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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乐本不想理顾重远,但是她还是坐了起来,昂着小脸直视他。
“那你觉得我适合待哪里,亲爱的顾团长?永远待在家里装个乖宝宝,等待别人来服侍我?你是这么想我的?”
顾重远没有说话,侧过了脸捧起桌上的碗,朝碗里吹了几下,又用勺子把里面的粥鼓捣了两圈,递给任家乐。
“你累了,先喝点粥。”
“喝了粥好赶我走是吧?”任家乐郁闷地回他。
虽然嘴硬,任家乐还是接过了碗。她往碗里看去,小米粥伴着些许玉米粒和麦片,上头还飘着两颗红枣,红红黄黄的,甚是可爱加诱人。不管怎么样,他也算用心了。她蓦地有些感动,也许他不是嫌她烦,而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呢?
她像是想通了,喝了一口粥,然后继续昂起脸对着他说:“我不回去。”
他皱了皱眉头,似是不耐,他刚要说话,任家乐连忙又接了上去。
“我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坐了火车,又坐了大巴,还上了一辆装甲车,三天里面一次澡都没有洗过,还吐了三次,昏睡了三个小时。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见到了你,你让我回家?我肯定不会回去。你一定要让我回去,我就装晕,反正我本来现在头就还晕着,身体不舒服着呢。”
任家乐本来不想告诉他这些的,这些其实都是她自己的事,她拼了老命来找他,就算她倒在了路上,他也理所应当不去管她,他对她没有任何责任。可是她知道他不会见死不救,出于他的性格,出于他身上所穿的军装,所以她故意要让他愧疚,他才不会坚持把她赶回去。
他叹了口气,神色中有些异样,像是感动像是揪心又像是在自我谴责,各种矛盾的心情都纠缠于他的瞳孔中。
他伸出手慢慢的靠近她的额头,抚上她的额头之际,她感受到了一丝冰凉,她舒服地呼了口气,她知道这个赌她打赢了。不管怎么样,就算他很忙,忙到来不及理她,她至少也能在这一个礼拜里天天看着他。她的心中多出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是只有他能给她的所谓的安全感。
他离开她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对照过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回去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大家都忙着呢,你再晕过去一次,没人会救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倒出了一粒,用纸巾包着放在了桌上,又举起热水瓶为她倒了一杯水,水杯中立刻冒出了袅袅的雾气,应该是他们刚刚帮她烧的水,也许还是他帮她烧的。
任家乐乐呵呵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后他站在她的床边,对她说:“快把粥喝了,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冷掉了没人再帮你烧了,大家现在都睡了。”
“不是还有你吗?反正本来就是你帮我煮的粥。”任家乐看他的喉结滚了滚,又急忙说,“欸,别急着否认,刚刚你家小张都告诉我了。”
任家乐头一次看到顾重远红了脸的样子,哦,不对,是耳后根红了的样子,心里乐得连刚刚的不适都全然不见了。她快乐地喝着手上的粥,嘴里快要哼起歌来。
顾重远咳了一声,指了指桌上的药说:“喝完了粥把药也吃了,不要忘了。”
“这是什么药?”
“退烧药。”
“我烧已经退了。”
“……治高原反应的。”他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他推门的一瞬,任家乐叫住了他:“喂,你今晚能不能不走啊?我睡了那么久,这会儿不困,叫我一个人对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我有点儿害怕。”其实害怕是假的,要他留下来才是真的,任家乐故意对着屋子四周看了一圈,抱紧了自己,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的。你睡觉,我玩我自己的。可以吗?”
顾重远指了指她身下:“这里只有一张床。”
她连忙往旁边坐了坐,空出了三分之二的床位:“这里给你睡,你如果还觉得不好意思,我就……我就……”她往营房四周观摩了一遍也没发现沙发,只好说,“我就睡地板吧。”
“你这样还睡地板?你指望着第二天谁来照顾你?”他抱着肩冷笑一声,“所以我说你就该回家,你这身体经不住你这样折腾。行了,好好休息,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转身,任家乐不甘心地叫“喂~”。他转头说:“你再提什么不合理要求,我明天就把你遣送回去。”任家乐只好郁闷地对着他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
离开前,任家乐对着他挺拔健壮的后背吐了吐舌头。离开后,任家乐狠狠地把一床被子提到了床下。过了很久,没人帮她捡被子,最终感受到了彻骨的凉意,她才下床把被子捡了起来,拍了拍盖在了身上。
她关掉了灯,缩回了被子里以后闻着自己身上的臭味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过澡,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在没有灯光只有月光的情况下,她竟然在自己的五指上看到了油油的亮光。这下她彻底睡不着觉了。她打开了灯,东坑西找的终于找着了一面镜子,对着自己一照,被里面自己的鬼样下了一跳。头发贴着头皮,可以滴出油来。脸色暗沉发黑,留下了尘土的痕迹。
此时的她根本不像一个正处于花季的年轻人,“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她现在也就差“两鬓苍苍”了,活生生像个上了年纪的妇女。
顾重远是怎么那么淡然地看下去的?难怪他都不愿意陪她了……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这天晚上,任家乐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早上一有人进门她就发现了。
“顾重远!”任家乐坐了起来。
顾重远没料到她起的那么早,本来只是想过来看一下她的情况,没想到反被她叫的怔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起那么早?还是根本没有睡觉?”他往桌子上看了一会,那粒药还是完好无损地摆放在纸巾上,“你怎么没吃药?”
“呀!忘了!”任家乐抓了抓脑袋,“这都怪你好不好,哎呀,不说这些了,我难受死了,我要洗澡!”
顾重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她走了出去。任家乐的脸色本来就不是很好,又加上是在高原上,走得有些举步维艰,顾重远特意放慢了步伐,走在了她的旁边。一路上有很多形形□的兵路过,排着队集操的,还有成群结队□着上身的捧着一脸盆的,看得任家乐脸都红了,兵哥哥们看到营地里有个姑娘,也是都纷纷侧目观看。
顾重远不经意地又靠近了任家乐一点。
“我们去哪儿啊?”任家乐探头问。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着。最终他掀起一顶帐篷,把她推了进去。帐篷里摆设很简单,一个大木橱,整齐地摆放着军装和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两张床。任家乐估摸着这里就是顾重远的“根据地”。
一进去,顾重远就把她推进里侧,从柜台里抽出两个脸盆和两条还封在包装里的毛巾,边拆对她说:“你还不能洗澡。我帮你去打点水,你就在这里将就着洗个头,擦个身吧。”
“啊?为什么不能洗澡?”
“如果你还想晕一次的话,你就可以去澡堂里面跟上百个男人一起洗澡。”顾重远抱着肩看着她,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任家乐撇了撇嘴,明明是关心她,怎么到他嘴里听着就那么欠揍呢,她不满地睨了他一眼:“顾先生,你可以帮我打水去了。”
顾重远回来的时候带着两大热水瓶的水和一套军装,他把军装放在床上。任家乐好奇地看着床上那套绿油油的衣裤,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准备齐了,还有一件厚厚的军大衣。
顾重远解释:“这套是新的,没人穿过。还有,这儿不比A市,你在你的羽绒服里面再加件大衣。”
所以他是在为她准备换洗的衣服?怕她太冷,还给她准备了大衣?任家乐忽然发现这男人还是挺细心的。
“谢谢你,顾团长。”任家乐乐呵呵地道谢。
看着床上的军装,任家乐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的包呢?顾重远,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包?”
Part 14 顾团长的床?
看着床上的军装,任家乐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的包呢?顾重远,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包?”
顾重远皱了皱眉头,想了会,从木橱的上方淘出来一只黑色的双肩包,问她:“这只?”
任家乐连连点头,把包抓了过来。顾重远走向前帮她把包拖着,她拉开拉链,打开里面的袋子,扯出来几件内衬往床上一丢,又扯出来几只胸^罩,吊在手里重重地呼了口气,嘴里嘟囔着:“还好还好,不然连内衣都不能换。”
说完才猛然间意识到对面站着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她喜欢的男人。她顿时烧红了脸,偷偷地瞄向顾重远,顾重远个大男人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还直直地立在那儿,那黝黑的脸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倒是他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
任家乐呵呵傻笑,顾重远偏过了头。她趁着这时间赶忙抽出一只胸罩塞到了刚刚拿出来的衣服下面,然后把不用的放进了包里,拉链拉上,把包搁到了木橱上。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顾重远看了她一眼,咳了一声说:“你洗吧,有事叫我,我在外面。”
“哦,好。”
由于三天没好好洗过身子,任家乐这次洗的格外细心格外的慢,洗完第二遍头发,水依然是乌黑一片,任家乐看着脸盆里的污水肚子里一阵翻滚,连忙把水倒了,准备洗第三遍。倒水的时候才发现两大热水瓶的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她用毛巾裹着头,走到门口,掀开帐篷,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重远。
他的身影在一群大兵中还是显得尤为突兀,他正背对着她跟另外一个年龄稍长的二杠二星的中校说话。那个中校瞥到了她,于是对着顾重远指向了她的方向,顾重远转过头就看见任家乐探出半个脑袋对着他傻笑。他对那位中校挥了挥手,让他先走,然后自己折了回来。顾重远掀开帐篷,任家乐随他一起退回了里面。
“好了?”
“哪有那么快啊,我头还没洗好呢。顾团长,我把水用光了……”
顾重远皱了皱眉头,任家乐看形势不对,连忙说:“顾重远,我不是浪费水我也不是动作慢啊,我在家里不是这样的,就是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身上特别不舒服,所以……所以你不准说我啊!”
顾重远的喉结滚了滚,蹲下来拎起两热水瓶,转身走了。
任家乐看着他此刻任劳任怨的背影,心想,如果能嫁给这男人,她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死都无憾了。
擦身要脱衣服,虽然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可对着整个房间内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任家乐瞬间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想到自己现在正待在顾重远现在睡着的地方,那颗小心脏就砰砰砰乱跳,她的头晕晕的,似乎要缺氧了。
她清洗完身子以后,把里面整理打扫了一下。换好衣服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向两床之间,好像房间外有人偷听似的。可是就在这时她对着两张床犯了难。
哪张才是顾重远的床呢?
她揉了揉发晕的脑袋,俯下身闻了闻各自床上被子的味道。其实之前从没有在顾重远身上闻到过任何香水味,一直觉得他是清清爽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外侧的床是顾重远的。如果一定要问她为什么,她只能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她在那张床上躺下,把叠得像块豆腐干的被子掀开来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