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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梅妃冷冷出声,眼中带着一丝鄙夷之意,仿佛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如何被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今夜不过是我独自出宫,何来娘娘口中人赃俱获一说?”素蝶强颜笑道,口气中丝毫不肯退让半分。
她不知不觉拽紧了手中的信件,就算被发现最多不过是治一个违反宫冈的罪名,她还不足为惧。
“若不是,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三更半夜出现在去侍卫营的路上?”梅妃的目光定在素蝶紧握的信件上,看着那那再收悉不过的信函,眼里掠过一丝得意之意,“死到临头来嘴硬,皇上您看,这个贱人手上还拿着私通的信件,还想抵赖。”
乾隆见素蝶拼命拽紧信件,心中也不由起疑,目光陡然结冰。
素蝶还未反应过来,梅妃便急速夺过信件,眼里的得意之气渐渐化作一抹杀意……
这封信是她亲自命人写的,让银妃假借忌日想办法交到素蝶手里。所谓忌日思情郎,不过是一个幌子,那所谓的书信,实则是她命人模仿娴妃所写的与人通奸之情书。
那信件中尽是淫词艳曲郎情妾意,而那笔记又以假乱真,若不细细检查根本分不出真假。何况,她以为皇上还会容得她去辩解吗?
至于银妃……那个贱人固然可恨,但办事也是算是精炼利索。她用她的父母来威胁她,还怕她别有二心吗?
她这招精心策划的借刀杀人,就算杀不了这个贱人,也定能将她废黜。
心中越发的得意,梅妃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凤眼轻轻挑起,笑意里隐隐藏刀,对着信件念道,“绿矾,杜仲,当归……”
脸上的笑意骤然凝住,梅妃惊诧万分,不可置信地看着泰然自若的素蝶,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这……这是什么……”
“皇上,今夜紫鸢突染风寒,我看夜色已深,就不想麻烦熟睡的奴才们,所以自己来御药房取药。何况皇上您也是知道的,紫鸢与我情同姐妹,我也不放心将这些事交予下人们来做。”素蝶镇定自若,神色坦荡,目光带着几分轻视扫过梅妃,她有她的张良计,难道她就不可以见招拆招吗?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出侍卫营的路上?”相较于素蝶的泰然自若,梅妃显然乱了方寸。她强逼自己出声,抓住最后一点反驳的机会,语气逐渐失去平稳。
“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素蝶轻笑一声,目光中除了镇定还有几分鄙夷,“娘娘看清楚,这里即是通往侍卫营的路,也是通往御药房的路。何况方才张太医来过,若是姐姐不信,可以命人去查一查太医院的记录,想必是还在的。”
这才是她中途改路的原因。越是模凌两可,她的胜算就越大。
当素蝶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梅妃早已面无血色。她挣扎着试图开口辩解,目光对上乾隆那杀气腾腾的眼,才瞬间恍然大悟。事到如今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恐怕都是错的了。
她终究是技不如人,输了这一回。
“皇上,我不过是想亲自打点紫鸢的事,却不料让姐姐这般误会,请皇上责罚。”素蝶作势下跪,眼中作出一丝委屈之意,令人看着不禁心生怜悯。她知道,自己这样一说,无疑是雪上添霜,只会让皇帝更动怒。梅妃自导自演了这台双簧戏,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料自己并不吃她这一套。
她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秀女吗?她不愿与她争宠,却不代表可以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凌到自己头上而不懂得如何反击。这次若再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张弛有度,能守能攻。
当银妃第一次告诉自己帮她送信时她就已经起疑。银妃父母的出现更是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在送信之前,她便偷梁换柱打开了信,里面的内容与她想象的并无大异。在行事之前,她早已将一切打点妥当。
她曾经也想完全相信她,但她毕竟不是雨莲,这宫里也不会再有人像雨莲待她那般真心对她好了。
其实她也是可怜之人,若不是梅妃以父母之命作为威胁,谁愿意帮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人。
“蝶儿,是朕错怪你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奴才办吧。”乾隆一脸温柔地看着素蝶,双手将她揉住,顺势将她扶起,“来人,去御药房按照药方取药。”
随后,他将目光转到梅妃身上,眼中的温柔渐渐转为嫌厌之意。
“你这个贱人。”乾隆脸色阴鸷,不顾颜面对着梅妃劈头盖脸地呵斥道,“朕以为你会所有收敛,想不到竟是越加狂妄。从今天起,你就呆在景仁宫中,无诏不得觐见。”
“皇上……”梅妃颜面尽失,知道乾隆怒意当头多说只会让他更厌恶自己。她狠狠地看了素蝶一眼,见她神色漠然仿佛事不关己,更是气急攻心。
乾隆不再理会一脸苍白的梅妃,转身挥袖而去。素蝶紧随其后,无意间取代了方才梅妃所在的位置。
夜色间,一缕暗香在空气中四下浮动,但随即埋没在冷风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更深血影错六宫(1)
“饭桶,你们这群饭桶,没用的东西,都给本宫滚。”梅妃扬手用力拍桌,她双目赤红,面带愠色。众人见梅妃神色不悦,顿时慌忙下跪,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你这个饭桶,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梅妃怒气横生地指着眼前的银妃,言语间的冰冷之意似一阵寒冰不带一丝感情。
她对付不了娴妃,还牵制不住眼前的人吗?
“请娘娘见谅,臣妾已经尽力了。”银妃始终低着头不敢正眼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恨意越发沉重,却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她的父母在梅妃手中,就算是为了保住他们,千般恨意也只能吞下腹中。
梅妃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过。只是想不到就算将她逼进冷宫,她也不肯放过自己。
“尽力?”梅妃笑的越发地残忍,仿佛早已将她当做仇敌,“本宫要尽力有什么用,本宫要的是扳倒娴妃那个贱人。”仿佛忽然想通了什么,梅妃的眼中渐渐凝聚一抹杀气,“我看你与她根本就是同谋!”
仿佛有很多想不透的事豁然明了,为什么自己的万全之策会失效,为什么娴妃会未卜先知,除非是有内鬼作祟。眼中的杀气越发的狰狞,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这个贱人,竟然敢跟自己作对,她要让她看看不识好歹的下场。
“娘娘明察,臣妾一心向着娘娘,绝无二心。”银妃顿时惊恐万分,她惶恐下跪,似火烧眉头,片刻也不敢耽搁。
“你以为本宫还会相信你吗?”梅妃冷笑着出声,不管她现在做什么,是真是假,在她眼里早已认定了她们两人联手与自己抗衡,不论她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娘娘,臣妾所言千真万确,娘娘千万要相信臣妾。”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银妃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如今她背叛素蝶,又被梅妃猜忌,早已四面楚歌,偌大的深宫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也许之前这话本宫还会信,你现在说这些话恐怕是太晚了吧?”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梅妃笑的花枝乱颤,那笑声背后的阴冷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娘娘……”银妃爬上前试图扯住梅妃的衣角,却被她冷冷甩开,“你的父母在前面房间里,若是你还想见他们,就去吧。”
银妃挣扎着起身,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那一扇门,几米之遥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脑子里纷乱如麻,她找回游离的思绪,费力抬起脚步向前方走去,每一走步路都仿佛费尽全身的力气。
一股无端的恐惧笼便全身,仿佛每靠近一步都离那最终的湮灭越来越近。
她不敢想象前方的答案是什么,也不敢去接受那可能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真相。
当她走至房门之际,手停留在房门前片刻,随后鼓足了勇气推门而入。
映入眼前的,是两双荡在半空之中的脚,在半空中飘荡不定,四下摇摆。银妃陡然一惊,仿佛骤然跌落深渊,一股恐惧之感从背后升起瞬间蔓延全身。抑住欲惊呼的冲动,她强逼自己抬首顺着那两双足的望上去,双眸中的最后一点星火瞬间掐灭,她再也抑制不住,失声惊叫。
只见她的父母面色苍白,双目圆瞪,眼珠发白,外露的舌尖微微发紫,脖颈上紧紧缠着一根绳索,似索命的铰链,将两人悬挂在房梁之上。仿佛才死了片刻,最后一丝余温还未散去……
尖锐的哭喊声似黑夜里的一道惊雷划破夜空,撕碎夜色中最后一点伪装的平静。
天□渐昏沉,冷风刺骨,呼啸着似万千风沙席卷而来。
苍穹之上乌云密布,愈压愈底,似一股死亡之气盘旋在紫禁城上空。
急促的脚步踏在地上扬起四下烟尘,那脚步的主人仿佛似那迈出的步子般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愿拖延。
“娘娘,你既然知道银妃利用了你,你又何必再去找她?”紫鸢一路紧随在素蝶身后,试图赶上她的步伐同时不忘出声发问。
“紫鸢,你是知道的我的,就算是背叛,我也要去找她问清一个答案。”素蝶加快了走向长春宫的步子,言语间尽显急促之态。
“可是娘娘,你可否想过,就算问清楚了答案也改变不了事实。”紫鸢眉头紧锁地看着素蝶,话里不仅只是劝说,更是现实,就算她弄清楚了一切来龙去脉,也改变不了她利用并出卖了她们的事实。
明知故问,只会徒添伤感。她为什么就不能纵观全局地将一切看清楚呢。四阿哥如此,银妃也是如此,这样执着地去找一个早已知道结果的答案,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改变事实,我只是想要亲口听她说。”紫鸢的话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已经伤了太多次,也许知晓她的苦衷她便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她便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
长春宫外,紫鸢欲拉住素蝶,但素蝶心意已决,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紫鸢一眼,眼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在深眸之中显得有些哀戚。
她忽然出声,“紫鸢,你留在这里。”
说着,她不容紫鸢拒绝,便独自踏进了长春宫。她们之间的恩怨,既然因她而起,就要让她亲手了断。就算是遍体鳞伤,也不至于日后抱憾一生。
一阵冷风掠过,素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唤了一声,却无人回应,仿佛所有的人都在一夜之间蒸发。偌大的空庭之中,也最后一丝人影也荡然无存,显得比昨日还要冷。
素蝶未作停留,她知道银妃身在何处。直径穿过庭院,双足踏过遍地的枯叶,她走至那个再收悉不过的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推门而入。
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拖得越久,就越是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她们之间的恩怨,也是到了了断的时刻了。
房里的寒气仿佛更甚房外,潮湿的空间里隐隐可闻发霉之气。
“你终于来了。”房间里的最暗处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似叹息,似怨恨,更似无奈。
她知道她会来的,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素蝶忍住胸口的酸意,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淡淡开口。明知道答案,不到最后一刻她还是不肯死心。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低哑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另一个空间,带着无尽的凄婉幽怨,怎是一个愁字可以形容的。
“为什么,难道我们的姐妹之情就这样一文不值吗?”仿佛看穿了她的冷漠,素蝶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就为了一个才认识几日的人,就拿性命去做赌注,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还幼稚地相信在宫里能找到真心,究竟是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