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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小姑娘你还别不信,除了这马车,无论是谁只要稍微碰上一粒沙子,就马上会被卷进去呀——”
化为荒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发觉汉水冰冻有异,而就算是化为了荒漠,之前的沙子也不会四起袭击。直至前几日运送清水的马车受到侵袭,俨然是要断了兴元府的活路,好在地方豪族上官家曾派少爷弦玖之前探访过利州的苍大人,算是早有准备。在每辆车上都贴了张符咒,这才能算平安通畅。时至昨日,就连通往南方的最后一条路也被黄沙侵扰,兴元府这次当真沦为一座孤城。
说着说着,青晗也领会的点点头,不到一个时辰的行路,便已经踏出了荒漠的范围,黄沙退却,依旧是寻常的绿树葱茏。而又过了一个时辰,利州城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跳下车,再次道过了谢,待到那大伯走后,青晗才缓缓地叹了口气,心想本来从兴元府六百多里的路程便能直达凤翔府,结果还要兜这么一大圈的绕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哟。
算好了方向,她这方才从利州城北城门出城,预备一路向北先渡了嘉陵江再说其他,可就在她刚出城不久,却见城门外不远处依稀还有一个很大的院落。
是谁不好好在城里面住着,偏要跑到城外住?不仅自找麻烦,而且还不安全呐。
她本以为那是座空院,可仔细一瞧,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凑近了却见其上还贴着一张符纸,所绘的图样和刚刚在运水车上所见的如出一辙。
这是从兴元府来的?
三、利州苍氏
青晗还没来得及下了定义,却见那深褐色的大门“吱呀”一声的开了,门里先后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等等,这个人不就是先前骂她的那个小子么!?
那少年一转头也瞧见了她,微微一愣似乎觉察到了曾经的一面之缘,随即轻轻皱眉显然不快,走上前来依旧是那副腔调:“这不是那个村(姑)——呜!?”
骂一次是因为你小子救了我,姐姐我不跟你计较,几次三番的骂你还骂上瘾了是不是!?这里是利州可不是你嚣张横行的兴元府了!
却见青晗的一只脚已经稳准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还不忘重重的碾了碾。眼见了那少年想要开口,她却已经将嘴角一挑,微微弯了眉目,浅笑道:“对不起,我脚滑了一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您看怎样?”说着,最后用足了力气猛的一踩。
青晗能清楚的看清那少年差点“嗷”的一嗓子吼出来的惨象,抬了脚,却还是没忍住微扬的薄唇,只得侧过身子将笑意隐在人后。
“你——你这……”那少年的话却中途停住了,估摸着也是意识到了:骂有什么用呢,骂了她她又不会少块肉,而自己挨了踩,是着实要疼上许久的。
真是吃亏了。
“什么声音这么吵。”就在这个时候,漆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些,从缝隙当中,悠然的传来一声问话。那女声入耳片刻,还来不及猜想那人的容貌,大门已经彻底打开,跨出门槛的,先是一只描纹黑靴。
那女子年岁约莫十八九岁上下,和青晗所着的衣裳相类,她并没有穿戴飘飘裙带,而是一身男子一样的装扮,却更显得英气凛然。幽深的苍蓝色的戎装,烫金的黑色腰带,袖口紧束,一手扶着门框,小小的动作却衬出女性特有的半分妩媚。灼灼杏眼、淡淡樱唇,她只做将眼角轻轻吊起,不消多说半句,那气场便已不得不令人折服。
出门站定,将眼一抬,“怎么回事?”她冷声问道。
那中年人见状,忙不迭的在那少年身后踢了一脚,少年吃痛,顺势便跪在了地上,“啊,万分抱歉,都是犬子多事,惊扰了大人——”
“怎么什么都怪我,明明是她害的。”他不由得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一边狠狠地瞪了身侧的青晗一眼。
青晗有点看懵了,本是豪族出身之前那般嚣张的少年,怎么连同那身边的家长都对她那么毕恭毕敬?那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罢,弦公子起来说话吧。”她如此说着,那被称为“弦”的少年,方得以跪谢、缓缓起身。“上官大人你们还有事么,没有的话,就请回吧。”
上官大人?
这父子俩姓上官,那少年又叫“弦”……难不成他就是刚刚那大伯口中的上官弦玖?那如果是的话——
“是了,苍大人,还请务必快些请求神族援助——”
“我教给他的那些,足够抵挡一日,最晚两天后凤家便会抵达兴元府,这你毋庸担心。”那女子此时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那侧颜美如工笔勾画。
苍大人——
她……她就是那所说的苍大人!?
一路上听到故事的主人公现在终于在面前重现,青晗颇为震惊的盯着面前的女子许久,着实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惊得合不上。原以为那“苍大人”会是一个长长胡子、仙风道骨的老人,抑或是个慈眉善目的半大老爷子,再怎么不济也好歹应该是个男人,可没想到啊没想到……口口相传中的那位“苍大人”竟是一位妙龄女子,而偏偏还是位美得倾国的女子。
不过青晗倒是没有专注于刚刚的惊愕,很快意识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神族“凤家”。如此听来,她应当和凤家人有很深的渊源。那若是这样,自己也许就可以将那剑托交给面前这位苍大人,由她来转交不也很好?到时候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务,总算可以回家了。
想到这里,她便也上前一步道:“苍大人,您刚刚所说的‘凤家’可否是凤翔府的‘凤家’?”
那女子终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上下扫过几圈,方才将头一点。“不错。”
“那在下有个请求,”青晗说着,将腰间通体墨黑的长剑取了下,双手奉上。“这把剑是我师傅要我送去凤翔府凤家当家手中的,如今苍大人既然和凤家有渊源,在下也不知前路到底还会又怎样的危难,所以恳请您能够将它转交。”
“剑?哪里有剑!?”弦玖先是大声呵斥道:“你是在愚弄苍大人吗?”
她见青晗的动作,倒也没急着应答,反倒对弦玖的话沉思了一阵,一个眼神示意他退下,自己伸出手来,探向那把剑。可就在她的手碰触到剑身的一刹那,相接的部位泛起点点黑雾,那剑仿佛幻象一般,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抓在手中。
那美人将细眉一皱,“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她问着,随即收回了手。
“回大人,我叫青晗。”
“好,青晗。”她说着,右手只在空中一画,手指的轨迹便画出一道赤色的火焰,她展开手掌握住火焰,轻轻一挥:火焰蔓延,在她掌中定型,两端延伸,下者及地,鎏金收尾。上者在等身之处火焰轰裂,烙下血色锐利枪锋。“到底是不是你用幻术骗我玩的,我现在就要好好瞧一瞧。”她绯色长枪单手一甩,枪尖直指青晗的方向,“把剑举起来吧,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青晗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吓了一跳,只得怯怯的持了剑柄握在手中。那女子见了,只道一句:“你只管劈砍就是。”便枪尖一挑,竟随着枪花抖出一团火焰,朝青晗的方向飞来!
劈砍!?
开……开、开、开玩笑吧!用刀去劈火——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青晗心里惶惶,下意识的将剑锋朝前送去,却见那火焰竟然真的化为两团,从她的身侧飞走。
火焰,竟真的被她劈为两截。
而此时,那一旁的少年也不由得惊呼一声:“啊!她手上真的有一把黑色的剑!”黑雾渐渐消散,无论是弦玖还是那位苍大人都能将那剑看得分明了。
“创圣琉璃——”她呢喃着,随手一丢,那血色长枪便又化为一团火焰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不留半分痕迹,“竟然真的是……”
创圣琉璃?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她见青晗一脸迷茫,竟先将嘴角微扬,浅浅笑道:“我名为苍薰,你不必叫我什么苍大人。”苍薰的视线游移在那黑剑和青晗之间,几番之后说:“还请你进来一坐,关于凤家,关于你还有这把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话很长么,不长的话就在这里说好了。”青晗总觉得进去了就没什么好事,一坐下来就得听她的说辞,被洗脑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可怕的样子呢!
“很长。”苍薰倒是言简意赅的打破了青晗的幻想,“你不是说要我帮你送剑么?如果你听我说完,我就帮你的忙。”
“不……不必了,我还是自己送吧。”苍薰越是这么劝说,她心里越慌得没底儿。满满的一种即将要踏上贼船的感觉。摆手转身就要开溜,可还没走出去三步半,领子瞬间被勒紧,她一下子差点都要被勒断了气儿。
“跑什么跑什么!”弦玖丝毫不客气的扯住了她的衣领,硬生生的给扯了回来,“苍大人让你留下听她讲话说完,你难道是聋子么!?”
青晗依旧是挣扎着,连忙说:“我连不听的权利都没有吗?就当我没来过还不行你们这群人就算是强龙还是地头蛇也得讲个王法不是么!强押了我这和土匪山贼有什么区别呀!”
土匪山贼?
那戎装美人倒是嘴角一挑,却不露半分愠色,款款近前,倒是挑起一抹笑颜,“弦公子,你放开她,让她走。”
那少年听了,也颇为古怪的迟疑片刻,而很快只得“哦”了一声,松开了绑缚。青晗虽依旧心慌得很、不住的打量她的的每一寸表情,却依旧只想连连的打上几个哆嗦。“那……那我真的走了。”
“你走便是。”苍薰望着她的背影笑吟,“反正这些话就算我不与你说,等你辗转到了凤翔府、见到了言澧或是太夫人,她们也一样会对你说这些的。”她依旧挑着那嘴角的浅笑,“不过我想你也听说过,凤家乃是神之后裔,对于你这区区人类会不会像我待你这般如此客气——”她从鼻子里轻哼一声,顿了顿道:“这我可就不敢跟你打包票了。”
这莫不成是要大刑伺候是么!?老虎凳辣椒水小皮鞭竹签的干活?
麻麻——这里有坏人呐!!!
青晗迈出的一只脚停在了半空许久没敢落下,回了头望着苍薰的那一脸正邪不分真假难辨的淡笑,无奈之下耷拉下了脑袋,“那我们说好哦,我听了你这一番话,你就要答应我把这把剑转交给凤家——我可不要惹这种麻烦了!”
“我说小姑娘,”苍薰见她的样子,似乎带些无奈的稍稍叹了口气,“你还当真以为你的师傅单纯是要你来送这把剑的么?”
四、初始神源
青晗一路而来的想法,都是将这把剑奉为至宝,生怕被别人摸了去。却不知她这把剑寻常人别说是摸了,就连看都看不着。
她以前都提心吊胆的怕贼偷也怕贼惦记,可现在苍薰这一席话说完,她瞬间感觉:该偷就偷该惦记就惦记,大家都甭客气。苍薰姐姐,您既然相中了就赶快拿走吧!我送您了还不成,不给好评都行,您可别把我当成赠品一块捞了去就好啊!
“苍大人,您刚才可是说得好好的。”青晗有些委屈的辩解道:“您说我若是听了您的一席话,就会帮我——”
“我说帮你,你难道都不知道我要帮你什么吗?”苍薰只顾笑言道:“我说帮你,你以为是答应帮你把剑送去凤翔府不成?”一听这话,青晗心里又不由得狠狠地一揪,长长的叹口气,等待着最终的宣判:“我要帮的是教你法术,教你如何使用这把剑的力量。”
“……不学不行吗?”她弱弱的开口道:“我——我还想快点回家呢。”
苍薰听罢却挑唇笑说:“回家?那倒也好,不过我要先问一问你,你的家人,是不是只有你师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