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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我终于放心了很多,想着那腥臭的味道我胃就泛酸。我还是给了他两个蛋,他坚持不要,我又说等会儿我走不动了还要他背我呢,他这才接了过去。
我只拿了一个蛋埋在了沙里,一会儿拿出来摇了摇,磕开里面的蛋液就已经凝固了,只是蛋黄还有一点软,我两口就将蛋吃完了,也不敢仔细嚼,及怕越嚼嘴越干。
吃完了蛋,我们又寻了一个背阳的地方准备等太阳下去点再走,我靠着霍启胜坐下,将鞋脱下来倒出里面的沙,然后又将袜子脱下来,脚上起了几个泡,而泡又破了袜子沾在了脚上,脱的时候就扯得生疼,疼得我“嘶”了一声。
“怎么了”
“袜子粘脚上了,脱下来扯得生疼”
霍启胜将我的脚抱过去,竟将脸凑过去轻轻的吹了起来。
“是这儿吗?”
我的脸早就红透了,只嗯了一声,他听见我回答了他,又继续吹起来。
我突然发现我竟一点都不了解霍启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傲娇跋扈,对我这个小乞丐表现出冷漠刻板,而第二次见他的时候他低落孤独,对我一个青楼的j□j予取予求,视我的生命如草芥,而在接下来的接触中,我发现他做事有原则,看起来古板冷硬,却又有一颗异常柔软的心,他在乎别人的看法,死死的捍守着他的尊严,而对待他最爱的人时,他又表现的近乎卑微,而现在就只有我与他两人在一起时,他从没有想过要放弃我,而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会默默的给予我关心,虽然他不说什么,但是我从他的言语和肢体中能看出他对我的保护,他就像小时候二哥带回来吃的臭豆腐,看起来闻起来都不咋样,但是吃起来却香香的,吃完了嘴里还会余留一股香味。
也只有愿意接受他冷硬外表的人,才能发现他那颗柔软的心,此刻我很嫉妒白萧萧,因为霍启胜说过只会有白萧萧一个女人。想着这一点,我将脚从他的手里不懂声色的收回来,别人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霍启胜见我将脚缩回去并没有说什么,他将铃铛交还给我说。
“这个还给你,你戴在身上我就知道你在哪了”
“还是你拿着吧,你眼睛看不见,我找你比你找我好”
他想了想,又将铃铛收回。
“你二哥肯定很疼你吧,这玄铁乌金极是珍贵,能找到这么多还能将之做成这么精致的物什,定是要费很多功夫的”
见他提及二哥,我的话就多了。
“是啊,我二哥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比你六叔还好看,他最是招女人喜欢,我们家园子里,不管多少岁的女人都是极喜欢我二哥的,但是我二哥却从来没有随便将谁收过房,我二哥最是疼我,父母亲给我议亲的时候,我二哥是将那些议亲的人一个一个都考察过的,最后选了刘翰林家的公子,说他是个极温顺的性子,我嫁过去定能拿捏住他。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二哥终究没看到我成亲,而我想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亲了吧。二哥定会失望了,不过也没什么,二哥那么疼我,我想在下面他定会给我找个好人家的,等我下去和他们团聚了就好了”
越说到后头我越沉默,说到二哥就想起了二哥的惨死,我以前从没有想过我的二哥会死在我前头,我以前总是想着看看等二哥老了他还能再招女人喜欢吗?
霍启胜见我失落了,伸出手握住我,我抬头对他挤出个笑容,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我依旧不想让他看见我软弱的样子。
他却对我说“娇娇,对着我你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
我虽然很想哭,但是听他说完后我却不想哭了,我不是不想放下自己的伪装,将他视作依靠,可是明知道短暂的依靠是靠不住一辈子的,又何必拿下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的伪装,我此刻就像一个后有追兵的人一样,一直往前奔只是凭着一股气力,等歇口气再跑时,就发现其实自己早就筋疲力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新坑,鸭梨大啊……
、脱困
再次等到夜幕降临时,我们依旧沿着昨晚辨认出的星星方位走,这次我们连黑夜最冷的时候都没有休息,一直往前走却依旧是望不尽边的沙漠。
在这样昼伏夜出的走到第三天时,我们的水终于耗尽,而我们却依旧没有见到绿洲,甚至连一点绿色都没有,放眼四周都是金灿灿的黄。
而我除那天找到过几个蛇蛋外,也再没有好运气的发现什么东西。我已经完全走不动了,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霍启胜将我背在背上,我此刻只剩下一双眼睛比他强。
当黑夜再次降临时,沙漠的黑夜今晚变得异常寒冷,我在霍启胜怀里瑟瑟发抖,即使是他温暖的怀里依旧不能使我感到温暖。
霍启胜搓着我的手脚,让我不要睡觉,可是我依旧抵不住眼皮的沉重。
“娇娇,娇娇,不要睡!”
“我不想睡,可就是睁不开眼”
“娇娇不睡给我唱个曲儿吧,我还从没听你唱过曲儿!”
“我唱曲不算好听,我给你跳舞吧,我跳舞可好看了,可是我现在没力气了,等我有力气了我就给你跳,现在让我睡一睡吧!”
“娇娇不能睡,睡着你就可能醒不来了!”
“醒不来就醒不来吧,我早就想去找母亲了。我想她了”
“娇娇,你要是去找母亲了,我怎么办?没有你当我眼睛,我怎么走得出去?难道你也要带我去见你母亲?”
“呵呵,母亲见到你一定很高兴的,母亲最喜欢有本事的人了,我父亲就很有本事,所以我母亲就很喜欢父亲!”
“可是娇娇,我还不想死”
“哦……对哦,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白萧萧,你好不容易娶了她,怎么会跟我走呢?那我不睡了,不睡了,我当你的眼睛!”
我凭着一股气力强撑着,看着霍启胜的嘴动了动,似想要对我说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问我小时候的事。
想着小时候的事我就有力气了。我跟他讲蕉园后面种的一排美人蕉,间或的开着红的黄的花,下雨的时候拍在上头的声音甚是好听。
还有锦州庙会最里头的那家是卖八锦粥的,每家的八锦粥都不一样,可这家的八锦粥里面放的都是我爱吃的东西,其他家的八锦粥里面有陈皮,我最不耐烦吃这东西。
又从母亲屋里的大丫头成亲到父亲屋里的摆设,他就这样不厌其烦的听我讲过去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当讲到大哥在我九岁生辰送我的鹩哥时,天终于泛白了。
随着太阳的出来,气温开始回转,我的身体终于暖和了一点,但是手脚依旧没有一丝力气,霍启胜背着我一直走一直走。我能感觉到他的脚步是越来越慢,走到后头几乎是举步维艰了。
可他却依旧背着我一步一步的挪,我心疼的让他放下我让我自己走,但他去摇头拒绝了。他的靴子前面已经破了个洞,露出的白色袜子上已经沾上了血迹,也不知道在靴子遮住的其他地方还是个什么景象。
我此刻虽在他的背上摇摇晃晃的,但是我却感受到了除了父兄外第一个能给我山一样感觉的男人,此刻我刻意忘记了白萧萧的存在,只将这个男人和我放在一个世界里。
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的时候能和霍启胜说上几句话,模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二哥在向我招手,而在我终于清晰的看到二哥的脸时,我的嘴里却涌入了一股腥咸。
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入了我的嘴里,出于本能我大口大口的允吸着,在感觉喉咙里已经干涸的地方得到滋润时我的意识开始慢慢回转,耳边只听见霍启胜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
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他叫“楚姜,楚姜……“
他叫我楚姜,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缓缓地睁开眼,发现霍启胜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而我的嘴里含着的正是他的手腕,而刚刚允吸的正是他的血。
霍启胜意识到我或是醒了,脸上表情放柔了些。
“你怎么能让我喝你的血呢?我喝了多少?你怎么样?我好像喝了很多!……”
“没事,我血多”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将我的手腕抬起来凑到他的嘴边。
“你喝我的血吧,我刚喝了你的血,有力气了,你也喝点吧”
他将我的手握住,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手背。
“没事的娇娇,我不渴”
“怎么会不渴呢?”
我低头看向他的手腕,发现他的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
“呀,这怎么还在流血,流了这么多怎么办呢?”
霍启胜抬手就将还在流血的手腕放到嘴边,吸允了一下伤口,然后将伤口送到我跟前。
“娇娇帮我包扎下”
我扯了几下都没将布条从衣服上扯下来,还是霍启胜给我撕下来的。我将他的伤口笨拙的包扎起来,而霍启胜只是沉默的盯着我。也不知他明明看不见,在看什么。
喝了霍启胜的血之后我恢复了不少,我没让霍启胜背我,他也没再坚持,我们相互搀扶着走着,而期间我又晕倒过几次,霍启胜又喂我喝了他的血,我们俩在这样晕倒又被对方救醒中又撑了两天,而这天霍启胜也倒下了!
我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血送到他嘴边,而他已经不知道允吸了,我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他却一直没有醒,他似就这样睡过去了一般。
我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切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我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是哀嚎着,他的手里还攥着我给他的那个铃铛,我握着他的手摇起铃铛,希望他能像我听见铃铛一样回来,我给他指引回来的路。
我的精神越来越恍惚,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没有力气再抱着霍启胜坐起来,拥着他倒在了黄沙中,看着这一片黄沙,我心里想着这样也好,至少我们有着彼此,即便是前路再黑也不怕了!
我看见二哥了,与以前见到二哥不一样,我还能看见他的衣服他的睫毛,二哥,我的二哥来接我了!
他应该会喜欢霍启胜的吧,因为他喜欢所有我喜欢的一切!
我觉得我又回到了小时候,看着小小的自己蹲在园子里看着地上的蚂蚁,等着二哥和大哥下学从这里经过一起去给母亲请安,我走过去和小时候的我一起蹲着,听到有人叫我,我抬头,就看见大哥二哥一同走了过来。
“娇娇……娇娇在做什么?”
大哥笑着问小小的我。
我在一旁回答“在等大哥和二哥!”
可大哥和二哥根本看不见我,只牵着小小的我从我身体里穿过去,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立马焦急的大喊“大哥、二哥,我是娇娇,等等我!”
但是他们似乎都没发现我的存在,慢慢的消失在路的尽头,而我怎么跑似乎都跑不动,我着急的哭了起来。感觉地动天摇一般,天空突然塌陷了,记忆里的园子也都垮塌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黑黑的无垠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害怕,我害怕永远就自己一个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哭一直哭,耳边听到了个声音,轻轻的唤着。
“娇娇,娇娇……”
声音很温柔很熟悉,寻着声音走去,我慢慢的看见了一丝光明。
缓缓的睁开眼,慢慢的熟悉眼睛看到的一切,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看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受,我傻傻的看着他,对他说。
“二哥,你来接我的吗?”
二哥依旧是记忆里的二哥模样,他笑得如初荷乍现一般,手摸上我的额头说。
“对,二哥找到你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抓住他的衣襟,害怕他又像以前梦里的那般突然消失不见。
“二哥,二哥,你们都不在娇娇身边,娇娇很害怕!”
二哥挪动了一下位置,将我轻轻的搂在怀里,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