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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作势行礼,随后秋檀六神无主地开口,“皇上,奴婢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走水。”
面色一沉,乾隆抑住了心中的怒气,“可有什么人困在里面。”
“皇上,求您一定要救救娘娘。”忽然,秋檀掩面而泣,仿佛护住心切,悲伤之意令人动容。乾隆见状,隐隐察觉了事态的严重性,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陪在梅妃身边。”
“奴婢该死,只是……”秋檀故意停了片刻,面露为难之色。
“快说,是怎么回事。”乾隆冷冷出声,口气里的冷意仿佛欲瞬间将一个人冻结。
“方才银妃派人来景仁宫,说是银妃娘娘约梅妃娘娘在畅音阁叙旧。梅妃娘娘便准时赴约。谁知到了畅音阁外,正欲进去,银妃身旁的宫女采银便上前阻止,说是只有娘娘一人可入内。娘娘并未多疑,只是吩咐奴婢在宫外守候,便只身进入。谁知道……”秋檀泣不成声,说的仿佛受尽委屈。话里的一字一句都直指银妃。
言下之意,就是暗指银妃设计引梅妃进畅音阁,纵火陷害,妄想除去梅妃,而宫女则在一旁推波助澜,助纣为虐。
“那个宫女在哪里?”乾隆龙颜大怒,提高了语调,口气里全是天子之怒。
几个奴才招架着将采银抓了上来,强按在地上,由于太过用力,粗糙的地板顿时将那膝盖上的衣料磨破。
“是不是你让梅妃一人入内的?”仿佛是审问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乾隆的语气之中冰冷地令人寒栗。
“是。”采银知道多辩无益,漠然将一切扛了下来。
“说,银妃都让你做了什么?”乾隆冷冷出声,似早已认定了她的罪,眼中的冷意更甚方才。
言下之意便是审问她是否受银妃指使蓄意纵火。
“娘娘没让奴婢做什么,只是要奴婢拦住除梅妃娘娘外的其他人。”采银淡淡开口,目光空洞得仿佛早已是一具死尸。反正横竖都逃不过一死,越多的辩解只会让自己显得更是难堪。何况,她的主子都已经没了生路,自己就算活着也已经毫无疑义。
厌恶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仿佛是看着一个毫无用处的浊物,乾隆冷冷出声,“拖下去,杖毙。”
采银脸色从容,神情如常,仿佛是早已料到了结局,任凭他人拉扯,一句话也不说直至完全消失在眼前。
“这火势怎么样了?”乾隆眉头轻拢,言语之间隐隐透着一丝焦急之意。
“皇上,这火势太大,奴才充不进去。”那太监小心翼翼地看着乾隆的脸色,不敢多做任何声音。
“饭桶,若是梅妃受损分毫,朕要你们全去陪葬!”乾隆勃然大怒,带着一脸的杀气咆哮道。众人顿时闻声色变,纷纷下跪,不敢出声生怕招来杀生之祸。
“什么?”长春宫中,方才醒来的素蝶听闻这个消息,顿时面如土色。心中的慌张之意翻腾而来,仿佛欲将她吞没。这一切都因她而起,若不是她,银妃也不会被逼近绝路,才出此下策。
不行,她暗暗下了决心,这一切既然是她引起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银妃就这样死了,她定会在后悔中抱憾度过下半辈子。
她的人生已经有太多遗憾,这次的事,不论怎么算都与她脱不开干系。她一次次地补救,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她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玩火之人必引火烧身,银妃,但愿她不要陷得太深,到头来害了他人,也伤了自己。
“娘娘,你要去哪?”紫鸢从房外端了一杯水回来,见素蝶神色匆匆地披衣离去,不由惊慌失色,忙疾步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匆匆赶到了畅音阁前,前方早已人群汇集。黑云震天,火光映红,只是匆匆一眼,素蝶便猜到了事态的严重。
大火愈演愈烈,带着滚滚烟尘,整个畅音阁早已看不清曾经的面貌。
“娘娘,不要进去。”紫鸢试图拦住素蝶,她太了解素蝶了,她知道她什么时候最容易冲动。
“紫鸢,别拦我,你知道你是拦不住我的。”素蝶去意已决,不容任何人左右她的决定。紫鸢只能无奈地紧随身后,不让她从她的视野中消失。
前方早已是火海一片,若是硬闯实在太过危险,她至少还懂得一些武功。若是素蝶单枪匹马地独自闯入,后果将不堪设想。
“娴妃,你要做什么?”乾隆才见到素蝶,正欲出声,却只见她仿佛视若无睹,直径扑向火海。眉头微蹩,他隐隐猜到了她要做什么。神色顿时一沉,他还未出声制止,她便已经冲入火海,消失在众人眼前。
四周早已是火海一片,似被水冲毁的堤坝,畅音阁再也沉受不住丝毫火焰。素蝶穿过一片片火焰,尽量躲避触及那随处可见的火焰。一旦触及,将会是后患无穷,若是严重,恐怕会殃及性命。
一阵呛人的鼻息钻入鼻尖,令人感到喉咙间一阵不适,仿佛有什么掐住脖颈,干咳了几声,才勉强感到舒缓了一些。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她的时间有限,若不能在确保全身而退的情况之下救人,极有可能会殃及自身。
四周火势汹涌,火光模糊了畅音阁中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都令人看得不真切。
进退两难之际,忽然只听得楼上隐隐传来一丝呐喊声,心中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素蝶忙加快了步子,疾步向上方走去。
一踏进门,素蝶便看到了她此生再难忘记的画面。只见梅妃的双手被环扣在木柱上,她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银妃握着一把匕首向她步步走来。
她的眼中,除了绝望,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恐惧。
想不到看似比常人坚强的她,竟也有害怕的那一刻。
后宫之人,看似坚强,却不过是披着面具的受伤之人。若不是受了伤害,若不是帝王薄情,她们又何必去勉强自己接受那些不想要的荣华富贵。
但若是后宫之人没有这些伪装,她们也就不会有能力和勇气去和他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去忍气吞声地仰人鼻息,看着他人的脸色过着那十年如一日的战战兢兢的日子。
“住手!”素蝶正欲出声制止,眼看就要来不及。慌乱间顾不得那么多,她几步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夺过银妃手里的匕首。银妃没料到突然杀出了一个与她作对的人,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持着匕首向后倒退了几步,随后回过神来,怒气横生地看着素蝶,仿佛已经将她当做自己毕生的仇人之一。
纵然没有夺过匕首,但也拖延了银妃片刻,偷得了短暂的安稳。素蝶趁势跑至梅妃身旁,费劲全力扯断她身上的绳索。纵然梅妃处处与她作对,但她始终无法独善其身地看着两人为因她而起的孽债恶斗纠缠。
纵然知道已经不能够挽回一切,将只求伤害减低到最小。
“娘娘,你快走吧。”素蝶匆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并无大碍,心中的紧张也松缓了分毫。神色匆忙地看着梅妃,她急促提示她抓紧时间离去。
“哼,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梅妃只是漠然地看了素蝶一眼,命悬一线之际,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性命和日后的富贵荣华。
素蝶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她正欲护着她离开,只见失去理智的银妃已经握紧了匕首,正欲向她扑来。她哭喊着,脸上被仇恨与恐惧撕扯地只剩下怨恨,她的眼里除了仇恨再也看不到其他。
仿佛全天下的人都与她作对,这宫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希望她能好过。
为什么,上苍为什么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袒护这些贱人。她们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无人过问,而她含冤受辱要含恨而终。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我这一点愿望都要剥夺。”银妃已经将矛头转向素蝶,浑然忘记了梅妃的存在,“都是因为你,是你毁了我本拥有的一切。”
素蝶心底一沉,神色顿时变得茫然,她不知道,她的善意在她眼里竟是这般不堪。她恨梅妃,但她也许更恨的,是自己。
“本来我已经看透了这深宫里的一切,无欲无求只希望平安了此残生。”目光透过素蝶,银妃的眼中湿了大片,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无奈,隐忍多年的不仅仅只有恨意。
“可偏偏是你的出现,又再次把我推向深渊,是你的好心害了我的父母,我的家人,甚至还要将我赶尽杀绝。”痴笑渐渐化作一抹残忍的弧度,银妃脸上的仇恨渐渐变得狰狞,“你以为你帮了我吗,错了,这宫里从来都没有谁帮谁,只有彼此陷害算计,你死我活。都是你的幼稚,你的伪善,都是因为你,让我走到今天的地步……”
也许她的出现,从一开始便是错的,若没有她一厢情愿的善意,就不会有今日走投无路的局面。
梅妃冷眼看着眼前的一举一动,趁着众人分神之际,转身不回头地逃出了火海之中。
素蝶脸上的表情僵住,脑子里思绪如麻,乱得无法理清,她从未奢望过能成为她的贵人,却也没想过竟会成了她致命的劫。
“都是你……”仇恨再次腾起,只不过这次却是对准素蝶,“你不让我杀她,那好,我便杀了你。”
素蝶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银妃已经拾起匕首,眼里的仇恨再难掩饰,向她直刺而来。
素蝶一时失神,浑身僵硬得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在空中掠过一丝寒光向自己刺来。
天幕森森,黑云压顶,滚滚云层似不断扩散的阴霾灌顶而来。
宫廷廊道间,一个傲慢扬眉的女子盛气凌人地坐在步辇之上。步辇旁跟着数十个奴才,个个垂首敛眉,俯首帖耳,目光对着自己的脚步,不敢看眼前之人一眼。
步辇之上,梅妃勾起一抹冷笑,那弧度冷得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看似温和却冷若冰霜。那嘴角的弧度就仿佛似那眼中的笑意,只浮在表面却丝毫未触及眼底。
目光忽然变得分外萧冷,梅妃看着畅音阁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面临大敌,一股无端的压抑带着刺骨的寒气涌遍全身。
银妃那个贱人,竟然向自己挑衅,想不到贼也有狗急跳墙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阴冷,扯开的弧度似一道口子,掀开了所有隐藏的怨恨和敌意。
她竟没有想到,她可以操纵银妃,银妃也可以利用娴妃重新获宠。只是她还以为自己这个位子真的还能安稳如初吗?简直是痴人说梦,位子都保不住,还妄想对自己发话,真是给脸不要脸。
此番她约自己来畅音阁,也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招来对付自己。真是可笑,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何况只是一个被废黜冷宫的废妃。
步辇停在了畅音阁前,秋檀忙上前搀扶着梅妃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梅妃望了望前方,只见那畅音阁的大门是虚掩着,一缕幽光从门缝间漏出,前方隐约有一个人影。嗤笑一声,梅妃丝毫不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想不到她竟是比自己还要来得心急。
缓缓走上前,梅妃懒散地看着眼前的婢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你的主子呢,难道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没脸来见本宫?”
“参见梅妃娘娘。”采银装作没有听见她的冷嘲热讽,恭敬如初,“娘娘说笑了,银妃娘娘早已在畅音阁中静候多时,请娘娘快进去吧。”
“静候多时?”梅妃悠然自得地看了那宫女一眼,言语间多了几分戏谑之意,“本宫看她等皇上都等得望穿秋水了吧。”
说着,目光冷冷扫过采银的脸色,见她依旧置若罔闻,不禁心头一怒。这个贱人,不过是一个废妃而已,有什么资格与自己平起平坐。只派一个宫女在门外迎接自己,她真以为自己有恃宠而骄的资本么?
“哼。”冷笑一声,梅妃绕过采银,正欲推门而入。只听采银忽然出声,“娘娘请慢,银妃娘娘说了,除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