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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啊我要回家啊快送我回兴元府啊!你们听到没有!”
徒劳的叫嚣。
就算是人家听到了,也有头目的命令在身,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放她下来的吧。
所以结论就是人家嫌她聒噪又不安分,直接丢进柴房就没再理她。
直到现在。
“有没有人呐——咳咳,人都死光了吗~~”嚎了一下午,她的嗓子都干了,从端坐着大吵大叫的示威,渐渐变成瘫坐着,而后干脆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吆喝着,“喂~~有人没有?好歹来个人~跟我说说话呀~~一个人好寂寞~~~”
这足足是有一种寂寞到蛋疼的感觉了。
尽管她没有蛋。
“喂~来人呐~”她越叫嗓子越哑越想喝水,越想喝水就只能吆喝着拜托有个人来瞧瞧她。如此一来还真是恶性循环。
她渐渐意识到这种方法实在行不通,而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词叫做“望梅止渴”。梅子什么味道她没想起来,她只想到下午刚刚吃过的、燕隐做的大力丸。酸酸甜甜的味道还真不错,想着想着,青晗好像也就没那么渴了。
甭管是望什么止渴,总之她也没力气再叫了,就连嘟囔都懒得嘟囔,就盯着破败的木门透出的点点灯光,心里想着这都什么破地方,怎么对待人质态度这么恶劣!虽然不打不骂的但你好歹不管饱也要管顿饭吧。
正这么想着,就听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止在了门口、身影挡住了透出的灯光。
她不免有些紧张,屏住呼吸,蠕动着最终坐直了身体,定定的望着那扇破洞的木门。
门被推开了,一道影子被扯得老长。
少女不由得紧张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从下而上、从脚到头看去时……嗯,事实上——她又把凉气咽回去了。
……门口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头发已经花白了,在昏暗的灯光下,脸上皱纹如刻。手上则拿着一个水囊和一个估摸能吃的蒸饼。
没有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大叔只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这分明就是白紧张了好吗。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把刚才那口凉气吐了出来。
那老奶奶没空看她吞气吐气玩,只是朝她的方向望了望,便开口道:“哎呀,小姑娘你真在这儿,他们也真是的,怎么把你关到这种地方来啦。”
她见这救星到了,也赶忙卖起了可怜,“婆婆,你看他们也太过分啦,您帮我松开绳子放我回家吧。”
声泪俱下,听起来还怪博人同情的。
但那婆婆却走到她面前,拿起了吃喝,“放你回家呀——这个一会你自己跟小翔说吧,听你喊了一下午,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
青晗小鼻子光嗅着麦香味儿了,没出息得彻底忘了应该先将苦肉计进行到底,只匆忙点头,而后一口叼住凑到嘴边的馒头,毫不顾忌吃相的狼吞虎咽,直到把自己噎得直打嗝儿。
“慢点吃慢点吃~”那老婆婆见她那没出息的样子,也绷不住笑意连连。干脆将她的双手解开,将馒头塞进她手里。
“婆婆你真好!”她连忙道着谢,揉揉被绳子捆疼的手腕,之后又开始飞速的填肚子。
“说起来……”她用水将一口馒头顺下去,这才开口问道:“您怎么会在这山寨里面?难不成也是被那群山贼抓来的!?”
“没有没有,不是他们抓的,”那老婆婆连连摆手。“说是在的呀,要不是小翔他们,我们这一村人没准就早就埋黄土里啦。”
“小翔?”她咬了一口馒头,一脸好奇,“小翔是谁?”她怔了怔,费力的吞下口中的食物,“您说的不会是那个连人脸都分不清的二货山贼头目吧!?”
那老婆婆又笑了,团团皱纹都绽开了些,“要说小翔那孩子也挺有意思的,心肠好,人长得俊,要说这人也挺不错的吧,可谁成想从娘胎里带出这么个毛病。”她一提那山贼头子就开了话匣儿似的,“唉唉,不过细想想也没什么,以后熟悉了就好啦,他呀不过是不认脸,不过要是有什么信物之类的认人还是没问题的——”
青晗没打断她,依旧是嘴里塞满了馒头,小松鼠似的动着腮帮子,“嗯”“啊”的附和着,可那老太太说着说着,少女就渐渐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怎么不太像简单的介绍,像是在……保媒拉纤是吗?
她被吓了一跳,赶忙吞下嘴里的面团,慌张的摇头,“没有没有!婆婆您误会了,他不是抓我来做压寨夫人的!”
“……不是吗?”老人家也愣了愣,“不会吧,这么明显我应该看不错——”
“不不不您看错了绝对看错了!他连我的脸都认不清呢!”青晗头痛的按着额角——她可不想再被那厮打击一回了。
明了了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及怎么误打误撞的入了山寨的一系列故事,老婆婆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头,将关于“小翔”的事情一一道来。
小翔——奚朝翔本来不是山贼,和青晗的第一印象相似,他曾也是当朝武官。而至于落草为寇的原因,婆婆没有说,恐怕朝翔也没有对她说过吧。
那婆婆原本的村子就在兴元府附近,汉水冻结后,兴元府城之人自顾不暇,哪里管的了村寨中的百姓?缺水、病患,一村人死的死,逃的逃。
可她完全想不到,成为这个英雄、救世者的人竟是一个山贼头子。
嗯,还是一个可能患有脸盲症的山贼头子。
哦对不起,她或许不应该歧视残疾人——当然,如果他那种货色的脑残也算是残疾的话。
“那所以你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她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嚼完,胃里也终于有了点饱腹感。
“住在这里也不过像是搬个家而已嘛。”老婆婆依旧笑着,“小姑娘你吃完啦?小翔还说要见你呢,快去吧。”
“嗯!”少女解开了绑脚的麻绳,这次也不想着脚底抹油的开溜,仔细想想倒觉得这一伙山贼也没有那么凶恶。
冻结了汉水,受难的不仅是兴元府一处。
苍薰和凤家单单能救得了一个兴元府,可毕竟救不完所有遭难的百姓。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是想帮他做些什么的。
但愿奚朝翔不要像苍薰那样打击她说自己没用——好吧她现在真的不得不承认,她的实力确实和苍薰有差距……好吧好吧!有很大差距总行了吧!
自暴自弃的盘算着,她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婆婆,那就快带我去见他吧。”
那老婆婆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让少女跟着她出了柴房。
月上中天,夜空早就彻底黑透。
那片寨子隐匿在群山之间,就连那寨中的火光忽明忽暗,都只像远方的星辰辉映罢了。
十八、是人质不是压寨夫人
四面山岭环绕,这寨子则坐落其中,很是隐蔽。而听了那老婆婆的一席话,少女又觉得朝翔并非普通意义上占山为王的山大王。自然对他充满了好奇。
苍薰也好,言澧也好,就连这山贼头子奚朝翔也好。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青晗想到这里,却只能头痛的摸摸太阳穴。
可唯独自己已经想不起自己曾经有过怎样的故事。
一老一少的二人走在寨中,途径的屋子中的灯光大都还亮着,明明暗暗飘渺的融进月光。
老婆婆领她走了一阵,才指了指前方不远的那抹火光,说了句:“就是那儿啦。”
“婆婆你不一起去吗?”青晗问道。
“不去啦,你们慢慢聊,婆婆不掺和。”说罢,又是在嘴角提起一抹笑容。
婆婆……我跟他真的只是人质和匪贼的关系您别误会呀。
少女叹了口气,懒得再去解释什么。只为难的笑笑,说了句“婆婆慢走”算作道别。而后见她走远,才径自走向面前出现的那袭火光。
木门一样的破败,轻轻一碰好像就要掉渣儿似的。不过这似乎是自然的,区区一个山贼所住的寨子怎么也好不过兴元府地方豪族的上官邸。
这伙山贼过得还真糙。
她稍稍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推门便进。而等她进门四下张望一圈之后,黑线瞬间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嗯。
家徒四壁。
我说你们到底是多穷啊……你们是山贼吧!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谁打这儿过好歹给给你们留点买路财吧!本来你这应该是挺有前途以及钱途的一个职业吧!?不说富的流油怎么也不能穷得跟要饭的似的……
那所谓山大王的宝座只象征性的用张虎皮草草的铺了一层,那青年坐在其上,手肘支在扶手上托着侧脸似乎在打瞌睡。
“嘿,醒醒,天亮啦。”青晗无奈的吼了一声,自顾自的在侧面的木椅上坐下。
那青年身体一颤,醒了过来,伸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侧头看那少女,却很惊讶似的,“你……你是——”
“青晗,可别再认错了。”她无奈的自报家门说:“就是你今儿下午劫来的,把我当南聆领回来的那个。”
“哦,原来是你——”他点点头想了半刻,随即又是一怔,“你怎么跑出来了!?”
“不是你找我来见你的么?”少女也一愣,“难道你刚才没有叫那位婆婆给我送吃的然后说让我找你么?”
“婆婆?”朝翔想了想,又长叹了口气,“哦,你说的是林婆婆吧。”说着,还颇有为难似的。“看来真的应当跟她好好说说我不着急娶亲呐……”
听他这自言自语,青晗更是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快滚回去睡觉!”朝翔呵斥着,可惜没有什么威慑力。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你是真看不清人脸,还是故意的呀?”少女依旧挂着笑,故意戳他的痛处似的。
朝翔为难的白了她一眼,“老子若是真能认得清还好了,老子跟南聆本来是约定好在北门见面的——可是……”
“你记不得她的脸?”她接话道。
说道这,他猛的一拍扶手,当真将少女吓了一跳,“你没事盯着老子看做什么!老子还以为你一直看我就是认识我!你若是认识我你就是南聆呢!”
“你一老爷们儿还怕看呐?”青晗也回击道:“我头一回见着蒙着面的山贼,好奇了多看了两眼还不成?我看不看眼睛长在我自己身上!难不成还要来你管?”
“哼,老子不跟你吵,免得说老子欺负女人!”朝翔气结,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说话。
“不过南聆是谁?也是寨子里的?”少女不禁又发了问。
朝翔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嗯,那丫头跟了老子一两年了。”
其实跟了几年不重要,奚朝翔那毛病根本就是跟了一辈子没准都记不住对方是个啥长相!少女摆摆手,费好大劲儿绷住笑意,“罢了我不笑话你了,你之前没什么话对我说,但是我现在有些话想找你谈谈呢。”
朝翔则依旧是头痛的样子,敷衍的道了句:“快说吧。”
“我很佩服你,就算是山贼也不是恶匪。”她望着上座的青年,“但是用抢这种事总归不好。”
“那老子能有什么办法?”朝翔也深感无奈一般的摊手道:“我总不能像那些人一样见死不救。”
“你是火术者对吧?”青晗突然如此发问。
那青年眉头突然一皱,犹豫了一阵方才反问,“……关于这些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们了解的应当差不多。”她回答,“我听说你是这一阵子才开始劫水的,是不是之前,你或许还能用火术来融冰取水?”
“嗯。”朝翔点点头,“最近来看,对方术者似乎实力有所增强,也许是水琉璃已经彻底接纳了他,所以我也很难对抗。”
“那不如——”她顿了顿,抬起头对上那人的目光,“你和我一起回兴元府,让你救来的村民也跟着同去,大家在一起总归能有更好的方法。”
“兴元府,哼,不是说凤家的人已经到了么。”朝翔说起凤家的时候,却是意料之外的轻蔑。“已经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