的影子我只想跺脚好想大叫。
看,到头来,你还只是一个人。都在远去,所有的人,都在远去。不是他们离开我,是我停下了脚步,没有跟上他们。包里的那张请帖,像张判决书向我宣判,我念念不忘的过去,早就灰飞烟灭了。谁都在长大,谁都认为我还是那么长不大,就像方苏进经常说我的那样,你真是孩子气。
是,我是孩子气,我只不过想要有人来疼爱,所以我不想长大。
可是你们谁都不爱我。
方苏进要结婚了,对方不是张珏。这让我越发地想起他们当年甜蜜的样子,越发地让我觉得青春岁月无非是一场闹剧,没有结果的闹剧,到了最后,谁都要离场,过自己正常的日子去。
而我,还是那个没有名字的配角,好容易大家都离场,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无人观看。
一步一步走向公司,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让我烦躁,一个财务部的打杂大龄女青年,每个月拿着半死不活的工资,做着和自己念了七年的书不符的事情,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在奋斗着,我到底在耗什么?
希望我知道,在那内心深处埋着的答案。
回去之后胃疼头也疼,其实也就是平时的一般疼,我却是下了决心要跟部长请假。他也只是阴阴地看了我一眼就批准了,施晴抱怨说为什么每次你请假都那么方便。我苦笑说,因为部长好像根本就没把我当部里的人。
是的,太客气太冷淡,根本就像是对一个外人。
换了施晴别开脸去,走开。
躺在自家床上我半睡半醒,少有这样能够忙里偷闲,我却脑子一片浑噩。方苏进的脸在我眼前回放,对付益扬的回忆就在我脑中穿来穿去。
看到方苏进,我怎么能不想到付益扬。
刚读研那阵子我想要把方苏进喝郁安撮合到一块,但是失败,那时郁安就问我,你自己就单身怎么不把条件这么好的据为己有。那时我说,你看,他和付益扬那么好,我一看到那张脸就想到另外一个男人,你让我下半辈子怎么过。
因为这个男人,我认识付益扬。因为我的懦弱胆怯他的风度,我们既不像多么熟悉的朋友,又没有到达多么暧昧的界限,完全是因为有方苏进的存在。如果没有他,我也许只是喜欢邻班男生的女生,从别的女生嘴里偷偷听到他的消息,悄悄地喜欢他很多年,然后遇到真正爱的人,欣慰地发现当年的只是些小美好。
可是完全偏离了轨道,付益扬,那么硬生生地拐了进来。
那个暑假过后就是高三,他回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方苏进说他是留在那边等高考了。我也在娘的几次骂声中慢慢把心思放下,好好念书。
那一年的新年来得很早,我却直到了年关才有感觉,原来新的一年来到了。
除夕照样是吃年夜饭,爹和外公喝开了酒,我也馋了两盅,有娘在边上我不敢放肆,吃饱了就跟娘请示了要去窗口看别人家的烟火。
回到自己屋子里,这边的窗口看起来更清楚,床头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外面娘喊了声,“接电话。”我就乖乖地去接了。
“喂?”我哼了一声,以为又是找爹。
“季琳么,我是付益扬。”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感觉,只知道那是我对他心跳一来感觉到的最清晰最有力的一次,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使它听起来不是骡子喘气。
“你好……好久不见了啊。”我觉得我还算冷静。
“嗯,好久不见,”顿了一下“可能有点早,不过如果我是第一个那家无所谓了,新年快乐。”
此刻我很想大叫,“新年快乐。”
“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太好听,就像我第一次听到的那样,如月下潮水低沉温柔,似乎我从未听过他和其他男生般聒噪的声音。
窗外突然一声轰响,我看着眼前黑幕下五彩斑斓,回答他,
“在窗口看烟火,……你在干嘛?”
他轻轻地笑,撩动我心尖,“在放烟火。”
我连忙抬头,顶上如繁花,我不禁在想,若眼前的,就是手中的烟火,多好。
却听得那头似乎有人在叫他,他声音淡淡地应了声,又清晰地传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提前给你拜个年,省得有人抢了先,我有事先挂了啊。”他的最后一句话是,
“新年快乐。”
“嗯,好的,新年快乐。”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出息的烟火,喧闹中却是静谧,大家都在各自家中寻求一年最后的团圆,新的开始,是属于明天的。这个夜晚,和窗外的绚烂一样,我一个人,终于到达了天空。
“噼里啪啦……”
虽然一直说要换掉这个铃声,但我始终没有,因为它实在是很振奋,这不,一下子就把我从混沌中扯了出来。我抓起手机,是邱存。
“怎么请假了?”
我说我头疼就偷跑回来了,邱助理你咋知道的?
他说刚去了财务部听到他们在说你。我咬牙切齿地想好么我一走就在背后八我呐。
“要不要去医院?”
我说不用啦我哪有那么脆弱,俺可是俺们村最壮实的娃。
他在那边低低地笑了,嗯,好,娶回家好养活能干活,不赔本。
我刚想继续咬牙切齿呢,他又在那边说,乖,休息会儿等我回来,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要不下班我直接去接你。
我就没脾气了,乖乖说好,不过你别过来了,我待会直接过去。
给邱存这么一哄起床气也没了,我发现我就是听不得他哄我,一声乖就把我叫得浑身酥麻毛都给捋顺了。
其实也就他哄我,小的时候娘不喜欢我,傻不愣登地跑她眼前去讨欢心,她也伸手摸上我的脸,却摸着摸着,一巴掌就抽过来了。那时我吓傻了,完全地扯开嗓子哭,却招来更多的骂。
等到爹回来的时候,才会一把一把地摸我的头,乖,不哭了,爹揉揉就好。
于是我说,一定要找个像爹这么温柔的人。可惜,遇到了看上眼的,人家却不要我。
心又开始抽起来。娘的巴掌爹的笑脸,付益扬的声音,充斥着我的各个感官。
我想邱存。
好容易熬到时间,直接奔向邱存家。进了屋换完鞋抬头看,夕阳的斜光浅浅地洒进来,心中终于开始有了瘫软。我急冲冲地奔向厨房,邱存正围了围裙弄晚饭,见了我傻不愣登地闯进来,顺手要喂我块排骨。我却绕到他身后,一把揽了他的腰抱着。
一颗心,终于静静地躺了下来。
他关了炉子,轻轻握着我的手,我呜呜地在埋在他背后叫他,“邱存。”
“邱存、邱存。”
“我在。”我感觉到他的笑意,仿佛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暖暖的。他松了我的手,转过身来,又环在自己的腰上,眼神浅浅地看我。
我眨眨眼睛,好帅,“邱存,你知不知道,你是绝对治愈系的。”
他歪了眉毛,“治愈系?什么东西。”
我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嘿嘿,就是夸你的意思。”好温暖。脑袋被轻轻地抬起来,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好看的脸。俩人眼对眼、鼻对鼻,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他,我忍不住闭了眼睛踮了脚尖,对着他的唇凑过去。
我贪恋此刻的感觉,唇齿相依,无尽缠绵。衔了下唇,进了舌尖,他的气息,刺激得我想往后退去,但随之而来的温暖,让我再度义无反顾地向前。
是,我好贪恋好贪恋,这怀中温暖,这唇间气息,如此清晰强烈。往事如烟似雾,耗尽我心力,眼前如此清晰的温存,让我发现,这才是我想要的。闭上眼,感官充斥,纵然是再多的付益扬也不过只是酸涩的虚幻,纵然是我睁开双眼,我也可以看到,在我面前的,是邱存。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好容易有个人愿意要你的,你要珍惜。
熬夜到两点很累
珍惜眼前人,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抱着他。
直到炉子上的菜传来糊味,他才拿起我的胳膊,我才知道傻傻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去看锅子里的菜,跟在他屁股后面端饭上了桌。
我伸筷子要夹,他却夹了另外的给我,把糊掉的弄进碗里。
“你胃不好,不许吃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