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婉柔真的站不住了,她用一只手端着盘子,将另一只手腾出来,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汗,但是,只有一只手,不能保证盘子的平衡,而且她自己也站不稳当了,盘子倾斜得很厉害,摇晃了一会儿,那些马蹄糕全都滚落到了地上。
叶婉柔十分伤心,急忙蹲下身子去捡,宫女也赶忙上前,帮着她一块儿捡。
太监十分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再去通禀一声,可是贺清风在里面发话了:“谁在外面?”
太监且惊且喜,高声回道:“启禀陛下,是叶夫人”
“请进来吧”贺清风实在不忍心看见叶婉柔那又可怜又狼狈的样子,吩咐道。
太监引着叶婉柔走进了大殿。
贺清风正要开口,叶婉柔却已经因为在太阳底下站的时间太长而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慢慢倒在了地毯上。
贺清风无奈,只得命太医来号脉。
太医号过脉,说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中暑,服一粒药丸,休息一阵就能没事了。贺清风打发走了太医,守着叶婉柔,等她醒来。
半个时辰后,叶婉柔终于醒了过来,一看见榻边的贺清风,忍不住留下了委屈的泪水:“皇上……”
贺清风急忙制止:“柔儿,不要说话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叶婉柔就想说话而不想休息,带着哭腔说:“皇上是不是讨厌柔儿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贺清风,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滴。
贺清风有些心酸,心想也许是柔儿太在乎自己了,所以才会一心一意想当皇后,于是劝慰道:“没有啊柔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叶婉柔依旧哭着说:“皇上,柔儿知道,柔儿很笨,没有给皇上帮过忙,不像晓儿妹妹,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替皇上做事。对于皇上和晓儿妹妹来说,柔儿只是一个累赘。”
贺清风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柔儿,不许瞎说。你不是累赘,不是任何人的累赘。而且,晓儿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用和她比了。”
叶婉柔的样子楚楚可怜:“晓儿妹妹走了,皇上是不是很难过。”
贺清风苦笑了一下:“说不上难过还是不难过,总之,这一切还是发生了,不管朕愿不愿意。所以说,难过也好,不难过也罢,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叶婉柔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那么皇上想她吗?。”
贺清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欲走。忽然,叶婉柔速度极快地从床上站起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猛然从后面抱住他,哽咽道:“皇上……皇上别走……别丢下柔儿一个人……只留下柔儿一个人……柔儿会害怕的。”
贺清风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毫无感情地说:“朕没有打算走啊。朕只是想给你去拿一杯茶。”
“柔儿不要喝茶”叶婉柔失控般地喊了起来,“柔儿只要皇上只要有皇上在柔儿身边,柔儿就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什么都可以不要?”贺清风依旧毫无感情地说,“也包括皇后的宝座吗?。”
叶婉柔的身体猛然一抖,突然停止了啜泣,而她环抱着贺清风的双臂,也在瞬间变得僵硬。
贺清风掰开她的双臂,慢慢转过身来:“柔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朕在问你话呢”最后一句,语气带了几分严厉。
叶婉柔慢慢蹲下身子,复又哭泣道:“皇上……皇上为什么要这样逼柔儿?难道皇上就一点儿也不念及夫妻之情了吗?记得当初皇上离开潞州,秘密赶赴京城,柔儿惦记皇上的身体,特意做了羹汤送到大帐。可是当时皇上不在大帐,只顾着去城里找晓儿妹妹了。”
“这么说,你曾经进去过朕在澎州郊外的主帅大帐?而且正好是朕出发去澎州城的那一天?”贺清风一面问,一面想起了孟晓曾经对自己提到过,她在澎州的大营里,留过一封书信,在那封书信上,她说明了自己假扮成参加遴选的民女、混入皇宫盗取先皇印玺的计划。
叶婉柔也想起来了,就是在澎州军营的大帐里,她悄悄拿走了孟晓留给贺清风的书信,并将那封足以令孟晓粉身碎骨的书信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叶可甄。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孟晓一定跟皇上说过那封书信的事情。当然,没有人知道那封书信去了何处。可是现在,贺清风,明显起了疑心了。
贺清风看叶婉柔脸色突变,神色慌张,心里越发疑惑,提高了声音追问道:“柔儿,你告诉朕,你是不是曾经去过澎州的主帅大帐?”
叶婉柔慌乱地站起来,扶住一张龙案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没有……柔儿没有……”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进入大帐给朕去送羹汤了吗?。”
叶婉柔后悔自己太急于想用柔情来打动贺清风了,反而忘记了这件非常非常重要、却已经很久没有提及的事情,把自己装进了套子里面。
但是,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抵死不认,反正又没有别人看见。那两个跟着自己进入大帐的侍女,后来跟着自己稀里糊涂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被姜玉容杀死了。 。
。
。
。
。
。
第二百三十五章 贺清风的震怒
。 第二百三十五章 贺清风的震怒 第二百三十五章贺清风的震怒
叶婉柔将身体缩成一团,蜷曲在龙案后面,颤抖着声音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贺清风看见她这幅心虚的样子,越发认为是她拿走了孟晓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因为那个时候,是叶婉柔最为嫉恨孟晓的时候。虽然叶婉柔是个善良的女子,可是面对一个可以置情敌于死地的大好机会,也许会因为一念之差而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于是贺清风冷下了脸:“柔儿,你应该最清楚真的脾气,如果跟朕说谎,会有什么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只听“哗啦”一声,叶婉柔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竟然碰翻了龙案上的一方砚台,顿时,墨汁撒了一桌子,把很多奏章都给湿透了。案上的一支笔,也咕噜咕噜滚落到了地上。
贺清风不觉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你怕什么?朕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关心朕,给朕送去了羹汤,又没说别的什么,你为什么如此慌张?当时,朕作为主帅,并没有下令你作为王妃,不可以进入主帅大帐啊”
叶婉柔这才发觉,自己的确是过于慌张了。对呀,皇上并没有怀疑什么啊,自己慌什么?皇上只是提到了主帅大帐,可是没有说什么书信。
于是强自镇定下来,扶着龙案站起来,却又将龙案上面的一个细颈描金青瓷大花瓶碰翻。花瓶里正插着勤政殿当值的宫女早上摘来的睡莲,花瓶一倒,里面的睡莲和水顿时全部倾倒了出来,弄的地毯也湿了一大块。
贺清风倒是气定神闲,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慢慢欣赏着叶婉柔的一举一动,闲闲地说:“既然你进去过朕的大帐,那么朕倒有一件事要请教。晓儿曾经在那个大帐里给朕留过一封书信,可是朕刚好去了澎州城里,错过了那封书信。既然你进去过大帐,那么有没有见到晓儿的书信?”
“没有没有”叶婉柔回答得飞快,同时还摇着双手。
贺清风装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那就奇怪了,那封书信,会跑到哪里去?主帅大帐,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可以进去的,只有你,晓儿,江大人和慧明方丈。难不成,是江大人或者慧明方丈拿走了?”
叶婉柔急忙胡乱地点着头:“对对对一定是他们拿走了”
“你看见了?”贺清风立刻问道。
叶婉柔发现自己又上当了,急忙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看见。”
“那么就是你拿走了?”贺清风很无辜地叹气道。
“我没有拿”叶婉柔几乎崩溃,尖声叫了起来,“我根本没有看见,那个大帐里有什么书信?”
“这么说,你承认,你至少是进入过大帐了?”
叶婉柔简直不知道贺清风究竟想问什么,只是知道自己的脑子已经被他搅糊涂了。
贺清风步步紧逼:“柔儿,告诉朕,那天在朕走后,主帅大帐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婉柔本来心理素质就不行,加上被贺清风一吓唬,直吓得腿脚发软,刚刚勉强站起来,却又跪了下去。
贺清风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原本,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封书信的不翼而飞,与他的柔儿没有什么牵扯,因为孟晓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可是,柔儿的表现,无疑已经告诉他,那封书信,就是她拿走的。
这么说,是柔儿将书信交给了姜玉容?
贺清风很清楚地记着孟晓告诉他的话。孟晓说,她本来以为凭借那张精致的面具足以以假乱真,不会有人猜出来她的真实面目,所以,她可以很顺利地拿到先皇印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就在她进入天庆楼之后不久,姜玉容就带人赶了过来,一看那架势,就是来捉拿什么人的。而且很巧的是,叶可甄,也在其中。按理说,一个臣子,深夜时分,是不会出现在宫里的,可是叶可甄,竟然出现在了天庆楼。更加令孟晓蹊跷的是,当时,她是带着那张人皮面具进入天庆楼的,可是贺龙吟救了她之后,竟然很轻松地就称呼她为“孟姑娘”,可见,贺龙吟早就洞悉了那张面具后面的秘密。这叫孟晓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姜玉容带人夜查天庆楼纯属偶然,也许并是不针对她,可是,贺龙吟怎么可能知道那张面具下面就是她?而且看贺龙吟的表情,不像是瞎猜的,而是他很清楚地知道,那就是她孟晓。
贺清风看着跪在湿漉漉的地毯上的叶婉柔,又将孟晓说过的话仔细回忆了一遍,越发怀疑是叶婉柔窃取了那封书信,将其交给了姜玉容,害得孟晓差一点儿死在皇宫里。很可能,是叶婉柔将信交给了叶可甄,叶可甄将信交给了姜玉容。贺清风隐隐约约记得江源和慧明方丈用赞许的口吻对自己说过,就在自己离开军营后不久,叶婉柔就主动提出来给叶可甄写一封家信,询问京城的情况。当时,那封信是江源和慧明方丈想办法送到京城叶家的。江源和慧明方丈还曾经有点儿后悔没有看看那封家信的内容,可是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到叶婉柔在信封里装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可是现在看来,叶婉柔很可能借着写家信之机,将孟晓所留的书信夹带了进去。
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么,叶婉柔这个女人的心计就不可低估了。能想出这种置人于死地的办法,非心狠手辣之辈,是不可能的。
贺清风不觉一阵后怕。幸亏贺龙吟手下留情,孟晓才没有不明不白死在天庆楼。
如果,贺清风痛苦地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让叶婉柔当皇后,那就对孟晓太不公平了。叶婉柔这个女人,叶可甄那个老狐狸,简直就是铁石心肠。好吧,就算孟晓对叶婉柔形成了威胁,可用得着斩尽杀绝么?更不用说,孟晓救过她两次,一次是面对那只饿狼,另一次,就是叶婉柔自己使性子死里糊涂钻进了皇宫。
贺清风不觉攥紧了双拳。叶家,果然不是良善之辈。叶婉柔,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单纯的女子。他们瞒着自己,竟然做出了这种丧尽良心的事情。幸而孟晓命大福大,又兼贺龙吟乃性情中人,对孟晓念念不忘,才肯救她一命。否则,澎州一别,他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的晓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