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个疯子。”雨莲带着哭腔怒不可歇地呵斥道,就差一点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蝶儿被扼死在她的眼前。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克尔心胆大妄为至此,竟公然在皇宫里行凶。
克尔心被生生从素蝶身上拉开,心有不甘地挣扎了几下,试图再扑上前,压制她的侍卫加重了力道,再也容不得她放肆。
克尔心动弹不得,但眼中昭然若揭的杀气依旧触目惊心。她目光冰冷地看着素蝶,口气里带着她从来未听过的恨意,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你会有报应的。”
“我没有害你。”素蝶神色淡定地看着她,她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无愧于心,何需畏惧。
“你这个贱人,我杀不了你,自然也会有人杀你,你以为你的丑事我不知道吗?”克尔心冷笑一声,眼中多了几分鄙夷之色,仿佛指着一件极其龌龊的东西,当众揭破她的伤口,“你们以为这个贱人在宫里谨守宫规安分守己吗?笑话,这个贱人在宫里放荡淫乱,大行污秽之事,昨夜我还亲眼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御花园里勾三搭四郎情妾意,她根本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
素蝶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克尔心毫不收敛,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凌迟着她仅有的尊严,“依我看,这个贱人早就不是处子了。”
“你胡说,我没有。”素蝶再也抑制不住,失控般吼叫道,全然不顾身旁千万双旁观的白眼,忘记了自己身在紫禁城中。她可以侮辱自己,但绝不可以侮辱她最初的爱情,那本质的纯洁岂是她这种肮脏的人可以轻辱的。
“你敢不敢当众验身,你说呀。”克尔心见她被激怒,心中的猜测被进一步证实,眼中尽是轻视之意。她越是紧张,就说明她越是心虚,这个贱人,她就不信这次她杀不了她。
“皇后娘娘,梅妃娘娘,全妃娘娘,燕嫔娘娘驾到。”身后忽然传来内侍尖细的通报声,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神色各异。想不到消息竟是这么灵通,个宫的妃嫔们都争着插一脚,不是早有预谋便是心虚所致,所以才会这样迫不及待。
看来这场戏,不闹出人命是不肯就此罢休了。
皇后等人一踏入钟粹宫,便撞上眼前这一幕闹剧,除了皇后所有人皆是抿唇轻笑。皇后冷冷扫过眼前的人,目光停在素蝶身上时骤然僵住,但随即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异样从来都不存在一般。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她冷声开口,“出了什么事了,这样乱作一团,不成体统。”
“皇后娘娘。”克尔心仿佛找到了出路,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之色,直指素蝶道,“这个贱人,她秽乱六宫,藐视宫纪,在宫里跟男人尽搞污秽之事,早已不是处子。”
素蝶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从四处投来的白眼与不屑,脑海里仿佛漏了一个洞,所有的不安委屈全都出卖了她的坚强。为什么,这些人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守着仅有的尊严就这样艰难?为什么在这宫里就一定要委屈求人,仰人鼻息,为讨好他人而活。
“全带走。”皇后冷冷吩咐了一句,素蝶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微弱,轻如游丝,甚至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露华凄冷蓼花愁(3)
大殿之上万籁俱静,往日喧闹的宫人此刻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皇后端坐上方,两侧分别坐着梅妃与全妃,燕嫔身怀有孕,身后跟着几个宫人,小心周到地伺候着她。所有人都心存疑惑,各怀鬼胎,或冷眼旁观或焦虑难安,全都默不作声,束手无策,只等着最终的结果。
素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领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黑暗统辖着一切,好似化不开的恩怨,怨恨了千年积在这无人可见的暗处日与俱增。
她感到身后有一双手向她袭来,伴着一丝森森的凉意,肆意操控着她的身体。她下意识地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人撕裂,耻辱与恐惧似隐忍到极限的痛,让她此生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的羞辱。
验身的过程痛苦地仿佛似一场凌迟,折磨她的身子,更斩尽她对这深宫里的最后一点期盼。她的双眼始终看着黑暗中唯一的烛光,思绪随着那烛火在黑暗中跌宕起伏,仿佛自己的一生,也一并就这样耗尽。
大殿之上如死寂般沉默,仿佛是暴风前的平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空气沉默到窒息,所有人都紧闭双唇,冷眼旁观着即将揭晓的胜负。
皇后正襟危坐,目光如炬,不苟言笑,四周众人皆随着她的脸色而变动。
两个老妪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这场玩了这么久的局,终于到了接蛊的时刻,生死胜负都系于此。
“怎么样,她是不是已经失贞。”克尔心迫不及待地出声询问,语气里早已是斩钉截铁,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求一个肯定。
老妪没有理会克尔心,她直径走上前,对着皇后俯身行礼,眼里极速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开口,“皇后娘娘,梅妃娘娘,乌喇那拉氏守身如玉,绝无任何失贞之象。”
雨莲闻声,心中的大石总算有了着落,她深吸一口气,挥去了心中的种种不安。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被那个贱人收买了。”克尔心与梅妃皆是一惊,克尔心恼羞成怒,按耐不住恨意,当众指着老妪大发雷霆,“娘娘,这件事一定有诈。”
梅妃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老妪,眼里闪过一丝彻骨的冷意,但随即归为沉寂,不再波澜。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小主不信,可以再派人验。”老妪面不改色,字字铿锵,克尔心理屈词穷,自知无力扭转事实,浑身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耗尽,陡然瘫痪在地。
“娘娘,这……这不可能……”克尔心不肯罢手,语气微弱得仿佛无力再吐出任何一个字。
“不必了,传本宫旨令,钟粹宫秀女克尔心,污蔑秀女,嫉妒成性,罪无可赦,废去旗籍,贬入辛者库为奴。”皇后冷冷下令,口气里带着几分残酷,不给任何回旋的余地。
“娘娘不要,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克尔心大惊失色,将最后的期盼放在梅妃身上,只见她神色淡定,处之漠然,心中骤然一冷才知自己不过是她眼中的棋子,她是不会为了自己而以身犯险,置安危而不顾的。
“你们有意见吗?”皇后冷笑一声,笑意中的寒意将所有人慑住。
“娘娘是六宫之主,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梅妃笑着开口,神色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未克尔心辩解的意愿。
克尔心百口莫辩,自知罪责难逃,不禁惊恐万状,不顾礼仪企图跑上前磕头求饶。身旁的内侍相互看了一眼,直径上前将她拉住,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外来去。
克尔心一路挣扎尖叫着直至消失在暗处,仿佛不甘就此认命,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大殿中久久不散。
“后宫之人听着,后宫乃是祥瑞之地,若是有任何能以下犯上,蔑视宫纲,本无论是谁本宫斗决不轻饶。”皇后居高临下地望着眼下这一群不安分的人,心中想着如何震慑她们,让她们知道皇后这两个字绝不是摆着给人看的。
“臣妾遵命。”众人纷纷俯身领命,不敢妄言。
“好了,折腾了一整天大家也都累了,都散了吧。”皇后挥了挥手,在几个宫人的搀扶中起身离去。
看着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梅妃不禁勾唇冷笑。虽说这个结果对自己无害,却没有达到意料中的结果,白白枉费了一个机会,真是可惜。
她正欲回宫,只听身后一个傲慢自得的声音幽幽响起,“想不到姐姐聪明一世,竟糊涂一时,这么好的机会也舍得错过。”
梅妃闻声回首,只见全妃气定神闲,说得慢里斯条,仿佛不过在客套着寻常不过的话。
“妹妹说什么,本宫怎么有些听不懂。”梅妃嘴角轻扬,丝毫不将全妃放在眼里。
“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全妃轻笑一声,声声都仿佛是寒刀,“妹妹就是百思不得其解,像姐姐这样运筹帷幄志在必得的人,怎么今日也失手了,难道真是糊涂了?”
“本宫有贵妃的身份,就算糊涂一次又如何。不像妹妹十年来还只是位居妃位,想必一定是战战兢兢一次也不敢糊涂吧。”梅妃面露嘲弄之意,反唇相讥道。其实全妃的话也不全是无理,那验身的两个老妪都早已被她买通,无论是乌喇那拉氏是否失贞都一口咬定她不是处子。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让她有机可乘,倒是赔上了佟佳氏。
“现在谈身份时间还尚早,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全妃隐隐有些动怒,她压住心中怒意,硬是不肯让步,“我们走。”
梅妃望着全妃自取其辱,悻悻离去,不禁笑意更甚。就如她所说,来日方长,机会多得是。只要乌喇那拉氏一日在宫里,就一日别想安稳。她就不信,她堂堂梅贵妃会扳不倒区区一个秀女。
夜幕笼罩着御花园,四周漆黑如墨,寂寥无声,伸手不见五指。
雨莲搀扶着虚弱的素蝶,一步步走回钟粹宫。她还未从方才的兴奋中回过神来,意犹未尽,“你知道吗,皇后当场下令将克尔心贬入辛者库,那个女人,估计做梦都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吧。”
“其实克尔心也不过是被人利用,她本无错,只是遇人不淑,不懂得人心险恶,才落了个如此下场。”素蝶淡淡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惆怅。她向雨莲靠近了一些,在孤冷寒夜中彼此温暖。这宫墙之中永远都少不了攻伐杀戮,她的好心成就了坏事,倒成了他人口舌中争宠的伎俩,真是讽刺。
克尔心的事情就是一个前车之鉴,在宫里明争暗斗从来都没断过,得宠的想要更多宠爱,不得宠的千方百计地争宠,红颜暗老,徒付痴心,却只会越陷越深,越来越恨。
“那是她自己愚鲁不堪,自己造的孽怪不得他人。”雨莲开口安慰素蝶,她知道她自责,可这件事错不在于她,何况大局已定,多说也只能徒添烦忧。
“也罢,进了宫就要人命,谁要这里是皇宫呢。”素蝶自嘲一声,心中的苦涩之意更甚。这宫里从来没有对错可言,只有胜负存亡。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素蝶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淡淡出声,“我本以为此次我定是在劫难逃,梅妃怎么会白白让我逃过这一劫。”
“你说什么?她怎么敢?”雨莲这才发现其中的要害,心中越想越害怕,这事情牵扯的太多,环环相扣,扑朔迷离,若是走错一步都可能是万劫不复。
“她怎么不敢?你以为买通一个验身嬷嬷栽赃莫须有的罪名有多难,梅妃不是等闲之辈,她断然不会错此良机。”想的越是透彻,事情就显得越是匪夷所思,难道除了雨莲,还有谁会在背后暗自帮她。
忽然,花丛中传来一阵躁动,仿佛有什么人藏匿其中。这么晚了还有谁,难道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掐灭了夜灯,屏着呼吸,轻点脚尖走上前,躲在花丛后不动声色。
透过层层花枝,只见紫鸢冷眼看着前方跪拜在地的两个人,两人定睛一望,顿时心惊,竟是方才帮她验身的两个嬷嬷。
“这个是解药,拿去。若是你们以后还敢害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命拿到解药了。”只见紫鸢神色冷若,口气里带着阵阵杀气,逼人三分。
“是,是,多谢姑娘。”两个老妪不断磕头谢恩,脸上皆是难以掩饰的窃喜之意。紫鸢面露不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