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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你了?”他俯下身看我。
我摇头,“不睡吗?”
他轻声说,“我还有点事去书房,你先睡好不好?”
我点点头。
屋子里面安静得只听得自己的呼吸。没有他在身边,我睡不着,身边的哪种冷清是怎么也挥不掉的。邱存早就是一种习惯一种潜移默化的温暖,如空气般围绕在我的周围。
脑子中都是逛过的校园,毕业后我就只有那一次进去过,仿佛有了很多改变,新旧交替的在我脑海中闪现。
情人坡,我没有说,其实那也是个每天早上很多人读书的地方。心婕每天早上在那边的一个角落里,安静隐秘,身边陪伴着付益扬。每天早上他要骑着车过来,带着买好的早餐,因为心婕说他们学校的好吃。初时我曾执意一大早跑到苏进那里把他从被窝里叫出来只为那一份传说中的早餐,却吃得毫无味道。
因为情人坡上有他们的影子,自己也自以为很有骨气地只到情人坡后面的长廊附近读书,却发现更狭隘了自己的视野,看到的全是他们的影子。
为什么不去教室自习?因为心婕喜欢各个教室到处地跑,各个教学楼地跑,拉着付益扬。付益扬有空就过来,她有空了就过去。起初经常能在路上遇到,几次之后,我就只能把自己锁到了图书馆。
我去操场,因为心婕不喜欢满操场的都是为了减肥而奔跑的对着付益扬红果果目光的女生,她只和付益扬去学校前面路口的公园。
看,我就是在这些夹缝中求生存。
我曾无数次地想,如果没有进这个学校没有叶心婕这个人多好?
那么美好的开头,那顿饭吃得算是愉快,我们聊高中的事情聊现在的学校,送我出校,然后大家约好下次等张珏过来的时候,到我的学校来大家聚一下。
我第一次怀着那样的期盼等着张珏的到来,那已是九月的最后军训完毕。不管怎么涂防晒霜还是黑得像锅底,因此出门前照了好半天镜子很郁闷。惹得众女人一致笑我,怎么着这么搔首弄姿地是要见谁啊?心上人?
我把梳子扔过去。
胡妮呼地躲过去,说中了吧说中了吧,肯定是那个帅哥!就是那个她暗恋的!
正巧这时苏进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没理她们,抓起包就准备下楼。
“要走了?正好我也去吃饭,一起下去。”身边心婕走过来。
本来每天都是我和她去吃饭的,正好这时候也到饭点了,便和她一起下去。
到了楼下的时候看到他们都站在宿舍楼下,苏进、张珏和付益扬,我冲他们挥手,几步就到了他们面前。
那时不觉得和心婕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毕竟不是没见过美女,可是明显感觉到几个人对身后的目光骤增的时候,那种自卑的感觉竟突然生生地冒了出来。
我转身看身后的心婕,她对面前的人微笑了下,看向我。
我自然明白,转过头来对他们说:“这是我室友,叶心婕。”
然后一一给心婕介绍。
介绍完了我以为她就会去吃饭了,结果心婕却眨眨眼对我说:“季琳,你们去哪吃?我还没吃饭呢,带着我吧?”
我愣了一下,想也是啊,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便挽着她的手,一起离开。
峰回路转不回头
叶心婕曾对我们说,我看到付益扬的第一眼,就觉得只有他才是能配的上我的人。
我无话可说,我不记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是不好看的吧。
那之后我经常会想,如果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先来后到,多好。
我不想再忆起那天的情景,但它却是那么清晰。我们在一起吃饭聊天,一切和我想得那样如常,除了偶尔把目光定焦在付益扬脸上让我很心跳,一切都好。
直到方苏进发短信给我:“嘿,把你那同学手机号给我吧。”
我心里噗通一下,马上就回:“你想干嘛?你家张珏可是还在身边呐。”
接下来他发来的回复立马验证了我的不安:“当然不是我要啦。快,帮个忙。”
那时我躺在床上,手机白色的光在眼前的黑暗中让我瑟瑟发抖,明明还是秋老虎的季节。
不是他,不是他,我努力这样告诉自己。
我不是没有预感没有察觉,我只是不愿意去想起去记起。喜欢一个人,是对他的分毫都会自然地纳入眼中的。饭桌上付益扬有那么一两秒的目光定焦,我不是没看到,我只是告诉自己,那不代表什么。
我在黑夜里把短信发了出去,得到方苏进一个回复:“谢了。”为什么他不来谢我?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过他的短信,有事从来都只是联系方苏进,我们的关系,仅仅只是曾经的校友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变得神经,和心婕在一起的日子里,提心吊胆,每次她拿起手机,我都会立马一颗心吊着。不过每次都会让它掉下来,因为似乎,都不是他。
于是我开始放宽心,十一的假期我回了家,苏进已不再回宾海,张珏到这儿来。于是只有我一人踏上返乡的路。
七天的假期我终于结束,我拖着重重的行李又回到宿舍,还没有把包里带的家乡东西分给她们的,她们就送我一个大礼。
“喂喂,季琳,知道不?俺们宿舍又有一个嫁出去啦。”
我手里的包的的确确是当场就掉了下去。
胡妮看得莫名其妙:“咋啦,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连忙说,“没事,刚才你说谁嫁出去了?”
胡妮拆开包装塞了个满嘴,唔噜着说:“心婕啊,你还不知道吧……”得意地笑了下,“就是我们隔壁学校的啊,人才啊,姓付,叫啥俺不记得了;前几天她回宿舍拿东西的时候说的,前几天刚开始的……”
我的心如同那盘散了的沙,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我没有接她的话问,只说了句哦我不知道啊。然后就抱怨坐车好累我上床啦。
躺在床上,我捏着手机,很想发短信,给付益扬。
可是该说些什么?叶心婕是你女朋友吗,为什么要心婕做你的女朋友?
我问不出口,资格这个东西,我觉得我没有。
手机里还存着,他给我发的第一条短信。一条祝福短信,国庆期间的中秋节收到:祝你中秋快乐——付益扬。
我知道是他,我当然知道,他在P市的号码,我早就偷翻了苏进的手机。
收到短信时的喜悦仿佛就在刚才一刻,那时我压抑着满心的欢喜,勉强定住神,过了几分钟才发出去:也祝你中秋快乐~
此刻喜悦却彻底冰冻粉碎,我也终于明白,也清楚地告诉自己:他不是喜欢暧昧,他只是不喜欢你。
我努力压抑自己,终于保证了在见到叶心婕的时候没有失态。我混在大家的声音中对她八卦,逼问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并且大声地说,我那天晚上真的是没看出来,小样,原来你们俩早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她只笑盈盈地,看着我不说话。胡妮配和地在一旁哀嚎,哦哦哦,你看这妞笑得一个甜蜜。
等到屋里只剩下我和她,我又想上床睡觉去。
“你喜欢他的,是不是?”
我本来爬在梯子上,一只脚就像卡在那里,动也动不起。
“是。”
“那我不觉得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
我在心里回了一句,是。
身后的人走了。我便一睡到傍晚。
待到第二天起床下楼准备奔向食堂的时候,楼下,那个人,倚在单车上,看到我,冲我微笑。
我不想再把目光给他,只是盯着他的后方,模糊地说:“来等心婕?”
“嗯……”
我没有等他再说下去:“那我先走了啊,拜拜。”
就这样,我的逃难般的日子终于开始了。
早上要很早起来,躲开那个勤劳的护花使者。一整天,能少回宿舍就少回去,整日泡在图书馆,直至闭馆。每天很晚回宿舍,回去就上床睡觉。
大家都认为我学习学疯了,终于有一天,连最迟钝的胡妮都来问我:“天啊,季琳你要是发奋发死了谁给你收尸去?”
我听来也感觉到一点悲哀,“那就让我暴尸在外面吧。”
渐渐地我终于被孤立,回到宿舍,我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在讨论什么,我只是感到很累,能不能让我睡觉。有时候偶尔我插上一句,起先她们还能好脾气地给我解释下来龙去脉,渐渐地大家都不愿再说,你是一句,你不知道,别管了。
我便不再想管,睡觉吧。
终于心婕每个周末不再呆在学校,我会觉得心中压抑的一块得以释放。本来心婕和付益扬就都是P市人,但大一都是要住校的。其实心婕说过她爸爸不舍得她住校,只是她不想和大家不一样,而且,她想感受真正的大学生活,就像现在她和付益扬在一起,骑着单车载着她穿行在校园中,才是她想要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发现老大在盯着我看。不只是她。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么?
我整整手里的包,找公交卡。下班的时候站台上的人总是很多,此刻眼前亦是如此。我不喜欢坐地铁,总觉得那里有太多匆忙的人,成群成伙。
正在胡思乱想着,身边的人发出窃窃私语声,渐渐更多的人低语,不禁惹得我抬头。
很烧包的车,车里的人放下车窗冲我喊过来,“哎,快上车快上车。”
感受到身边的目光,我也只好开门坐了进去,看着自己融入繁忙的车道。
秦文颂转过头来:“不问问要带你去哪么?”
“我正在想你会带我去哪。”
“猜着了么?”
“怎么可能,秦先生你要是想说就说吧。”
“叫哥叫哥,别那么生分,又不是没见过。”
“小四哥好!”我叫得很有底气。
然后两人就都笑了,秦文颂把方向盘打了个弯,继续说:“成,哥哥带你去玩儿,别怕哈,就是去见见人。”
我想了下,“邱存去么?”
秦文颂没有回答,反倒是问:“手机呢?”
我乖乖掏出来:“在这儿。”被他一把拿了过去:“没收,过会儿再给你。”
我老老实实地跟他走,来到这个房间里。不是上次的那个地方,又是个我没来过的烧钱的地方。
穿过长廊,两边都是斜插过来的木框玻璃门,灯光明亮,在玻璃下更是耀眼。
推门,进去,转过一个小吧台。本来秦文颂是走在我前面,绕过吧台就变成我们并行。室内灯光明暗交错,我毕竟不是什么见过大场面的人,心里有些没底。
很大的房间里面被隔成两块,北面还有扇门说明里面还有别的房间。我拐进来的这块中间是张很大的台球桌,头上的灯光将其罩得格外惹人注目,一男一女执杆而立。还有一些人散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或交谈或观战。
秦文颂一转身便坐到了沙发上去,男男女女早就见了他,一个个的打招呼。我随着他坐过去,转头看站着的那俩人。
女的我当然见过,就是那天自己开门进来要给我一巴掌那女人,本是一双含水双眸在我看来跟大虎的吊睛似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人家还是很淡定很有修养的。
男的我更是见过,付益扬嘛。
这男人我估摸着出去留几年洋把我们礼仪之邦的本分都忘了,就眼镜后面的眼珠子稍微大了点,嗯,稍微,估计是没想到会见着我呢。我怎么着都得尽点地主之谊啊。
眼神对上他的,扬起嘴角,冲他微笑。
然后看他略微惊异的眼神一晃而过,然后露出我记忆深处的那个永远不变的笑脸,道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却依然是,说不出口。
在他走了之后,我疯狂想他的日子里,我曾无数次地在耳边重播那首陈奕迅的《好久不见》,用自己以为的伤感,来幻想,我应该也算是他回忆中的一块吧,总有一天,我可以像歌里那样。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