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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青哦了一声,原来顶替自己一职的是他。
“那要辛苦了你了,管理天界各仙司职,还是很累的。”
“哪里哪里,能帮青茗上神分忧,本仙很是乐意呢。”太恒上君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还走到苏明青的跟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不错不错,长得势态喜人,不过感觉跟天上的不一样了,果然凡间历练人啊。”
苏明青没理她,冷冷哼了一声。
太恒没理她脸上的表情,摸着扇子走到村子口,往里面望了望,“这个小村子能锻炼人,若是投胎到了城里的大户人家,恐怕没那么自在惬意。今日这小村子能有命格和本仙这样的神仙到访,一定蓬荜生辉仙气横溢吧。”说完还自恋似地点了点头。
苏明青跟了上来,轻声说,“最多也就少下两回雨吧,你倒也帮我去找龙王问问,为何这里整日整日落雨,落的屋内翻潮,相当不惬意呢!”
“噢?这里一块常年下雨?”太恒抬头看了看那月亮,嫦娥的夜明珠那么大一颗挂在天上,明天怎么看都是个好天,竟然会下雨?
太恒说第二天不会下雨,果真在第二日的一大清早,苏明青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上头。
这天江流打算继续晒书,可是不准备放过苏明青、陈化他们这群学生。上午,村东一个小孩子舔着姜糖来找苏明青,说让她去通知王喜庆,今天江流要开课。
苏明青放下手里的活跟苏妈说了一声,就要打算出门。苏妈把苏明山叫了出来,让他们俩一起去江流那里听课,自己要下田里去帮苏白木的忙。苏明青哦了一声,让自己的弟弟先去江流那儿,自己则是去通知王喜庆。再等她与王喜庆赶到江流的时候,村子里的学生几乎都到了。
江流说:“看着今天天气好,都来帮为师晒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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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三回 山外人(上) 。。。
苏明青一直以为江流只是个读书人,没成想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江流的屋子在村东口的第一间,正对着村子口,所以相当不规范的说起来,门口前一片空地都是江流家的院子。江流没那么多桌子,但是有很多草席,草席擦干了铺在地上,上面再铺书,竟然把村东口的这条道给堵了。
江流看着门口铺满了书册,满意地笑了。
陈化被叫去翻书页,就见他嘴里嘀嘀咕咕脸上满是不情愿,大概翻一次书页就腹诽一次江流先生,再翻一次书页骂一次老天为何不下雨。本来苏明青他们帮忙铺完书就可以走了,但把陈化一个人扔在那里翻书页又显得有些不够义气,她便让王喜庆把自己的弟弟带回去,自己留在江流这里帮陈化翻书页。
赵飞和孙王田亦步亦趋地往家里走,走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看到苏明青在,便问道:“呃……江先生不在吗?”
“不在。”苏明青搭腔,继续蹲在地上翻书页。
看到苏明青在,赵飞和孙王田也跟着帮陈化一起翻。陈化看到了,走过来要赶他们走,“去去去,这还是江流那老东西让我干的,你们折回来干嘛。”
“诶,我不是来帮你嘛!”赵飞一跺脚,“谁让你上次对江先生出言不逊了,非要说他……哎,你去跟江先生道个歉就好了嘛!”
“不去。”陈化就是在这种时候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骨气,“谁让他去跟我娘告状的?我娘打我的印子到现在都没褪呢!你看!”陈化撩起袖子,果然是一道道横印子。
孙王田噗嗤笑了,“切,二狗子你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么打大的?都这回了你还计较什么?”
“我什么叫计较,大丈夫能屈能伸,干嘛跟那老东西认错?不认!不就是翻个书页嘛,走走走,你们几个别妨碍我。”正说着,陈化伸手过来赶他们走。
苏明青白了他一眼,“我可没妨碍你,你要是再不去翻书,这些书你翻到晚上都来不及。”
陈化忽然改了个态度,朝她点头,“你说得对。”
此刻,他们正热火朝天地一本一本翻着页,从这一排翻到下一排,一些稍薄的书翻完了,苏明青就把她们叠在一起搬进屋子。就看到江流站在窗框后看着陈化他们在忙,苏明青放下书朝着他作揖道:“先生,这些书已经晒好了。”
江流没回头,微微点了头,回应道:“我这批学生里就你最聪明,你说说你为何要帮这顽皮的陈化?”
没想到江流还要扯上她,苏明青想了想,“回先生的话,学生只是觉得陈化需要个帮手而已,没有别的他想。”
江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别的话,“方才赵飞那个‘出言不逊’这词用的不错,不错……”
苏明青低着头,作了个揖走出了屋子。赵飞收起了一边的草席,看起来他们翻书翻的倒挺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着好几页一起翻的。
“哎呦呦,这大好的一条路怎就被书给挡了,谁家的书呆子把自家的宝摊一地?”
闻声遁去,一个道士摸样的人左手持一把写着仙人命卦的皂旗,右手拿着一柄灰扑扑的拂尘,站在一堆书的后面,朝苏明青几人弯了腰点了下头。
看来是个算命的。
听到他说了声“书呆子”陈化当场就笑了,朝着那算命的喊去,“是我那位教书先生的书,挡着你路了实在不好意思!你要不等等,咱这就收起来!”
“不急不急,慢慢来。”算命的捋着胡子眯眼看着这几个小伙子,似乎对他们收书很感兴趣。
这王家村位处在山坳坳里,虽说是依山傍水,可这依的山是洵山支脉的支脉,傍的水是渭水支流的支流,也可说是穷山恶水之地,并不是官道,不知这算命的为何跑到这里来了。不过王家村十几年都没来过外人了,这回来了个算命的,全村上下像是当宝一样的来看。
等陈化他们收完了书,江流已经跟着道长聊了起来。
这位道长自称鹤归子,说在山河间游历有缘来到这村子里,他还捋着花白胡子扫了几眼江流,突然抖了一下手中的旗子,道:“看你印堂程亮,双颊微红,不出十日必有好事。”原来是干了老本行,说完转而一笑,等着江流的反应。
江流读书读傻了,自然不信这种事,还当众反驳起来,“命运起伏哪能是人能算出来,看老道士你拿着‘仙人命卦’的旗子,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仙人了?”
“老身哪里是以仙人自居,不过是习得半点算命术,借仙人来打打旗号而已。”说罢连笑三声,权当是没在意。
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了,一看到来了个外人,他激动的溢于言表,拽着这鹤归子的手就是问长问短。鹤归子受到了极热烈的欢迎和招待,从村子口一路被拥簇到村长家门口。老村长硬要留他几天,鹤归子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留下了。
陈化和苏明青站在篱笆外看了一会儿那老道士。不知为何苏明青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可陈化则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伸着脖子看外来人。
这鹤归子到了村子里的第三天就搞出了事来。大概是老村长与他闲话家常的时候,说了最近这王家村总是被大雨光顾,还有三个人死在村后的那条河里。这鹤归子听了就掐指一算,说天降怪雨是因为这村子那头的河里来了一条修炼的神龙;还说这神龙降临身带仙气眷顾王家村,可村人竟然跑到他小憩的河里去打扰他。所以降雨只是小小惩戒罢了。
老村长听了连忙给鹤归子跪下,问他可有方法补救。
鹤归子捋着胡子呵呵一笑,说了一个戏文里头常见的法子。
“祭河。”
王家村是个小村子,百年历代都在这里扎根,淳朴的程度完全不在正常思考范围之内。
老村长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祭河是什么?”
祭品倒是知道,王家村有个大祠堂,茅草屋盖的,这两个月连日下雨,把祠堂里列为祖宗的神祖牌位给淋了个通透,把供奉的祭品也淋了个通透。
老村长边说边叹气,说这雨再下下去怎生好。
鹤归子道,“祭个女娃下去就好了,河神知道你们真心,就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这要咋弄?”
“待我算个良辰吉日,找个未出嫁的女娃来,从上游祭到河里去就好了。要是下游没浮上来说明河神是收了,要是浮上来了,那……就要另外再找一个来祭了。”
老村长也不笨,听了这话说要再想想。不知道是老天爷助鹤归子的话,在村长考虑的这几天里,雨越下越大,河水也越涨越高。
因为下雨没法下地干活,苏家一家子都躲在屋子里补屋顶。苏明青在里屋帮着母亲补小洞,弟弟苏明山跟着父亲补大洞。补完了一家聚在厅堂里,抱怨这鬼天气雨下不完。
苏明青看了看窗外,这雨下的着实古怪,可是自身仙力被封,没法去查探。看雨看了一会儿,心中忽然想到一个法子。也怪自己,明明村子里放着有两个现成的不去问,偏要在这里望着天空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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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三回 山外人(下) 。。。
雨在傍晚的时候停了,到了半夜,整个村子静得要命。苏明青蹑手蹑脚地出了家门,满月已经过去好几天,这时弦月未出西山头,她只能摸着黑朝陈化的家走去。王家村虽说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可从村东跑到村西也要一点时间,跟别说是摸着黑去了。
总算摸到了陈化家门口,弦月也出了西山头。晃眼看去,陈化家门口正跪着两个人,等到苏明青一走进,其中一个人轻声道,“小的恭迎青茗上神,之前未曾现身,望上神赎罪。”
怕是说话声惊动了村中人,开口之人摆手动了仙力,在他们三人之间布下了结界,就想命格星君十年前做过的一样。
苏明青冲着他们点了点头。这两个人都身穿红色金边衣服,一男一女,留着披肩黑长发,眉毛下都纹着金色花纹。男的叫莯平,女的叫环涟。等他们站起来,苏明青才发现环涟的额发底下压着一条金红色的布条遮住了眼睛,而那莯平一站起来就扶上了环涟的手,似乎环涟她,双眼失明。
看到苏明青望着环涟的脸上那布条发愣,莯平拱手到:“内子双目的确失明,所以无意间被这户人家长子捉得,我亦不愿与内子分离,所以一同跳入箩筐之中,好在他护着我们没有成为板上鱼肉。只是之前见青茗上神前来,我们不敢在人前显露身份,所以当时未曾拜会,实在抱歉。”
苏明青一摆手,负手到身后,个子比两人都矮小,可是样子却老练,道:“无需多礼,我自然是明白的,能看出我是上神,也相当不错了。今次前来也是有事情要问问你们,并非为难你们。”
莯平点头,“上神若有所以问,小的自然知无不言。”
“也好……我看你们俩的道行修为加起来也应该过了千年,我只是奇怪,怎会窝到这穷乡僻壤无名无姓的河里来修炼?”
莯平竟然笑了起来,样子十分恭谦,“这条河虽然谈不上洞天灵地,倒也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清静?”苏明青有些奇怪,反而狐疑起来,“你们在这条河里待多久了?”
环涟捏了一下莯平的手,忽然开口道,“上神问得可是这条河里淹死三个村人的事?”
说到点子上,苏明青一点头,面不改色道了一声“嗯”。
环涟的声音又轻又柔,带了一个开头,后面的话头就被莯平接过去说了,他这一说就像是开了话匣子再也关不住,口气里分明带了些抱怨倒也说得挺公正。
他说是一百年前上游那里来了一条受伤的黑蛟龙,本来镇守这条河