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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宫女们七手八脚将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蓝妃从床上强行拖起来,也不顾她披头散发,也不让她穿上外面的袍子,甚至不给她时间穿鞋子,就那样粗暴地、抓着穿着单薄的、上面还沾着血迹衣衫的她,将她一直推搡到寝宫外面的雪地里。
蓝妃简直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本能地大喊:“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还我的儿子”
可是,很快有人用破布堵上了她的嘴,将她一直拖到了北宫,锁在一座小楼上。
蓝妃不甘心,整日里大哭大喊,要面见皇上,要看自己的儿子,可是,没有人理会她,每天早晚各一次,有人把一些冰冷的饭食放在关着她的房间的窗口。起初她不吃,但后来慢慢醒悟过来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蹊跷了,她不能什么都没弄明白就死了,尤其是,不能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见到就死了。于是,无论多么难以下咽的饭食,她都吃个精光。
一天深夜,突然,皇后姜玉容造访。
虽然她生了个死胎,可也算是在月子里,所以,她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披着一件刺目的、血红色的貂皮斗篷,足蹬厚厚的棉靴。看到她这副打扮,蓝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生产的第二天,就被那群宫人拖到了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脚。
看到满面红光、看样子月子坐得很好的姜皇后,蓝妃似乎已经有点儿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于是她用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着的女子,仿佛要透过她的胸腔,将她的一颗黑心看得清清楚楚。
姜玉容看着她,用无比怜悯的口吻说:“妹妹,听说你的皇子一生下来就是死的,姐姐我十分伤心。本来,姐姐想早点儿来看你,只是姐姐我也在坐月子啊,不能出门的。可是今天,姐姐实在是太想念你了,所以不顾外面天冷,到这里来看望你。妹妹啊,千万不要伤心,孩子,死了就死了。你就是伤心死,也无济于事啊”
忽然,蓝妃像一头母狮猛然向姜玉容冲过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的儿子你自己生了个死胎,那是老天爷在惩罚你作孽太多可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为什么还不醒悟,还在继续害人?你抢走了我的儿子,诬陷我生了个死胎,我不相信,你就能一手遮天你能堵得上天下人的口吗?”
姜玉容身边的宫女早就将狂怒的蓝妃拦住,让她无法靠近姜玉容。
姜玉容说:“蓝妃娘娘得了失心疯。唉——失去了亲生儿子,任谁也会受不了,算了,本宫不计较,你们把药拿来,给她灌下去。”
立刻又出现了几个太监,一个个身强力壮,其实也不用这么排场,现在的蓝妃,风一吹就会倒,就算身不强力不壮的太监,也足够对付她了。
几个太监分工明确,四个按着蓝妃的手和脚,两个掰开她的嘴,还剩下一个,很利索地将一晚黑呼呼的药汁倒进了她的嘴里。
蓝妃拼命挣扎,是那种豁出了命去的挣扎与反抗。
可是,无济于事。
那些太监捏着她鼻子,直到那药汁彻底进入她的腹中才放开了她。
姜玉容冷冷地说:“蓝妃疯了,你们按时给她吃药。”说完,匆匆离开了这座充满了怨气的小楼。手打
第二百章 往事历历在目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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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回忆
。 第二百零一章 回忆 第二百零一章 回忆
孟晓越听越气,最后简直受不了,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太可恶了听说过抢银子抢饭抢房子的,却没听说过这么明目张胆堂而皇之抢人家儿子的这个姜玉容,还是不是人啊”忽然静下来,“蓝妃,衣紫檀。这么说,檀姑姑你就是当年的蓝妃娘娘咯?”
檀姑姑点点头:“正是。”
孟晓惊讶地看着她精致美丽的脸庞:“可是……你曾经遭受过那么多磨难,为什么,在你的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孟晓以为,遭受过那种非人待遇,昔日美丽的蓝妃一定会憔悴不堪甚至不成人形的。
檀姑姑笑了,笑得云淡风轻:“不说这个了,总之,我既然决定要活下来,那就一定会让自己活得像个人,而不是像个鬼。”
“可是,姜玉容只是放出话去说你疯了,并没有说你死了,而且,好像大家已经知道你是个疯子,那为什么,有人说这里闹鬼呢?”
檀姑姑说:“在我来这冷宫之前,这里就已经住着很多冤魂了。这里是北宫,你昨晚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没人来?因此,这里闹鬼,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而我,大家只认为是个因为生了死胎而疯掉的女人。”
“哦——”孟晓慢慢低下了头,“那么昨晚唱歌的是谁?总不会是鬼魂在唱吧?”
“唱歌的是我。”檀姑姑坦然道,“可是因为这个地方,是宫里人人谈之色变的所在,因此,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让他们浮想联翩。所以,我唱歌,他们认为不一定是我唱的,而认为是鬼唱的呢。”
“怪不得呢。”孟晓恍然大悟,“我刚才一唱歌,他们就给吓跑了。可是,姜玉容还会再派人来吧。”
“她不敢来这个地方。”檀姑姑简短地说。
“为什么啊?”孟晓十分不解,“她只是把你逼疯了,而没有逼死你,因此,这里的鬼魂,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她干嘛不敢来?”
“我虽然没有死,可是这里有人被她逼死了啊”檀姑姑说,“姜玉容做的坏事太多了,手上沾了鲜血,总会做噩梦的。以前先皇的三个嫔妃,都被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关在这里,而后不久,她们就都莫名其妙死了。”
孟晓很想问问,您为什么能好好活到现在?一般来说,一个皇后自己的孩子死了,抢了嫔妃的儿子,而这个儿子又做了皇帝,那么,她一定会尽快杀死这个嫔妃的。
但是她没好意思问,不然,好像是盼人家檀姑姑快死似的。
檀姑姑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疑问:“姑娘是想问,既然姜玉容这么心狠手辣,那么,我作为当今皇上的生母,是怎样活下来的吧?”
孟晓十分尴尬:“不好意思啊檀姑姑,我只是好奇。因为我也知道,姜玉容那个女人手腕不一般。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有铜头铁臂是活不了多久的。”
“是啊。”檀姑姑叹了一声,“你说的不错。可是,你刚才也看见了,我是个疯子,疯得很厉害。而且在这北宫里面,已经有三条冤魂,足以让她吃不香睡不着。其实这些年来,姜玉容看似刚强,可心里面也害怕,害怕老天爷有一天要和她算总账。因此,看见我已经疯得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派了两名心腹宫女看着我,如果我没有对她形成威胁,那就任我自生自灭,如果一旦发现我不对,那就会立刻杀了我。”
“檀姑姑是指那两个宫女吗?可是,你在没人的时候很正常,她们难道不会告诉姜玉容吗?”
“不会。”檀姑姑很肯定地说。
“为什么啊?”
“因为我告诉过她们,如果将我的秘密告诉了姜玉容,固然,我是活不了。但是,她们两个,难道会因为举报有功而拿到奖赏吗?按照姜玉容的性格,一定会将她们也杀了灭口。”檀姑姑美丽的凤眼微微眯起,“所以,她们不敢去告密。因为,她们比我更加了解她们的主子有多么狠毒。她们只能和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她们就是我的陪葬。当然,也许姜玉容有一天会发现,她们一样得死。可是,相比之下,如果她们不说,我们三人就能多活一天算一天,总比立刻就死的强啊。于是,我们共同保守着这个秘密。再说,姜玉容来看我的那天,给我灌下去的,就是会使人疯癫的药物。但她不知道,她走后,我立刻去将药吐了出来,以至于连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
“是这样啊。”孟晓不觉感慨这后宫的确比刀光剑影的战场更加凶险。战场也有放冷箭的,但那毕竟不占主流。可是在这后宫,暗箭伤人那是很流行的。甚至连抢夺人家的儿子、害人骨肉分离这样的事儿,也有人能做得出来。
“可是檀姑姑啊,你与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二十二年都不能见面,难道你就不难过吗?”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能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和煎熬吧。
檀姑姑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记得吟儿五岁那年,不知为什么宫女们没有把他看住,竟然被他溜到了这里来。我整整五年没有见过他,可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就是我的儿子。当时,因为‘疯癫’得厉害,大概姜玉容认为比较安全了,所以不再将我关在屋子里,而是允许我出来晒晒太阳,走一走。本来我以为是她良心有一点点发现,可是那两个宫女告诉我,是因为那一阵子,她每天都在做噩梦,即使有成群的宫女围着她,她都不敢合眼。所以我想,她是想减轻一点点自己的罪孽吧。
“那天,我正在外面晒太阳,吟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母子连心,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我的孩子,不会有错的。但是,我不敢叫他,因为我一直都以一个疯子的面目出现在这座小楼外面,所以怕把他吓坏了。我更不敢认他,要是我敢对他说,我们其实是亲母子,那么,姜玉容一定会连他也杀掉的。于是,我想悄悄走掉。
“可是,吟儿竟然不怕我,而是走到我的面前,歪着小脑袋问我,你是谁呀?姑娘,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整整五年,从他出生起整整五年,我才见到他第二次,而且,他跟我说话了。我忍不住想大哭,可是又怕惊动了姜玉容。于是,我只能走掉。我听见,跟着他的宫女们很快赶了过来,将他抱走了。我的吟儿,他在宫女的怀中,还在奶声奶气地问她们,那个姨娘是谁啊?”
孟晓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檀姑姑又笑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停了一会儿,孟晓问道:“当年,给你和姜玉容接生的人一定很多吧,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说出真相?当时,先皇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要是知道姜玉容这么做,一定有办法让她受到应得的惩罚。”
檀姑姑摇摇头:“姑娘,你太天真了。我和她生产的当夜,那些接生的人,就全都死了,没有一个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孟晓倒吸一口凉气:“死了这么多人,就没有人追究?皇帝在做什么啊?”
“姜玉容说,那些宫人们和接生婆都没有用心伺候,所以才导致我生下死胎,所以,那天晚上接生和服侍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可是,就算是这样,凤翔宫的人,总没有理由死啊?”孟晓觉得贺清风的老爹也是个糊涂蛋,一点儿也不像他说的那样英明神武。
“是啊,按照她那个说法,只杀我宫里的人就行了。可是姜玉容诡计多端,说是那天晚上接生的人不吉利,所以要杀了他们祭天,否则,她生下来的皇子恐怕也要沾染到晦气。当时先皇在外出征,也没办法管到这里,所以,一切就由着她胡来。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敢提出异议?”
“对了姑娘,你不是这一届的选女吗?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我想啊,如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定不敢来。”
孟晓这才明白了贺龙吟的用意。除了北边,其他的三个方向,一定都有人守在那里了,她是跑不出去的。唯有北门,因为没人敢来北宫,所以,他们认为她一样不敢来,所以并没有人守在这里。可是奇怪了,钟慧阁的很多人都很八卦,却居然没有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