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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排斥这种事?’他难过的问。
‘……’其实杰米人很好,勾烨和他同学三年时,也晓得高大英俊的杰米吸引不少女同学追求,问题是他无法了解他那种爱情。如果不是他缠着自己穷追猛打,勾烨倒很愿意和地做好朋友。
‘用排斥这两个字,’想了一会儿,勾烨才回答说:‘应该说是我没办法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心,所以我才无法答应你。’
‘那么说,如果我只要人,你就愿意吗?’杰米追问。
勾烨漂亮的黑眼闪烁了一下,有份挑战也有份赌注,‘交换条件是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能靠近我,绝对不再见我,从此死心。’
要他从瑞克身边永远消失?杰米彷徨起来。他虽然很想很想要瑞克,但是他更不愿意失去他。如果得到一次他的人,却要他永远再不能接近瑞克,那磨人的思念更加可怕。就算一辈子只能做朋友也胜过失去他。
太聪明了,他正在赌他的心意是真是假,不愧是他的心上人。‘算了,当我没问过。’杰米认输地说。
‘别放在心上,你是个很棒的家伙,杰米。’勾烨拍拍他的肩,心里松了口气。
‘要回俱乐部吗?我可以开车送你。’杰米说。
‘自己走就行了,不必麻烦。’
杰米在他离开前拦下他,‘至少给我一个离别吻吧?’
这下子勾烨可愣住了。吻……要他吻杰米?实在没料到他会当众要求,这可是个难题。洋人的礼貌吻,他也常常做,但是杰米所要求的绝不是那种发于情止乎礼的吻吧?
‘蓝恩先生?蓝恩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夹杂着怪腔怪调的英文从旁打断了这个场面。‘你,你这个混混在这边做什么!’
第二句话是冲着勾烨而来,勾烨笑着接招,以中文应道:‘京沪名捕张宗玉大补头,同样的疑问我也有,真是没想到会在美国商务馆前看到你,我记得你最痛恨洋鬼子的,不是吗?’
那位五十多岁的铁髯汉子冷哼了一声,鄙睨的看了他一眼。
‘你认识瑞克吗?’杰米问着张捕头。
‘蓝恩先生,我必须警告你此人相当危险,你或许不知道此人是上海恶名昭彰的帮派混混,千万不要与这种人扯上关系,对你的安全才好。你是贵国重要的官员,我不希望你身陷险境。’张宗玉口沫横飞的说道。
‘看来张捕头不是很高兴见到我,我就不打搅了。’这正合勾烨的心意。
‘不!’杰米硬不放开他的手。‘瑞克是我多年的好友,张先生你侮辱了我的朋友,我非常不高兴。该离开的人是你!’
张宗玉反被骂了一顿,老脸青一阵白一阵,‘我道歉,蓝恩先生。’
要不是他需要这个老外助一臂之力,他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呢,死洋鬼子。当初八国联军时,该让这些洋鬼子和这群上海混混一起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我不接受,先前我们谈的事也一并作罢!哼。’杰米仍在气头上。
‘啊!那怎么可以!’张总捕头脸色大变,慌张的说:‘我们极需贵方的大力相助,因为听说犯人已经溜进了上海,打算从这边乘贵国的商船偷渡前往美国,如果你们不答应让我们上船搜查,那么我们会十分困扰的。’
‘又关我什么事?’杰米冷冷地说:‘对我来说,那些革命分子和你们一样都是中国佬,打算潜逃到哪里我都无所谓。’
死洋鬼子。张宗玉在内心暗骂一声。‘请务必协助我方,逮捕这名犯人。’
‘我坚持你该向瑞克道歉,关于你骂他是危险至极的人,还有说他是恶名昭彰的混混,这点侮辱到他的人格。’杰米厉声道。
很不情愿地,张宗玉转向勾烨,目光带着不屑说:‘刚刚的话如有冒犯,请多见谅。’
徒具形式的道歉,勾烨一点也不需要。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穷凶恶极的罪犯会让这个平常最心高气傲的大捕头如此低声下气,非要逮捕到案不可。
第二章
‘瑞克,你接受吗?’
俊美逼人的眼底浮起一丝恶作剧的神采,勾烨眉带淡笑,‘我们这种平民身分的人,岂敢要高高在上的皇家捕头大人道歉呢?’
‘你!’同样中国人,哪会听不懂勾烨嘴上客气,实际上却暗中扯了张宗玉一腿。
杰米不悦地掀起一眉,‘看样子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张先生。请你离开!’
幸悻地白了勾烨一眼后,张宗玉将长辫甩到身后,‘给我记住,姓勾的。以后在上海租界外的地方,你都要给我小心点,别让我捉到你的把柄,否则……哼!’
满腹怒火的捕头走了,‘真是个暴躁的人。’
‘抱歉,让你碰到这种事。’
‘这又不是杰米的错。’勾烨笑了一下,而后问道:‘他们在追捕的犯人是谁?紧张成这样。’
‘喔?你居然不知道。连我这个外地人都有听过这件事呢。’
‘别取笑我的孤陋寡闻,前一阵子我到香港出了公差,消息也变得不灵通了。怎样,什么革命分子让向来眼高于顶的京沪衙门的官爷,不惜放下身段,前来拜托你们这些洋人呢?’
‘告诉你这个消息,打算给我什么报酬?’杰米邪睨他一眼。
勾烨皮笑肉不笑的挥挥拳头说:‘保证让你毕生难忘的东西。’
‘哈哈哈哈。’杰米就喜欢他慧黠的反应,‘我说、我说,别对我舞拳弄腿的,早知道你功夫厉害,没打算和你打架的。’
‘多谢合作。’
‘他们要追捕一个化名“七月”的革命分子,他就是筹划整场“屈原节起义”的首脑。你应该也有听到这次革命,他们不但破坏了京沪总督府,还烧了总督衙门的兵器库,害得清廷损失惨重。事后虽然捉到不少革命分子,就是独独少了几个带头搞革命的人。现在整个京沪衙门已经发出重赏,要将这名“七月”逮捕归案。’
‘重赏,这么说来,清廷这次倒是满痛下决心的。’
‘嗯,因为总督是皇亲国戚之一,这次被吓坏胆子了,无论如何都想要将“七月”斩首示众。’杰米耸耸肩说:‘我才不管什么七月、八月的,只要他们惹我不高兴,我就不让他们上船搜人,就算是一万两我也不放在眼中。’
‘一万两?’
‘没错,告示一出就轰动全沪。听说一堆穷人都巴不得捉到“七月”的人是他们,好去领赏。’
‘喔?这么说来清廷应该很快就能捉到人了。’
‘哈哈,大家都这么想。’杰米摇头说:‘不过我个人以为“七月”这个人说不定早就溜出了上海。虽然有逮捕的画像,但是光靠那一张画纸想捉到人犯,还是要费一番工夫的。对了,刚刚那捕头有给我一张,就是这个人。’
那张以毛笔白描的画像上,出现一张意外秀气的书生面孔,和所有革命分子一样剪掉了辫子的年轻男子,面容严肃的瞪视前方。
‘很讶异吧,没想到这个革命份子还满年轻斯文的样子。’杰米皱皱眉,‘会让人觉得他丝毫没有那种暴力动乱的力量。’
‘人不可貌相,这是中国人的俗谚。’
‘是啊,从你身上也可证明这一点。’杰米叹了口气,‘有我这么痴心热情的追求,你居然还能毫不动心,可见得你的确是比外表看来冷漠狠心多了。’
勾烨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不置可否地给了他回答。
叩、叩两声后,中断了一下子,又紧接着三声敲门声。
门被拉开一小道缝,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乌云满天。’
‘拨云见日。’
‘很好。’门打开了。
迅速的步入房间内,‘呼,外面风声好紧,我不得不化装成外地来的小贩才能躲过盘查,幸好我演技还不错,才能把那些笨官差都骗了过去。’身材圆胖的男人一边抹汗、一边说道。
‘辛苦你了,阿民。’
葛众民摇摇头,看着娇小身材的梁美如说:‘哪里,比起你们现在的处境,我不过是跑跑腿送送信,哪来的辛苦可言。倒是你和七月老大可要小心些,外面可是布满了清廷的眼线,等着要捉人哩!那些满清走狗真是他妈的混蛋。’
‘我们会小心的。’
‘咦,怎么不见七月老大的人影。’
‘她在另一个房间,’美如指向另一扇紧闭的门,‘说要打坐,要我暂时别打扰她。已经在里面待了一上午,可能很快就会出来了。’
‘真服了七月老大,也只有她能在外面情势如此紧张的时候,还能像老僧入定般冷静自持,换作其他人早就慌乱手脚不知所措了。’葛众民竖起大拇指说:‘我真要封她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古今第一奇女子,比外面庸俗的笨男人还要有英雄气概的女人,一点也不像个女流之辈,怪不得大家都把她当男人看。’
‘嘘,不许你乱说话,我可会生气的!小心让七月听见不高兴。’
‘我是说真心的!’
紧闭的门扉无声的被打开,纤瘦高挑的人影步出房门,‘美如,麻烦你泡一壶荼。阿民,新中会那儿有什么消息吗?’
‘啊,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葛众民摸摸他的大光头,‘哈哈,你是不是有顺风耳呀,每次说你闲话都会让你听见。你没生气吧?’
‘你自认为说的话里面,有任何值得我生气的吗?’
看着七月那双比黑水晶还要透彻美丽的明眸,葛众民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我不是故意说你像个男人,当然啦,大家都看得到七月老大的美丽,只是你的作风处处都不让鬓眉,也难怪外头那些差爷、帮办、绿衫们还以为“七月”是个男的,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到处在找的“七月”,其实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呢。’
‘我没有生气。’她淡淡地接过美如递来的茶杯,轻啜一口。
美如噘着嘴,掀起一道眉说:‘就算他挨骂也是活该。’
‘嘿,别落井下石嘛!’葛众民发出哀求。
‘这么说来,你承认你自己是井底之蛙,没知识又没常识啰?’
‘哇,好狠喔!’葛众民捧着心口,‘你这个毒女!’
‘你没听说过吗?人呀,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有常识也该有意识,我看你连人的意识都没有,干脆自已挖个洞跳进去埋起来算了,何必在这儿惹人嫌。’
笑看美如和阿民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她晓得这是他们在危机四伏的现状中,唯一能放松自已的方法,也是大家真正得以放松的时刻。所以即使宝贵的时间正逐渐消逝,她也没有出声中断他们。
‘女孩家嘴巴别那么恶毒,小心最后嫁不出去,只好委屈哥哥我勉强收留你当个小媳妇儿啰!’
‘你!我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嫁给你。’
‘你不嫁给我这世上唯一的男人,难道嫁女人吗?哈,没想到咱们美如妹妹是个变态,我要大肆去宣传一番。’
‘你敢!你敢我就撕烂你这张狗嘴。’
当言语化为行动,美如忍不住扑到阿民身上,打算用拳头讨回公道时,她拦下了美如,‘可以了,他只是开玩笑过火了些,快向美如道歉吧,阿民。’
‘真抱歉,小娘子。’阿民嘻嘻哈哈说道。
‘谁是你娘子,少不要脸。’美如扮个鬼脸后,‘懒得理你这种人,我进去了,七月。’
房间内好不容易又恢复一点安静。‘你多体谅一下美如,辛苦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